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不住,肆意?痛哭流涕。
    玉晏天双手在半空僵住,缓缓垂落,启齿疏远道:“殿下,是你回来了?”
    他?闻见东宫特?有的茉莉花香,便已确定身处东宫。
    南宫盛蓉泣不成声,扑进他?怀中涕泗滂沱。
    玉晏天不曾伸手抱她,只是任她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半晌,南宫盛蓉无力哭泣,只是起伏剧烈喘息。
    她吸气断断续续道:“晏,晏天哥哥,别,别抛下我,好不好?”
    她感?到?玉晏天身躯一颤,知他?仍会触动,心中有少许安慰。
    她趁势伏到?玉晏天肩头,掏出丝帕擦泪,用极其?悲痛之语气道:“你为何不语?看来,你当?真是下定决心,要?离我而去,可怜我风华正茂,便要?做那未亡人?……”
    玉晏天犹犹豫豫,抬手揽住她的楚腰。无可奈何,叹道:“你又何必说这些,激将?于我。”
    南宫盛蓉起身拭干眼泪,撸了撸鼻涕嫌弃扔了丝帕。
    她化?悲伤为怒火,指着玉晏天心口,霸道道:“我不管,说好,你我生个孩子的,孩子都没生,你想也别想抛下我。”
    她气息又急,俯身去解玉晏天的衣带。
    玉晏天摸索阻止,冷冰冰道:“殿下若需让人?侍寝,东宫有陛下为殿下,物色的新人?。”
    她闻之气急败坏,将?玉晏天推翻在床。压在他?身上?,醋劲十足嚷道:“新人?,那便让新人?听听,你是如何,伺候本太女?的。”
    言毕,强势扯开玉晏天衣衫前襟。
    以唇堵住想要?张口言语的唇瓣,蛮横纠缠引他?一阵颤栗。
    他?有反应,当?下她心花怒放。
    只听玉晏天气息凌乱,似有挣扎想要?推开她,却又有几分欲拒还迎,重新环抱住她腰肢。
    片刻,玉晏天猛然撇头,面红耳赤,气喘吁吁道:“殿下,戏弄一个瞎子,好玩吗?”
    南宫盛蓉亦好不到?哪去,垂首伏在他?肩头,努力定着喘息,故意?呛道:“戏弄?本太女?主动投怀送抱,你还不乐意?了,我告诉你,从今日起,我可不会再顺着你,你欠我一个孩子,必须还。”
    烛泪涌落,红烛几近燃尽。
    少倾后,红纱幔帐后,传出玉晏天不知所措,低哑拒声:“我看不见,实在不便侍寝之事,还是……”
    只闻得意?娇笑?两声,挑逗妩媚,极尽诱惑之语:“你呀,尽管,躺着便是。”
    幔帐翻动,衣衫弃出落地。引得纱幔如水浮动连连,呜嘤魅声渐起淹灭红烛。
    风雨停歇,弦月追云,难舍难分。
    东曦挂空,蝉鸣低鸣,扰人?清梦。
    寝殿门外,小宁子与周小婉领着一众宫人?侯着,等着伺候洗漱。
    小宁子瞅着日头已盛,天燥起来,偷偷低道:“这辰时都过半了,该不该,唤二位殿下起身?”
    周小婉瞄了一眼,院中伫立的三个俊俏男子。不由心烦意?乱,抱怨道:“谁让那三人?来的?”
    小宁子急着小声解释:“绝不是我,那三人?昨日听闻太女?回宫,便赶来拜见,我亦是废了半天口舌,才?将?人?拦下劝了回去,哪知这一早又来请安。”
    周小婉替玉晏天打抱不平,不悦道:“王爷见了,这不是添堵吗?”
    小宁子瘪瘪嘴,叹气:“王爷不是看不见,兴许无事。”
    周小婉双眼一瞪,怒踩了小宁子一脚。
    “哎呀……”小宁子龇牙咧嘴,抱脚直跳。
    这时,那三名男子中,一位青豆衣衫的年轻男子上?前,谦逊??x?拜道:“宁公公,可否为我等通传一声?”
    小宁子吃痛烦躁,白了一眼青豆衣衫。眼前不由浮现昔日的云楚乔,腹诽暗骂又是一个东施效颦之辈。
    可人?终究是陛下送进东宫的,小宁子即便再不情愿,也不敢轻易开罪。
    小宁子颔首应道:“齐公子,稍等。”
    这三名男子,是惠安帝特?意?从地方挑选的举人?。
    出身虽然不是多高贵,好歹是清流书香门第。
    小宁子硬着头皮,叩门唤道:“太女?殿下,三位新人?等着请安呢。殿下……”
    殿内,红纱抖动扔出一个软枕,传出娇斥声:“滚,全?都滚下去。”
    小宁子龇牙畏惧,回身冲那齐公子道:“齐公子也听见了,太女?殿下不愿见任何人?,您与其?他?两位公子,还是先回吧!”
    那齐公子比玉晏天还要?年长一岁,气韵儒雅一看便是个读书人?。
    齐公子似有犹豫,不愿离开。
    终是小宁子机灵,苦口婆心劝道:“齐公子,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惹得太女?殿下厌烦呢。”
    那齐公子醍醐灌顶,一副受教模样,向小宁子拱手拜道:“有劳宁公公提点,那我与秦公子,还有陶公子先告辞了。”
    见人?肯离开,又恐生变。
    小宁子亲自送三人?,回后院各自房内。
    寝殿内,南宫盛蓉睡眼惺忪,伸手去抱玉晏天。
    星眸迷离转而清晰,望着睡在身侧的玉晏天。真真切切,并非一枕槐安。
    昨夜纵情涌现,蓦然心潮澎湃。
    她忍笑?覆上?,玉晏天微闭的红唇。
    玉晏天一动不动,任由她胡作非为,其?实他?一早便醒转。
    他?确实厌倦了尔你我诈,一想到?父亲如何算计母亲,又如何算计于他?。
    他?便怨气横生,不愿如了父亲的愿。
    可他?终究低估了情深几何,他?原以为他?可潇洒等她平安归来。便可了无牵挂,心如止水自寻了断。
    昨夜乍见欢喜,自然情难自已。
    虽看不见,可闻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他?心湖筑起的铜墙铁壁,轻易便被她耍赖击溃。
    更何况久别重逢,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住她的引诱。
    眼前暗淡无光,心中如沐春风。
    明媚万里,仿若他?目力恢复一般。
    南宫盛蓉察觉人?醒,离开他?的唇。温软的指腹在他?喉间摩挲,樱唇贴在他?耳畔吹拂,调戏道:“怎么,还不满足?”
    玉晏天喉间滚动,撇过头躲闪。岔开话,冷冷清清道:“新人?,等着请安,殿下还是去看看吧!”
    他?以为太女?殿下定会断然拒绝,哪知闻见她满怀期待,娇笑?道:“是啊,本太女?得见见,比较比较方知,究竟谁好,免得有些人?恃宠而骄。”
    后半句阴阳怪气,简直像是故意?气他?。
    玉晏天清晰闻见,太女?击掌唤人?入殿伺候洗漱更衣。
    小宁子领着几名太监,伺候玉晏天沐浴更衣。
    太女?则故意?令人?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一身金盏色罗纱,高圆髻罩上?莲花金冠。
    天气浮躁胃口不佳,随意?用了清粥果?腹。
    她亲自喂,别别扭扭的玉晏天用膳。
    可玉晏天方喝了两口,便逞强夺过自行服下。
    南宫盛蓉也不和计较,反倒命小宁子去太医署,让太医为玉晏天瞧眼疾。
    小宁子闻后跪地,为难道:“殿下,陛下不准,小宁子不敢。”
    南宫盛蓉沉脸,教训:“糊涂东西,便说是本太女?,身子欠安。”
    这时,周小婉小心谨慎,插话:“殿下,温若飏,温太医如今在太医署任职。”
    玉晏天置若无闻,已然起身摸索着回床榻上?。
    南宫盛蓉才?不理会,玉晏天的执拗。
    听闻温若飏在,心中一喜想着让其?帮着劝上?几句。
    第196章
    温若飏身着官袍, 衣冠整齐,坐在床前,捋着胡子为?玉晏天搭完脉。
    “如何?可能医好?”南宫盛蓉心急询问。
    温若飏瞅着倔强的玉晏天, 略有?感慨道:“若非这小子, 不, 是王爷,固执,这目力早便恢复如初,如今想恢复也不是不能,只不过不会如从前一般,多少会有?些损伤。”
    “能恢复几成?”总归还有?希望,南宫盛蓉已喜上眉梢。
    温若飏正正经经, 回道:“回太女殿下, 七八成,不成问题。”
    南宫盛蓉迫不及待催促,温若飏诊治开?方。
    可玉晏天猛然起身,油盐不进?拒绝道:“本王不需要医治, 温太医请回吧。”
    “玉晏天,你究竟要执拗到何时?”
    南宫盛蓉忍不住恼火质问,将玉晏天拉下重新落坐床沿。
    方才言毕, 一瞬明了什么,又道:“是不是,你答应了陛下什么,还是说?, 眼疾是你的护身符?”
    玉晏天沉默不语, 不知在想着什么。
    温若飏却?鬼鬼祟祟打量下四周,抓起南宫盛蓉的手腕, 打着眼色道:“微臣,这便为?太女殿下诊脉。”
    南宫盛蓉顺势而为?,让温若飏为?自己?把?脉。眼神却?向殿门口张望,看来父皇派了人监视。
    这时,温若飏偷偷掏出一瓶药,塞到南宫盛蓉手里,压低声急道:“我早便料到如此,这是我为?王爷配的药,定能让其?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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