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拳后,大家都停下來休息,互相聊着家里的家长里短,钟庆后也走过來,跟唐振东打了个招呼,然后也开始闲聊。
    “小伙子,你刚刚拳打的不错,练几年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走了过來,跟唐振东和钟庆后热情的打着招呼。
    “两三年。”
    “两三年能有这样的功夫,当真是不错。”老大爷啧啧赞叹。
    “老大爷过奖了,瞎练的,对了我能不能请教大爷一件事。”
    “好,你说。”
    “我是慕名而來的茅台镇,听说这里的酒好喝,我们老板想看看这里有沒有合作的机会,派我來打前站,但是这里酒厂都好像很排外,大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呵呵,小伙子,你是外地人,不了解我们茅台镇的形势,我们这里原先其实就一家酒厂,后來,有的酿酒师学了技术后,就单独开酒厂,这样,酒厂就越來越多,发展到现在的上百家,不过这里酿的酒都是大同小异,基本都是一个味,而我们这里也就以酱香曲酒闻名,大家也都各自为战,互相竞争,除了国营酒厂名声在外以外,其余的都不好过,后來,大家干脆打起了价格战和模仿战,很多小酒厂就冒充特供酒,不过味道都差不多,一般人也都分辨不出來,后來又经过一系列的打假事件,给茅台镇的其余酿酒业,造成了极大打击。”
    钟庆后点点头,他是搞实业出身,知道这种事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讨不了好,“老哥,后來呢,怎么成现在这样了,有人出來整合吗。”
    “整合,对,真的有人出來整合,不过整合这些酒厂的人却不是政府,也不是酒厂股份有限公司。”
    “哦,难道是**上的。”
    老人家摇摇头,“也不是**,是一个道家门派。”
    “啊。”钟庆后大吃一惊,就连唐振东也是颇为惊讶,道家门派一向是注重修行,无为而治,一般不会涉及到俗世的金钱往來中,虽然现在的道家门派由于生存问題,也逐渐的有了专门经营的机构,但是像这样大张旗鼓的控制一个全国闻名的白酒重镇的情况,绝对不多见。
    唐振东属于鬼谷派,其实鬼谷派说起來,也是属于道家一脉,而鬼谷子王诩更是道家一脉的代表性人物。
    唐振东对于道家并不陌生,但是却对于道家进军白酒业感到不可思议。
    “老先生知道是哪一个道家门派吗。”
    “好像是龙虎派,从江西过來的。”
    唐振东一听说龙虎派,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龙虎派,其实并不是一个门派名,只是一个派别,龙虎派只是个大范畴,而正一道才是龙虎派的领军人物,唐振东跟正一道的有仇,杀过几个正一道弟子,也差点宰了正一道的二号人物祭酒掌教张宏玄,“请问老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酿了一辈子的酒,在酒厂干了四十多年,退休后,还被返聘回了厂里做技术指导,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失敬,失敬,敢问老先生是集团公司的吗。”
    “哈哈,我们都叫集团公司叫老厂,其余的才喊厂名,我原先在老厂,后來退休后,被国通返聘了回去。”
    “哦,国通,我昨天才去过。”昨天,钟庆后去的几个中型的酒厂里,就有这个国通酿酒厂。
    国通的规模不小,而且几乎可以算是除了老厂外,数一数二的大酒厂了。
    “呵呵,那感情好,晚上沒事咱们喝点茶。”
    “老先生是酿酒师,怎么不喝酒呢。”
    “正因为我天天跟酒打交道,现在我闻见酒味,呵呵闻闻可以,就不喝了。”老先生直摆手。
    “敢问老哥怎么称呼。”
    “我叫朱程远,你就叫我朱工就行,呵呵。”
    “那耽误朱工了,咱们一起去用点早餐。”
    朱程远看了看手表,然后直摆手,“改天,下次吧,我老伴做好了饭,还等我送孙子上学呢,咱们改天聊。”
    “朱工慢走。”
    看着朱程远走远,唐振东和钟庆后回到招待所,正好钟馥莉也起床了,正要去找两人,三人在招待所吃的早餐,顺道钟庆后跟女儿说了刚刚在小公园河边遇到的朱程远的事。
    “龙虎派,咱们怎么会跟这种帮派扯上关系。”钟馥莉也是做生意人的头脑,她不会想到怎么做生意做到了帮派头上。
    “哎,如果是有竞争,咱们倒也不怕,大不了就是钱呗,钱用到数,一切问題迎刃而解,但是跟这种帮派打交道,哎。”
    钟庆后也一筹莫展,这根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
    “振东,你怎么看。”钟馥莉在关键时候,最是依赖唐振东。
    “我感觉我们首先第一要务是找到一个酒厂的老板,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如果事情确实不可为,那我们也不能逆天而为,如果事情尚有一线余地,那我们就见缝插针。”
    “好,就这么办。”钟庆后也高看唐振东一眼,因为他临危不乱,不会被任何危机吓到,“小唐,那你看,我们从谁那里下手比较好呢。”
    “朱工不是在国通吗,而且钟总也去过,现在对国通也有兴趣,那咱们就从国通入手吧。”
    国通酿酒厂的老板,叫刘国通,原先是老厂的老牌业务员,负责的是江浙的市场,后來因为某些事,跟江南区老总闹掰了,也就辞职,自己开了酒厂。
    聘请了厂里原先的酿酒师,用积蓄购置了设备,厂名就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国通酿酒厂,就这么发展起來了,虽然一路上有艰辛,但是毕竟挺过來了,酒厂业务也在逐年攀升中,不过去年中央的禁酒令一出,连老厂的酒都大量滞销,更别说像国通这样的小厂了。
    企业一下子陷入了停顿,很多比国通还小的小厂,开始纷纷倒闭,国通也在垂死挣扎。
    刘国通至今仍然养成了辛苦的习惯,虽然他现在是酒厂的老板,但是起的早,睡的晚,每天他一定是第一个到厂的。
    刘国通跟门卫老李打了个招呼,跟他抽了一支烟,随便聊了聊家长里短,也问了下,晚上有沒有什么情况,然后就转身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刘国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屋里坐了三个人,他愣了下,然后才问道,“你们,请问有何贵干。”
    “呵呵,刘总,咱们见过的,我是钟庆后,想來考察下刘总的国通酿酒厂。”钟庆后笑呵呵的站起身來。
    “钟总,你是全国闻名的富豪,别说你还來过一次,就是第一次來,我也认识您,您來考察我们国通,这是我们国通的荣幸,不过我们国通真的不能跟你合作,让你失望了。”
    虽然刘国通心中对钟庆后三人怎么进的自己办公室,心里存了一万个疑问,但是却沒有问出口。
    钟庆后是什么人,全国首富,断然不会是梁上君子,虽然自己不知道他是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不管怎样,他不会是盗窃的,估计也就是想给自己來个措手不及。
    其实幸好刘国通沒问,就算刘国通问了,钟庆后也沒法回答,这件事,他本身就如坠雾中。
    清早,钟庆后跟钟馥莉就跟着唐振东來到国通酿酒厂门口,唐振东带着两人,也沒跟谁打招呼,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厂,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个看门的门卫,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三人进了厂区,却沒出來问一句话。
    进了厂区后,唐振东直接带着两人上了楼,然后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咔嚓声,总经理室的门锁被人从里面开启了,最奇怪的是,当钟庆后和钟馥莉进了刘国通的办公室后,却沒在屋里发现任何人,这间办公室空空如也。
    钟庆后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虽然有疑问,但是却并不询问,三人就这么在办公室坐了十几分钟,刘国通就來了。
    “呵呵,刘总,合作的事情可以慢慢谈,只要刘总不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就好了。”钟庆后呵呵笑道,他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前天來的时候,刘国通确实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呵呵,钟总,沒人会不喜欢钱,不过我确实是有难言之隐,企业不好做,尤其是限酒令一出,销售形势直接萎缩一半,如果能依托钟总的哇哈哈网络,那我们国通酒厂也会起死回生。”
    “那刘总布先把你的顾虑跟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跟刘总一起想个万全的办法。”
    “多谢钟总好意,不是我不想麻烦你,而是这件事实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第四卷 105 凌云道人
    不论钟庆后怎么问,刘国通就是对厂里的情况闭嘴不言,硬是不肯透露一句。
    “刘总,你看这是什么?”
    刘国通被唐振东的话音吸引过去,往唐振东捏的有些怪异的手指看去,不过他不认识唐振东,却对这个年轻人在这种场合随意插嘴感到了诧异。
    刘国通仔细的盯着唐振东的手指看,想看看他手中到底有什么,不过唐振东的手指却如沒有骨头般,随意波浪般起伏,瞬间,刘国通一阵倦意涌上心头。
    “你叫什么名?”
    “刘国通。”
    “这厂是你的?”
    “是我的,不过现在也不完全算我的。”
    唐振东往刘国通办公室的墙上企业法人执照上看了一眼,“法人是你,怎么会不是你的?”
    “当初酒厂创办初期,的确是我的,后來这十几年虽然有起有落,不过总算公司也算稳步发展,后來,就在三年前,一伙人找到了我,要求入股我的酒厂。”刘国通脸上显出微微痛心的表情,显然酒厂是他的心血,别人的入股,他心有不甘。
    “谁入的股?”
    “一个道门宗派,天师道。”
    “他们既然是道门宗派,怎么会入股俗世的酒厂?”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以区区二十万块钱入股酒厂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的酒厂虽然不大,但是最起码也是年产值几千万,固定资产上亿的酒厂,在茅台镇虽然沒法跟老厂相比,但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厂了,二十万?哼,连我车间一个封装生产线都买不來。”
    “既然是强买强卖,那你怎么不去告官呢?”
    “官?哼,先不说当官的都是什么东西,单说这个天师道的道士,就谁也不敢惹。我还想多活几年,那些官老爷也惹不起这些道人,据说他们这些人不适用于国内的法律,杀人也不犯法!”刘国通神神秘秘的说道。
    “胡扯,杀人还有不犯法的!”唐振东不屑的撇撇嘴,如果道士杀人不犯法,那自己身属鬼谷门嫡系传人,标准的道门宗派,而鬼谷子更是道门出名的杰出人物,但是自己杀人一样要小心谨慎,从來就沒听说过杀人不犯法的话。
    “真的,是凌云道长亲自跟我说的。”
    “凌云是谁?”
    “凌云道长就是天师道掌教天师张宏奇的徒弟,未來下一代天师道的掌教。”
    “你知道的不少!”唐振东点点头。
    先前国通酿酒厂的朱程远说过暗中整合了茅台镇酒厂的是正一道,如今刘国通说是天师道,这在旁人耳中或许感觉这其中必有一个人说错,但是唐振东心中却信了十分。天师道其实就是正一道,都是道教的大宗门,起早是叫五斗米教,不过后來改名天师道,在元代,又改名正一道,是道家两大宗门丹鼎派和符箓派中的符箓派的代表门派。
    “朱工不是说什么正一道吗?”唐振东三人出了刘国通的办公室后,钟庆后问道。
    “正一道跟天师道其实是一回事。”
    钟庆后心中有不少疑问,不过,他面对唐振东这个他捉摸不透的年轻人,竟然有些问不出口。
    比如,在今天早晨,自己三人进入国通酿酒厂的时候,为什么那门卫竟然对自己三人丝毫不加阻拦?这在钟庆后看來,一个企业的保卫科如此管理的话,恐怕离倒闭也不远了。钟庆后直到到了刘国通办公室的时候,还在回忆那门卫为什么对自己三个外來人视而不见?
    那是真的视而不见,那门卫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三人,不过却沒看到。
    唐振东分明沒有动手开门,锁着的门,在他靠近的时候,突然一下弹开,进入办公室后,里面分明沒有人。这也是钟庆后疑惑的地方。
    还有在唐振东身上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让刘国通有问必答,先前,刘国通分明是个嘴很紧的人,不过最后他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能让一个口风很紧的人,透露这么多信息,他是怎么做到的?这难道是催眠?
    其实,在唐振东身上的奇异事远不止于此,包括前段时间,他给自己治疗手筋,连医生都说自己的手筋根本沒希望恢复,但是,钟庆后试着活动了下被砍伤的手,已经恢复如初,跟以前沒什么大区别。
    这几天自己跟他在一块,看到他行事分明很有条理,而且让人捉摸不透。
    “我们现在去哪?”上了一辆出租车,钟馥莉问道。
    “酿酒大街!”唐振东跟出租车司机说道。
    刚刚,他们三人才从刘国通嘴里得知,这个整合茅台镇酒企的凌云道长,在酿酒大街买下一栋小楼,作为办公地点。
    唐振东一说出酿酒大街,钟庆后和钟馥莉就知道他这是要去找凌云。在刘国通的嘴里,凌云是个非常凶狠的人,杀人跟吃饭一样平常,据说手上有好几条人命,而且他还会妖法。这才是刘国通最害怕凌云的地方。
    其实,钟庆后跟钟馥莉都不主张马上去找凌云,凡事谋定后动,而且凌云的这一领域也并不是两人所擅长的。
    不过,唐振东要去,两人谁也沒说什么,钟馥莉是盲目崇拜唐振东,而钟庆后知道唐振东不是个鲁莽的人。
    刘国通说的地方很好找,唐振东老远就看到了那个三层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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