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低沉嗓音换我回神。
    我摇摇头,「撑死了。」
    从上次生病养好之后,不管雷湛去哪都会带着我,『我现在给你两种选项,让我鍊着,』他手里拿着一条细长的金锁鍊,『或者,只能待在我身边,不准消失在我视线内。』强硬,不容置喙。
    我清楚他有多认真,所以我并没有再任性的嚷嚷,自动选择了对我比较有利的第二个选项,从那之后,不管是睡觉,议事,甚至是吃饭洗澡,我们一直在一起,如他所说,没有离开过在他的视线中。
    陪着他的这段日子,我得知目前格达密切的安逸只是表象,暗地里不少人衝着雷湛只是刚上任的狼王,太过年轻,便将歪脑筋动到刚改朝换代的格达密切上,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背负的压力有多沉重,难怪他…比起以前,越来越少笑了。
    初春,枯枝长出了枝芽,「雷湛,刚刚阿瑟音好像有话想跟你说,你不和她聊聊吗?」
    「不必理她。」他冷漠带过。
    风吹来,我缩缩身子,忽地感觉到被温暖包围,发现他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到我身上,「你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不然给我说说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吧?」我勾起笑容问道。
    深邃的眼眨了眨,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身上的气息染上了雪,冷了些,「不过是些无聊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嘴角僵住,我收拾起了笑容,重新仰头看上那点点枝芽,「雷湛,你知道喜欢和爱的差别吗?」突然说道。
    他怔愣。
    「有一天,有个孩子站在一朵花前,那花儿绽放的让人离不开视线,」我缓缓道,像是说起故事般,「佛曰,〝喜欢〞便摘下吧!若〝爱〞则用心呵护它。」
    他被震摄住,「喜欢,所以为了得到,而爱,却是尽力付出,从本质上来看,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我垂下眼帘。
    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吃饭睡觉,甚至连洗澡都相处在一起,和上个月的避不见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我更清楚的感觉到,雷湛,变了。
    连日的战争压力,在议会上与臣子的针锋相对,成为君王后种种的琐事逼得他成长,男孩成了男人,变得稳重,却也丧失了单纯。
    「我不懂,我也不需要。」雷湛冰冷的吐出。
    「你喜欢我吗?」我看向他。
    「喜欢。」他毫不犹豫。
    「你爱我吗?」
    沉默。
    「你这么排斥爱,又对久远以前的故友阿瑟音如此不同,不是说对她宠爱,而是一种爱恨拉扯的感觉,所以你比起真皑他们这群兄弟,你容忍她更多,却不愿再近一步的感觉。」我细细分析这阵子看到的一切,「你看她的眼神,有时候都不禁让我猜想,你和她以前,该不会有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吧?」失笑。
    他还是沉默。
    「雷湛,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不希望你骗我。」那双眼浮出惊愕,「你……爱她吗?」
    他望着对方那对清澈的眼睛,明白她真的只是想问清楚他的心,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该如何回答她问题?
    看见他眼里的迷惑,我淡淡的笑了,转过身往前行,大手一把拉住我,「不准离开我的视线。」狠狠的警告。
    「我怎么捨得?」偏头,淡淡的笑容有了一丝苦涩,反握住他的手。
    雷湛,万一哪天你突然懂了,发现你要的人不是我,我该怎么办?
    这天,我乖巧的坐在书房的角落里,无聊的吃着点心,不妨碍任何人,「战地那边琛传回消息说,敌军很顽强,目前局势并不乐观。」真皑看着雷湛,微皱眉担忧道。
    雷湛抿了抿薄唇,表情严肃,他明白,只让琛一个人镇守战地是过于勉强,至少也要有牙或者另一名人去协助才可以,他无法随便派真皑离开格达密切,若是真皑不在,那么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稳固,足以对抗老臣的势力就会被趁机削弱,这样离他要掌全权力的日子又会更远,但他如果不愿意派阿瑟音出征,那便只有他上场的馀地,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不仅可以立威给其他外族看,也能更稳军心。
    但,他无法带着她去到战地,所以他只能放她一人在格达密切,那万一如果那群老臣要对她不利,又或者她趁自己不在而乱跑不见……不,「这容我再想想。」
    「陛下……」真皑有点犹豫,「其实你可以派阿瑟音小姐去战地那边协助,我相信对于战力或者稳定军心都会有莫大的帮助,何况她对于战争很熟悉,在前王在位的几年间有许多场战役都是由她主导……」
    「够了!」雷湛低喝,真皑马上闭嘴,雷湛不悦,「我是不会派她去的。」
    真皑怔住,「她不用让你来当说客,你大可以直接告诉她,我是不会让她再离开王殿的。」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对自己转身离开!
    我垂下眼帘,真皑顿了顿,欠身:「是,属下遵命。」
    即便战况激烈,日子过去了,狼王的寿宴也即将到来。
    头几年,雷湛总是以国家局势不稳为推拒举办寿宴的藉口,而今年,因为已经上任五年,不可能一直都不办,加上已经有各种流言在各族流窜,怀疑雷湛是否病重的见不得人,才会一直不公开露面,因此,今年的寿宴势在必行。
    澡堂中,雷湛沉思的坐在一处,清洗完身体的我进入石材浴缸,坐到他身边,「怎么啦?感觉你有些闷闷不乐的。」我关心道,自从发出寿宴邀请函后,他就总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什么。」
    「少来,快说喔!不说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喔!」我俏皮的伸出手,他则对我挑了眉,显然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待商榷,「看我的!」双手调皮的朝他腰间搔痒。
    他微皱眉,扭着身子躲避,「别这样。」
    「会怕了齁?」我得逞的坏笑,更凑过去的卖力让手指在他身上漫步,「说不说?你快说我就饶过你。」
    「嘖!」他不耐一声,长臂一抱,将我扣在怀中让我无法动弹。
    「欸!你这招太卑鄙了!」我不甘心的扭动娇躯。
    「卑鄙?」他觉得好笑,到底是谁先开始的?看着那张带有任性的小脸,傲娇的嚷嚷,多年来,总能一扫他心底的阴霾,「张梓。」
    「干嘛?」听见呼唤,我停下碎唸。
    「你爱我吗?」他盯着我,眼神穿透,像是想看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跡。
    我愣住,直到双颊传来热烫,回过神,羞赧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贪图你的钱才会留在这?」
    他想了想,「你这么懒又那么笨,也做不来吧!」认真的评论道。
    「谢谢喔!」没好气的翻翻白眼。
    「但……你怎么能确定你爱的是我?」
    我一怔,从他眼中读出茫然,这是许久没在他身上看见的无助,从他坐上王位以来,不管是压力还是困境,他总是咬牙撑住,此刻他却无助的像个孩子,如以前的他,是他想通了什么,还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最近……
    「你在担心寿宴?」我猜测,他的臂膀一紧,证明我猜想无误,「别担心,大家说的也没错,你总不可能都不办寿宴,你也该面对各族去证明你身为狼王的威望,或许他们就会打消坏主意的念头啦!」
    「我在乎的不是这个!」他隐隐焦躁。
    「那你在担心什么?」我不解的眨眨眼。
    他的唇瓣蠕了蠕却没吐出半字半句,「嘖!」他不悦的放开我,从浴缸中起身,离开澡堂。
    这个傢伙怎么了?更年期来了?不对啊!虽然不知道确切年岁,他在妖怪中不是算很年轻吗?还是狼族的更年期是少年更年期?
    寿宴的日子越发接近,被连日战事压迫的眾人也逐渐放下凝重,轻松不少,唯独狼王大人的脸是越来越臭。
    连夜下来的激情,娇躯在身下忘情呻吟,「啊…嗯…」早已丧失理智的自己只能不断接收男人的激情。
    「张梓,」男人凝视身下女人失控的模样,佔有的满足在内心膨胀,「张梓看着我,告诉我你现在爱的人是谁?」双手盈握那因激情而微微晃动的浑圆,早已挺立的蓓蒂狠狠被男人揉捏着。
    「嗯别…雷…啊…」身体紧绷,双手紧捉住被单,使人迷炫的高潮汹涌而至。
    「呃!」那紧缩的柔软包覆着自身,男人再也忍不住的喷射而出,紧紧抱住那以瘫软的女人,低声喘息,「张梓……」
    「嗯?」意识逐渐迷离的女人轻声。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你只能做我的女人,听见了没有?」不安。
    感觉到被需要,嘴角稍稍上扬,疲惫的嘟噥着:「雷湛,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怀抱收紧,深吸闻着那多年来已与自己相融的气息,少了当年待放的清雅,参了他的阳刚,多了一股成熟盛放的诱人,她,是他的女人,只会是他的女人!暗灰色的瞳孔退下了不安,燃起了异样的光芒。

章节目录


穿越来到妖怪学园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糸是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糸是并收藏穿越来到妖怪学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