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与几隻妖挤在一个约莫十五坪大的房间里,其中的成员有一半是狩魔师一半是妖,由于房间狭小的缘故,身材高大的妖怪们得变成人形才勉强挤得下,最里面放的是伤兵,躺了四个命悬一线的狩魔师。
    房门外,龙言在附近徘徊偶尔撞墙低吼,躲在房间里并非长久之计,秋泽压住东云的伤处帮忙止血,顺口问只剩下一口气的东云:「长时间躲在这里不是办法,既然你们有办法把龙言关在这里,应该有方法能制止他的行动?」
    「有是有……」东云紧接着咳一口血,意识逐渐模糊晕了过去。
    「嘖,有没有人带伤药?」他抬头询问,其馀狩魔师纷纷摇头,基本上狩魔师出任务最不需要携带的就是伤药,他们长时间活在残酷的环境里,要么重创敌人,要么被敌人重创,即使负伤还能走回去的人才有使用医疗资源的价值。
    「我们来吧。」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花纹的棕发男孩,他肩上还有两隻白色迷你兔。「治疗是我们的长项。」
    「不,不行让他动手,他是妖界有名的毒草师,专门製毒害人!」
    男孩掛着无害的笑容回头,冷不防射出一根针筒,落在那的抗议的人身上,那人转了一圈摇摇晃晃地倒下去。
    「你做什么!!」旁边的狩魔师高喊,高亢的声调引来外头龙言的注意,巨大的声波充满整个房间,眾人连忙摀住那人的嘴。
    「只是让他睡一下而已。」男孩笑道:「但如果那隻大妖怪闯进来,我们谁也不用活。」
    会被抓来这里的妖不会有小角色,秋泽跨前一步挡在东云面前,双手环胸提防着男孩。
    「你是毒草师?」
    「我是白月,让我来治疗他吧,放心,我不会在白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捣乱。」
    白井捏捏秋泽的腰,俯下身在秋泽耳边道:「他都拿我担保了,信我一次?」
    「哼,不用你说我本来也打算让他来。」秋泽闪过白井作乱的手,对白月点头:「麻烦你,另外三人也需要治疗。」
    「好的。」
    白月肩上的白兔跳下化为人形,那是一对有兔耳的双胞胎,模样比白月还要青涩可爱,分辨不出性别。白月的手放在东云胸前散发出白色治癒光波,连站在一旁的秋泽都能感受到光辉的温暖。
    其中一人去治疗风祭,风祭比东云还要早不省人事,在兔子的治癒光芒下风祭清醒过来,看见一隻兔子在他身上乱摸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揍人,然而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好到能乱动,只能哼哼嘰嘰的乱叫。
    「别碰我!我要杀了你们!」
    「师傅,他这么说。」小兔子无辜的告状。
    白月头也不抬的回:「别在意病患的任何话语,继续。」
    「是。」
    风祭慢半拍的发现这隻妖正在替他疗伤,他不再挣扎,安静的盯着上方的兔耳朵,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被妖拯救的一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看妖的眼神不再充满杀气。
    另一边,秋泽见东云意识清醒,连忙问他阻止龙言的方法。
    东云喘两口气,答道:「平时龙言会关在玻璃的另一侧,餵食时间才会放到这一侧来,要让他回去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在另一侧放上食物,把他引诱回去。」
    「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是在驯狗?龙言不是大妖怪吗?难道不能沟通?」秋泽望向白井。
    「看龙言那个样子我心里多少有底,刚才逃难时侦查过,他身上并没有妖核,也就是说,他的妖核被夺走才会变成只能依靠本能行动。」
    东云在白月的治疗下恢復气色,「你说的没错,云津把他的妖核拿走,他平时会把妖核带在身上,我曾经想夺取妖核和他做交易,可惜没成。」
    白井转过身向秋泽解释:「我大概懂云津这么做的用意,龙言是个性善良的妖,因为他的善良粉尘战争才能和平落幕,即便是身体变虚弱,他也不会用侵害他人生命的方式替自己疗伤。」
    「所以……云津这么做都是为了龙言,是吗?」
    「嗯,只不过,我以前认识的云津并不是这个样子。」白井点点头,语气有些唏嘘。
    为了某人可以变得强大;为了某人可以变得卑鄙;为了某人可以违逆自己的原则,不知为何,秋泽竟是在白井的话里感受到云津对龙言的爱恋,如果是他的话,他愿意为白井做到这种程度吗?
    转念一想,云津显然不顾龙言本身的意愿,与其说这是爱,不如说是强迫对方接受自己认为的好。
    「我理解他的用意,但不能认同。」秋泽说完便想往外走。
    东云急喊:「你想去找云津抢回妖核?现在出去只会被当饲料,白夜你劝劝他吧。」
    「我会保护他。」白井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推开其他人跟随秋泽。
    东云吃力地撑起上身坐起来,「等等,既然你们要去,我有个计划,我知道云津的位置,这种时候他多半会躲在另一侧的避难空间,待会由我带领我的部下引开龙言,你们去找云津。」
    秋泽不可思议地看着依旧虚弱的东云:「你也要参加?」
    东云拍了拍白月的肩起身,目光灼灼的说:「当然,我们都有非夺回不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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