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止步不前,回身对玉晏天道?:“侯爷,到了。”
    玉晏天往前走了两步,发觉白浪未跟上来。
    此时,萧嫣发觉院口有人。
    也不知为何眉开眼笑放下琵琶,急步奔到了院口。
    白纱随风飘荡,纤细曼妙的身姿诱惑不已。
    “玉,玉侯爷,怎么是你?”
    萧嫣眼中失望大过错愕,可瞥见不远处的白浪,她盈盈屈膝施了礼。
    “裴公?子呢?”
    玉晏天直截了当发问,萧嫣眼神一暗苦笑道?:“夫君,他?已睡下了,侯爷,随妾身去看看吧。”
    萧嫣何等聪慧,玉晏天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此。
    与聪明人打交道?,少?费口舌倒也爽快。
    萧嫣已自行在前带路,将房门打开。
    一个人影闪出,扑过来抱住萧嫣,憨憨乐道?:“抓到你了吧,嘿嘿,看你往哪里跑。”
    那人正是裴泫铭,他?只着??x?了白色寝衣。
    衣衫冠发整齐,当真是位儒雅的公?子。
    任谁也不想不到,人傻疯癫。
    萧嫣也不挣扎,反倒温柔耐心地哄道?:“夫君赢了,快,乖乖就寝吧!”
    裴泫铭乐呵呵瞅着玉晏天,先是抓耳挠腮后指着玉晏天,自言自语道?:“这个人好面熟,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我,我又是谁?”
    裴泫铭忽然?不知疼痛般撕扯起发髻,口里念念有词:“公?主呢,公?主呢,玉晏天,对,玉晏天抢走了公?主……”
    裴泫铭似乎想起来,眼前的男人是玉晏天,发疯冲了过去歇斯底里喊道?:“玉晏天,公?主是我的,我的……”
    玉晏天闪身躲开,裴泫铭扑空摔倒在地。
    这一摔仿佛又什么都忘了般,如同孩童般哭哭啼啼委屈道?:“疼,疼,阿嫣,我疼……”
    萧嫣早已习惯这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将裴泫铭扶起来,耐着性子轻柔安抚道?:“阿嫣在呢,莫怕,走,阿嫣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萧嫣一哄,裴泫铭缩卷着身子靠了过去。萧嫣揽住他?的肩头,哄着入了房内。
    玉晏天没有入房,径直转身去了院口。
    白浪仍等在那里,目不转睛瞧着手里的灯笼神游在外。
    玉晏天清了一下嗓子,白浪惊慌失措回神。
    “出了何事,令你魂不守舍?”
    玉晏天与白浪并排而行,将白浪的反应尽收眼底。
    白浪摇头无奈道?:“侯爷,莫非看出了什么名堂?”
    “有些事,若你不想说,本侯也不会逼问,只是你莫要忘了,你来此为何?”
    听闻玉晏天不打算逼问自己,白浪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脸正色应道?:“白浪绝不会忘了,请侯爷放心。”
    白浪只将玉晏天送到裴府正门,玉晏天领着玉晏城前脚出来。
    裴府大门,便轰然?关闭。
    玉晏城迫不及待想上马车,又畏惧玉晏天收着性子稳稳重重跟随离开。
    裴府,白浪将灯笼还?给守卫的禁卫。摸黑熟门熟路,穿梭在裴府之中。
    他?来到裴泫铭的厢房外,见房门敞开径直入了房。
    裴泫铭双目紧闭缩卷在床榻上,萧嫣摇着蒲扇为其扇凉。
    萧嫣闻见脚步声?,手上不停回眸望了一眼来人。
    “服了,安神汤,这会老实?些了。”
    萧嫣挥起蒲扇为自己扇风,一扭细腰下了床榻。
    萧嫣风情万种扑进白浪怀中,白浪一个激灵后退避开了。
    萧嫣原本巧笑嫣然?的柔媚不在,眼神狠厉口吻尖酸道?:“怎么,当初不是你先勾引的我,这才几日?,你便怕了,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浪鼻尖香风阵阵诱人,他?闭着眼不敢看萧嫣,反而忧心忡忡道?:“方才,玉侯爷似乎看出了什么?”
    萧嫣满不在乎道?:“他?看出了又如何?这种事情他?才懒得管。”
    萧嫣欺身上前,玉手在白浪面上摩挲,挑逗道?:“担心那些作何,不如早些让我怀上子嗣,你不是要报仇吗?怎么,莫非你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白浪吃了激将,将房门关上熄了灯。
    二人天雷勾地火,翻滚在房内的短榻上。
    而卧床上的裴泫铭鼾声?阵阵,偶尔痴痴梦语傻笑也不知在作何美梦。
    那边,皇宫。
    此刻宫门下钥,今夜南宫盛蓉便宿在东宫内。
    南宫盛蓉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方才她与宇文沐颜面见惠安帝,她方得知原来那个黑鹰(黑炎)在东山城被便玉晏天的人擒获。
    明明派有其他?暗卫一路护送,却不告诉她。暗卫入东山城,直接听命于玉晏天。
    玉晏天将暗卫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混进队伍随姜栋护送公?主回京。剩下一部分,由姜丛带领偷偷尾随玉晏天回京。
    黑鹰(黑炎)与玉晏天达成了交易,背叛了云香玲。扮成金甲禁卫,随姜丛去迎接宇文沐颜。
    事隔十六年,东昌国?的随行人员也只有吴副使识得黑鹰。
    一日?晚膳,吴副使的房内被姜丛等人暗自下了迷香。
    宇文沐颜与厉傲两个的房内也不例外,只是她识得药理又有解毒丹傍身。
    那些迷香对她毫无作用,秀茹姑姑便不同了昏睡如死。
    姜丛领着扮成禁卫的黑鹰,去见了宇文沐颜。
    日?日?见着仇人,可又只能以笑示人。
    宇文沐颜恨不得,手刃了吴副使。
    黑鹰来时,宇文沐颜正手提短匕,想要先结果?了秀茹姑姑。
    “哎……”
    南宫盛蓉叹了一口气,愤愤不平起身盘膝而坐。
    “父皇,明显是不放心我,莫非本公?主当真蠢笨,怎么父皇什么事,都交给玉晏天处理,本公?主将来继位,如何处理这些朝政大事……”
    越说越颓废不振,甚至有些憋屈不服气。
    “殿下,陛下来了。”
    田公?公?的声?音从?寝殿外传来,南宫盛蓉愕然?怔住。
    这都深更半夜了,父皇为何来。
    来不及多想,南宫盛蓉上前将寝殿门打开。
    门外,惠安帝身着龙袍见门打开,抬腿便去进去了。
    身后的小太监,端着一壶酒与几样下酒菜跟着进去。
    “长夜漫漫,既然?公?主睡不着,朕与公?主,小酌一杯可好?”
    南宫盛蓉哪能拒绝,方才满肚子的牢骚正好问个清楚。
    第124章
    酒香肆意, 这幽香醇厚非属桃源坊的?桃花酒。
    殿内,宫人重?新往方?鼎里加了冰块。
    就连那桃花酒用的?酒壶,都是冰玉制作而?成。
    通体莹绿的?酒壶, 放置在冰块雕刻而?成的?冰托底座上。
    同样冰玉制作的?酒樽, 斟上一杯冰过的?桃花酒。入喉清凉回味醇香, 登时解了闷燥之感。
    南宫盛蓉又为惠安帝添上一杯酒,父女二人碰杯连饮了三杯。
    酒过三杯,挥退了左右。只留了田公公,在殿内伺候。
    惠安帝兴致甚好,又独自饮了一杯。
    南宫盛蓉却不再喝,趁着没有酒意好问一问积压许久的?疑问。
    这一开口,便是抱怨味十足:“父皇, 您为何事事都交于玉晏天去?办, 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朝中之事为何不让我插手?试问古往今来,哪一个储君如我这般,莫非父皇觉得儿臣是女子, 不堪大任吗?”
    惠安帝气定神闲,饮下一杯酒温和道:“说完了?还有何要问的?,通通说出来, 今日?你我是父女交心,不论君臣。”
    话虽如此,南宫盛蓉也不敢造次。只是乖巧颔首道:“儿臣说完了,请父皇明示?”
    惠安帝不知为何噗嗤一笑, 满眼?慈爱道:“朕不让你插手朝中之事, 只是不想你过早在朝中树敌,来日?你继承大统, 这男女两派自会?费尽心思表现,以讨新君欢喜。倘若让你插手,这朝中党~派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惠安帝停顿下来慈爱凝着南宫盛蓉,见她蹙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又继续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的?意思你应当明白,这玉晏天便如那锋芒毕露的?大树,想要争夺驸马之位的?人都会?想法砍伐,父皇也不过是借玉晏天之手,除掉一些朝廷的?蛀虫罢了。”
    南宫盛蓉撇撇嘴痛饮一杯,质问道:“父皇,驸马之位,究竟是不是玉晏天的??”
    南宫盛蓉借着酒劲豁出去?了,反正她与玉晏天有夫妻之实惠安帝也知晓。
    惠安帝收起眼?神里的?平和,冷哼训道:“正是因你的?偏爱,玉晏天才会?如此狂傲,他真当自己?已经是驸马了不成。”
    “父皇,您说话不算数,不是说今夜不论君臣。”
    南宫盛蓉不假思索,呛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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