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会再度失去冯远,年轻的她虽然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成为一个女人,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冯远跟她说过几天便会再来接她的时候,也以为阻碍他们两人的,只有那五百块钱。每个人都会犯错,冯远的一生也必然犯过无数次的错,可这个错误,是最不可饶恕的。但是,其实都是无所谓的,毕竟已经发生的,都不可能再改变。
    孟依然后来甚至经常想,那天如果打起来,自己血流满面的死去,也许是一个更好的结局,至少,丁二狗这个畜生也会死,该死的都会死。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孟依然从未向冯远表达过度紧张的情绪,她一直将自己的小心不安掩饰在心底,用最温和的爱去回应着冯远,哪怕是早上醒来时突然不见早起的冯远而导致的一阵惶恐,她也未对冯远说过,一直以来安慰她的,是对冯远坚定的信任,她知道冯远不会走远的。
    可是这一次短暂的分离,冯远不在,丁二狗狞笑着带人把她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的石台上,呸了一口:“骚蹄子,我看你还能跑哪去。”
    说罢还把手伸进她无法反抗的衣服里,捏住她的乳房,狠狠摸了两把,她在错愕的恐惧中尖叫:“丁二狗!你个畜生!你想干什么!!!”
    丁二狗的目的昭然若揭:“干什么?干该干的事,干你这个贱婊子!”她惊恐的求助望向身边的众人,却见到众人脸上挂着的是兴奋而麻木的表情,这表情,她见过,在童年的那座破庙里,在王寡妇身前,在村里的男人身上。
    她终于明白丁二狗是承诺了什么样的好处才让这群人跟着他一起去工地帮腔,她颤抖着发出无力的威胁:“冯远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
    丁二狗啧了一声,发出恶毒的诅咒:“你放心,他不会知道的,你再也见不到那小子了。”说罢用力扯开了她的衬衫,两只丰满的乳房跳跃出来,在绳子的勒压下,呈现一种奇怪的爆凸的形状,周围人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可除了叫骂与控诉,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腿也被捆的结结实实,就像一头砧板上待宰的猪,绝望的挣扎,于事无补。
    就在丁二狗好不容易把她的裤子也撕烂,准备从屁股后面进入她的时候,屋里冲出来一个老头喊住了丁二狗,这一度让孟依然的心里升起一线希望,可是这希望很快就破灭了,老头急急地吼道:“咋,咋,这闺女不是卖给俺了嘛,你要干啥?”
    老头阻止丁二狗,仅仅是因人为她应该是属于老头的财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卖了多少钱,也不知道短短的几天丁二狗是怎么联系上这个老头的,抑或说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但是她知道,丁二狗宁愿把她卖给一个老头而不是冯远,不仅仅是因为钱,还因为她长久以来的拒绝招致的恶毒报复。
    她赤裸着身子躺在石台上听着两人就归属权的问题发出一系列的争吵,心里没有对身体的隐私被众人看到的羞耻,而是绝望和恐惧,因为无论谁在这场辩驳中获得胜利,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老头坚称自己已经谈好价钱,那孟依然就已经是他的人,不能再被众人玷污。
    而丁二狗则认为,孟依然还在这个家,那就属于这个家,那就是他丁二狗说了算,自己家的女人,卖掉之前,自家兄弟们用一用爽一爽,有何不可。
    老头依旧断然拒绝,最后发出恶狠狠的要挟:“你们要是动了她,那我就不要啦!”
    丁二狗盯着她绑的像粽子一样的白皙身子,挺凸的乳房,圆润的屁股,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想想到自己只需要轻轻往前一送,就能享受到这青春肉体的紧致包裹。他艰难的在金钱和兽欲之间做出一个决定,摆摆手,像赶走一个苍蝇:“走走走,把她关柴房里去。”
    老头欣喜的把她抱起来放到柴房里的床上,拉来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却没有解开她的绳子,像是守护猎物般蹲坐在了一旁,门外传来众人的不满声:“二狗,答应我们的可不能不算数啊。”
    欲火上头的丁二狗声音中也充满了不耐烦:“行了行了,不就是玩女人嘛,我有办法!”说罢,喊道孟依然两个姐姐的名字。
    两个姐姐怀孕已有七八个月,大腹便便的走出来的时候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直到丁二狗命令两人脱光躺在石台上,两人瞪大了眼睛:“二狗哥,我们可是你的女人,肚子里还有你的娃,他们糟蹋我们不打紧,糟蹋了孩子可咋办啊!”
    回答她们的是响亮的耳光,还有一句:“哪那么多废话,糟蹋了孩子老子再给你们日俩出来!”
    柴房的门开着,坐在一旁的老头点了一袋烟,忽明忽暗的吧嗒着嘴,看着门外,孟依然浑身无法动弹,只能用耳朵去想象门外的光景。
    两个姐姐承受了原本冲向她的淫火,浑身剥的精光甩动着乳房和隆起的肚子被男人们操弄着,配合的淫叫中却也夹杂着呜呜的屈辱声,还有对孟依然的叫骂,控诉因为她自己才成了众人的玩物,孟依然才明白两个姐姐也是有所拒绝的,只不过这拒绝的声音很快也没了,听得出来,有男人把身体捅入了她们的口中。
    男人们才不管她们是否有孕在身,凸起的肚子和因孕膨胀的乳房有种另类的刺激感,反正丁二狗都同意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报酬。
    撞击的啪啪声,抽插的水声,淫叫中夹杂的呜咽声,因为用力带来的吃痛发出的叫喊声,因为捅入喉咙太深发出的干呕声。
    孟依然还清晰的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她哭着喊:“造孽啊,造孽。”父亲急促的呼吸,肺里的呼喝声如同寒风中破碎的窗棂,化成急促不受控制的咳嗽。
    绝望的孟依然牙齿颤栗着,泪水涌出,却又断了,哭都哭不出来了,她瞪大着眼睛也看不清未来,入眼全是黑暗。
    这熟悉的柴房是她睡了十数年的闺房,可是在这里她没有半分的安全感,柴火的气息,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老汉抽烟吧嗒吧嗒的嘴巴,映衬的是比黑暗更黑的深渊。
    甚至直到此刻,她才慢慢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冯远了,再也无法和他拥抱,无法扑在他怀中,无法亲吻他,无法为他洗衣做饭,无法嫁给他,无法为他生孩子,无法再为他端上一碗他喜欢的小馄饨。
    自己像是在黑夜中被风卷起来的落叶,枯败毫无生机,在这黑暗中随风而逝,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沉沉沉沉沉。
    直到夜深,两个姐姐无力的瘫软在石台上,身上布满了男人的精液,她们在啜泣,可是并没有敢对丁二狗说一声不满,大姐甚至贤惠的支撑着身体爬起来询问丁二狗:“要不要洗洗?”
    “给我舔干净!”丁二狗说。
    啜泣伴随着吸吮的声音传来,强壮泼实的两个姐姐,在嚣张的丁二狗面前,就像两只鸡仔。
    夜终于沉寂。
    老头的烟袋续了好几锅,此刻也终于吸完了,屋里烟雾缭绕,他把烟斗翻过来,在门上磕了磕,扣掉烟灰,没有了和丁二狗讨价还价时的尖酸,苍老的脸上沉吟着莫名的表情。
    孟依然努力的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老人,无论目的如何,这老人至少让她在今夜躲过一劫,也许,也许他是个好人呢?孟依然幻想。
    她怯生生的小声试探,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您……您是个好人,能……好心放我一马吗?您给了多少钱,我可以还给您,求您了,放我走。”
    老人转过头,脸上似乎浮过一丝歉然,说出来的话却浇灭了她的希望:“孩子,放你走了,谁给俺家传宗接代。俺放了你,还不是得再买一个,认命吧,孩子,以后俺们家,会对你好的。”
    她在绝望中无眠,身上的绳索如命运一般困顿着她的人生,无法挣扎,甚至无法翻身,除了愤恨与绝望,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感受到一团火在心中熊熊的燃烧,那是她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她咆哮着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丁二狗,直到丁二狗气急败坏的踹开了房门,拨开老头,拎着绳子把她从被窝里提起来,啪啪甩了两个耳光:“你再骂一句,我保证,我今天一定日了你,不仅是我,我要让全村人排着队日你,日够了我就把你丢池塘里淹死,谁都别想拦我!”
    恐惧不仅来自丁二狗的威胁,还有她对村里人的熟悉,她想到死在破庙中的那个女人,临死前所承受的一切,想象着那种羞耻的死亡不寒而栗。
    那团怒火被狠狠的憋在了心里,燃烧着她自己,让她感到自己就像一颗即将爆掉的炸弹,砰的一声会化为虚无。还有极度的悲伤所带来的疼痛,绞动着她的心,却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紧咬着牙关,颤抖着,在黑暗中,泪水开始不停的滑落。
    她在心里无数次呼唤冯远,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绝望,希望他能如玉米地时天神般再次降临,救她出深渊。她又在默默的祈求,祈求自己不要被太快带走,至少能等到冯远来接自己,那时候,也许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在绝望中祈求奇迹,但是奇迹没有发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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