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但千徽说了许多黄衍和齐越的事,方声眠就是充当听众,总算等到他讲累了,才肯放自己回去睡觉。
    睡到大中午方声眠才算睡饱,她去找但千徽准备让他给自己种蛊,等到种完,午饭时间都过了,她问道:“师傅,师兄们还没去,我能给他们带点吃的吗?
    “我从来没有禁止过谁去探望。”但千徽说,“你以为你去看他们会让他们心存感激吗?”
    “我当然没有这么想了,就是担心他们嘛。”方声眠乐呵呵道,心里听了这话也没怎么失望,毕竟还是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点同门之情的。
    当她提着一篮馒头和饼去蛇池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奴仆眼里充满疑惑,看了彼此一眼,其中一个主动上前帮她拿竹篮,她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拿进去吧。”而后他拿出银针在方声眠面前晃了晃,方声眠才知道他是为了试了食物有没有毒。
    那人给她带路,前面就是一条阴森湿冷的暗道,隔一段距离就放了一盏夜明珠,方声眠感叹师傅还真有钱啊。
    到了尽头,又有一扇门,隔着那扇门都能听到蛇吐信子的声音,伴随着几个师兄痛苦的哀鸣。
    方声眠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她觉得看到的场面无非是一群人在蛇堆里被蛇缠着,没想到真看见了简直要当初晕倒。
    那些蛇密密麻麻地从地上到墙壁上,从脚到头,“嘶嘶”的信子让人头皮发麻,不仅会咬人,还会把肢体缠紧让血液无法正常循环,在他们身上留下青紫色的瘀痕。在她找到路言昭的时候,他闭着眼睛一副痛苦的表情,胸口一条红色的蛇正露着牙要咬在那块本就有疤痕的地方。
    周朗也挺痛苦的,但是他睁着眼睛,看到方声眠还露出虚弱的笑,看着很惨,三师兄和六师兄看到她了只是觉得意外,而后或许又是觉得尴尬,本来面向这边的随后都转过身去。
    他们的脚都被铁镣铐在蛇池中,自然不可能自己来拿东西吃,但是看着这个情形她也着实不敢过去,想让开门的奴仆送过去,他却摇头表示不行。
    方声眠想了一会儿决定把食物丢过去,周朗最靠这边,所以她都丢给了周朗,“五师兄,这些你们分吧,我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头也不回就撒腿溜了,在外面晒了好一会儿太阳才把心里那种阴冷发毛的感觉忘掉。
    他们在蛇池待了三天,方声眠就在送了三天吃的,路言昭每次都装作没看到她,如今还剩下四个人要比试,这次能胜出的应该是路言昭和周朗了,没想到大半年过去进度一下子这么快,她这都没时间抱紧男主大腿。
    第四天,她突然来了初潮,之前还没到这个时候自然不好意思去找齐越要女人处理月潮的东西,也害怕他们对自己下手,现在齐越死了,剩下的几人都还算正人君子,让他们知道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谷中有没有这类东西啊。
    她只知道那些俘虏和奴仆用的东西都很粗糙,好像就是用布垫着然后洗干净,她可不想那样。
    她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暂时还是撕碎了几块布条垫着,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准备等肚子没那么疼了再去仓库那边找找。
    忽然有人进来,走到床边伸过头把她的身体也扳向外面。
    周朗担心地问她怎么了,还给她把了脉,“师妹平时还是要好好保暖,我看你经常饿了去找吃的也不加热,还光着脚走路,这里本就在山上,虽然习惯了,也不能太放纵让身体受寒。如果不想以后每次都痛的话就听我的话吧。”
    “师兄说的对,你不要担心,我忍忍就过去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她把手缩进被子里。
    “也没什么,想来感谢你这几天给我们送吃的,以前还从未有人这样对我们呢。其实你不来我们也不会饿死,就是还挺感慨的。以后有什么地方要我帮忙,我肯定不会推托。”
    方声眠闻言心里乐开花,刚好驱使他去找月事用的东西,自己又不知道那些东西叫什么,长什么样,不知道要找多久。
    “那个,师兄啊,虽然让你一个男人帮忙不太方便,但是现在我身体有恙,也没别的办法了,我想让你帮我去找一下有没有月事用的东西……”她观察周朗的神色,没见他有不悦或者不愿意的样子,心里放下心来。
    “这个嘛,你来这里没多久不知道也正常,可以叫你这儿的奴隶去仓库拿,师娘在世时倒是有许多,后来她不在了,还剩了一些。谷中又没有女弟子,所以才没有再买,齐越死了,这些事就让三师兄接手了,我可以跟他说让他下次买一点。”
    “这样啊,谢谢师兄。那麻烦你和三师兄了。”她松了一口气,“对了,还有上次你送的衣服也好看,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女装啊,在哪里得到的?”
    “是之前和几位师兄打赌输了,他们说要让我着女装,那时候我比你年纪还小呢,不过从小身体长得快,和你现在差不多高,不知道你合不合适。”
    “哎,那你能不能顺便让三师兄给我买点女装啊,我不想穿着和你们差不多的衣服,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唉。”方声眠表现的很期待。
    “这个得问师傅,每个月要采购什么需要列出清单让他过目,不过我想他应该会同意的。”
    二人谈着谈着方声眠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起身时肚子已经不痛了,桌上也放着几样奇怪的东西,她琢磨了一下,应该是这个世界处理月事的东西,用起来也挺简单的。
    在之后的时间,方声眠不再去上课,手臂上的黑色蛊线消失了就去找师傅,他便会重新种蛊。她会把记录抄两份,一份给师傅,一份给路言昭。
    路言昭从蛇池出来后就开始戴着面具生活,或许这面具真有什么用,让他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又对她笑脸相迎,温和相待。
    路言昭知道她和周朗走的很近,觉得以后可以一起解决两个人,还挺方便的。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
    “言昭师兄,昨天师傅怎么又罚你了?,我看你还是晕倒了被抬回来的?”自从黄衍他们死后,师傅对于剩下的人更加严厉,竟然不再用俘虏试药,反而用他们。
    但是这些事他们不会在一起讨论,也不会说给方声眠听,大家都知道师傅对她不一样,她就像是被保护的一朵小白花,让人不敢污染。
    “你可以去问师傅呀,我们怎么敢在背后说师傅的不是。”他低着头看了一下方声眠最近的身体记录,把纸锁在了一个盒子内。黑色的面具并没有完全罩住他的脸,当他转身整理那些纸时,方声眠看着他露出的白色皮肤和脑子里原来对于男主的形象比较了一下,似乎已经忘了他长大是什么样子,只记得卑鄙阴险的性格……
    尽管路言昭知道她在为师傅种蛊,可是目的仍不可知,或许就是为了培养出一种保护她的蛊也说不定呢?
    这么说起来,周朗对她大概也别有所图,他明明可以回家,却一直没有走。对于方声眠也尤为关注,是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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