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时,林蓝把我送到楼下,她今晚还有个夜班,否则,她就会送我回住所。
    我和她告别后,与顾美和男民警约了第二天去黑雾村的时间,之后,我就回家了。
    我回到了阔别近一年的家,我躺在床上便睡,第二天早晨醒后,我吃过早饭,拿出在守尸期间购买的那些户外装备带上了,顾美已经到了楼下,上车后,顾美说“又有了新情况!”
    “什么?”
    “据说花豹跑了,已经逃到境外。”
    “啊?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只能从抓获的贩毒人员口中得知的,如果花豹已逃走,那我们还要去黑雾村吗?”
    “我想最好还是去一趟,我依然坚信黑雾村还有我们未知的秘密。”我感觉自己有点固执,我希望这次会有新的发现。
    八 自导自演
    我们来到了黑雾村后面的山上,我找到了那天我和戚军从地道里爬出的出口。
    然后,我在山上找了一棵大树,固定好绳索,开始向下了降。
    过了一会儿,我正好准确地到了达那个洞口,那里就是马干藏毒的地方。
    顾美和两名男民警紧随其后,我进入洞中找到了那个棺材。
    之后,又找到地道口,我第一个爬了进去,顾美和两个男民警面露难色。
    我说:“如果你们害怕,可以回去。”
    顾美没说话,她随我爬了进去,两个男民警也紧随其后。
    我和戚军发现这个地道的时候,我们不知地道的入口在哪里,只是找到了出口而已。
    我们爬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我看到了一丝光亮。
    等爬到尽头时,我却发现那里是断头路。
    也就是说,这个地道只有出口,没有入口。
    我蹲在地道尽头,我开始敲打两边的墙壁。
    “你在干什么?这里已经是尽头了。”顾美说。
    “我不相信,不可能,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入口,如果是断头路,那这个地道还有什么意义,马干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我学着当初戚军敲打墙壁的样子,轻轻地敲,然后,辨别声音的不同。
    可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样做,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却累得满头大汗。
    地道里非常潮湿,加上汗水,我我浑身上下湿透了。
    我想起一件事来,我问顾美:“马干家的地道清理了吗?”
    “早就清理过了,程朴的尸体也已经处理完毕。”
    “那好,我们回去。”我们四个人又从地道里爬了出来,又乘车回到黑雾村。
    黑雾村已经被戒严,村口站满警察。
    地道的入口在厨房,我们走了进去。
    我又开始敲击墙壁,结果毫无发现,顾美看着我做着这些无用功,很生气,跺着脚,“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简单,还有,你真的认为,我们在这里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吗?就可以找到花豹?”
    我转过身,看着她依然在跺脚,我突然恍然大悟,“我终于想到了。”
    我推开她,然后,用力敲击地道地面,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我又找来了铲子,使劲向下挖了一阵子就碰到了坚强的东西。
    顾美大喜,“这下面有情况!”
    我接着把土向两边挖开,呈现在我们面前是一块黑色铁板。
    我掀开这个铁板,发现,里面竟然又有一条地道,在测试里面可以进人后,我们又走了进去,地道下面竟然一间密室,密室里挂满了马干家的所有照片、物品以及真实马干妈和马师的照片,更重要是,密室中还有一台电脑,我打开电脑,发现那里竟然全是监控视频。
    我点其中一个视频:那是真正的马干妈和马师,画面中马师正在床上挣扎,看样子是毒瘾犯了,马干妈正在给她弄毒品,马师拿过锡纸,拿出打火机,用力地吸了起来。
    我点开第二个视频,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我在睡觉。
    我和小刘、温红、假马师以及林风都在室内,我想,那是我和小刘第一次来黑雾村的情节。
    第三个视频:小刘的房间,他在睡觉。
    第四个视频:温红的房间,她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她很恐惧,双手始终紧握,她揉搓着双手,一会儿搓一下手。
    第五个视频:假马师房间,她在坐在床上,盘腿,张开手臂,晕,她在做瑜伽,她体态轻盈,姿势优美;在这个夜里,一个女人,在黑暗中做这些动作,实在有点恐怖。她做了一会儿,完事后,她开始拿出手机,玩手机。
    我又点开第二个视频,我还在睡觉。
    不一会儿,假马师就开门,走了进来。
    她拿起了我的手机,然后,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我手机没电,她又把我的手机充上了电,充完电,一个令我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频繁地使用我的手机和她的手机,摁来摁去,摁来摁去,摁来摁去,有时还扔上扔下,我发现她手的灵活能力很强……她的动作像东北一种游戏,叫做“嘎拉哈”,源自满语。是旧时代北方小女孩的玩具,是羊的膝盖骨,共有四个面,小女孩经常抓着一把““嘎拉哈”扔上扔下,又抓来抓去。
    她做完这一切后,进入了我的房间。
    当时,我仍然在睡觉,而且睡得很香,我感觉很奇怪,明明记得,我当时是醒着的,怎么在监控里我是睡着的呢?
    这时,假马师把我扶了起来,之后,她开始对我说话,那声音不大,奇怪的是,视频里竟然有清晰的声音:你现在没有睡觉,你睡不着,因为你在想着我,你在想着我,你喜欢我,你对我迷恋,你希望我加你qq,你希望我来找你……她说:“我问你,你多大?”
    她说:“你答,28。”
    她说:“我问你,我漂亮吗?”
    她说:“你答,那还用说。”
    她说:“我问你,那我去找你啊!”
    我说:“你说,别开玩笑了。”
    ……
    视频里,我处于睡眠状态,但是,我的嘴却在回答她的问题。
    天哪,她说的这些话都是我和她在qq里说的话!她在干什么?
    之后,她又起身,爬到我床上,站在我面前;她说:你开始脱我的衣服,之后,你在和我做爱!你在和我做爱……她念念叨叨一会儿后,她又下了床,站在我的床边:
    她说:“我说,呵呵,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和活人做爱好,还是与死人做爱好?”
    她说:“你答,当然是活人。”
    她说:“我说,未必吧!死人也不错,更美。你不是刚刚试过了吗?”
    ……
    做完这一切后,她把我的手机放在枕边,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民警搜查了整个密室,在房间的一角,找到了一瓶药,瓶子上是英文,经过鉴定,那是一种麻醉药,叫阿米妥钠,是一种催眠术专用药物。
    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和小刘去马家,马干妈给我们倒茶水,是马师把水递给我的,难道说,那水里就有阿米妥钠?
    我站在密室里回想一切——马师,马师,这个困惑我近两年名字,原来,只是梦一场。还有,我想起,我第二次去黑雾村时,我潜入马家的房子,当时,马干qq好像一直在线观察着我,也许当时林风就坐在这个地下室中,看着我,上着qq……顾美看出了我的心事,“齐警官,自从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件事时,我就十分质疑,一个人民警察,怎么会和一个罪犯家属发生关系呢?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又有违警察形象的事情呢?作为一名新参加工作的民警,你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你是一个善良而正直的人,只是有的时候,过于自我,你会按照你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行事,现在的情况看,假马师对你使用了麻醉药物,之后,又对你进行了催眠;你手机里的qq信息和聊天记录都是她自己设进去,你的qq是自动登陆吧?”
    “是的,那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这样做,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她为什么?”我十分不解。
    顾美笑了笑,“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在整个事件中,你没有做错什么,你的思绪却被她而影响,也就是说,你被情所困。”
    “也许,现在,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答案?”
    “未必吧!从案件的分析来看,她与这次贩毒集团关系并不大,当然,我说这些,也有点武断。”
    “现在,关于马师的问题,我想还有几个疑点没有解决:一是她与老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住在老王家里;二是在领完赔偿款后,马师把温红的钱夺走后,最终的钱,她交给了谁,她是自己独吞了,还是交给了林风?三是温红第一天到马干家时,她听到地道里的奇怪声音是什么呢?四是真的马干母女是怎么被人转移的,又是被谁转移的?五是虽然黑雾村的贩毒案件被侦破,但花豹所领导的贩毒集团,是否只有这么一个黑雾村,是否还有其他省份、其他地方也被他所领导、控制?”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仅局限于黑雾村的侦查?”
    “是的,这是一个大案,贩毒人员本身就是狡兔三窟,诡计多端,行踪不定,隐藏其深,也许黑雾村,也许只是一个开始,冰山一角而已同,真正催毁这个以花豹为首的集团,还需要时间……”
    这时,警察终于有了新发现,在密室出口的地道口,再往前,大约二十米的地道底面,又发现了一个地道口,那个地道口类似天桥的地下通道,从地道入口进去,垂直下去三米左右后,就是平面直走五米左右,再往上走三米,就是我们刚才进去通往悬棺的地道,也就是马干藏毒的专用通道。马干因为自己的贪念,卷入了贩毒集团,弄得家破人亡,自食其果。
    顾美的电话响了,是支队打来的,她接完电话,高兴得跳了起来。
    “怎么了?”
    “支队来电话,花豹抓到了!”
    “在哪儿?”
    “在南方边境。”
    “能确定吗?”
    “基本上吧!”
    “太好了!”我说,但我仍然不相信花豹这么快就落网。
    九 特殊晚餐
    当天中午,公安机关派车将送我回了省城。
    林蓝给我打了电话,她今天休班。她问我今天做什么,我说有公事。
    她说她也有事,我们约好第二天见面。
    下午,我回到监狱管理局,向局长报道,汇报了工作,他对我的表现给了高度评价,他说要批我一个月的假期,我谢绝了。
    离开局长办公室时,我向局长郑重敬礼,局长也回礼。
    走在监狱局机关的走廓里,我感觉身心非常放松,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完成了任务。
    新监狱长?又是谁呢?
    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刚好打开了,我急匆匆走了进去。
    电梯里,还站着一个人,他五十多岁,穿着便装,面容和善。
    他望着我,上下打量一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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