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李嬷嬷都不知道,这小邓子早就反水了,如今在宫中太后威势一日不如一日,而隆兴帝春秋正盛皇威日重,有点子头脑的人都知道应该跟着谁比较有前途。所以小邓子一早就向陆柄投诚,把李嬷嬷如何如何收买他之事和盘托出,陆柄便命小邓子将计就计,与慈安宫依旧保持秘密联系,好把必须传递到太后跟前的消息不着痕迹的传过去。
    “怎么会这样?铖儿他还不到四十啊!怎么就能得了重病……”太后的眼泪哗哗的涌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李嬷嬷也落了泪,她边哭边小声劝道:“娘娘您别哭,到底是怎么个情形小邓子也不是很清楚,得先把情况彻底打听清楚才行,若王爷真的病重了,那得赶紧接回京城来治病啊,蜀中那地方能有什么好大夫!”
    太后忙擦了泪,连连点头道:“对对,正是这话,快给哀家更衣,哀家要去见皇帝,叫他派人把铖儿接回来。”
    太后听说吴王病重乱了方寸,李嬷嬷却没乱,她忙低声劝道:“娘娘,可皇上若是问起您是怎么知道王爷病重的,您该怎么说呢?”
    太后先是一愣,继而咬牙道:“哀家顾不了这么多了,皇帝若是说三道四,哀家就去哭太庙!”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嬷嬷知道太后心意已经决,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便赶紧服侍太后更衣。梳头之时,李嬷嬷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娘娘,不若请皇上到这里来?”
    李嬷嬷点点头,急急说道:“好,快打发人去请。”
    还在御书房中的隆兴帝听罢小太监的禀报,只假意皱眉问道:“太后可曾说有何要事?”
    小太监哪里能知道,只老老实实的跪着回禀说不知道,隆兴帝便也不再问,只带了陆柄前往慈安宫。
    太后坐在宝座之上,一看到隆兴帝走进来,便心急火燎的问道:“皇帝,如今离圣寿节越来越近了,吴王那里可有什么动静,按说现在他该在路上了。”
    隆兴帝只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沉郁的说道:“吴王去国多年,朕也极为想念于他,原本以为此次圣寿节能兄弟相聚,可是……唉,真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吴王弟比朕还小十岁,却生了重病起不了床呢?”
    “铖……吴王真的病的那么厉害?”太后竭力控制住自己,才算没有说漏了嘴,只是语气里的担心关切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隆兴帝可从没听太后这样关心过自己。
    “是,先前朕得了吴王奏报便有些不安,特意命煜儿带着石院判去蜀中探病,今日煜儿的折子刚刚送到,吴王的情况果然极为不好。”隆兴帝语气很沉痛,仿佛吴王马上就要断气了一般。
    太后心中一阵剧痛,不由死死攥住李嬷嬷的手臂,用力之大让李嬷嬷都疼出了一身冷汗,不用察看李嬷嬷都知道自己的手臂铁定被太后捏出了瘀伤。
    “这可如何是好,皇帝,吴王也是皇家子孙太祖后裔,可不能就不管他了!”太后颤声叫了起来。
    隆兴帝为难的说道:“太后以为该如何办呢?”
    太后立刻说道:“皇帝何不派人将吴王接回京城治病,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京城太医院,那蜀中能有什么好大夫?”
    隆兴帝点点头道:“太后说的有理,只是吴王病的厉害,已经上了折子请求不进京朝贺,朕念他病体缠绵,正有允准之意……”
    “不行,一定要接他回来……”太后失态的叫了起来。
    李嬷嬷忙暗暗碰了碰太后,太后方才收敛了些,垂眸缓声道:“吴王病重,正是皇上彰现手足情深的机会,老五正在蜀中,何不让他护送吴王进京,岂不是很便宜?”
    隆兴帝皱眉道:“太后之意甚好,朕只怕吴王不愿给朕添麻烦,执意不肯进京,朕也不好下旨勉强于他。”
    太后急道:“皇上只要下旨诏吴王进京,他是一定会来的。”
    隆兴帝点点头道:“若果然如此便最好不过了。”
    太后听隆兴帝松了口,忙说道:“皇上快去拟旨吧。吴王幼时哀家也曾养过他几日,哀家给他写封信,有皇上的旨意与哀家的信,吴王一定会进京的。”
    隆兴帝微笑道:“就依太后之命,朕这便回去拟旨,与太后的信一起发八百里加急送往蜀中。”
    太后暗暗松了口气,立刻说道:“好,哀家这便写信。皇帝先回去拟旨吧,信写得了哀家让人送过去。”
    隆兴帝微微躬身告退出了慈安宫,回御书房拟旨,果然只过了半个时辰,太后便派人将密信送了过来。信并没有封口,以示信中并无不可告人之事。
    隆兴帝看罢太后所写之信,信上字字真挚,句句都在劝吴王回京治病,隆兴帝看后命陆柄传来一个专门擅长模仿笔迹的太监将太后的信誊写一遍,两下相对一比,果然极为相似,如同出自一人之手。隆兴帝再想确认没有不妥之处,才命人将太后之信连同重新拟好的圣旨以及给庄煜的太子手书一并封好以八百里加急发往蜀中。
    纵然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送奏折与圣旨,这一来一回要也十余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蜀中吴王府可谓暗潮涌动,私下里的好戏就没有断过。
    先是唐侧妃请来了唐门的唐六奇长老为顾山解毒,唐六奇前前后后要陆山放血足足放的七八次,每次都要放足一碗以供他试验解毒之药。不过四五日的功夫,顾山的身体便虚弱的风一吹就倒,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整日只能躺在床是静静养病。
    吴山知道顾山身子虚弱,生怕他不能尽快好起来以便回京城主持百草堂和给太后传递消息,便命人每日照三餐的给顾山送补益气血的汤药,顾山也因为自己的虚弱正想吃些补药,在验过汤药之中并没有什么发毒之物以后便一滴不剩的将汤药喝了个干干净净,结果他的身子没有立刻健壮起来,脸上的肿胀却越发厉害了,这一回不独是肿,而且还疼,顾山的罪可是遭大发了。
    其实顾山的毒根本就不用任何药物去解,只要顾山每日都能出透一身大汗,再坚持吃上两个月的素,便能把毒素全都排出,脸自然也就能恢复原状了。可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吃了太多的热燥补药,因此加重了毒素的效力,原本不去理会两个月就能好起来的脸这下子便痊愈无期了。
    唐六奇一到吴王府,石院判便认出他了。可唐六奇却没有认出石院判。原来石院判五岁那年曾随父亲接见过前来拜山的唐门七老,那时他们还不叫唐门七老,而叫唐门七鬼,分别是唐一奇唐二奇唐三奇一直到唐七奇,这七人是一母同胞亲兄弟兄妹,最小的唐七奇是女子。
    唐六奇只比当年拜山之时面上多了些风霜之色,留起了胡须,脸上有了皱纹,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故而石院判一见到唐六奇,听人称呼他为唐六长老,石院判便立刻确定了唐六奇的身份。
    而当年见面之时石院判只有五岁,唐门七鬼的前六鬼注意力都在石院判的父亲身上,只有唐七奇还多看了幼年的石院判一眼,所以唐六奇自然是认不出石院判的。
    心中暗暗一合计,石院判便猜出那位唐侧妃是唐门之人。他心中不由暗生担忧。蜀中唐门用毒天下无双,能请动唐门七老之一的唐六奇,可见得这位唐侧妃在唐门中还是很有份量的。看来唐门已经投靠了吴王,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他不收唐门之毒,此番前来蜀中的庄煜一行人也不暂时不怕唐门之毒,可是往后呢,他以一人之力又岂能扛的过唐门一族之力?
    石院判越想越担忧,便以诊平安脉为由来到庄煜房中,继续以手蘸茶水在桌上写字的方式将唐六奇之事告诉给庄煜。
    庄煜一看也皱起了眉头,若是吴王有唐门为助力,的确是很不好办。唐门立族数百年,经历过数次朝代更迭,庄煜相信每一代的当权之人都想灭了唐门,可都没能如愿,可见这唐门必有其屹立不倒之道。
    仓促之间庄煜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此时他倒希望父皇快些传旨许他返回鬼方,他也好将在蜀中的见闻尽可能详实的禀报上去。
    虽然吴王将精兵全都调出锦城,只以老弱残兵守城,做出一副安全无害的样子,可庄煜是带兵的人,军队里的事情他都极为熟悉,只看一看带队守城的将官与士兵,他就能看出些端倪。
    常言道虎将手下无弱兵,那个将官们个个极有精气神,一看便训练有素之人,他们怎么可能带出那样一群弯腰塌背,一看就象是被临时抓丁抓来的士兵呢。
    这也是吴王聪明反被聪明误,倘若他不调换守城兵马,庄煜倒看不出什么了。毕竟锦城是吴王府所在地,而蜀中又是个山匪横行并不太平的地方,用精兵强将守城才是正常之举,似那么一帮子老弱残兵,都不用山匪来抢,只来几个地痞流氓便能将他们打翻在地,还能守个什么城。
    于是庄煜便留了心,他每日由世子庄焰陪着在锦城及周边的地区闲逛,看着很是惬意,可庄煜实际上却对锦城及周边地区的地形极为留心,并且将那二十八名侍卫轮换着派出去到附近的市镇晃悠。
    七八日过去,庄煜的侍卫们果然发现有几处市镇最近常有大量采买蔬菜米粮肉食的人出现,那些人行动有序,一看便是是受过训练的。根据那些人采买的数量以及频率,庄煜就能推算出附近藏了多少精兵。
    不算不知道,只锦城一地,附近便藏了万余人的军队,就算是其他地方不象锦城这样布有重兵,蜀中大小城镇加起来也有几十个,将每个地方的军队人数全都加起来也是个极为可观的数字。前几日密审顾山之时庄煜得知蜀中有八万精兵,现在看来只怕十万都打不住,若这十万人同时杀出十方大山,鬼方的驻军是挡不住的。
    所以庄煜极想立刻返回鬼方早做安排。
    自从唐六奇来到吴王府之后,唐侧妃便将为顾山解毒之事全都交给了唐六奇,而她则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收服睿郡王庄煜,她既能尝尝童男子的味道,又能实行采补之术。
    没错,唐侧妃唐瑶仙曾跟着她的母亲学过采补之术,自从她十四岁开始便以采补之术偷盗男人元阳精气,才会越来越娇美诱人。也正是因为唐瑶仙精于锁阴之术,才让吴王没有发现她早就破了身子,还被她迷的欲仙欲死,把她当着心肝宝贝一般的供着,甚至不惜冷落王妃林氏。
    对于唐侧妃来说,能与内力深厚的童男子交合,便可使她青春永驻,至于什么人才是童男子,唐侧妃自有她一套辨识的秘术,自不会让外人知道。
    只是庄煜要么就在世子庄焰的陪同之下出府游玩,要么就在房中休息,他从来不在王府里闲逛,而唐侧妃又不敢做的太明显,毕竟这里是吴王府,她虽然得宠,可以不把正妃林氏放在眼中,但唐侧妃还是不敢让吴王妃抓住自己的痛脚,若是吴王妃将她抓了个现行,唐侧妃相信吴王会是第一个杀自己的人。
    到底该怎么办呢?唐侧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知道睿郡王庄煜不可能在蜀中停留太久,他很快就会离开了。
    这一日,唐侧妃照例先去看望“病”中的吴王,吴王屏退下人对唐侧妃说道:“爱妃,你可有办法控制住睿郡王?”
    唐侧妃心中突突直跳,忙轻嗔道:“王爷您说什么呢,我心中只有王爷一人,只想要王爷你的心。”
    吴王很是受用,伸臂将唐侧妃搂入怀中,在她的身上摸了几下,低声笑着说道:“爱妃误会了,本王从前听你说有种秘术可以把控制别人的大脑,让他成为傀儡,本王不知道你会不会那个法子,若是会,能把睿郡王变成本王的傀儡就再好不过了。”
    唐侧妃心中暗恨,若不是那一日她怕准备种在庄煜身上的连心蛊与她早就种在吴王身体里的爱蛊在吴王体内打起架来露了行藏,这才拼着本命蛊受伤也要把那连心蛊招回。结果使本命蛊严重受伤,没有三五个月再不能对人下蛊,一想到这个,唐侧妃便恨的直咬牙,那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就这么被生生错过了。
    低头想了一会儿,唐侧妃方才抬头看着吴王,低低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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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降温而感冒,果然码字宅的身体很没有用。这两天可能会更的少些,感冒好了再多更。
    ☆、第一百五十一章庄焰惊心
    吴王听唐侧妃说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声问道:“何以要那么长的时间,本王不可能将睿郡王留在蜀中这么久。”
    唐侧妃听吴王如此说,便咬牙道:“我的法子王爷嫌时间短,那便只有一个法子了,就怕王爷舍不得,若是王爷舍得,就让小凤去服侍睿郡王。”
    小凤是唐侧妃身边最得力的婢女,今年十五岁,生的粉面桃腮很是可人,吴王早就看中了她,正打算过阵子便将小凤收房。听唐侧妃这么一说,吴王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说道:“那有什么舍不得的,本王舍不得的就只有你一个而已。只是本王听闻庄煜从不近女色,小凤虽然有些颜色,只怕还不够份量。”
    唐侧妃瞟了吴王一眼,轻哼一声嗔道:“世上还有不好色的男人?”
    吴王哈哈一笑,抱住唐侧妃便滚到了床榻之上……这几日装病,吴王怕装的不象露出破绽,便硬是躺在引仙阁的床上没起来过,自然也没有宠幸任何妃嫔,吴王自从纳了唐侧妃之后,对于房事的需求越来越多,如今已经到了一日无女便浑身不自在的地步。
    唐侧妃浑出手段让吴王欲仙欲死之后,便回了五仙居,将贴身丫鬟小凤叫到跟前,仔细交待了起来。她是一心要夺庄煜元阳的,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小凤去拔头筹,她只命小凤先去将庄煜勾引到她事先安排好的地方,然后便李代桃僵。之所以把小凤推出来当幌子,不过是为了瞒天过海骗过吴王罢了。
    唐侧妃对所有服侍她的人都下了蛊的,所以小凤完全不敢违背唐侧妃的任何意愿,她只得老老实实的按唐侧妃的吩咐去做。回房着实打扮一番之后便去了客院送“茶”了。
    此时天色已暗,庄煜等人已经用过晚饭,正在院中与石院判看侍卫们练拳脚,隆兴帝的圣旨一日不到,庄煜一日不可离开蜀中。
    小凤的突然到来让一院子的男人都很不自在。自庄煜住进客院之后,都是由小厮或是太监们服侍的。起先吴王妃也派了丫鬟,却被庄煜主动推辞了,只说用惯了小厮和太监,丫鬟服侍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吴王妃本就不喜欢让丫鬟们贴身服侍男主子,庄煜提出这样的要求,吴王妃自然很痛快的答应了。毕竟连世子庄焰的身边都只是太监小厮服侍着,所以庄煜推辞起来当然理直气壮。
    庄煜看了侍卫队长刘武一眼,刘武立刻黑沉着一张脸走上前,粗声恶气的说道:“这里不要丫鬟服侍,你这丫鬟怎么乱闯客院?”
    小凤妖妖娆娆的飞快瞟了刘武一眼,心中对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很是中意,刚才她已经看到刘武那一个打三个的威风身姿,在处处以实力为尊的唐门长大,小凤自然有一颗崇尚武力的心。她又知道睿郡王自己是沾不着边儿的,能配个侍卫队长她也心满意足了。事实上在小凤心里,庄煜还比不上瞧上去极为强壮的刘武有魅力。
    “这位大哥,婢子奉王妃之命给王爷献茶。”小凤先向刘武飞了个媚眼儿,然后才娇气娇气的说了起来。
    刘武大怒,喝道:“呔,你这丫鬟休得胡说,王妃娘娘早就依从我们王爷所请,不许丫鬟婆子进客院服侍。你到底是何方奸细!李管事……还不快将这个混入客院的奸细绑了!”
    刘武叫了几声,却没见客院管事李梁跑过来,平日里这李管事可是随传随到的。可见事先都是安排好的,庄煜淡淡道:“都明,去二门上着人向王妃回禀一声,就说客院突然来了个女奸细,请王妃派人来处理。”
    一个看上去劲瘦精干的侍卫立刻应了一声,不等小凤反应过来便飞快跑了出去。他刚跑出院门,便见李管事匆匆跑过来陪笑道:“都侍卫,您这是去哪里?刚才小子们跑来找在下,说是王爷传在下,不知道有何吩咐。”
    这李管事分明是一直在附近,直到庄煜要派人向吴王妃禀报他这才匆匆冲出来阻拦。虽然唐侧妃得宠吴王妃失宠,这可王府的管家之权却还牢牢的掌握在王妃的手中,王妃正嫌没有发落唐侧妃的理由,若是让王妃抓着唐侧妃的贴身婢女小凤的痛脚可就麻烦大了。李管事的确是惹不起唐侧妃,可更惹不起吴王妃。虽然王妃现在看上去失了势,可李管事是吴王府的老人,自不会忘记当年吴王妃那风雷性子。
    都明冷哼一声,不无讥讽的说道:“李管事来的可真巧,再晚一步都某便到二门上着人向王妃回话了。”
    李管事陪笑道:“是在下招呼不周,都侍卫见谅。”
    “我只是个区区六品侍卫,见不见谅都没什么,可是这客院来了奸细,王爷却是恼怒的很。”
    李管事只得假做惊愕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必是误会了,王府哪里有什么奸细,在下这就向王爷解释解释。”
    都明冷冷看着李管事,意有所指的点头道:“嗯,是要解释解释。”
    李管事忙又打躬做揖,好歹求了都明暂时不要去惊动王妃,他一定将事情处理好云云,都明这才勉为其难的说道:“既然李管事这般相求,我却也不好应着,只不过那是王爷的吩咐,不是我一个侍卫能左右的,我便与你一起去见王爷,若王爷允了,自然万事好说,若然王爷不允,那就对不住李管事了。”
    李管事赶紧点头道:“就依都侍卫。”
    都明这才与李管事一起往回走。李管事心急,脚下难免走的快些,都明却不着急,只不紧不慢的走着。
    少时李管事跑到客院院落之,一抬头便看见小凤手托茶盘,泫然欲泣的立在院门口,真正是进退不得,李管事不由眉头紧皱,心道唐侧妃怎么竟派了这么个没用之人过来办差,被人两句话一堵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武见李管事匆匆跑来,都明却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心里便知道个七七八八,只冷着脸喝问道:“都明,可曾向王妃禀报?”
    李管事忙道:“刘将军莫怪侍卫,是小人求都侍卫略等一等,容小人先来处理,若是小人处理的王爷不满意再去向王妃回禀也不迟,到底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不要惊动王妃了。”
    庄煜怒喝道:“好大胆的奴才,本王之令你也敢推三阻四,来人,与本王速速请王妃与世子前来,本王倒是要领教领教吴王府的正经规矩。”
    李管事见这些日子一直都不笑不开口的睿郡王突然翻脸无情,真是被吓了一大跳,慌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求王爷别为小人这种狗东西生气,小人这便将那丫鬟带下去从重处罚。”
    庄煜飞快看了石院判一眼,石院判会意,这是让他开口说些什么。便立刻淡淡问道:“李管事刚才在外头么?”
    李管事愣住了,刚才他的确是在外头,只是在刘武大叫之时他硬压着没有露头,这会儿他若说自己在,那便得落个轻忽贵宾的不敬之罪,若说不在,那又是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刚才他进院之后连问都不问一声便说要带小凤下去处置,这岂不是说明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李管事进退维谷之时,世子庄焰来到客院,他从敞开的院门看到李管事跪在堂兄庄煜面前磕头,却没有看到被半扇门挡住了的小凤。
    庄焰心中有些不快,打狗还要看主人,便是李管事有什么错处,也该告诉他让他来责罚,岂有做客人的惩罚主家下人的道理。李管事是王府的一等管事,他失了脸面也就是吴王府失了脸面。身为吴王府的世子,他自是要上前过问一番。
    “睿王堂兄……”庄焰叫了一声便急匆匆走了进来,他走的急,还是没有看到门旁的小凤。
    庄煜见庄焰走来,缓缓从逍遥椅上站了起来,抢先说道:“焰堂弟,那个丫鬟可是王婶身边之人?”
    庄焰一愣,他是知道庄煜和自己一样,不要丫鬟婆子近身服侍的。怎么客院会有丫鬟?庄焰疑惑顺着庄焰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立刻黑沉着脸喝问道:“小凤,谁允许你来客院?”
    喝完之后庄焰立刻向庄煜躬身说道:“睿王堂兄,这个丫鬟绝非母妃身边之人,而是唐侧妃身边的丫鬟,与母妃绝无关系。”
    李管事心中一阵着急,他哪里能想到世子爷的嘴这么快,他连暗示的机会都没有,世子爷便将小凤的身份说了出来,真真是活打了嘴!若是睿郡王死咬着不放,这事可就难办了!李管事不知道真不是世子爷一时嘴快,而是庄焰听话听音,他立刻听出来小凤是打着王妃的名义来客院的,庄焰自然要在第一时间为自己的娘亲辩白。
    小凤站在门旁,尴尬的要死也纳闷的要死,来之她特意用了唐侧妃赏给她的香露,那香露是个男人闻了都会心神飘荡,她不明白这一路走过来,好些王府里的男人们都被她身上的香露吸引,流露出迷离的神色,怎么这客院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完全没有被吸引的意思,难道是这香露只对蜀中的男人有用,对京城来的人完全没有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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