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燕燕被当众掌嘴,邢安公公又没有清场,见来来往往的宫人全都看到了乔燕燕被行刑的场面,更加增加了乔燕燕内心的悲愤。行刑完捂着红肿的老高的脸强忍着羞愤回到栖凤宫偏殿,就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的羞辱。
    乔昕看着乔燕燕哭的涕泗横流却平静的很,一点儿安慰乔燕燕的打算都没有,甚至略带嘲讽道,“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我让你老实一些,你却是不听,偏要一意孤行,管不住嘴,也管不住你的腿,现在好了,丢尽了脸面,以后可该老实了吧!”
    乔燕燕抽噎道,“姐姐,我错了,是我看错了皇后,以为她是个有气度,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胸狭窄,我不过是见了皇上一面,她就让人掌我的嘴!宫里最重脸面了,我宁可打板子也不掌嘴的,她掌我的嘴,就是要让我颜面尽失,没脸在留在这宫里了!”今日的掌嘴会是她一生的耻辱,会跟着她一辈子,哪怕她将来得到了皇上的宠幸,有了位分,这件事也会是她被人看轻的笑柄。
    “这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是你自己不遵从皇后娘娘的吩咐在先的,怨不得皇后娘娘要罚你,早上皇后娘娘才跟你说过的,你都没听听进去,别说皇后娘会生气了,便是我遇上这样的事也会生气!”
    “姐姐……”乔燕燕瘪着嘴,满面委屈,“你怎么还向着皇后娘娘呢?”
    乔昕没好气的瞪着乔燕燕,“我都让你先忍耐着,让你先别胡来了,是你自己不听的,非要装病骗教习嬷嬷跑了出去,自己主动送到皇后娘娘跟前去自讨苦吃,我还能说什么?帮着你一起埋怨皇后娘娘?”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皇后娘娘是在故意针对我……”
    “故意的也好,不是故意的也罢,都是因为你犯了错才给了别人可趁之机的,你若是循规蹈矩,谨言慎行,拿不住你的过错,再如何有心针对你也无计可施!”
    “我也是没想到刚好皇后娘娘就在麒元殿,那看门的小太监竟然也不跟我说一声!”乔燕燕气愤的跺脚,“等我进去了才发现,想走已经是来不及了……”乔燕燕懊恼不已。
    “在宫里走的每一步都是性命攸关的,所以要格外的谨慎,一旦行差踏错,这条命就由不得自己了!今日若是皇后娘娘较真了,定你欺君之罪也是有理有据的!”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乔燕燕一阵后怕,捂着滚烫的脸六神无主,“我今天丢脸丢大了,皇上日后肯定也不会喜欢我了……”
    “先忍忍吧,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再说吧!”乔昕皱着眉,眼底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这样一个蠢货跟在身边只会拖累了自己。
    “好……”乔燕燕勉强点头,虽然不情不愿,但是经过这次的教训,也不敢再私自做主有所行动了。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如二乔所期盼的那样就这么过去了,先是宫里的宫女们四下散播议论这件事,发展到后来,来给许姝请安的诰命夫人们在看到乔燕燕的时候也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鄙夷之色,而服侍的宫人自然也是揣摩着上面的人的意思来行事,遂对乔燕燕也怠慢起来了。
    乔燕燕既觉得悲愤又怒火中烧,渐渐的就将乔昕的警告抛之脑后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许姝突然又赏赐给了乔昕一身新衣,说是嘉奖她乖巧懂事,乔燕燕心里的愤懑不平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虽然她也有新衣裳,但是跟乔昕的一对比,无论是料子还是样式,乔昕的明显要比她的好的多,而且第二天乔昕就把新衣裳穿上了去向许姝谢恩。对比之下,仍然穿着旧衣裳的乔燕燕便落了下成,显得不知感恩了,而乔昕在之前也并没有提醒乔燕燕这件事,乔燕燕也不知道乔昕会特意穿上许姝赏赐的衣裳去谢恩。这样一来乔燕燕的心情就更暗淡了,隐隐怀疑乔昕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想撇开她独自讨好了皇后好获得皇上的宠爱,否则就不会一直向着皇后说话了。
    自从乔燕燕开始疑心乔昕的动机之后,乔燕燕便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信任和依赖,平时也着意留心观察乔昕,发现教习嬷嬷似乎对乔昕更加和气偏爱,对她却是不假辞色,乔燕燕心里就更加觉得不平衡了,怨恨着许姝的同时更加怨恨本该跟她同进同退的乔昕。
    到了年底,各项祭祀习俗接踵而至,团圆宴也要开始张罗了,许姝便也忙了起来,无暇顾及二乔了,对于二乔之间的恩怨一时间也来不及利用,只叮嘱玉珠把人看劳了,别惹出祸事来。
    周谨削藩心意已决,并且已经开始和心腹大臣商议对策并着手安排部署了,这件事周谨并没有避开傅家,商议削藩之策时右相傅庆松也在其列。
    傅夫人乔氏娘家是东海王一族,虽是分支,但是终究是同出一族,以傅家和东海王的关系,傅庆松理应避嫌的,但是周谨并没有让他避嫌,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有意而为之。
    削藩已然是势在必行的事了,群臣也听到了风声,但是碍于还未曾摆到明面上,也不敢进言劝诫,或者是赞同的。
    但是惠贤太后可管不了这么多,在周谨召了群臣议事之后的第二天就来找许姝了,大约是从傅家那儿知道的消息,知道削藩之事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就急了起来,想到周谨是不会见她的,她也丢不起被周谨拒之门外的那个人,所以也不敢去尝试,直接就来找许姝了。
    “皇后娘娘,惠贤太后来了……”还不等玉珠通报完,惠贤太后就直接闯了进来,玉珠张了张嘴,但是是身份悬殊,只能担忧的看了一眼许姝,默默的退下了。
    惠贤太后一来就直奔主题,“藩王乃是辅佐高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功臣,是高祖皇帝亲封的,世袭罔替,永世承袭,岂是说削藩就削藩的,这不是要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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