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过去,早晨起来,两位双双对着装满淡水的陶罐发呆。小四揉着眼,手一下下在肘子脑袋上轻拍,嘴里含着晨起的迷糊。
    “沉警官,我们好像可以做到唉。”
    沉谙赞同地点头,撑着岩壁站起来。
    “再接再厉做几个稍微大点的,趁着溪流还没断,多装点淡水。”
    开始做陶罐前她们还计算了接下来的旱季用水量。结合这里的气候和她们的运动量,一人一天起码要喝3到5升的淡水。热带海岛的秋冬旱季一般能持续四个月,单算饮用水,这四个月她们一共要消耗1千升左右。期间还要考虑水的损耗,比如蒸发、漏撒等。后续采摘可食用植物还会用到淡水进行烹煮。于是她们给出了一个保险评估,椰子林的椰子作为后备淡水不算进去,起码要准备够两千升水的容器,如果每个陶罐容量10升,她们大概要完成两百个,这还是不算破损率的量。
    计划着计划着两人又像望洋兴叹一样败下阵来。昨天就做了那一大一小都把人累得够呛,两百个又要耗费多少精力。于是当即决定降下标准,保证刚好够储存饮用的淡水就行,也就是1千升容量。再把每个陶罐的容量提升到50升,大概形状为4分米底面直径和5分米高的圆柱体。
    因为怕遇到昨天那样泥潭更加干涸不堪的场面,她们快速洗漱完,吃了两个果干就出发。这一次分工明确,力气大的沉谙负责运泥揉泥,手艺好的小四负责捏陶。盘筑法不能心急,何况这次她们要做的是50升的大容量。需要先捏出一个圆形底座,等待它稍微晾干形状固定了再往上面盘筑泥条。此后每盘一次都要等待前面的稍干,以此保证陶罐泥身的稳定性,不至于在捏陶过程就发生变形开裂等情况。
    昨天烧陶的坑太小,小四在等待揉泥的时间里给它扩大。她攥着木棍扶着脑袋想办法,肘子就一直不停扒拉她的裤脚,当即脑子一热把这个顽皮的小家伙放进坑里,嘴上严厉批评:
    “肘子是不是太闲了,你也帮妈妈干点活好不啦,用你的小爪爪使劲刨,快点啊,别偷懒,小心我会扣你小鱼干的。”
    肘子胆儿很大,被放进坑里索性就躺下了,坑底留着昨天烧得草木灰,它把自己裹进去染了一身,还被灰呛到打了好几个喷嚏。
    沉谙也注意到小四一个人自言自语,被她逗乐,停下脚抬手臂揩揩汗:
    “你也是,不许偷懒,我会扣小鱼干的。”
    小四闻声睨她一眼,把肘子提溜出来,用昨天那两个破陶片去海边接水。挖干土确实不容易,她打算先用水把土泡软,这样一来树杈也不那么容易劈。
    看她瘦弱的背影来来回回用陶片和椰子壳装水,这里到海边距离还蛮远,趁她离开的功夫,沉谙用芭蕉叶裹住泥脚,到边上找石块。她找了一个硬度适中的扁石头,用石斧背敲出类似矛头的形状。她这边正敲着,小四回来见不到人,循着敲打声找过来。
    “你在敲什么?”
    沉谙敲好了,抬头望着她淡淡地笑一下:“帮你做个工具,一直用树杈也不是办法。”
    说着甩了甩酸胀的手,把矛头扔给她,让她自己找绳子拴到木棍上。小四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将念头打消下去。乖乖跟着回去,用几块石头垒起来生火。为了方便将犁头固定,先用石斧把木棍一头劈出十字,十字底端用藤条缠紧,防止它继续开裂。再将矛头嵌进去,用细藤一点点绑好。
    有了工具后挖坑窑的效率大大提高,小四挖好一个就去捏陶了。还总结出一套双开的方法,就是两个甚至三个陶罐一起捏,这边捏好了那边差不多定型,可以来回盘筑加快速度。因为昨天陶罐炸裂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前期泥胚烘干的不均匀,今天时间还算充裕,小四生了一堆火,中间大火外围小火,再跟沉谙合力把泥胚小心翼翼抬进火堆圈里。
    就这样马不停蹄的捏了10个大陶罐,罐壁几乎都是一指厚,小四叫苦不迭,脸上都是揩汗留下的泥巴印。沉谙只好洗了手过来帮她捏肩按摩。乍一产生肢体接触两人都变得沉默,只有小四不时的呼痛和临岸的海浪声。
    不知道是不是离得近的原因,沉谙总能闻到空气里有种金银花的清香。被小四发现她眼睛总往人脖子后面看,还禁不住悄悄红了耳朵。继续按摩一会连脸也开始发烫,只得放开手让人自己活动活动。
    尴尬的当然不止沉谙一个人,生理差异叫小四也没法完全收住自己的信息素,她已经尽力在控制情绪。
    “你应该也发现了…”她支支吾吾,这种事对于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来说还尚且难以启齿。“我可能是那个要来了…”
    那个是哪个,沉谙被她羞羞涩涩的模样搞愣住,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安慰:
    “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的卫生用品可以省着用。”
    不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是每个现时代公民都要遵守的公序良俗,但她们此刻流落荒岛,物资匮乏,所有物品都应在最关键时期发挥效用。
    “我知道…”
    小四细声细气地回应,沉谙却听出一番别的情绪,再次出声保证: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那种事,我受过训练的,就算是最极端的情况我大概也能忍住。”
    听她义正言辞就仿佛看到一只大狗在拍胸脯,小四心里却有别的想法,面上露出宽心的笑。
    “我是相信你的,警察小姐,你肯定不会那样欺负我。”
    二人口头上确认完,这事就当默认了。人手捧着树叶做的锥形斗,里面是恰到好处的泥浆,对着最后捏好的那几个陶罐进行修补。1+1大于2的效果在这时候就很明显,沉谙揉完泥后整体捏陶的速度就大大加快,她们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达到了预期的一半,剩下的半天大概就全部用来烧制。
    一个萝卜一个坑,陶罐也一样。如果不是忙不过来,小四也就不拦着了。沉谙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接连挖出三个半人深半米多宽的坑窑,加上她挖的那个,她们可以一次性烧四个。就是来回搬柴太累人,烧制过程又不能断火,幸好这里的储备够火堆烧很久,给她们充足时间往远一点的地方找大柴。
    大概是前期准备工作很充分,第一波烧制的陶罐全员存活。几十来斤的东西不好搬,两人还专门做了个套圈。只要把绳套固定在陶罐特殊的罐口,木棍穿过上面的链接绳,就能轻松将其抬起。测试完这一波成品,太阳早就沉底。黑幕之下,两人乘着阿浮前往溪流地。把四个陶罐分别安置在先前挖开储水的坑里,不过溪边的坑比较小,底部周围还都是沙石,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水流冲来的石头砸坏。思来想去最保险的方法还是将它们找一处就近的平地放着,各自装满水,罐口用芭蕉叶盖住。
    山中虫鸣鸟叫,溪水潺潺较汹涌的海浪更加柔和,就这样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一刻停歇,听着原生态的奏乐,两人在小潭那边铺了张临时的床,头抵着肩睡去。
    接连两天都在重复之前的操作,泥潭中心越来越干,她们已经把表面给掘开,探到更深处取泥。捏陶罐的手艺越发成熟,罐壁从开始的一指厚到现在的半指厚,在确保稳定性和结实程度的前提下尽量把陶罐做的薄度适中,这样也给运输工作减轻负重。
    只是在制陶进入尾声时,小四再也撑不住,颈后腺体释放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发情期即将到来,她的身体也变得虚弱。这种虚弱不似生病,属于一种意志层面被原始欲望逐步控制,导致身体机能朝某一方靠拢,为动物层面的交配和受孕预留最大空间,而让身体处在一种对性以外低需求的状态。
    沉谙只得默默忍受omega附赠的影响将她送回岩洞,给她减轻发情期的痛苦在颈后推了一针。对于alpha来说,这种情况下omega的信息素会让她精神亢奋,身上的暴动因子变活跃,她只能通过更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来消耗它们关于那方面的影响。
    因此整整五天,除了强制注射的时候沉谙都离岩洞远远的,回归到刚来这个岛上席天慕地的状态。她还给自己制定了计划,用陶泥烧制了砖模,用石块敲了几个小矛头。泥潭的泥既然能够用来烧陶自然也就能用来烧砖。把适量草木灰混合泥胚揉匀,将模具边缘也抹上草木灰,泥胚填进模具里,上下抹平再取出。
    就这样上午做砖胚,把它们排排放到树荫下,利用高温阴干。下午则带着绑有矛头的工具下海。临近沙滩的珊瑚区物产足够丰富,但几乎都是壳类不易保存,她想游去深水区,利用石矛捕一些鱼类,熏制也好烘干也好,海水鱼含盐量高,起码能保存两三个礼拜不至变质。
    同时间陷入发情期的小四更是不好受。大概有饮食不规律和缺乏营养的原因,每次浪潮翻涌时总伴随着下腹坠痛。可疼痛始终却也无法降低她对性的欲求,每日推针剂送食的时间最受煎熬。半封闭的环境,加持她处在敏感期,哪怕沉谙留下一点溢素,她都会不自觉像只水里捞出来的小狗一样,汲取空气似的到处嗅闻。
    最无法控制的就是脑内的春思。毕竟和沉谙单独呆在岛上这么久,习惯于把人放到自己视线当中,平日洗澡脱衣服难免会撞见她身体赤裸的时候。此刻脑海里那具紧致细腻的肉体更像是裹了一层荷尔蒙外衣,不停向她发出可以玷污的信号。她被欲望控制着,一点点在脑内将一张像是镜头的页面拉近,成熟性感的肉体也愈发清晰。近到她似乎看到了沉谙吞咽时光滑的喉结上下鼓动,细小的绒毛颤栗,水珠滑过精致的锁骨,顺着沟壑往下。
    胸前的双乳最引她瞩目,江眠幻想着用手抚上去,触手所觉不似她的绵软却也弹性十足。想象里她还张开了嘴把乳尖裹了进去,久远的甘甜的乳液顺着喉管滑进她的胃里。耳边还有沉谙哄她吃奶的轻哼,一遍遍不厌其烦叫着她只有至亲才知道的大名。
    “江眠…”
    她还想再往下,想一睹alpha的性器,急不可耐的想要看到它雄伟的姿态,想碰一碰它淫乱时出水的顶端,想它帮一帮自己,就用最传统的姿势,最好还能让她用腿夹着感受一下,会不会很硬很烫,会不会像只缩头缩脑的小狗在她的夹弄和湿润的厚唇下颤抖。
    事实却是她连想象也无法再继续,她短短十八年的人生还没有见过除了教学资料以外的alpha性器。她没法把沉谙的脸以及性感成熟的身体和她所见过的任意一个那种柱形完美结合到一起。
    时间在如坠深海的幻想里悄然逝去,江眠很快就要度过了来到荒岛之后的第一次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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