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得差不多了,各桌开始跑来跑去的敬酒。常务副总做了个手势,利亚的两个老总站起来,跟陈长风,傅世泽,凤霖一起离席而去。严然明去别的桌联络感情去了。这桌只剩下4个女眷。
    在座的另外三个都对卢雅婷好奇,多少带着点八卦的心思就跟她聊天,卢雅婷巴不得她们知道,就告诉大家,自己跟傅世泽恋爱5年了。这条消息确实够火爆,大家都是去年见过傅世泽当众向凤霖求爱的——大家怀疑的看看卢雅婷,特别是看看她的相貌衣着打扮,当然,也许真是交往5年也不一定,这年头这种事见怪不怪,男人嘛。
    章洋很惊奇,交往5年,那傅世泽怎么跟凤霖又恋爱又同居的:“卢小姐,你跟傅总是不是不经常见面?”
    “没有啊,我们住在一起啊。”卢雅婷说。
    章洋稀奇,难道傅世泽有分身术。
    严然明敬完酒回来了,看了一眼自己搁桌上的手机,陈长风他们一会儿工夫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严然明赶紧拨回去,原来是叫他去包厢,问销售情况。严然明赶紧出去了。
    卢雅婷心中一动:“凤经理跟严总是不是一对啊?”
    凤霖跟严然明的风言风语在华光一直都有,但是一直停留在“据说、可能、大概是”这种阶段,没具体的细节(房子,车子,每月多少包养)外传,大家都是可信可不信,独有陈长风老婆摇摇头:“不是,他们没关系,只是朋友。”因为陈长风说凤霖跟严然明没关系,所以他老婆也相信两人没关系。
    卢雅婷说:“那上次吃圣诞大餐,我怎么听见他们两人亲口说的话,关系非同一般啊。”
    “他们说什么。”另外三个女人好奇心起来了。
    卢雅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还是吞吞吐吐的把两人那两句关于精液的话说了。另外三个女人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吗?还让别人听见。”章洋不信,心想:让谁听见也不可能让你听见啊。章洋对卢雅婷前面说的那些话都十分怀疑。
    卢雅婷赶紧说:“他们两个没看见我在后面。”
    另外三个女人不吭声了,态度转为谨慎。大家开始喝饮料,聊衣服聊包包。卢雅婷对这些插不上嘴去,过了会起身上厕所。
    卢雅婷一走,剩下的三个女人就议论开了。陈长风老婆因为前面说过了,为了捍卫自己的判断的正确性,坚持凤霖跟严然明之间清白无辜:“那次圣诞大餐我也在,凤霖跟严总就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两人间一句轻薄的话都没有,他们的朋友也都说两人没关系......”严然明后来喝多了,抱着凤霖的腰不放手,此种行径陈长风老婆就忽略不计了。
    章洋跟凤霖算比较熟比较要好的:“这位卢小姐的话不太靠谱吧,傅总跟凤霖恋爱有整整一年了,两人一直出双入对的,怎么可能五年都跟她住在一起。还有,严总跟凤霖之间的这种话,怎么可能让她听见。”
    常务副总的老婆不明所以,反正都是无聊听八卦,当然越离奇越好。不过,卢雅婷马上回来了。
    严然明也回来了,毕竟他不是华光的,也没利亚的股份,说完自己那部分后不宜久留。严然明又拿着酒杯应酬去了。
    快10点的时候,去包厢开小会的几个人都回来了。章洋扯扯凤霖:“不介意跟我这肥婆跳舞吧。”
    凤霖笑:“只要你不介意我这个国泰来的妖人就行。”
    两女孩下舞池跳四步,章洋把刚才卢雅婷说的话告诉她听。凤霖听了非常不舒服,嘴里淡淡的说:“我跟傅总已经没关系了,我跟严总也没关系。她爱说啥就说啥呗。其实,她算老几啊,连华光的擦桌子的保洁员都不是,我还怕她嚼我舌头。别说她男朋友不过是个投资部总监,就算她把咱们老总睡了,我也不怕没地方吃饭。”
    章洋不屑:“想睡咱们老总,就她!”
    严然明托着他那只装着可乐的葡萄酒杯转回来了。凤霖跟章洋回到桌边,看见严然明在,就拽严然明:“咱们跳舞去。”
    严然明跟凤霖跳三步,凤霖委屈劲就上来了,把刚才章洋的话告诉严然明:“这种玩笑在正式社交场合跟初次见面的上司太太们说,我真服了那个女人了。”
    严然明见凤霖声音虽然平静,却一面说一面咬嘴唇,眼眶也有点发红,不由的心头大痛,柔声说:“凤霖,总有一天,我会娶你的......算了,被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再说你确实吃过,不算捏造谣言,最多只算是传播事实。”
    凤霖一笑:“你还得意了。”被严然明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凤霖心情好点了。
    严然明默默的拥着了她旋转,心里却开始发怒。
    两人回到桌边,凤霖开始吃蛋皮夹心卷。
    傅世泽起身上卫生间,严然明却跟了出去,在外面的走廊里把他叫住,把事情说了一遍:“傅总,既然在道上混,就应该遵守游戏规则,不按牌理乱出牌是要被罚出场的——这种事,办公室之间,大家暗地里传来传去再正常不过,怎么加油添醋都不过是个笑话,但是在正式宴会上这么跟陌生人,尤其是对对方的上司太太,正经八百的当回事讲,是不是过了?您女朋友跟别人介绍你们两的私生活是她的自由。但是我和凤霖之间的事,请您提醒她一下,用不着她那么费心的的帮忙宣传。”严然明说到后面已经声严色厉。
    傅世泽惭愧得无地自容,心里痛得更是要滴出血来:“对不起,严总。我向您和凤霖郑重道歉。”
    严然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自为之。”转身回餐厅。
    傅世泽回到桌边,向大家道晚安,带着卢雅婷离开。
    回家的路上傅世泽一句话都没说,到家后,已经超过了11点了,傅世泽洗完澡后去次卧室睡觉,卢雅婷跟过来,傅世泽冷冷的说:“卢雅婷,请你去另一间房间睡。我人很累,想自己一人睡觉。”
    卢雅婷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世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傅世泽懒得说话,翻身继续睡觉。卢雅婷呆呆站了半天,回主卧去了,恐惧又开始滋生。
    整个晚上,卢雅婷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快天亮了才睡着,等她醒过来,已经快11点了。卢雅婷赶紧起床,打开卧室一看,顿时愣住。客厅里是一溜的崭新硬纸板箱,傅世泽正在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清东西,将这半年来卢雅婷的手工艺品,淘宝上买的东西,她自己的个人用品,统统理了出来,要么扔进垃圾袋,要么收进纸板箱。
    卢雅婷惊恐:“世泽,你在干嘛。”
    傅世泽淡淡的说:“你先吃饭吧,我把东西整理好,就送你回家。买的那辆车归你,这五个月来我每月给你的五万元生活费也归你。这是我昨天拿到的红包,里面是一张卡,卡里是五万元,也归你。抱歉我没法给你更多了,因为我已经身无分文。”
    卢雅婷哭起来:“我不要钱,世泽,不要跟我分手。到底为什么啊?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傅世泽不再说话,继续收拾,收拾完后。傅世泽将箱子一个个搬到楼下,放进两辆车里,然后上楼叫卢雅婷上车。卢雅婷不肯,两人一直僵持到下午,傅世泽叹了口气:“雅婷,我们没结婚,你认为你这样,有用吗?”
    卢雅婷最终还是开着车回自己家去了,傅世泽一路把她送到家,把两辆车里的东西卸下来,给她扛到家里去。卢厚信跟李汇琴震惊,两人还在合计着怎么去傅世泽那过年呢。李汇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卢厚信几乎要冲上去打傅世泽,被卢雅婷拉住了。
    傅世泽把东西搬完后,开车回家,打了个电话叫修锁的来换钥匙——卢雅婷走的时候,死活不肯交出钥匙,坚持说傅世泽过段日子会想通的,她等着。换完钥匙后,傅世泽跑上跑下几趟,把家里所有的垃圾全扔了,然后打电话叫过去的那个钟点工明天在他上班前到家里来,从此恢复一周两次给他打扫卫生。
    一切忙完,傅世泽长长的舒了口气,洗澡上床睡觉。
    傅世泽上床舒舒服服睡死了的时候,卢雅婷一家在卧室开会。李汇琴不断的用衣角抹眼泪,卢厚信也忍不住眼眶湿了。卢雅婷心头万分痛苦,却还要安慰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世泽这人我知道,他人不坏,只是一时糊涂了,过几天等他想明白了,他会回头的......”
    卢厚信哑着嗓子问:“是不是又是因为那个女人?雅婷,爸去找那个女人去。爸豁出老命不要了,也要还你一公道。”
    卢雅婷吓了一跳:“爸,别去。公司大楼有保安的。这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放心......”
    ☆、第85章 挽回
    周一早晨9点多,卢雅婷出现在华光大厦一楼大厅,登记下自己的姓名,被访人那栏里填的是财务部凤霖。
    前台是早就忘记半年前凤霖的留言了,但是今天早晨傅世泽进门的时候就特意关照了前台和保安,如果有这么位女士来找凤经理,先给他打电话。所以前台一看登记,一个电话就挂到了傅世泽办公室。
    卢雅婷听见前台在电话里称对方“傅总”,就说:“我不是找傅总,我找凤经理,我有事要跟她谈。”
    前台客客气气的应着,对她的要求却不加理会,也不放她进去。几分钟后,傅世泽出现了,要带卢雅婷到门外去说话。
    卢雅婷不肯走:“我只想找她谈谈。”卢雅婷并不想闹事,毕竟傅世泽也在这个公司上班。
    傅世泽叹了口气,把卢雅婷带得远一点,到大厅的另一头:“雅婷,你找凤霖有什么事?我跟你说了一遍又一遍,我跟她没关系,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更加与她无关。你去找她有什么意义呢?你有什么冲我来吧,你找她又解决不了我们两人的问题。”
    但是卢雅婷认为自己跟傅世泽之间根本没有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一男一女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女人出来:“......事到如今,你还在护着她。既然她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见她?她干嘛这么怕见我,心虚了是不是?既然出来卖就被怕被人叫婊子,既然敢当三就别怕被人戳脊梁骨。”
    傅世泽苦笑:“人家不见你是因为怕你......哎,雅婷......人家凭什么要见你啊,人家很忙的好不好,你跟她又没任何关系......你自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个跟你不相干的男人跟他女朋友分手了,他女朋友来找你谈,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见她?”
    卢雅婷大怒,猛的甩开傅世泽的胳膊,冷笑:“不相干的男人,好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你没跟她上过床?”
    “那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不是因为她,你会跟我分手吗?我们过去四年,一直都那么相爱......”卢雅婷又要哭了。
    “因为过去四年,我们相爱,所以我离开她回到你身边。但是,”傅世泽摇了摇头:“这次我们分手,真跟她没关系......过去4年我们并没真正走人婚姻程序......算了,算了,雅婷,我不想再跟你辩论这个话题了,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只是建议你别再去找凤霖了,她不会见你的,她不可能花这时间应酬你......”
    卢雅婷大怒:“她不把我当回事?我还巴不得她没事呢,要是她不做亏心事,就别怕鬼敲门。这样,傅世泽,我们三人一起当面谈好不好?我要当面问问她,她一面傍着大款,一面继续勾引你,她到底想怎么样?你们到底什么打算?你为了这样的贱货甩掉我,我不怪你了,但是我满足一下好奇心好不好,让我死得瞑目。”
    傅世泽有一头想撞死的感觉:“好吧,卢雅婷,你非说我们分手跟凤霖有关,我也说服不了你,你爱咋想咋想吧。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分手就是分手,结果都一样。我10点钟还有峰会,没空陪你闲聊了。我建议你自己回家,不用再在这里闹了。第一,你进不了大楼,保安不会让你进去的;第二你进去也没用,除了出丑外没任何其他后果。”
    傅世泽看了看卢雅婷,忽然有点怜悯:“雅婷,你以为我拦着不让你去找凤霖,是护着她吗?哎,你真是......凤霖是财务部副主管,实权在握,在公司的影响力甚至超过部分非要害部门的总监,而且整个20层都是她的手下,你这么去找她,你讨得了便宜吗?如果她不跟你计较,那是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她真要跟你计较,无论是动嘴还是动手,谁会站在你这边?”
    卢雅婷一呆,气馁,痛苦。
    傅世泽叹了口气:“雅婷,有些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比如,前天晚上你那么非要跟我去参加晚宴,又没穿合适的衣服......这也算了,这事我也有责任。还有,你跟别人说我们两恋爱同居5年了,是,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你面对的是我的同事,不是你的同事,你人生地不熟的,张嘴就这么实诚的说给别人听!你知道你那些话的效果吗?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吗......这些也都算了。最荒谬的是,你居然会跟别人说凤霖和严然明......你知道你在说谁,又知道你在跟谁说吗?你知道你说的人和听你说的人之间彼此是什么关系吗?你一无所知就开口,还说得那么刺激,你知道别人是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反应吗?......我本来是不想提这事的,因为反正我们也要分手了,我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但是现在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吧,虽然哪个单位都有这种绯闻,你也常跟我说起,你们学校,某某校长跟哪个老师,哪个老师跟谁谁谁搞不清,但是讲这种花边新闻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掂量掂量,什么场合,什么对象,什么听众。不分青红皂白开口乱说,会惹麻烦的。”傅世泽说到后面口气已经相当严厉,多少有点厌恶。
    卢雅婷呆掉。
    傅世泽伸手揽住卢雅婷的后背,推着她往大门外走:“雅婷,回去吧,不要再来了。你这样胡搅蛮缠,真的一点意义都有。”
    傅世泽甩下卢雅婷自己走掉了。卢雅婷吐血,这叫胡搅蛮缠?变心的男人比畜生都不如。
    卢雅婷站在大楼门口的阴影里,想着傅世泽最后的那几段话,尤其是那句:无论是动嘴还是动手,谁会站在你这边?
    卢雅婷痛苦得心脏都抽搐了,茫然的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真心的爱他,一心一意的对他,处处体谅他,我不图他的钱,不图他的地位,我对他真心实意的付出,为什么换回的却是背叛,我已经原谅他的背叛,只想好好跟他过一辈子,他却还是这么无情的抛弃了我,如果他抛弃我是为了一个更好的女人也罢了,却是为了这么个淫妇,荡妇。
    卢雅婷如第三人般,冷眼看着目前的局势:傅世泽和凤霖,一个是负心郎,一个是小三,一对狗男女,理论上应该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是却因为他们有权有势有钱,一个是投资部总监,一个是财务部主管,反而成人别人阿谀奉承的对象,下属颠倒黑白的会帮他们,同事朋友附炎趋势的附和他们;而自己呢,一个棚户区破小学的老师,父母是下岗工人,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所以即使再有理,也没人会帮自己。
    零下十几度的风吹在脸上,但是卢雅婷已经感觉不到了寒冷。傅世泽的翻脸无情比寒风更冷。5年的岁月从脑海中流过,往事有多甜蜜,现实就有多残酷。卢雅婷茫然问自己,为什么一片真心换回的是一颗负心,卢雅婷想到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诲:要贤惠,要忠贞,要真诚,要忍让......到头来证明善良忠贞纯洁贤惠不如贪婪自私淫荡.......
    卢雅婷悲愤的发现:相处五年,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就这么变心了,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五年的青春、真心的付出就这么被否定了,一文不值,没有人同情没有人主持公道。负心郎一句“我们没结婚”,就把自己轻轻松松的解脱了,一句“你胡搅蛮缠”就把自己放在了受迫害的地位上。小三一句“没空应酬你”,就把自己处于高高在上的优越地位,而她呢,却应该忍气吞声,自行离去,让这对狗男女逍遥快活,双宿双飞,否则就是自不量力,就是妨碍别人的幸福......
    世界如此恃强凌弱,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卢雅婷坐在兰州拉面店里发呆,面前的一碗牛肉面吃了没几口,已经冷了。卢雅婷欲哭无泪。
    卢雅婷在想凤霖:为什么这样的女人,那么风骚,那么淫乱,那么恬不知耻,那么不要脸,就能活得那么滋润,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有钱有地位,其实她的一切,还不是靠跟男人睡觉睡出来的。可是,男人们就是这么贱,就好这一口。世泽,你太单纯,你被她的漂亮风骚给骗了,但是她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女人么?她会对你真心么?你要是真色迷心窍娶了她,她会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
    卢雅婷细细想了又想,觉得傅世泽人本质上还不是那么差的,他不是那种真正的狼心狗肺的坏男人,只是一时被狐狸精迷惑了,等他看清楚那个女人贪财又淫荡,还是会悔过的。那个女人已经傍上别的大款了,傅世泽吃了再多的药,过一段日子,也就清醒了,那时他就会回头了——这么想想,卢雅婷又有了点信心。
    卢雅婷想起傅世泽坚持说分手是因为自己菜烧的不够好吃,屋子里小东西太多。卢雅婷倒还真是巴不得就是这些原因,因为那样的话,改变一下,太容易了。卢雅婷跳上自己车,去傅世泽的住处,决定在他晚上下班前把屋子收拾干净,给他烧一顿丰盛的晚饭,也不求他立即复合,就这么天天伺候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
    卢雅婷走到傅世泽门前,掏出钥匙来开门,却怎么都插不进去,卢雅婷试了又试,足足五分钟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贱男,这个负心郎,这个陈世美,居然把锁给换掉了。
    卢雅婷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一面哭一面用拳头砸防盗门。没想到,她砸几下后,里面有人声了:“谁啊?干嘛砸门啊,不是有门铃嘛。”
    卢雅婷喜出望外:“是我,快开门。”
    门打开了,两人都是一愣,卢雅婷奇怪:“你怎么在这?”忽然反应过来了,傅世泽手脚到是快,又把钟点工雇回来了。
    钟点工过去是被卢雅婷辞退的,所以对她没半点好声气:“我在擦厨房呢,全是油,一个早晨都没干完。”钟点工说完,就想把门合上。
    卢雅婷赶紧用手推:“干嘛,让我进去。”
    钟点工用力把门往回顶:“傅兄弟说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钟点工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体重比卢雅婷至少多一半,卢雅婷自然不是对手,两人一二三一起使劲,门就“咔嚓”一声锁上了。
    卢雅婷气得又足足砸了五分钟门,钟点工置之不理。卢雅婷最后不得不停下来不砸了,不由的悲从心来,连一个钟点工都欺负她。卢雅婷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卢雅婷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北京的大街上四处溜达,不知道如何是好。大街两侧都是熙熙攘攘购买年货的人群,摩肩擦踵,家家张灯结彩,处处批红挂绿,一片太平盛世的过年喜庆气氛,没有人知道她的悲哀。甚至在没车族的眼里,她,一个年轻女孩,开着一辆崭新的20多万的好车,还是个令人羡慕的对象,肯定不是自己有钱,就是爹娘有钱,或者老公有钱......
    卢雅婷发现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华光大厦楼下了。卢雅婷把车帕好,再次要求见凤霖。
    前台晕,怎么又是这位小姐,于是赶紧再给傅世泽打电话,此时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傅世泽在开另一个会议,不能接电话。
    前台又打到凤霖办公室,凤霖一听卢雅婷的名字就不耐烦:“请通知傅总。”
    前台告诉凤霖,傅世泽在开会。凤霖说:“那就等傅总开完会,反正我没时间也没任何理由见这位小姐。请告诉保安,禁止她进我办公室。”
    卢雅婷想了想,改找陈长风,她见过陈长风两次,知道这是凤霖上司:“请你问一下陈总吧,就说傅总的女朋友有事找,问他能不能抽出点宝贵的时间来见她一面。”
    陈长风今天下午倒是有空,秘书来问的时候多少有点觉得莫名其妙。傅世泽女朋友找他何事?但是傅世泽面子必须得给,陈长风说:“请她上来吧。”陈长风拨傅世泽内线,人不在。
    陈长风对傅世泽的这个女朋友无一点好印象。陈长风老婆在晚宴结束回家的路上就把卢雅婷的话说给陈长风听了,因为不是含混抽象的说什么某某跟某某有染,而是具体到吃精液这么刺激的细节,陈长风听了相当不悦:“她跟凤霖和严总认识么?熟悉么?这种事情她怎么知道的?跟在后面偶然听见的,可笑,她耳朵真够尖的,而且,嘴巴也够快,你们跟她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交心......傅总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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