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沣只看到了骆丘白的犹犹豫豫,脸色变得更加又臭又硬,不由分说的拽过骆丘白的胳膊,猛一用力把人拽上床,按住四肢,强硬地说,“没离婚,不分床,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敢告诉全世界的人,你是我妻子。”
    骆丘白被祁沣的豪言壮语刺激到了,默默地擦了擦汗,其实跟公开关系相比,他一个大男人被叫成“妻子”才是真的恐怖吧?
    凭他对祁沣的了解,如果再坚持下去,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只大鸟怪一定说到做到。
    喉结上下滚动,他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祁沣胸口一眼,股=间仿佛都骚动了起来。
    算了,忍了,同床就同床吧,他不信自己还扛不住区区的美色==诱惑。
    掀开被子,他躺了进去,祁沣关掉壁灯,屋里瞬间黑了下来。
    骆丘白躲在离男人十万八丈远的地方,全身犹如火烧,这时祁沣碰他一下,发现他僵硬的像条死鱼,忍不住冷哼一声,“放心,你伤成这副丑样子,还指望我对你有兴趣?”
    骆丘白在心里哀叹一声,千万别提性==趣这个词,我他妈现在满脑子都是性!
    祁沣的嘴巴虽然又臭又硬,但是此刻一点也不比骆丘白好到哪里,从他一进房门听到芙蓉勾的声音时就已经石更了,况且两个人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上一次还被管家硬生生打断,他早就憋出火了。
    要不是体谅骆丘白刚刚受伤,他怎么会忍到现在?真是不解风情的妻子!
    瞥了一眼骆丘白,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强忍着渴望猛地一翻身,背对着骆丘白不再多说一句话。
    反正他这次来了就没打算一个人走,最近几天他就死死地守着骆丘白,就不信这该死的芙蓉勾敢选别人当他的肉钥!
    看他背过身子,骆丘白长舒一口气,生怕祁沣不管不顾的压上来发现他身体羞于启齿的异状,要是两个人不分场合时间,真的实打实干一场,明天的戏铁定拍不了了,森川一定会气的拿菜刀砍了他。
    两个人各怀鬼胎,虽然渴望的都是一件事情,但谁也没好意思主动提出来。
    祁沣因为一大早就起来赶飞机的缘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倒是骆丘白一直被身体的高热侵扰,像煎饺子一样翻来覆去,不仅没有丝毫睡意,反而越来越口干舌燥,前端的笔挺把裤子弄湿了,黏糊糊的浸出一滩水渍,骆丘白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哀叹一声,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银=荡。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骆丘白就醒了,一整夜的翻来覆去,不仅没有平息他的谷欠火,反而让他更加的焦躁灼热,仅仅是看到祁沣露出被子的一条结实的大腿,就快流了鼻血,不得已只好夹着尾巴赶去片场。
    离开前,他给祁沣留了纸条,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离开房间,宾馆里上上下下全都是剧组的人,万一撞上一个有心眼的,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波。
    心里担忧又欣喜着,总是记挂着屋里那只大鸟怪,想着他有没有起床,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听他的话留在屋里……
    这种忐忑的心情就像小时候背着父母饲养一只黑皮小猫一样,他把小家伙放在纸箱子里,藏在床下,特意没有封口,既害怕小家伙会跑出来又担心被父母发现,以至于上课的时候都坐立不安,总想回去把那只小家伙抱在怀里,看着它傲娇的甩尾巴,冷着脸不理人,一副你救了我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大鸟怪的臭脸跟小猫的重合在一起,让骆丘白忍不住笑了一声,旁边的叶承笑着瞥他一眼,挤兑道,“哎哟喂,某人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刚才跟人家对戏的时候,一边喊打喊杀,一边笑成了一朵菊=花,这是闹那样啊。”
    骆丘白猛地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你能别顶着一副五大三粗的身体,用着这么娘炮的口气跟我说话吗?雷我一身鸡皮疙瘩。”
    叶承哈哈一笑,继续耍宝,挥舞着戏服中绣着龙纹的袖子,嘤嘤道,“人家哪有嘛~明明是你对人家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笑容,还不允许人家娇羞一下吗?”
    说着他真的用袖子捂住了脸,还扭了两下,骆丘白直接喷了,周围笑成一团。
    这时候森川笑着走过来,翻了翻剧本说,“丘白,下一场的剧本你看了没有?”
    跟老版《残阳歌》相比,新版的剧本改动很大,因为要赶档期,所以编剧都是边拍边写,昨天骆丘白才拿到今天晚上的剧本,结果还没来得及看,祁沣就突然出现了,如今森川一问起来,骆丘白一时有点心虚,摇了摇头,“抱歉导演,我还没看。”
    森川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旁边的叶承啧啧两声,“难怪啊难怪,我就说你看了今天晚上的剧本,怎么可能还笑得这么开心。”
    骆丘白一头雾水,下意识的问,“今天晚上的戏怎么了?”
    森川笑着耸了耸肩,“丘白,你应该看过旧版剧情的吧?你记不记得,岳朝歌被简潼算计推下悬崖之后,死里逃生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传他一身高强本领,其中有一样就是缩骨功。”
    曾经,孟良辰演过的所有电影,骆丘白都能倒背如流,连一个神态都不会忘记,更何况是这一部对两人都意义深重的电影,他更是印象深刻。
    点了点头说,“后来,岳朝歌趁着简潼带妃子来外出温泉池避暑的时候,不还缩骨成一位妙龄女子来刺杀他吗,我记得。”
    说完这话,叶承笑的更欢了,森川点头说,“当初旧版里,良辰身形高大健壮,实在不适合来演女子,所以就换成了一位女演员来代替,但是我跟编剧商量了一下,咱们新版要的就是突破,你又不是良辰和叶承这种硬汉路线,所以反串个女角色应该不成问题,这样岳朝歌的脸前后能够统一起来,要比旧版符合逻辑的多。”
    听完这话,骆丘白长大了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导演……您的意思是让我演个女人?!”
    叶承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笑喷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吧少年,你要敢于牺牲,你看我这样我的,想反串导演都不给机会,这是机遇也是挑战,兄弟会在心中默默给你点蜡的。”
    “导演,这个真不行……我没经验啊,怎么演?”
    骆丘白结结巴巴,引得森川也跟着叶承笑了起来,“我知道,这个决定比较突然,编剧也只是突发奇想,不过剧组有现成的衣服,你先去试一下,如果实在有些违和,再考虑换女演员。”
    “不过这里的景色都是现成,刚好可以拍简潼出宫的戏份,如果这几天拍不了这一段,这个剧就只能往后拖,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杀青。”
    这一句话戳到了骆丘白,因为要不是当初他受伤拖了整个剧组的后腿,森川也不会这么为难。
    一时间他犹豫了,森川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道,“丘白,说句实话,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机会,不是我故意为难你,而是我觉得你的实力真的可以试一试,往俗里说,反串这个爆点可以给电影制造卖点,往正经上说,外界对你的争议这么大,你应该多想办法证明自己,给自己制造话题,毕竟不是哪个演员都敢反串,这个很考验功底,一旦你做到了,这就是资本,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当然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我也不逼你,你是我亲自挑的,我给你充分的自由,也相信你的实力。”
    无疑森川说的是非常有道理的,骆丘白不是不明白。
    他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个,要不……就试试?要是雷到你们,导演你可一定要掐掉别播啊”
    森川露出了笑容,叶承兴意正浓的挑了挑眉,露出期待又看好戏的表情。
    祁沣一整天都待在宾馆客房里无所事事,如果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定会发现他的表情有多么的臭。
    从早上他一觉醒来,骆丘白就只留下一张纸条,不见了人影,这让他非常的不悦,给他打电话,也一直关机没人接听。
    祁沣知道骆丘白一定在忙着拍戏,恨不得立刻打开房门直接走出去。
    他祁沣何时这样缩头缩脑过,他要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就算是现在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那些人剧组里的人能把他怎么着?
    可是看着妻子熟悉的笔迹和叮咛的口气,他又实在不愿意给他引麻烦,只能暴躁的在房间里看了一天电视。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他紧紧皱着眉头,抬手看了看表,都已经晚上七点了,该死的芙蓉勾还没有回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简直是岂有此理,把丈夫丢在屋里,自己一个人去外面风流快活,到底有没有一点做妻子的自觉?
    祁沣越想越一肚子火,瘫着一张脸,没有一点表情,但心里却在仔细琢磨,等骆丘白回来的时候,他要怎么好好“教训”他。
    正是不悦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骆丘白的一条短信【某人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你要是敢来片场,我就要拿你是问?╭(╯3╰)╮】
    一整天的时间,你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最后那个银=荡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祁沣生气把手机扔到床上,不去理会,结果手机又响了一声。
    【某人肯定把手机扔到一边故意装没看见吧,我早就猜到了。】
    祁沣紧紧皱着眉头,懒得回短信直接拨回去,结果竟然被挂断了。
    他的妻子竟然敢挂他的电话,简直是……胆大包天!
    手机再次震了一下,【答应的事情没做到,某人要接受惩罚,宾馆后面有个山丘,翻过去是个闲置的温泉池,今天晚上十一点,我在那里等你╭(╯3╰)╮】
    被“亲”了两次的祁沣,耳朵微微泛红,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给点阳光就灿烂,他的妻子一整天不回来看他一眼,这会儿竟然敢说要惩罚他,真是莫名其妙,胆大妄为!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去吗,那夫纲何在?
    祁沣嘴上暗骂一句,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瞥了一眼“晚上十一点”这几个字,接着冷着脸继续看电视,而目光却始终集中在右上角的时间上,压根没看进去电视里到底在演些什么。
    踏过花瓣,一袭红衣水袖拖地而来,舞乐响起,一双赤白的脚慢慢的踏上汉白玉阶梯。
    简潼搂着怀里华衣锦服的妃子,品着一杯酒,目光却被迎面而来的佳人吸引,她很瘦,也很高挑,不似普通女子,走起路来似乎还有些英气,但白皙的皮肤却被红色的锦缎衬托的淋漓尽致,身姿秀美,在大殿里舞着一把银光软剑。
    红色的花瓣,红色的衣,红色的轻纱遮盖着“她”的脸,只露出一双丹凤眼,鼓乐声响起,她的剑越来越快,轻纱扬起,始终看不到她的脸,密集的鼓点响起,她一步一步向坐在最中央的皇帝走去。
    她的脖子里带着铃铛,遮住了大半的曲线,随着动作带着响声,甚是悦耳,简潼的目光完全都在她身上,这时女子已经近在咫尺,水袖一回,软剑带着剑风,几乎在御前都没有收敛。
    旁边的妃子有些怕了,缩着脖子似乎想立场,简潼低声一笑,抬手轻轻的抓住女子的衣角,却被她灵活的躲开,然后一只手探出来,勾住了皇上的一阕衣袂,拉着他走进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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