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诺躺到黑色座椅上,天花板的灯光是鹅黄色,鹅黄色灯光晕染到白色的天花板,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等会,保持平常心不用紧张。」白文枫微笑柔和的说,温驯的眉目少了平时与人的隔阂。
    他的话总有让人放心度达到百分之百的能力,低沉的声音如闻其声,如见其人,高安诺点头后闭上眼睛。
    「3、2、1」很快周围只剩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像在引导着他「现在你回到过去,在过去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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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眼,高安诺坐起身晃了晃脑袋,而身旁的白文枫正站在窗户前,似乎没发现他醒来了。
    刚才像是睡了短暂的午觉,又像看了一场电影,很真实但只能依稀记得片段……
    但自己口中说出什么秘密,连他都觉得可怕……
    白文枫回过神,看见高安诺坐在椅上发呆「你醒了,身体觉得怎样?」
    「像睡完一觉,没什么特别的。」高安诺抹了一把脸,爽然若失的问「所以你知道了多少?我的过去。」
    「……不多也不少…」白文枫看向他,如往平淡的说「你痛苦的根源,我想我是知道了。」
    「……是吗?」
    片刻静默,久久高安诺垂首说出心里话「虽然不知道你听到什么,但总觉得自己的一切被赤裸的摊开……」
    「很不舒服是吧?被人从里到外都看透」白文枫平静无波纹的看着他,表情没丝毫缺漏。
    高安诺单单望着他没开口也不暴露情绪。
    白文枫抬起脚走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我有自信能治好你,但你能完全信任我吗?」
    「有怀疑才会说信任。」高安诺垂目淡淡的说出事实「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因该明白在我活的环境谁也不能轻易相信。」
    「是。」白文枫主动往前迈一步低下身与他平视,此时双方只剩一隻不到的距离「在怀疑上建筑信任需要足够时间。」
    「的确。」高安诺站起身拉出两人本该有的距离,话锋一转问「我现在的病情还能独自一人住吗?」
    「我想最好有人能在身旁注意。」
    「我只能一人住,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家人。」
    「……朋友呢?」
    「我异性朋友比同性多,我想是没地方能去。」
    看白文枫陷入思考而沉默,高安诺狡黠的说「不然你收留我吧?」
    「为什么?」
    「主治医师照顾病人很正当吧?」高安诺微笑的人畜无害。
    「……」白文枫默默不语,像是有其他顾虑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婉拒。
    看对方不大情愿,高安诺耸耸肩也没当一回事「反正我也只是提议,你不愿意就算了!」
    穿上外套,提着公事包越过白文枫离开。
    「开个玩笑还这么认真!」高安诺开着车噗哧的笑,自己只是随口提一句,总是波澜不惊的人反应这么大,倒是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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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哥,部长找你去办公室。」看见高安诺踏进新闻部,坐在隔壁的小雅提醒。
    「有说是什么事吗?」高安诺脱下外套放好公事包问。
    「没有,只叫你赶快去。」
    走进部长的办公室就看见意外的人,高安诺礼貌性的打招呼「执行长。」
    「请坐吧,我托张部长找你的」秦景谚和善的微笑,不在意高安诺脸上的疏远。
    经过上次诡异的巧遇,摸不清他的心思,高安诺就对这位执行长敬而远之,想必对方也有察觉。
    高安诺坐到沙发上,不咸不淡的问「执行长,有什么要事需要私底下说?」
    秦景谚没先急着解释,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高安诺看了一眼对方的神色后动手翻开纸张。
    细看了下,明白秦景谚想要他做什么,高安诺把文件推回去,婉拒「执行长,我想这个工作有人比我更适合。」
    「你访问过各种政治人物和国际巨星,我想新闻部里你口条逻辑是最清楚的……」秦景谚看着高安诺困扰而深锁的眉头,一笑「不然你来推荐一下人选。」
    高安诺沉淀一下后回「我们主播也不算少,新闻部里面挑一个都比我好。」
    「我看未必吧?」秦景谚倾近身,低语关心问「难道你有什么难隐之言,不能接受这次採访?」
    「不,前阵子休息了一段时间,我怕状态不能调适好,怠慢了来宾。」
    「照着文字稿访问,不难吧?」
    闻言,高安诺没开口但脸色越发难看紧抿住唇
    秦景谚笑了笑,但眼中笑意不到底「新闻部王牌-高主播,我期待你的表现。」
    高安诺握紧拳头,还是不甘愿的问「真的……不能派其他人吗?」
    「对方可是内阁议员的夫人……我们怎能随便招待?」站起身不给予任何推卸的机会,秦景谚整理好上衣往外走去。
    高安诺紧盯着桌上的讲稿,儘管事隔多年,但要抬头挺胸的站在她面前,对现在的他还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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