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崖墓,这里之所以叫越人坟,是因为我们所站立的这悬壁下面有数值不清的悬棺,而明十四陵就藏在其中一处悬壁之中。”
    ☆、第六十八章   偷袭
    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一直都说萧连山是福将,摘野花也能把明十四陵给摘出来,我们现在的位置看不全这号称龙虎山一绝的越人悬棺,毕竟这里是道家祖庭,关于此地的传闻多少也听闻过一些,据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几千年前这些悬棺是如何放进悬壁中的洞穴之中。
    悬壁中的悬棺大小不一有几百个,而且每一个都是一道天堑,虽然我们知道明十四陵就在下面,但如何下去以及明十四陵到底藏在哪一个悬棺的洞穴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萧连山不以为然说让我们等着,他去找绳子,不就几百个,总比这漫山遍野找要强,大不了挨着一个一个的试,若是以前我还真不会否定萧连山这个想法,找回被封印的法力至关重要,好在时间一直都很多,可偏偏在龙虎山比试的时候,这处明十四陵中尘封的法力若是能在比试之前得到,那我们又会增加几分胜算,不过比试已经没几天了,按照萧连山这办法少说也要大半个月,而且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事实上要找到足够探寻每一次悬洞这么长的绳子都是一件麻烦的事。
    叶轻语气喘吁吁的跑上山,闻卓看见她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估计是担心那成堆的木料,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出……出事了!”叶轻语都没去看闻卓,对着我心急如焚的说。
    “出什么事?”我心中一惊,急切的问。
    “我们回去发现你们不在,屋子里被翻动的很乱,有人遮脸看不清样子,像是在屋里找寻什么东西,看见我们突然回去,突然出手攻击我们,那人道法很厉害……”
    “千玲现在怎么样了?!”我第一个反应是越千玲,不是不关心其他人,因为叶轻语和顾安琪在整件事中都涉及的很浅,所有的一切都和越千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有人选在这个时候偷袭,那对象一定会是越千玲。
    “不是千玲,是安琪,那人一出手就是冲着安琪去的。”
    “……”我又一愣,顾安琪可以说无足轻重,何况顾安琪向来乖巧,从来不招惹是非,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女子,怎么会有人想着偷袭她?
    “安琪……安琪现在怎么样了?”萧连山捏紧手中的野花极其紧张的问。
    “安琪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千玲好像问题严重点。”叶轻语大口喘着气说。
    我完全被叶轻语的话搞迷糊,既然偷袭的目标是顾安琪,怎么越千玲会出状况,我们一边快步的下山一边追问叶轻语事情的经过,我让她别慌慢慢说,叶轻语告诉我们,那人向顾安琪偷袭,动作很快好像是认得她,当时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越千玲站在顾安琪的身边,本能的挡在顾安琪的前面,被那人一掌击中,很强的道法冲击力,把她和顾安琪震晕过去。
    等到她们醒来,发现房间一片破败狼藉,越千玲一句话也不说目光惊慌失措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
    我越听心里越发冷,加快了脚步等我们回到灵芝园的时候,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残垣败瓦的厢房,地上有一路殷红的血渍一直蔓延到门口,最后消失在草丛之中,我冲进房中越千玲还呆滞的坐在一边,看我回来什么也没说就紧紧的抱住我,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只感觉她整个人到现在都在发抖,她抱着我的手心透着冰冷,看的出到现在她还是心神未定。
    我想起那门口的血渍,一把推开越千玲在她身上找了半天,居然没有发现有伤痕,关切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越千玲有些惶恐的说,那人突然攻袭过来,顾安琪都还没有反应,她完全是本能的挡在顾安琪前面,刚站过去就被那人道法手印重重击中,可是越千玲很诧异的告诉我们,当时她只感觉到很普通的撞击,虽然力度很重但却没什么威力。
    叶轻语和顾安琪都摇头,特别是顾安琪满脸感激的拉着越千玲的手,对我们说,那人的道法绝对不会差,她见识过我们和其他高人斗法时候的样子,能感觉到普通铺天盖地的法力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过来,以至于冲击力让她和叶轻语都昏厥过去,醒来后那人已经不见了,只看见越千玲心惊胆战的坐在一边。
    顾安琪和叶轻语虽然不懂道法,但她们跟着我们时间不短,道法强弱还是能分别,如果按照顾安琪所说,那人道法绝非泛泛之辈,我声音柔和的宽慰越千玲,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越千玲告诉我们,那人的道法手印击中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身体被人控制一般,抬手同时也击中了那个人,震飞顾安琪和叶轻语的法力不是那人的,而是从她手中扩散出去,和顾安琪还有叶轻语一同被震飞的还有那个看不清脸的人。
    越千玲指着那路上点点血迹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那些血就是从那人口中滴落下来,她那一掌想必是重伤了那人,在她迟疑的片刻,那人夺路而逃,越千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过了好久才感觉一直在支配她身体的力量慢慢消失干净。
    听到越千玲的描述,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天王塔越千玲看见我危在旦夕的紧急关头单掌碎了秋诺心脉,那是芈子栖的法力,和现在的情况如出一辙,想必是越千玲只是拥有了芈子栖的法力,但却不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她如今的感觉我深有体会,只不过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而已。
    至少说明每到万分危急的时刻,越千玲会不由自主的掌控那些惊世骇俗的法力,估计那人也没想到越千玲会有如此高深的道法修为,否则断不敢贸然出手,好在只是有惊无险,所幸的是大家都没有受伤,我端着水让越千玲喝了几口,或许是我们都回来,她慢慢开始平复下来。
    闻卓和萧连山收拾这房间,萧连山在旁边大为不解的自言自语,按照越千玲她们所说,那人一开始并不是想伤人和偷袭,很明显知道我们不在,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寻什么东西,可我们钱财全无,也没什么贵重之物,那人到底是来找什么。
    这是让我想不通的地方,还有一点,根据她们的描述,当时叶轻语离那人的位置最近,反而是顾安琪离那人最远,若是事情败露想要逃跑,那第一个应该攻击的是叶轻语才对,可那人却选择了最远的顾安琪,这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举动,要么此人是一时乱了方寸,可能修炼出高深道法的人,面对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可以让此人慌乱的,那结果只剩下一个,此人攻袭顾安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人的目标很明确,只是没想到越千玲已经拥有了芈子栖的道法。
    经过这件事,我再也不放心她们单独出去,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们,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我们这几个人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别人惦记的,而且我们的对手也就那几个人,若说到龙虎山,秋诺似乎都不屑把我们当成对手,所以我很快就排除了是她的可能,若我们真有她想要的东西,以她的孤傲绝对不会做出遮头盖脸之事。
    那剩下的一个我只能想到是魏雍。
    对于我的推断其他人都点头,除了他之外我们实在是想不到别人,若真是魏雍他想找什么?我忽然摸出身上从合玉杯上临摹下来的图案,难道他是为了龙虎山上的明十四陵?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他知道确切的地点也于事无补,除了我之外没有谁能解开里面的法力封印,魏雍还没愚笨到这种程度。
    不过若真是魏雍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见过越千玲刹那间诛杀秋诺的威力,虽然秋诺有匪夷所思的不死之身,可相信魏雍没有这本事,被越千玲伤成那样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
    唯一让我担心的是顾安琪,她与世无争身上的卫道之志应该是顾连城言传身教,按理说她不可能得罪任何人,当然魏雍除外,不过魏雍之前就没对顾安琪下过手,现在偏偏选顾安琪下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何况顾连城还在龙虎山,若是目标真是顾安琪,想必此人也应该是认识顾连城的,我告诉萧连山最近这段时间,守在顾安琪身边以防万一。
    我问顾安琪是否需要让人通知顾连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知会他一声,万一真是冲着顾安琪来的,怕顾连城也会牵扯在其中,顾安琪说没事,应该是意外,若是让顾连城知道了反而会让他担心。
    ☆、第六十九章  八千女鬼
    剩下的几天越千玲她们都不再出去闲逛,大家呆在一起我心里也踏实,不过就是苦了闻卓,一个人埋着头刻着木头,他整个人就像他手中的木头,已经看不到一丝灵气,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都想笑。
    我把在越人坟找到明十四陵的事告诉她们,越千玲性子本来就不静,就这样关在房间里早就浑身不自在,昨天惊心动魄的事看样子已经忘得干干净净,撺掇着我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越人坟找明十四陵,比试也没几天时间了,若是能在比试之前解开这处封印的法力,那我实力会增加太多,何况三曲九洞不同凡响,能通过这些试炼最后上山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到时候的比试免不了一场恶战。
    对于她的提议最赞同的莫过于闻卓,因为他身后的木头真要刻完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萧连山和顾安琪也纷纷点头同意,我虽然担心会再有意外发生,不过这个提议多少都有些让我动心,答应第二天就带大家去越人坟,能不能在比试之前找的不清楚,就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晚饭的时候,萧连山把从越人坟摘回来的野花拿了出来,闻卓一看就无力的叹气,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这兄弟没救了,这种事情居然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多好的意境全给他糟蹋了。
    萧连山手中那捧野花或许是下山的时候太心急匆忙,好多都残破不堪,闻卓教他送花,却忘了多说一句挑个没人的时候单独送给顾安琪,连山一根筋哪儿能想到那么多,把花拿出来的时候,顾安琪一愣,估计在她心目中萧连山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懂什么叫花前月下的意境。
    萧连山现在都有些口齿不清,说的话也语无伦次,脸比顾安琪还要红,没有太多情深意重的话,说的很直白,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闻卓让我摘花送给你当礼物,你也知道我不会做这些事,就摘我感觉还好看的,不过昨天听到你有事,这花也没收藏好,本想着重新给你摘的,可我哥说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你生日这就当是我给你礼物了,呵呵。
    闻卓瞠目结舌的看着萧连山,一再叮嘱不要说是他教的,否则这事就没意义了,可他却忘了要萧连山说谎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指望一个心无伎俩的人像闻卓这样花言巧语,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叶轻语看着萧连山手中虽然残破的花,冷冷瞟了闻卓一眼,闻卓知趣的低下头,不过好在反应够快,嬉皮笑脸的说,本来也给你摘了,听到你有事我全给扔了,回头我一定给你补上。
    真不知道闻卓对女生这信口开河的本事到底是天生的还是这世世轮回没和孟婆汤而慢慢积累的,明知道有多假可听着还挺舒服。
    顾安琪眼圈有些发红,接过萧连山手中的花,脸上的笑如同这花一般灿烂,我就知道其实不管萧连山送什么给她,对于顾安琪来说都是一样的,她看上的是萧连山的本分很憨厚,这样的人虽然没情调但会一心一意长相厮守,不过闻卓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这捧野花也算是给了顾安琪一个惊喜。
    顾安琪对萧连山说谢谢,甚至不忘回头对闻卓还有我说谢谢,萧连山看顾安琪开心,一脸憨直的傻笑,顾安琪把野花放到一边,忽然想起什么,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递给萧连山。
    “这是我爸给我的,能保平安,我一直都戴着,本来之前就想送给你,结果大爷海之后和大家分离一直没找到这个机会,现在我送给你,戴在身上我也安心了。”顾安琪说的情意绵绵,搞的我们旁边这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心里盘算着想什么借口出去。
    萧连山接过项链,那是一条很普通的红绳项链,下面的吊坠是一颗金光闪闪的黄金珠,萧连山看了半天又推还到顾安琪的手中说,既然这是能保平安的,还是让顾安琪戴着,顾安琪淡淡一笑平静的回答,既然有大家在身边,有没有这项链都是平安的,反而是萧连山让她担心。
    顾安琪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让萧连山别在推脱,顾安琪一片心意全在这项链之上,我让他戴在身上,萧连山有些尴尬的冲我们笑了笑,说这项链太秀气一看就是女人戴的,他一个大男人戴着这个出去被人看见会笑话。
    闻卓重重叹口气,意味深长的说萧连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送项链保你平安,居然还怕笑话,若是有人送他的话,就是现在一头撞死在墙上也会笑着去,他这话是说过叶轻语听的,不过萧连山感激的对顾安琪笑了笑还是戴了上去。
    看见萧连山和顾安琪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也在心里替他们开心,若是没有这些繁乱的事情该会有多好,我的思绪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站在门口的是灵芝园的道士,稽礼后对我们说。
    “秦居士可在?”
    “我就是,道长有什么指教?”我站起身走过去。
    “有人带话给秦居士,请秦居士到百花池一聚。”道士很客气的回答。
    有人在百花池等我,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这龙虎山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谁会想见我?
    “那人说是秦居士故交,秦居士去了便知道。”道士回答。
    “那人可有说叫什么?”我好奇的多问一句。
    “没有……”道士停顿了一下接着回答。“那人说秦居士若是问起是谁,让贫道转告,八千女鬼乱朝纲。”
    魏雍!
    屋子里所有人都站起来,他果然也登上龙虎山,不过这不足为奇,有古啸天在他身边帮忙,这三曲九洞对他来说犹如无人之境,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见我。
    之前我推断闯进屋子试图偷袭顾安琪的人就是魏雍,从地上的血渍看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会伤的不轻,若是魏雍的话他居然还敢来。
    我还礼带话的道士后,既然魏雍都找上门我也该去见见他,既然都上了龙虎山,早晚难免一战,其他人说跟我一起去,我摇头,怕魏雍会有其他打算,让其他人留下来,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萧连山不放心,死活都要跟着一路,我拧不过他,让闻卓留下来保护越千玲她们,如今越千玲拥有芈子栖的法力,若遇危急我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而闻卓和我道法不相伯仲,有他在我挺放心。
    去的路上我心里想了很多事,经历过后面很多事,我慢慢都快要忘记这个曾经把我们逼的走投无路的对手,魏雍如今一到龙虎山就来见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百花池离我们的灵芝园不太远,穿过小径不一会就到了清波碧水满池奇花异草的百花池,我们去的时候是晚上,在池边的凉亭我看见一袭白衣的魏雍,他是一个人来的,在凉亭里的石桌上漫不经心的温一壶酒,样子让我想起他等秦一手的时候。
    我走过去很从容的坐在他对面,魏雍抬头看我样子很平静,伸出手背触碰酒壶,浅然一笑,酒温刚刚好,我来的恰好是时候。
    看着对面的魏雍我心中有些疑惑,从他的面色和表情看,他并没有受伤,这样说起来我的推断是错的,闯入我们房间最后被越千玲打伤的人并不是他。
    萧连山寸步不离的站在我身边,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他的想法我明白,若是魏雍居心叵测想要动手,他站在我旁边不至于太被动,至少能抢到先手。
    我还在疑惑的时候,魏雍已经把倒好的酒杯递到我面前,很奇怪的事他居然没用护体结界,不知道是因为对于我他不屑一顾用七星五兽结界,还是今天他原本就没打算和我较量。
    “安平公主座下四位弟子中,我和穆师妹交情最深,千年前我四人各带一物分离,穆师妹向西而行,我以为这千年孤寂总有重逢之日。”魏雍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惆怅的说。“摘星楼上我看走了眼,没认出是你,等到你解开碣石宫的封印我才恍然大悟,穆师妹对秦皇情深意重,我有孰能不知道,我四人都有死命在身,你还能从暹罗回来,想必穆师妹已经不在了。”
    魏雍说的真切没有半点矫揉作态,看见对面的我也很平静,就如同是故知把酒话离愁,不过他的神情是真有些哀伤。
    “这杯酒我敬穆师妹。”
    魏雍说完稳稳的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很沉稳的倒在旁边的地上,我忽然又开始发现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不过魏雍的举动让我多少有些感触,什么也没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七十章  煮酒论英雄
    曾经的魏雍给我的感觉是高深莫测,而且运筹帷幄滴水不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曾经把他当成我一生最大的敌人和对手,不过在真正认识到秋诺,以及后面知道的一些事后,我突然发现魏雍有些可笑,甚至和我一样不过是他人手中不同的棋子罢了,我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人提前精心安排好的。
    我甚至都要比他好一点,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别人手中摆布的棋子,估计魏雍到现在依旧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清楚。
    他最终会死在秋诺的手上,或许对于这个结局恐怕是连他都没想到的,所以现在的魏雍在我眼中不再令人害怕担心,反而有些可怜。
    魏雍给我倒第二杯酒,手很稳以至于没有一滴溅落在外面,我对酒没什么爱好,不过不能否则魏雍温的酒果真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寡,喝在口中百转千回别有滋味。
    “第二杯酒我敬你……”魏雍说到一半停下来自嘲的淡淡一笑。“一样的,你早晚会是秦皇,我敬你如同敬秦皇,君臣一场,你是高高在上的君,我是俯首听命的臣,论君臣之道我是万死之人,之前告诉过你,我一生就佩服过一个人,就是你,肺腑之言绝无恭维之意,昔年祭宫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秦皇威德千古无二,若不是各为其主,我愿侍奉君皇万世。”
    “当年祭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目光直视这魏雍很从容的问。
    魏雍看我一眼,不过很快又避开我的目光,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那祭宫中发生的事如同一件忌讳莫深的秘密,每一个知道详情的人都在刻意的回避,我甚至有一种冲动,现在就想去祭宫,或许只有我到了那里所有的谜团才会被揭开。
    “我观天象五岳四灵聚齐,想必你已经破了五岳真形图中的秘密,唤齐了安平公主藏于五岳的法力,可那法力刚好也是封印祭宫所用,如今祭宫已开没有谁再能阻止你回去。”
    “……”我一愣刚举起的酒杯停在嘴边若有所思的问。“你既然知道我已经唤齐芈子栖的法力镇守四方,那你也更应该知道,即便你得到玉圭也开启不了幽冥之路,来这龙虎山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魏雍笑而不语,很平静的给自己斟酒,我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说。
    “还有你费尽心思的五帝嗜魂阵,看来也只能功亏一篑,不过你埋血万骨山,你这手上沾染的万条人命怕是不会让你安宁,你最好一直活下去,否则你手中罪孽怕是下了十方幽冥永世都还不清。”
    魏雍忽然漫不经心的看看自己的手,干净白皙每一处指甲都修理的光滑平整,很难想象他这样的手回沾满血腥,不过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似乎这万人对他来说没有丁点愧疚。
    我饮干净杯中的酒,豪放的推到他面前,从容不迫的说。
    “对啊,区区一万人你又怎么会放在眼里,我曾经问过秦一手你是谁,他没有告诉过,这千年变迁你又岂会只有一个名字,秦一手说芈子栖给你两句签文印证你一生沉浮,只要我解开那两句签文便知道你是谁。”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玄鸟栖木平四方,玄鸟栖木,鸟下有木是一个枭字,二十四史成王败寇之中枭雄多不胜数,可能平定天下的只有一人。”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取一个魏字,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这个魏字代表了你最为辉煌的时间,我知道你不是想贪图权势,你想要的是帝王之命,你坚信时势造英雄,你没帝命,却想着给自己造一个出来,殊不知天命难栖,你能平四方,可最终也得不到帝命。”
    魏雍很平静的点头,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变化,一点也不意外。
    “我曾经也煮酒论英雄,不过是泛泛之谈,若真论英雄世间唯有一人,文韬武略千古无二只有秦皇堪称这两字,所以我第二杯酒才会敬秦皇。
    我明明处处占得上风,可魏雍还是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我看不到他的诧异也看不到他的慌乱,就如同他请我来着百花池,他的淡泊让我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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