要是陆砚怀此时此刻在场就好了。
    恐怕他就不会再摆出那副要和他争抢的可笑态势。
    他清了清喉咙,将笔记本放回她的包里。芜茵似乎很喜欢记东西,可能是身为老师的职业习惯。如果是这样的情诗,那多写一点也无所谓。他呼吸凑到她的脖颈,闷闷的,好像笑了一声:“茵茵,日记里也写过我吗?”
    他看到过她有一个浅绿色封皮的日记本,扉页上写的是工作日志,贴了一张简单的课程表。私人物品他当然不便乱翻,只是芜茵的写字好看,清秀的字迹写出带着激烈感情的情诗,形成一种特别的反差感。圕請到渞橃網詀:𝔭o⒙𝓬𝔩𝖚в
    听到他提起那个日记本,她心倏忽紧了一下。芜茵的手臂撑在他肩上,声音含糊着带过去:“写过。”
    她现在约莫能感受到贺知延对这些话十分受用,不过说出来身上也不会掉下肉,多说几句能让他高兴的话也好。她有些心虚地将笔记本收到包里,点了点头。
    她坐在他腿间,因为姿势不舒服,向后挪动了一分,随后听得耳边轻轻一声闷哼的声响。芜茵愣了一下,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正尴尬间,贺知延的手扶到了她腰间。
    见她的反应,他手掌有意地收紧,贴着她的耳畔蹭了蹭:“茵茵,我不会勉强你。”
    做什么都需要耐心,他不喜欢强求来的事物。芜茵只是个刚工作不到一年的年轻女孩,以前受到的都是自食其力的学校教育,“包养”这件事兴许会对她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不能要求她这么快就接受和一个陌生男人搞到床上去。
    芜茵应了一声,脸颊贴着他的肩靠过去,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声音有些轻:“我明白。”
    贺亭抒的订婚宴在沉家的一处私人庄园进行,芜茵早上七点到时,她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沉蔚之那边的流程负责人不敢催她,芜茵便拿着贺知延给的钥匙开门。门锁刚刚打开,就见贺亭抒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声音有些发飘。
    “几点了,茵茵?”
    “快八点了,我刚刚和知延一起确认过现场的布置了,现在需要的就是你赶紧起床收拾,”芜茵走到床边,一把拉住了她要躺下去的身体,“亭抒,你得起床化妆,换衣服,还有刚刚有一位女士问,沉先生要求换糕点,她想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芜茵正色道:“亭抒,真的不能再睡觉了。”
    贺亭抒抿唇,笑了一声,眼睛看向她。她觉得芜茵的性格太温柔平和,不适合做老师。但逐渐发现她着急的时候说话就会带出老师的特点,虽然声音柔和,但会用“命令”式的语气,和平时截然相反。
    贺亭抒就爱逗她,有时会故意反着做,就是为了听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躺到她手臂上:“八点再起,不会耽误的。”
    “不行亭抒,外面有好多人在等你化妆了,”芜茵扶起她的身体,低头道,“快,化完妆你再稍微补一点觉。”
    沉蔚之正在庄园的大门口和一旁刚到的客人聊天,方序意的车刚刚到。他在车内抬眼看向大门入口布置好的场地,踩在油门上的脚慢慢松开,一脚踩下了刹车。扣好西装的扣子,他下车走向沉蔚之,像以前一样谦和恭敬地对他点了点头:“沉哥。”
    十一点迎完宾,贺亭抒在洗手间里摘下了耳环,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沉蔚之继承了他们家一贯的审美,选的耳饰土气又难看。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支烟,打开洗手间的门,手刚刚扶上去,蓦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
    身后的人好像喝了一点酒,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进隔间,手掌一扣,反手锁上了门。贺亭抒险些摔倒,正要开口骂人,唇舌瞬间就被堵住。
    方序意一手撩起她的礼裙,一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湿热的舌尖强硬地挤进她的口腔。贺亭抒为了保持平衡,用手撑在了马桶水箱上,随后就被带着腰身猛地箍到了他怀里。
    方序意抓住她欲抓挠他的手,扣紧她的腰身,从容不迫地顶进去。
    贺亭抒咬住唇,伸手扣住他的手臂,声音被撞的蓦然抖了抖:“你他妈——”
    “亭抒,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找我做。我说过你订婚也没关系,你……你想什么时候用我都可以,”他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颊,声音急切而虔诚,湿润的眸看向她咬紧的唇,“亭抒,你别不理我,你别不理我好吗?”
    沉蔚之的声音隔着洗手间入口的门传进来,贺亭抒紧咬牙关,伸手抓紧了他的衬衫,被撞散的呻吟和喘息都憋在了喉咙里。方序意听到外头的声音,按紧了她的腰身,冲撞的动作愈加深入粗暴,发抖的声音靠近她的耳边:“亭抒,我弄在里面好不好?不会怀孕的,你说不好我就停下。”
    他眼睛微红,动作却没有一丝犹豫。贺亭抒强忍着自己的声音,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仿佛能杀人一般的目光落在他漆黑的眼眸中。
    她长长的指甲陷入他手臂的肌肉,抓出一道血痕。
    “怀孕了也没关系,亭抒,我可以接受他叫沉蔚之叫爸爸,”他亲着她的唇角,扣紧她的腰身,“你是我的就行了,亭抒。”
    吃完饭以后还要送客,芜茵在房间里等着贺亭抒,却一直没等到她的身影。她正想出去找找,一开房门就撞到了来人的身上。
    陆砚怀有些讶然,他用手扶了一下门,避免弹回来的门挤到她,低头看向她:“芜茵,撞着了吗?”
    芜茵摇了摇头,和陆砚怀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十月份的全市质量检测,陆问岚的成绩再次亮起红灯,按照学校规定本来要面谈家长,但是考虑到之前的事情,她只是发了短信给他。
    这算不算因为个人生活影响工作?
    学校回访的时候如果发现班主任没有面谈可是要扣掉当月一部分课后服务费——
    她想到这里,抢在他说话的前一秒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电子版的成绩单。
    “陆先生,问岚的成绩真的要家长再督促一下了,生物只有四十分,”她把成绩表格放大,抬眼看向他,“你看数学成绩也有点差,我的建议是可以稍微的补一补功课,毕竟快要中考了。”
    陆砚怀没料到她会突然掏出手机说起成绩,微微皱了皱眉,下一秒就见芜茵看着他,声音听着有些犹豫。
    “这样应该也算面谈了,“她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学校回访的时候……”
    陆砚怀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芜茵有些不安地收起手机,轻声道:“面谈?最近我好像没有去学校和芜老师面谈。”
    他声音随之一停,扫了一眼芜茵猛然收紧的手掌,伸手将她身后的门关上。
    芜茵觉得以陆砚怀的脾气秉性,一定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闻言捏紧了手机,压下自己有些着急的情绪,诚恳地看向他:“……我觉得我们刚刚谈的,也算面谈。”
    “我记得班主任和家长面谈起码要二十分钟以上,不如找个地方慢慢聊?”他低眼看着她的脸。
    怪不得贺亭抒总喜欢说些话惹得芜茵脸红,平时不生气的人,一着急起来的样子显得格外让人觉得有趣。他向前一步,正要继续说什么,一只手臂就从中将他与芜茵隔开。
    他弯腰的动作停住,侧眼看向他。
    贺知延已经将芜茵拉到自己身侧,手掌勾着她腰身将她揽在自己怀里,与陆砚怀拉开了一米以上的距离。他看了一眼芜茵的神情,抬头看向陆砚怀:“陆总,找什么地方和茵茵慢慢聊?不如我们一起聊。”
    他语调没有起伏,目光却冷下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一停:“不过在亭抒的订婚宴上,陆总带着别人的女朋友找个地方慢慢聊是不是也不太好?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再聊。”
    “最近茵茵有些忙,学校要她负责诗这次叁个年级学生的诗歌朗诵比赛。”贺知延握紧芜茵的手,笑着看向陆砚怀,“对了,茵茵最近还写了几首诗,如果陆总想聊聊,我们晚餐时可以一起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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