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
    谌熵并不完全大权旁落,太子未逼宫,兄弟未造反,他主动退位,让太子继位,就是宫廷政治高度集权,内忧外困,他篡位杀先太子奸淫寡嫂,害怕自己死后遭同样命运的结果。
    是尹辗出的主意。龙体欠安,每况愈下不是捏造的事实,政务推给太子,纵情享乐,亦正中下怀。翟懿来到殿前,要求觐见太上皇,说太子年幼可能不识大体,太上皇可是与他情谊笃厚。谌晗咬牙,让身边的太监去请太上皇。
    早上覃隐给他服过药,这会儿神志清醒,仪容整洁,挎着旧制龙袍风风火火上到大殿。谌晗命人搬来一张与龙椅不相大小的椅子放在自己座位旁边,谌熵看一眼,坐下,顺手剥起太监们从他享乐的宫中搬来的贡果桌案上的东西吃。
    “翟懿,你个老东西,来干什么?”一枚龙眼丢进嘴里。
    “太上皇陛下,老臣精忠报国数几十载,现被张吴两家联合起来欺负,你做不做主?”
    翟懿仗着赫赫战功,三朝元老,气势磅礴地逼问。
    “孤都是太上皇了,管你那么多。今年孤在东邡建一座行宫……”
    翟懿怒道:“陛下!那是我的孙女秋子,掌上明珠,她小时候你还抱过!”
    谌熵才终于正色道:“秋子的事,我也听说了,无论如何,先放她回去,谁都不得擅行阻拦!违令即是抗旨。其他事秉公查办,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他在谌晗肩上拍了两下,大腹便便地回去了。
    他这么说,就是给翟懿托底,要他尽管去谈判,索要多少赔偿,如何才能了事。
    吴家毕竟还是不如翟家,张灵诲也必定要割下一块肉,来为这场“秦晋之好”的牵线搭桥付出代价。
    但,事出总是突然,翟秋子走不了了。
    “她怀孕了?”蒋昭大惊。
    “对,马车要出城前害喜查出来的。”宁诸答。
    两个人一起看向覃隐:“是不是你的?”
    覃隐都不想回答他们:“害喜症状一个月到一个半月才出现。”
    蒋昭嘀咕:“谁知道你们不是一个月以前就勾搭上了呢……”宁诸在他后脑勺来一下。
    宁诸问:“那她现在在何处?”
    “在严廷艾府上,她姐姐那儿,吴家要抢这个孩子,不会放她走。”
    翟秋子听闻自己怀孕,当即就崩溃了,以拳捶腹,委身顿地,翟夏川拉她,她哭着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他强迫我的……我的人生都被毁了……”
    “谁叫翟秋子光看脸,被色所惑,那无肚皮也就脸能看,当然比起翡玉公子差远了。无肚皮长着双桃花眼,祸害的女子不会少……”蒋昭说着说着感到后脑勺又被拍了一下。
    “女子的灾祸,你能想象吗?不能就不要随便调侃。”宁诸正色道。
    他又问覃隐:“那你现在是准备如何?”
    覃隐拿起酒盅给杯中倒酒:“是看她如何,选择权在她自己手上。”
    不多久,翟秋子流产,被人发现昏迷在客栈,下体流血。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了,她身体尚可应当无碍,覃隐给她的已是伤害性最小的堕胎药。
    “你觉得这孩子会是翡玉公子的吗?”萃萃问道,“若是他的,当真下得去手。”
    珗薛侧坐在秋千上,望着前方,眼里没看进东西,“谁知道……”
    -
    晚上时听到约定为暗号的敲门声,珗薛打开门,覃隐钻进来直起身刚站好,珗薛就要上去提起他的领子,“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
    她这段时间跟个空闺怨妇一样,典籍就要修订,却听不到他的消息。
    覃隐顺手搂住她的腰,在她水蛇细腰后十指交叉相扣。
    “我看了一下,证据还不够充分,圣上那边批阅审定我已经拖住了。”
    他三言两语解答了她的疑问,就急不可耐要亲她。
    珗薛往后躲,推开他,转身就跑。覃隐追出两步,忽觉不对,愣住了。
    珗薛跑出数十步停下,觉得这个距离说话就挺好。很安全。
    覃隐想,莫不是上次把她吓住了,是他不对。
    她想起白天萃萃说的事浑身不适,他是不是以相同的条件要求翟秋子回报,是不是翟秋子堕胎不能行房事他才来找她,好恶心,好恶心,被他碰一下洗一万遍洗不掉的脏。
    覃隐道:“我不碰你,但是这么说话声音太大,你想别人听见吗?”
    是这个道理,珗薛容许他走近前,他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凉薄的月光放大心悸的慌张,又被夏夜的蝉鸣所稀释。
    “上次我只是想逗弄你,是过分了,对不起。”
    在盗文一事尘埃落定前,她想谨慎些。
    “……没关系。”并非诚心的回答。
    髤漆清夜难掩惴惴不安。
    “宫女内监除非我唤,绝不会踏进寝房,没人发现。”她解释了一下。
    覃隐低着头,唇边微微漫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我细想过,”他又垂眼看见桌上的汤碗,道,“你说做你的狗,就是不想负责,不想损害利益,只想别人为你付出,一点儿也不想自己有所牺牲。”
    “牺牲来牺牲去,到头来感动自己,有意思吗,覃翡玉?”说出了心里话。
    “所以,我不当这狗。”
    覃隐目光垂得愈低,指腹划着碗沿。
    “被丢过一次的狗还会主动找回家门吗?”他问蒋昭。而且,为什么是“回来”当狗?
    “狗被不被丢,狗又说了不算。”蒋昭稀奇,“要么它就叼着主人扔远的小球,等主人回来找它,要么就回去咬死主人,恢复狼性。”
    珗薛发怔,她没想过这个回答,心里一紧……所以他是要变回狼。
    她一直躲着他,还是躲不过这一天。她为什么见到他如惊弓之鸟,为什么害怕被认出。她担惊受怕的事,或许即将要发生了。
    “引狼入室。”他说,又纠正,“起初是小甲,然后是你。”
    小甲带他进来,她又同意跟他交易。
    珗薛摸到身后书案,脑中思考着对策,四方物志文章的证据大半在他手上,他要事先给朱委闰看到,让他誊抄一份,她不就……想到这里,她脸色发白。
    她玩不过他的。她上次说玩他,是她狂妄自大,忽略了一件事。
    这个覃隐跟过去的覃翡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覃隐走过去,珗薛身体靠着案边,已退无可退。
    他两手撑在书案边缘,她身体两侧,将她圈在中间,无处可逃。
    没有烛火的室内,万籁俱寂,黑夜里只有他一双眸光澄澈。
    “今晚陪我,好吗?”
    他伸出粗糙的舌头,从她衣口上端锁骨以下的位置,一路舔到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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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珗薛
    为了不跟他呼吸相冲,她偏开脸,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脑袋到了她的胸前,慢慢向上移动,带着酥痒黏湿的触感,从锁骨下的皮肤到颈侧再到耳垂。
    将她耳垂含在口中,手就抚上了玉峰,抓着雪团划着圈的揉,似乎觉得不过瘾,从心衣底下伸进去,没有衣料阻隔感觉好多了。食指中指夹着微微挺翘的乳尖,他紧了紧手掌,十分软弹。她还是没动,忍受着他的侵犯。
    他的手裹在衣服里,左边揉过揉右边,紧束的心衣绷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手离开一寸距离也很困难,所以他只有越抓越紧,越揉越凶,直至她哼了一声。
    他指甲掐了掐乳尖,已经很硬了,他一掐,她就身体一抖。
    她认命了,“……去床上。”
    细声细气,呼吸发着抖,小可怜儿。
    珗薛被他带到床上,心衣被掀起卷至锁骨,与她纤细手臂不成比例的两团硕大雪团子,随着身体的痉挛轻颤一抖一抖,乳波微荡。他将两粒肿胀坚硬如葡萄的乳尖含在嘴里,像经常含的清丹一样,从牙齿挤到舌尖,再推到口腔壁,在嘴里滚了个遍。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对他前戏的步骤都一清二楚。盯着床帐顶,逼迫自己保持清醒,还有事情没完。他高兴的时候会说很多话,她就问了:“证据缺少哪一环?”
    覃隐吐出乳粒乳晕,换手上去,腾出嘴答:“前期准备是有了,但没有查阅资料的记录。”
    珗薛一听,要哭了,她拜托太监行方便借书没留下记录,反倒弄巧成拙。
    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没有办法,这辈子都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你要哭了?”覃隐注意到她身体跟嘴唇一起发抖,是哭泣但在极力忍耐的前兆。
    他感到茎身又胀大了一圈,血冲得柱子上的血管都在突突跳跃。
    “没有。”她撑起手肘,仰起脸,把眼泪憋回去。
    不对,朱委闰应该也没有相应记录,但他要伪造是不是很容易。
    她又细声地问,“朱委闰近来有去皓文馆吗?”
    覃隐才脱完她的袭裤,把裙子撩起来,把她腿分开,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粉嫩小嘴。
    细细一道,阜肉又很饱满,要往两边分得很开才看得到粉肉。
    他只伸出食指勾抹了一下,立马疯狂往外面吐水。
    这不天生就勾着男人肏,在告诉别人快进来是什么?
    珗薛夹腿,把她的问题又说了一遍。覃隐这才听到回答了她,“他们琯学宫去皓文馆是常事,但我将记录薄私存保管了,严防做手脚。不过外面的书阁就不一定,还是有很多抄录版本,虽然错误众多。”
    珗薛心里乱七八糟,根本不管他前戏做的怎样,他已经在探着手指,脑袋埋下去舔舐了,但这样就不好交谈。她干脆坐起来,大大分开腿生孩子一样,问她即将出世的孩子:“他不知道需要的是哪几本,哪些着作还是偏门不是吗?”
    覃隐抬起头,舌头伸进她问题很多的那张嘴,说的毫不相干:“上面话多,下面水多。”
    珗薛生气了:“你舔吧,舔一晚上够不够?”
    “等我插进去了慢慢有时间跟你说,你就只能浪叫了。”
    她看他解裤带,气恼不已又毫无办法,又想到问题还没回答,那才要紧。
    这些问题至关重要,她一刻也等不了,她现在就要知道。
    他也一刻都等不了,脱完裤子就往前靠近,直至下身贴在一起,手搂她后腰。滚烫的阳物在她外阴肥美的阜肉夹缝中上上下下地摩擦。
    珗薛伸出手指,堵住蟒首上的马眼,往上用力,使它离开她的那处,“回答问题。”
    “他不需要知道是哪几本,他只要将所有有关的书籍买回家,再翻烂一点。”
    说完他拨开她的手指,握住茎身往她小泬去怼,没找对地方,调整了一下再用力。
    “你要不要躺下?”他问。
    她双手撑在后,手臂打直,在想事情,刚刚进入的覃隐正爽得头皮发麻,看她这副模样感觉有点挫败。他自己双眸含情,哼哼出声,才进去就被几百张小嘴在吸似的弄得酥软了,反观珗薛的专注思考,有点羞赧起来。
    珗薛觉得躺下就不好跟他说话,而且他现在轻插慢抽,她还忍得住,等会儿是真的不能思考,要是做完他提裤走人,她更会因为遗漏几个问题后悔死。攀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所以,我的文章里只要有几个点他不能找到引证对应,就是破绽对不对?”
    “只能证明没有那本书,不能证明没有读过那本书。”
    他开始加重加快,肉棒重重碾在她的粉肉上,每一根神经末梢传来的快感都在蚕食她的理智,他撞得啪啪作响,把她撞得往上颠簸又落回床面,她终于把嘴拿来呻吟和呼吸了。
    “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我求求你。”吸着鼻子,真的很可怜。
    既然求他了,他就不撞她,把她抱在怀里,交合处不再大尺度撞击,凶猛地顶弄,替换为软磨硬泡只有咕叽咕叽的水声。
    珗薛找回了一下声音:“……这是个死局了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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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思绪混乱,心中始终有一团雾,焦虑难过生气彷徨难以避免,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她往下看到自己张开的大腿,耸动的巨根,在她体内驰骋,她感到很无助。压在身上被肏的无助,只能相信他的无助,被他拿捏无法拒绝的无助。
    两个人小腹摩擦着,乳尖也在他胸膛摩擦着,水湿掉身下的床单。覃隐抬起来悬空身子一点,胯骨重重往下打,把水花拍散,飞溅得四处都是,她喷得太多了。珗薛感受着被震打的自己,体内最深处一次又一次被刮磨的敏感点,忍不住又泄了。她想真羞耻,你该担心的事情没有着落,你在这里泄身。
    他对你作出承诺了吗?他爽了,你得到了什么,别说你也爽了。覃隐是真的爽到快飞起,他的呼吸呻吟比她还大,男人变了调的急喘和舒服的嘤咛,让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和她共情。他俯下身来抱紧她,臀部律动进出,说些不像他能说的话,他说“怎么长的,好爽”“啊,啊,你咬死我,吸死我了,啊”,还说“好会伺候人的屄,爽死了”。
    珗薛只能尽力压抑胸中难过,她吸气憋回眼泪,带得下身一起收紧,覃隐低头看他俩的交合处,蓦地夹这么凶。他狠狠顶弄一阵,把她弄得没时间想别的,只能痉挛淫叫,最后射了浓精进去。阴茎一胀一缩汩汩喷涌,趁这个时间亲了亲她,珗薛不想回应,舌头都懒得伸。他突然说:“翟秋子要跟我有过什么,怎么会那么笃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亡夫的?”
    他以为她介意翟秋子的事才不想跟他亲吻。
    “不是的,是你太爽了。”珗薛淡淡回答,“你爽的样子让我非常恶心。”
    “那你得经常忍受这股恶心了,谁叫你长了这样一副身体。”覃隐与她一只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滑进她的发丝,细细啮咬她的锁骨,“熟地黄、桃仁、何首乌、当归、芍药。”
    他的语气没有异常,珗薛却本能地感到恐惧。
    “是助孕的。”他抬起她的小脸,“你在冷宫,侍谁的寝?”
    她不回答,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倔强又潮湿,他放开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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