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说:“既然是这样,你别出去了,如果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后……我们不如在一起。”
    我说:“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等死。不论怎么说,我们都要挣扎挣扎。”
    季风点点头,说:“谢谢你,周老大,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我说:“不说了,我走了。”
    季风说:“嗯,我和浆汁儿等你回来。”
    我和季风从帐篷背后走出来之后,我叫上了白沙,走进了勺子他们的帐篷。勺子懒洋洋地躺在睡袋上,正在玩手机。
    我说:“勺子,大物,你俩跟我们走。”
    勺子没有坐起来,他说:“米豆的方向感更好,让她去吧。”
    我说:“不,你和大物。”
    勺子终于坐了起来:“为什么?”
    我说:“我们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必须男人去。”
    勺子说:“好吧,大物,走。”
    我们4个人来到车前,我对勺子说:“你开车。”
    勺子看了看我,没说什么,爬到了驾驶位置上。
    我又对大物说:“你坐副驾位置。”
    大物没那么多心计,他说:“好的。”
    我和白沙坐在了后座上。
    他们两个都在前面坐着,而我和白沙位于他们背后,这种局面对我们更有利。而勺子最危险,所以让他开车,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很难实施。
    车开动之后,季风、微微和米豆分别站在三个帐篷的门口,她们在大风中朝我们望过来。浆汁儿肯定还在昏睡中。
    我们朝着古墓方向开去。
    我们打算以古墓为中心,以三公里为半径,绕一大圈。
    风太大了,白色越野车艰难地前行,个别时候,有小股沙尘暴推过来,前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停车等待。我们在沙漠上爬了几个钟头之后,大概走出了10几公里,依然没看见古墓的那些枯木。
    我有点紧张了。
    有太阳的时候,我们能辨别大概方向,现在黑咕隆咚,我们很可能走错了方向。
    不过,现在汽油金贵,我们已经出来了,已经浪费了很多汽油,只能继续找下去。
    我换下了勺子,现在,他和大物没什么危险了,大家又成了患难与共的关系。我开车,勺子和白沙坐在后座上。
    我们又开出了几个钟头,走出了应该不到10公里,看看手机,已经下午3点多钟了。
    四处看看,除了沙漠就是沙漠,除了风沙还是风沙,没看到任何熟悉的地貌。
    我把车停下来,说:“放弃了。”
    另外三个人都没说话。
    我调转方向盘,朝回开去。
    勺子这才说话了:“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没说话。
    开着开着,我感觉地形和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心里越来越紧张。我怀疑某种力量故意把我们和营地里的人分开,然后让我们迷路,永不能再团聚。
    我忽然感觉很对不起浆汁儿。
    她还病着,我却把她丢在了帐篷里,一个人跑出来找物资。
    昨天下午,我曾经对她承诺过,如果走不出去,我会跟她死在一起。有了这句话,她很欣慰,什么都不怕了……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要食言了。
    风稍微小了些,不过天地之间依然黑咕隆咚。
    4个男人互相无话,车上的气氛一直很沉闷。直到白沙忽然说了句:“周老大,你把望远镜给我。”
    勺子转了转身子,大声说:“用什么望远镜,看到了,就在那儿!”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然,远处的沙漠上出现了两个黑糊糊的东西,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我心里陡然放晴了,立刻调整方向,开过去。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开到了他们的营地,一大一小两个帐篷,一辆白色牧马人。可能勺子和大物睡大帐篷,米豆睡小帐篷。也可能勺子和米豆睡大帐篷,大物睡小帐篷。
    下车之后,勺子首先打开了牧马人后门,东西都在,里面除了几桶汽油,还带着机油,防冻液,波箱油,以及几箱食物和水。
    这些东西太重要了。
    有了车,有了物资,勺子的腰杆马上变硬了,他对我和白沙说:“你们等在这儿,我们收拾一下东西。”
    接着,他和大物就去了帐篷里。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锁了车。
    我和白沙站在车前,等他们。勺子钻进了大帐篷,大物钻进了小帐篷。看来,勺子和米豆睡在一起。
    他们收拾完之后,我和白沙过去帮他们拆了帐篷,放进车内。
    沙漠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垃圾了。
    勺子竟然带着大物挖了个沙坑,把那些垃圾都掩埋了。
    然后,我和白沙钻进我们的车,勺子和大物钻进他们的车,我在前,他们在后,开走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乌云退去,天晴了。
    我开着车,白沙一直举着望远镜在找那个湖。
    走着走着,他放下了望远镜,问我:“那些类人绑架了他们,怎么不运走他们的东西?”
    我说:“用不着。”
    白沙说:“为什么?”
    我说:“罗布泊就是他们的家,东西放在卧室里,还是放在客厅里,都一样。”
    白沙说:“有道理。”
    过了会儿,他突然说:“他们的车上有东西。”
    我说:“你指什么东西?”
    他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我说:“我也感觉到了。”
    白沙说:“巨款?”
    我说:“在这种环境里,钱都不如吃的重要。”
    白沙说:“那就是枪。”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远处的地势高起来,好像是连绵的山。
    那不可能是山,当前的可见度,看不出那么远。我把车停下来,从白沙手里拿过望远镜,朝那里看去,那似乎是一片雅丹地貌,我隐约看到了断断续续的墙垣。
    我放下望远镜,呆住了。
    白沙接过望远镜也看了看,他惊讶地说:“那是什么地方啊!”
    我说:“我们可能来到了楼兰古国……”
    白沙说:“楼兰古国?我听说这个地方挖出过一具女尸,好像几千年了,依然没有腐烂。日!你说的那个安春红不会是那个……”
    楼兰女尸举世闻名,我当然知道。
    我还知道,中国刑警学院的一名教授,曾经把女尸的容貌复原——首先,他通过x光把楼兰女尸的颅骨扫描进电脑,根据绘画中的“三庭五眼”理论,用4横5纵9条直线,确定了五官位置和大小。之后,参考她刚刚出土的照片以及相关资料,把相关信息输进人像模拟组合系统,再按照人体解剖学和人类学原理,从系统中寻找与楼兰美女颅骨相匹配的五官部件,最后运用美术、医学等知识进行制作——终于,楼兰女尸再现了!她35岁左右,面容俊美,带着浓重忧郁气质……
    我在大脑中努力追想那个复原图片,真的感觉她和安春红十分相似!
    回复 1536楼20140311 19:47举报 |来自手机贴吧
    十匿
    富有美誉9
    第236章 并非楼兰
    楼兰位于罗布泊西岸,过去,塔里木河与孔雀河从西向东流出沙漠,经过楼兰注入罗布泊,河流滋养着楼兰的子民。
    楼兰国的远古历史至今尚不清楚。
    关于它的记载,最早见于《史记·大宛列传》。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楼兰人建立了国家,当时受月氏统治。公元前177年至公元前176年,匈奴打败了月氏,楼兰又为匈奴管辖。
    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开通了丝绸之路。汉代早期丝绸之路,曾有过两条路线,楼兰扼守南北两道之咽喉,驼铃悠悠,绿草遍地,人往如织,商贾不绝,一派繁荣景象。
    可是到了公元330年前后,由于孔雀河改道,塔里木河断流,下游的楼兰地区水源枯竭,造成人烟灭绝。公元400年,高僧法显西行取经,途经此地,他在《佛国记》中说,此地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
    根据楼兰出土的分别距今约4000年和约2000年的墓葬,考古专家向人们揭示了楼兰的历史:上溯4000年左右的一段时期,这里生活着一支以游牧为生的原始欧洲人种,他们留下几具干尸,就神秘地走了。
    其后的2000多年,楼兰找不到一丝留痕,史书中没有半点墨迹。
    晋代时期,楼兰地区出现了蒙古人。这时的楼兰演绎出农业文明,由于在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地理位置,传递着东西方文明。而在晋代之后的若干世纪,楼兰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100多年前,瑞典籍的世界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缘,偶然发现了这个被黄沙掩埋千年的古城。
    1900年3月28日,斯文·赫定在罗布泊沙漠考察,他的铁锹丢了,于是让雇佣的驴工兼向导、维吾尔族农民艾尔迪克去寻找,结果艾尔迪克遇到了沙漠狂风,意外地发现沙子下面一座古代的城堡,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斯文·赫定。斯文·赫定听说后,马上随艾尔迪克来到了罗布泊西北岸的这片遗迹处,发现古代遗迹散布着木雕、织物、钱币。一年之后,斯文·赫定专程来到这片神秘的遗迹,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发掘工作,古楼兰城终于浮出沙海……
    在学术界,又有人说,从地理方位上来推测,1900年艾尔迪克闯入的那个遍地木雕的遗址根本不可能是楼兰古城。
    英国考古学家奥利尔·斯坦因曾经为罗布荒原的古迹做了编号,从l.a.到l.t.共20处。
    楼兰古城即l.a.。
    1900年3月28日,斯文·赫定的探险队发现的遗址是l.b.。
    l.b.由几处邻近的遗址组成,有寺院、官衙、民居等等。1900年3月28日,斯文·赫定的探险队路过了其中一处相对独立的建筑,可能是馆驿。它们都是l.b.的组成部分。奥尔得克带回的木雕并不属于楼兰古城。
    看看罗布荒原古迹分布图,一目了然:l.a.不在斯文·赫定那个探险队的路线上。他们1900年3月28日晚上的宿营地在l.b.正南约20公里,而l.a.则在营地正东十几公里处。
    斯文·赫定带着当时最先进的测量仪器,艾尔迪克又是方向感极强的向导。他离开营地的时候还没有刮起沙漠风,沙漠风是他离开两三个小时之后才刮起来的。斯文·赫定还盼望他在起风之前就返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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