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傅叹口气:“罢了,晏天既然?让你明日去,你明日去了便知。”
    魏子良颔首赞同:“老师说的是。”
    南宫盛蓉心里有些不乐意,为何?只让魏子良去。难道玉晏天不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久别?重逢没多久。
    转念一想,以她对玉晏天的了解定?是有正经事。想起今日在玉晏天母亲坟前所言,南宫盛蓉猜测多半是与案子有关。
    “子良哥,姜栋受了伤,本公主又不方便抛头露面,你可要好生帮衬晏天哥啊!。”
    有些话还?是不方便透露给?魏子良,南宫盛蓉只能委婉的提点。
    魏子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魏子良,这条命都是玉晏天的,公主放心好了。”
    姜栋忍着伤痛取笑道:“就你这条命,怕是晏天看?不上,呵呵,嘶嘶……”
    牵动伤口姜栋龇牙咧嘴,几人忍不住又一阵欢声?笑语,恍惚间好像真的回到了在墨韵堂的日子。
    第58章
    翌日, 未时。
    曹勇郎将穿着玉府家丁的服饰,驾着马车出现在太?傅府正门口。
    玉晏天在马车内等候,曹勇前去叩门。未多久, 魏子良便?随着一起出来上了?马车。
    玉晏天着了?件淡青色深衣, 手持一把折扇。正经威严盯着, 同样拿着把折扇的魏子良。
    马蹄踢踏作响,魏子良随意?摇着折扇。
    忽然将折扇挡在肉脸前,只露出一双满是疑惑的双眼。眼珠流转微眯,看上去俨然是一副贼眉鼠眼。
    他忍不住问道:“晏天,哦不,玉侯爷,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难不成,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玉晏天直言不讳,沉声问道:“你母亲魏尚书,可与你提过东山城的梁县丞?”
    魏子良收起折扇,坦坦荡荡口吻松快道:“原来你是问这个啊?你也知道我对为官不感兴趣, 再说?我母亲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凭玉晏天对于魏子良的了?解,魏子良这话应当假不了?。
    可玉晏天不认为, 魏尚书会?毫无准备让魏子良来东山城。
    “对了?,你二姐姐,是何时成为裴啸凌的偏将的?”
    魏子良想了?想回道:“我二姐姐比我大了?十岁,也有好些年未回过京城了?, 大约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玉晏天有所不明, 虽说?南临国?有??x?女子将领不足为奇。可魏子良的二姐魏子越,如?何能在裴啸凌手下安稳这么多年。
    魏子良似乎看出玉晏天的疑惑, 叹了?口气无奈道:“也不怕你笑话,我那二姐姐如?今三十已?过,仍未成亲,她去从军便?是为了?裴啸凌。那裴啸凌可比我二姐姐大了?快二十岁,我母亲气得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京城也都?知道裴魏两家不和,我母亲怎会?同意?我二姐姐嫁给裴啸凌。”
    玉晏天沉默不语不禁冷笑,他原以为裴啸凌一生痴情于她母亲温若雨,不想竟还有个魏子越。
    魏子良自顾自又感慨道:“若当真是两情相悦,我母亲拗不过也便?答应了?,可是那裴啸凌为了?一个女子至今未娶,我二姐姐也不过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可怜我二姐姐这么多年,在边疆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魏子良摇头叹气,忽然灵光一现反应过来。白了?玉晏天一眼,怪声怪气质问道:“晏天,你不会?是怀疑我魏子良吧?”
    接着单手起誓,郑重其?事道:“我魏子良对天发誓,我若有事隐瞒玉晏天,便?让我饿死。”
    玉晏天忍俊不禁,这么多年魏子良他还是信得过的。
    马车停稳,曹勇在外喊道:“侯爷到地方了?。”
    其?实玉晏天之前命曹勇在城中散布有关自己的流言,流言内容是玉晏天即将接替彭知县的位置。
    趁着在城中散布流言,顺便?将城中各处的路线摸得一清二楚。
    魏子良迫不及待先下了?马车,玉晏天方掀开帷幔,便?听见魏子良大惊小怪嚷嚷道:“登仙楼,玉晏天这可是妓~馆,你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你小子才回来没多久,便?学会?了?寻花问柳,这要?是让公……”
    “哎呀,你打我作何?”
    玉晏天挥着折扇敲了?一下魏子良的肩膀,没好气解释道:“我来此是有正经事,并非你想的那种腌臜之事。”
    玉晏天命曹勇在此等候,懒得理?会?魏子良自行踏上青石阶。
    魏子良慌忙追上,又喋喋不休嚷道:“我就说?嘛,你玉晏天不是那种人。”
    玉晏天充耳不闻,一心思量着那日与红枫的对话,片刻便?到了?登仙楼门口。
    不待二人叩门,门径直打开了?。
    登仙楼的老鸨迎了?出来,一脸谄媚笑道:“方才在楼上看着来人像玉侯爷,没想到真是您啊!”
    又瞥了?一眼穿着不俗的魏子良,心想又来个有钱生脸的主。
    魏子良附在玉晏天耳畔,打趣笑道:“看来你是这里的熟客啊。”
    玉晏天双眼寒厉扫了?一眼魏子良,魏子良慌忙用折扇挡住脸闭上了?嘴。
    “老板,本侯今日来是找红枫的,他人呢?”
    玉晏天这话一出,老鸨的脸瞬间僵硬。暗自揣测这玉侯爷莫非口味特殊,好龙阳之好。
    不过老鸨纵横风月场所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立刻又堆满媚笑回道:“红枫昨日接了?客,还未醒呢,侯爷稍等,红娘我这便?让人去唤红枫。”
    这老鸨姓红,红枫红莲也是随了?她的姓取的艺名。
    老鸨红娘命一旁的打手去唤红枫,领着玉晏天与魏子良上了?二楼雅间。
    不久,红枫只穿了?红色寝裤,着了?件单薄的红纱大氅?衣衫不整睡眼朦胧的进来,嘴里不忘撒娇讨好客人。
    “谁啊,这么早想人家了?……”
    玉晏天冷漠回了?句:“本侯找你。”
    听见本侯二字,又闻那冷冰冰的口吻,红枫顷刻清醒过来。方才那打手去唤他,也未说?明白他只当是他的恩客。
    红枫慌张弯腰跪拜:“红枫拜见侯爷。”
    玉晏天并未让红枫起身,直截了?当严肃问:“前些日子你与本侯说?,彭知县与梁县丞不合,还说?是人人都?道之事,你说?,为何诓骗本侯?”
    这口气冷厉比上次更甚,红枫有种大祸临头的错觉。
    “侯爷明鉴啊,红枫怎么敢诓骗于您,您若不信,找老鸨红娘一问便?知。”
    见玉晏天颔首,红枫扯着尖嗓呼喊:“红妈妈,红妈妈……”
    红枫唤了?几声无人应答,有些心急火燎怒吼道:“红娘,红娘……”
    魏子良只觉得刺耳,捂住了?双耳。
    “谁家,唤老娘作何……”
    老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推门而入。
    她身后跟着淡紫衣衫环抱琵琶的女子,正是萧嫣。
    方才玉晏天一来,老鸨便?急着去唤萧嫣梳妆打扮。
    这些日子老鸨也不是没着人去国?公府送信,邀请玉晏天来登仙楼。
    只是因为玉晏城之事,国?公府下人听闻是登仙楼来门都?未开。
    老鸨原以为没了?希望,今日玉晏天不请自来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侯爷,不如?让萧嫣为侯爷弹奏一曲助兴。”
    魏子良看着萧嫣玉容纤腰,心中竟然怜惜感慨好好的女子竟沦落风尘之地。
    萧嫣微微屈膝施礼,也不待玉晏天首肯径直坐到角落里,弹起了?小曲。
    琴声婉转哀伤,似乎有说?不出的浓愁无奈。
    玉晏天无心欣赏,摆手示意?老鸨走近他身旁。
    老鸨以为玉晏天对萧嫣感了?兴趣,急忙走近热情询问:“侯爷有何事尽管问?”
    “你可知彭知县与梁县丞不和?”
    老鸨闻后这才发觉红枫一直跪在地上,白了?一眼红枫对玉晏天反问笑道:“可是红枫告诉侯爷的?”
    见玉晏天颔首,老鸨捂嘴风情一笑道:“还不是为了?萧嫣争风吃醋。”
    只是这一句玉晏天便?明白了?大半,那老鸨神神秘秘又解释道:“梁县丞家中有正妻悍妇,每次都?是偷摸来,为此一般人都?不知道,前两年彭知县死了?夫人要?为萧嫣赎身,也只有红娘我知道这二人如?今是面和心不和。”
    “彭知县每次来都?做什么?”
    玉晏天想知道彭知县是否如?梁县丞所言,挥金如?土只为美人一笑。
    老鸨仔细想了?想回道:“彭知县每次来都?包下这间雅间,出手阔气只为听萧嫣弹奏一曲。”
    难道梁县丞所言非虚,玉晏天追问:“可有何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
    老鸨嘟囔着,猛然间想起什么说?道:“这间雅间彭知县长年包下了?,不准其?他人进入。”
    老鸨似乎猜到玉晏天要?问什么,急着又道:“侯爷您什么身份,当然要?用最好的雅间招待。”
    此时,琵琶越奏越急,如?狂风暴雨将至诡秘。
    玉晏天只觉得聒噪,蹙眉不悦向老鸨命令道:“全部都?出去。”
    老鸨红娘有些茫然无措,可又不敢得罪。
    着急去角落里制止萧嫣弹奏,可萧嫣执拗玉手不停肆意?拨动?琴弦,琴声忽然悠然轻快起来。
    玉晏天微微闭目,凝神分析思量着千丝万缕,脑海忽然闪过三个字“举荐人”。
    再睁眼已?是明眸睿智,似乎一切有了?头绪。
    魏子良一直醉心听曲,并未察觉玉晏天的异样。
    老鸨见萧嫣不听话,无可奈何只怕得罪玉晏天。又折回玉晏天身旁,刚想开口赔不是,不想玉晏天却说?道:“本侯想与萧嫣单独交谈,其?他人都?出去吧!”
    老鸨喜出望外以为玉侯爷转了?性子,对萧嫣起了?兴趣满脸堆笑拉着红枫出去了?。
    “子良,你到门口守着。”
    玉晏天见魏子良一脸陶醉,忍不住拿折扇敲了?下魏子良的肩膀。
    魏子良吃痛回神,本想嚷嚷可佳人在旁,端着正经小声问:“晏天,你有何事?”
    玉晏天指着门口冷淡道:“你到门口守着,莫让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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