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他还说不过吗?嬴华璋敢用武力值压他,他就敢离婚!
    哦,楚国的时候不算,楚国那次……站在亲友的立场想一想,他的确是太冒险了,挨揍也不算冤。
    嬴华璋牵着菟裘鸠的手说道:“阿鸠才不会自不量力挑衅打不过的人。”
    说完就拽着菟裘鸠一路回了房间,没有再理会他那倒霉哥哥。
    扶苏揉了揉肩膀,嬴华璋对他没下狠手,当时疼那么一下,很快也就好了。
    走了一天,又打了一架,他也有些累,打算赶紧回去沐浴休息。
    结果路过菟裘鸠跟嬴华璋的房间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妹妹,哦,是弟弟为什么还要跟菟裘鸠一个房间啊?
    如果说以前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发现身份,现在也没那个必要。
    他和菟裘鸠都知道,下面的人要么是他的心腹要么是菟裘鸠的心腹,还可能有一部分是嬴华璋的心腹,直接让他们闭嘴就行,根本不需要担心。
    这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扶苏原本还以为是嬴华璋跟菟裘鸠两个人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刚要敲他们房门提醒,只不过在转身的一瞬间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菟裘鸠坐在嬴华璋腿上接吻的画面。
    那一瞬间,扶苏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所以……这两个人不分房压根就不是因为身份问题!
    扶苏的手终究是没有敲下去,并且还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当他看到嬴华璋和菟裘鸠有说有笑的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沉默。
    他沉默了一个早上,这明显不太对。
    自从出了咸阳,扶苏心里就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明快了起来。
    菟裘鸠看他感觉有些不对,忍不住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不开心?”
    他希望扶苏只是不习惯赶路才不开心,可千万别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扶苏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菟裘鸠低声问道:“你跟华璋,你们两个……为什么住在一个房间?”
    菟裘鸠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嬴华璋。
    嬴华璋之前也在旁边,他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扶苏的话,他走过来把菟裘鸠拽到身后说道:“你别欺负他。”
    扶苏一脸费解:我就是问了个问题,谁欺负他了?
    不过还没等他反驳,就听到嬴华璋坦然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扶苏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他干脆放弃了骑马,挤上了菟裘鸠和嬴华璋的那辆车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彼此早晚要分开,又何必还要搅和在一起?
    就看这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劲儿都知道他们两个轻易不会分开,可嬴华璋要恢复身份了啊。
    菟裘鸠按住嬴华璋的手,看着扶苏小声说道:“可是……这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呀,就……情难自禁嘛。”
    扶苏皱眉看着他重复说道:“情难自禁?”
    菟裘鸠点头说道:“对啊,你想想,有个人跟你朝夕相处,他长得好看,身材高挑,强而有力,在你有困难的时候还能帮你解决困难,在你不开心的时候还会逗你开心,你说这样的人……你会不喜欢吗?”
    扶苏一噎,这个……好像的确很难拒绝。
    他转头看向嬴华璋责怪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做?”
    菟裘鸠会动心根本就是嬴华璋没有保持距离啊。
    嬴华璋看了一眼菟裘鸠也叹气说道:“我也没办法,你想想,有一个人,长得好看还可爱,他会为你洗手作羹汤,还会为你合香,在别人乱传闲话的时候还会为你出头打架,然后还会安慰你,用最真诚的语气赞美你,你会怎么办?”
    扶苏:……
    他开始思考自己上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谁故意勾引谁的情况,哦,或者说是双方都在故意勾引对方!
    嬴华璋眼见他皱眉,便垂眸轻声说道:“更何况阿鸠还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在他那里我无需任何伪装。”
    扶苏一听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哪怕想要劝他们想清楚的话都被咽了回去。
    嬴华璋为了大秦已经付出很多,扶苏都没办法想象如果换成自己,明明是男儿身却要当二十年的公主会怎么样。
    他最后惆怅叹了口气问道:“父皇知道吗?”
    嬴华璋点头说道:“父皇早就看了出来。”
    扶苏小心问道:“那……父皇什么意思?”
    “不赞成也不反对。”嬴华璋无奈说道:“其实我也不知晓父皇的想法,我与阿鸠……过一天少一天罢了。”
    扶苏顿觉无比糟心,原本想要劝嬴华璋回去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好纳闷问道:“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不仅扶苏纳闷,就连李斯也有些纳闷。
    嬴华璋跟着菟裘鸠离开不是什么秘密,嬴政知道之后也只是冷笑了一声:“这是第二次,不长记性。”
    李斯听说嬴华璋上次冒险去楚国被揍了一顿这件事情,原本他不该插手皇室内务,但是涉及菟裘鸠,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可要派人召回公主?”
    嬴政摆手说道:“不必,对外就说公主随夫赴任。”
    知子莫若父,人都走了就别浪费力气,当初嬴华璋跑去楚国他也不是没派人过去,甚至还有一连写了许多封信,呵,根本喊不回来。
    上一次比这次严重得多,嬴华璋都敢这么干,这次就更不用说了。
    李斯有些不太赞同,他总觉得皇帝对待自己的子女太过优容,在子女的教育上似乎过于温和了一些。
    不过这不是他能指摘的,于是他只是有些忧心说道:“公主与阿鸠似有私情,还是应该让他们二人分开。”
    嬴政轻笑一声:“分开?你以为分开便有用?”
    李斯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嬴政,嬴政随手拿起一份奏疏语气十分平静:“他们还年少,越是分开越是念念不忘,更何况他们二人皆是心志坚定之人。”
    他儿子就不必说,跟他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菟裘鸠看着和软,实际上外柔内刚,看看当初他对生身父亲做的事情再看看他在楚国做的事情就知道,把他逼到绝路他是真的敢跟你鱼死网破。
    李斯不解问道:“可……这般放任自流,臣怕也无济于事。”
    “放任自流也未必是坏事。”嬴政放下手中的奏疏换了一本,一边批奏疏一边跟李斯说话,一心二用之下速度居然一点也不慢。
    他用笔沾了沾墨继续说道:“云中郡是一块磨刀石,对扶苏而言是,对他们也是。”
    那几个孩子在云中郡会遇到更多艰难,更不要提菟裘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多少夫妻在困境之中劳燕分飞,甚至还有反目成仇者。
    嬴政便要看看,身处恶劣环境之中,这两个人是否还能始终如一。
    作者有话要说:
    菟裘鸠:扶苏证明打架厉不厉害跟年龄没关系。兔兔啃胡萝卜看热闹.jpg
    第217章
    李斯不太懂嬴政的意思,但既然皇帝已经做了决定,他自然也不会多说。
    在他看来,无论再怎么喜欢,等时间长了,新鲜劲过去,他们两个或许自然而然就分开。
    无论是菟裘鸠还是嬴华璋都没想到大秦的皇帝和丞相还在分神关心他们的感情问题。
    他们两个正在意外这次始皇帝没有再写信把嬴华璋喊回去。
    菟裘鸠颇有些不安问道:“陛下,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对,嬴政生气是正常的,他换了一个说法:“陛下不会气极了吧?”
    嬴华璋倒是十分放松:“放心,这次不是什么大事,我跟你过来也好,免得两地分居咸阳那边不定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菟裘鸠一想也是,他立刻转头看向扶苏问道:“郡守怎么没把家眷带过来?”
    说起来,他到现在还没见过扶苏的妻子和孩子。
    哦,不对,扶苏没有正妻,如同嬴政一样,他有一堆的妾室,却还没娶正妻。
    就连李斯的女儿也只是他的妾室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女人没有专门介绍给菟裘鸠的必要,就算有重大节日之类宫中需要宴饮的时候,那些妾室要么没资格参加,要么都是在后宫,根本不会出现在前朝。
    至于扶苏的长子长女,因为年纪幼小刚出生不久,也没怎么出现过。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大办满月礼的习俗,导致菟裘鸠也没怎么见过他的孩子。
    扶苏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之后才说道:“等我安顿好再说吧,孩子们都小,不让他们过来。”
    最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云中郡待多久,至少在菟裘鸠完成任务之前可能回不去,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孩子留在咸阳。
    咸阳有最好的老师和环境,他父亲也不可能不管。
    菟裘鸠笑着说道:“等正旦时回去,应当能见到大郎了吧?我还未曾见过他。”
    提起自己的长子,扶苏的表情更加温柔了一些,嘴上却嫌弃说道:“他淘气得很,也不知道像谁。”
    菟裘鸠问道:“大郎可有取名?”
    “没有,父皇的意思是说过了三岁再说。”
    年纪小担心夭折,一般不会太早给孩子起名字,就算是皇家也逃不过这种心态。
    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再位高权重也会慎重一些。
    菟裘鸠有些遗憾,还挺想知道子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的。
    据他所知,皇帝的弟弟里面并没有一个叫子婴或者婴的人,至于侄子也没有见到。
    难道他真的是扶苏的儿子?
    虽然很多人都说秦二世连自己兄弟姐妹都杀了,不太可能留下扶苏的儿子,但问题在于,兄弟姐妹可能威胁到他的帝位。
    兄长的儿子却不会,更何况扶苏是始皇帝“下诏赐死”,跟他没关系,留着这个孩子正好还能遮掩他的心虚。
    哦,还有一种说法是子婴是成蟜的儿子,因为对胡亥更没有威胁所以被留下来。
    不过成蟜乃是罪臣,他的儿子也不可能继续被留在宗室之内,所以菟裘鸠知道的宗室之中没有他也正常。
    原本还以为能够确定子婴的身份,没想到最后还是身份成谜。
    菟裘鸠也不太在意,秦二世不是胡亥,秦三世还是不是子婴谁知道呢。
    他很快放下了这件事情,开始跟扶苏一起计划到那里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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