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实在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了,只当听了一则都市传奇吧,林嘉木挥别了大表姐,从亲戚堆里救回了因为够豪爽被引为知己的郑铎,步入了回程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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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嘉木以为自己从大学毕业开始做实习律师,直到现在成为咨询事务所的老板,世上的极品已经被她看尽了,每次出去散步,瞧着一对又一对牵着手的情侣,牵着孩子出来玩的一家三口,甚至是n世同堂,脑子里总忍不住要想他们背后有没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有没有人的幸福是转瞬既视的,那个被男人牵着手的女孩,真心爱着男人吗,还是因为年龄大了不得不将就凑合,眼前幸福的一家三口,也许几个小时前丈夫刚从小三的香闺出来,回来扮慈父……或者妻子婚前隐瞒了实情,孩子并不是丈夫的……所以她喜欢看小孩子,小孩子单纯的嬉闹游戏,就算是耍些小心计都透着笨拙可爱。
    可在她从哈尔滨回到a市的第二天,她就遇到了严重的考验……一是所谓极品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期值;二是小孩子……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可爱的。
    比如被人放在婴儿车里,在林嘉木的事务所门前,嚎啕大哭的……包着尿布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孩子。
    林嘉木的第一反应是看郑铎,难道这个男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别人有了孩子?可郑铎也是一脸的无辜样。
    不管怎么样,现在天气这么冷,楼道里没有暖气,小孩子不知道呆了多久哭得都快没气儿了,小脸通红……两人互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郑铎走过去不怎么熟练的把孩子抱了起来,林嘉木拿出钥匙开了防盗门,打开了自家的电箱盖子,思甜很细心,走的时候除了电灯的闸门拨下来,别的闸全关了,走的时候为了怕忽然降温冻坏水管之类的,她只是把燃气暖气调到了低值,并没有关掉,她将温度设定在二十四度之后,这才开始检查童车。
    这辆童车不像便宜货,但也没有多高级,七八百块钱的样子,小区里用这种童车的孩子挺多的,除了童车和童车里的小被子小毯子之外,还有一个外出背包,里面满满地塞着奶粉、奶瓶、尿布、婴儿湿巾、爽身粉之类的东西,林嘉木看了眼奶粉的品牌,是惠氏金装3段,这一桶怎么也得一百大多,尿布是好奇的,婴儿湿巾强生的,总得来说这孩子应该是城市中等人家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室温渐渐升高,也许是哭累了,虽然被抱得很不专业,孩子还是靠着郑铎的肩停止了哭泣,打了个哈欠,颇有些想要睡的意思,郑铎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划他的胳膊,低头一看,这孩子穿的连衣棉衣有一个小熊的装饰口袋,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找出了一封信。
    “你看。”
    林嘉木接过信,打开来跟郑铎一起看,写信的人自称叫左左,“林嘉木:你也许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一直记得你,你毁了我的生活,让我和孩子失去了家庭,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原谅你,你也只是为了糊口,可我看到你的房子,你的车,你是不是觉得你帮人抓小三、离婚,特别有正义感?我告诉你,婚姻里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我爱他!我比他妻子更爱他!可是你却让他一无所有,成为众人的笑柄,就是这样,我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可他却想要离开我,他觉得他的生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有房有车工作稳定的成功人士才是他他,他想他过去的生活,他甚至为了讨好他不能生育的妻子,想要带着我的孩子去求她找她……我不敢让孩子离开我的视线,每天晚上都紧紧搂着孩子,锁着门入睡,稍有点动静就会惊醒,可是昨晚他一个人走了……抛下了我们母子俩个……我现在要把他追回来,可我不能带着宝宝,送羊入虎口,在a市除了你之外谁也不认识,只有把孩子交给你了,如果你还有良知,就替我带他一周,一周之后,不管有没有找到他,我都会回来的,如果我没回来,请替我报警,我必定是死了。随借附银行卡一张,内存有五千块钱,如果你真像你说得那么有职业道德,请不要负我所托。”
    林嘉木看完这封字丑得像是小学生写的,内容“理直气壮”到让人无语的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郑铎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孩子,怎么样也没办法把他……是的,可以确定是他了,郑铎扯开尿布看过,“去年的苏苹案?”
    “是的……”苏苹是去年的委托人,她和丈夫孟洪生同岁,现年四十一岁,两个人都是比较早接受大学教育的一批人,也都有点文青的意思,两个人从恋爱的时候就确定以后要当丁克,没想到婚姻走到第十一年,两人三十七岁的时候,丈夫孟洪生忽然提出想要孩子,苏苹一开始坚决不同意,认为是丈夫背信弃义,可是经朋友的归劝,她还是松动了,可是备孕了将近一年还是没有怀孕,最后两人去医院检查,丈夫一切正常,她是双侧输卵管堵塞,他们咨询过医生无轮是输通输卵管还是人工授精,女方都异常痛苦,而且她已经是大龄孕妇了,人工授精成功率不高,苏苹本来对要孩子的事就勉强,当然不肯“牺牲”,两人大吵一架之后,苏苹下了最后通碟,孩子和她只能选一个,孟洪生经过了痛苦的思考之后,选了苏苹。
    可就在去年,苏苹觉察到了孟洪生的种种不对劲儿,他先是学会了撒谎,有时明明没有加班,撒谎说在加班,被拆穿之后总会用出去干私活之类的理由敷衍过去,最让苏苹起疑的是,她整理两人的衣物时,发现了一条从没有见过的内裤,问孟洪生内裤是怎么来的,他说是跟朋友去洗浴中心忘带了内裤,买的……总之,每件事都有理由,可每个理由都很牵强。
    苏苹最后找到了林嘉木,让她调查孟洪生。
    林嘉木用了一周的时间,查出孟洪生跟公司新来的文员自称叫左左,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左佳的女孩关系匪浅,两个人在公司附近筑了爱巢,孟洪生所谓的加班每次都是在她床上加班。
    苏苹拿到了证据之后,怒火中烧,当下跟孟洪生摊牌要求离婚,孟洪生却说出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理由,他说他跟左左好,是想要借种生子,生完了孩子他就和她分手,心里爱的还是苏苹。
    苏苹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她跟林嘉木说,如果孟洪生说他是一时糊涂,中年危机,受不了年轻妹子的诱惑做了错事,她还有可能原谅他,但是借种生子这样的事,实在太恶心,让她怀疑自己这十几年是不是一直看错了人。
    两人离婚的时候,孟洪生自己选择了净身出户,把两套房子、两台车和家里的所有存款都给了苏苹,只是拎着一个箱子就离开了家。
    这桩案子只是一桩普通的案子,案值也不大,双方也没有极品让让人没办法忍受,早已经被林嘉木所在档案室许久不曾回想了,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又重新回到了她的生活里。
    看来事情的后续是孟洪生还是想着前妻,小三年轻漂亮又能生养竟也没留住男人的心,孟洪生还是走了……
    “郑铎,你有没有留苏苹的联系方式?”
    “应该在通迅薄里,你要找她?”郑铎怀里的孩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郑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沙发上,可刚一沾上沙发,孩子就立刻哭了起来,郑铎直好又把他抱了起来。
    “通讯薄我自己能找,你带着他上楼到床上睡吧。”
    “你不报警?”
    “报警了会怎么处理?”
    首先这孩子不是被遗弃的,而是被“委托”给林嘉木的,当然了,如果林嘉木坚决不想留这个不请自来的小委托人的话,警察还是会把孩子带走的,但警察不能留孩子,基本上是只有送福利院这一条路了,警察找人肯定是要快一些,孩子的妈却不一定愿意被找到,找到了也只能是一番说服教育,让她把孩子领回去,后续还有什么麻烦,就说不清了。
    更不用说以林嘉木的性格,有事宁愿自己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事情交到别人手上。
    “你会告诉苏苹孩子在你这里吗?”
    林嘉木想了想道,“她至少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比较有职业道德。”在不确定苏苹现在的想法之前,她是不会把孩子在她这里的事告诉苏苹的,小三再怎么可恶,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被做为“礼物”送来送去,正在哺乳期的孩子,应该和妈妈呆在一起,现在她的委托人不是苏苹也不是左左,而是这个只有六七个月大的男孩,她的职业道德告诉她,要为孩子做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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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木语录,有些婚姻表面上很美满,内核早已经被蛀虫蛀空。
    苏苹自从离婚之后,就接受了猎头公司的邀请,去了省城,在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做了人力资源总监,cho,,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a城本地的房子都出租了,联络方式也换了,根据她最后一次给林嘉木打电话时的说法,“我们俩个恋爱结婚这么多年了,朋友圈早已经融合到了一起,我不想听他们劝我或替我抱不平了,我不希望别人看见我的时候每次都只看见我是个婚姻失败的女人,第三者插足的又一受害者。”她新的联络方式据说只给了除亲人以外的不超过十个人,林嘉木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林嘉木打通她的电话时,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惊讶,在她留电话的十个人里,也许林嘉木是她最想不到会联络她的人,“喂?”
    “我是林嘉木。”
    “哦,嘉木啊,好久不见。”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现在在我的办公室,二十分钟后有一场很重要的面试。”
    “哦,我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不过有人想要打听你的下落……找到了我,被我打发走了。”
    “孟洪生?”
    “呃……”
    “我虽然和a市那边的人都断了联络,但是我现在工作的这家企业挺有名的,他虽然离开了原来的公司自己出来创业了,但原来的人脉应该还在,打听到我在哪里工作并不奇怪,他再来的话你直接告诉他我公司的地址好了,换点零花钱也是好的,顺便告诉他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让他不要打搅我的生活。”
    “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是他去省城找你了。”
    “什么?”
    “他放下了一切,去省城找你了。”
    苏苹的声音带出了几分的惊讶和疲惫,“他不是得到他想要的了吗?他老婆生儿子的时候,我前婆婆还特意给我妈打了电话,发了彩信,我妈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他还想怎么样?”
    “他还是放不下你。”
    “呵,这个时候扮什么痴情种子?跟那个女人开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嘉木谢谢你给我打电话,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好的,再见。”就在林嘉木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郑铎第三次放下宝宝的企图失败,宝宝沾到沙发就哇哇大哭了起来,林嘉木快速挂断电话,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也许对方听见了,只会以为是她的孩子吧,“我来抱他。”
    林嘉木接过孩子,拍了拍后背,“你拿毯子来,我们回楼上。”
    郑铎揉了揉被压得有些酸的胳膊,用毯子把林嘉木和孩子包在一起,拎着妈咪外出包放回婴儿车,推着车开了门……汪思甜刚出了电梯就看见这“一家三口”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郑哥,林姐,你们回来了,这孩子……”
    “等会儿们再跟你讲。”
    “你们要抱他上楼吗?”
    “是啊,让他去楼上睡。”
    “有事打电话,我们马上就下来。”
    “好的。”汪思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休假之后就遇上这么劲爆的场景,实在让她想不到呢。
    儿童医院急诊室
    救护车尖利的鸣叫声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人脸上很少有轻松的表情,消毒水的味道让一些敏感的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上满是鲜血的男人,抱着一个头上有伤口,胳膊哒拉在外面的男孩跑了进来,“医生!医生!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人,老妇人踉踉跄跄地跑着,还是被他拉出一大截。
    小儿科急诊的医生和护士围了过来,医生给孩子做了初步的检查之后,让护士把轮床推过来,“我们这里先替他检查,你去交一下必要的费用。”
    “好,好。”男人用袖子擦着汗,转过身看着好不容易跑来的老人时,眼神里却透着几分的无奈和冷漠,“你先在这里坐着吧,我去交钱。”
    “你带钱了吗?”
    “我有信用卡和储蓄卡,一会儿小文就来了,她会把家里的钱全提出来。”他说完就走了。
    过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老妇人呆呆地坐在等候区,一直默默地流眼泪,男人和另一个老年男人一起走了过来,从他们俩个人的外貌上来看,应该是一对父子,老年男人情绪很激动,看见老妇人就是一个耳光,“你个老废物!还能干点什么不?看孙子都看不住!我早说了,不要惯着他淘气,不要惯着他淘气,他整天攀高爬低早晚要出事,可我一说你就急,非说孩子玩得好好的!你看他现在是玩得好好的吗?”
    “他爬凉亭也不是一两次了,谁知道这次会摔下来啊……”
    “你还说?!”老男人又要打她,被孩子的爸爸给拦住了,“爸!您别怪我妈了,事情已经这样了。”
    “嗨!等小文来了,我看你怎么跟她交待!”老男人一拍大腿,蹲到了地上。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漫长的煎熬等待之后,一个穿着大衣梳着短卷发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问了几个人之后,就到了抢救室门外,看见一家子人都在,立刻冲了过来,揪住老妇人就打,“你是怎么看得孩子啊!你是怎么看得孩子啊!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男人扯开了她,“你能不能先别闹了!医生出来了!”女人听到这句话,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冲到了医生跟前。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伤得挺重的,脑震荡和骨折还可以控制,现在主要是内出血,需要输血,你们谁有献血证?”
    “输血?抽我的……”
    医生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我们原则上不需要血亲输血,而且o型血的库存很充足。”
    男人愣住了,o型血??“医生?你不会搞错吧?我是ab型血,我老婆是a型血,怎么可能……”他将目光移向了表情忽然呆滞的妻子……
    汪思甜小心翼翼地倒上一杯水,这个男人是刘警介绍来的,本来是应该约在茶馆见面的,但刘警说他情绪很激动,不适合茶馆那样的场合,所以开车把他送了过来,汪思甜亲自下楼把他接上了楼。
    “请您稍等,林姐马上就会回来。”
    男人倒没有刘警说得那么激动,就是眼睛很红,头发有些乱,从衣着上看不穷不富,城市中产,钥匙链上的车钥匙也是十几万的途观,手表貌似是个国产牌子,但汪思甜对手表什么的还是不敏感。
    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嘴唇干裂,嘴角有溃疡,看得出来最近一段时间过得不怎么样。
    “我就是想知道我替谁养了儿子!怎么这么难!老子打她怎么了!她还有脸报警!”汪思甜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意识到男人根本没听她说话,“警察还劝我要想开点!我拿什么想开点!要不是刘警……要不是刘警……林嘉木呢!”
    “她……她一会儿就来!”
    “拖!一个个的都跟那个臭婊/子是一伙的,都想拖延时间,等那小崽子好了,好让他们母子俩个跑掉是吧!我妈……我妈从那个小崽子一出生,就一把屎一把尿带到大啊!你问问她!她洗过一次尿布没有!她为孩子出过一分钱没有!他们俩个几千块钱的退休金,养一个孩子,又出钱又出力,最后还要被她嫌弃不会养,看她的脸色过日子!现在……我妈整天发呆,都不会说话了!我爸瞎了!我爸瞎了啊!我们一家被她害得家破人亡啊!家破人亡!”
    汪思甜只能捂着胸口说,“大哥,大哥你冷静点……”
    “冷静!我拿什么冷静!人人都知道我是个活王八,我拿什么冷净!”
    就在汪思甜在考虑是要打120叫精神病院的救护车,还是夺门而逃的时候,防盗门被打开了……郑铎回来了。
    “郑大哥……”
    “刘警给我打电话了,这事儿我来处理。”郑铎说完之后,走到男人跟前,“是巩大哥吧?我是郑铎,听说你跟刘警他表哥是好哥们?”刘警说了,这人姓巩,叫巩鑫,跟他表哥也不过是原来一个单位的同事,见面打招呼的那种,跟刘警也仅止于互相认视,他儿子在小区里玩,爬上了凉亭大头朝下摔了下来,被送到了医院,结果一验血……是o型的,巩鑫有点医疗常识,隐约知道a型和ab型是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的,当场就大闹了起来,要冲进手术室杀了那孩子,他媳妇拦着他,也被他打了,医院只好报了警,巩鑫在派出所里冷静了几个小时,回到家发现老太太傻了,呆坐在房间里不说话,老爷子在他被带走之后一股火,眼前一片的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巩鑫气得不行了,二次闯到了医院,在icu外见到了媳妇,二话不说上去就打,媳妇娘家人都在呢,虽然明知是自己家的女儿不对,也不能让他打,就把他给拉开了,他媳妇也不是个善茬,当场就又报了警,说他要杀人。
    正好赶上严打医闹,又是元旦期间,刘警被派去带着一队人把他押了回来,结果一问不是医闹,是喜当爹……刘警又认出了他,听说他媳妇没怎么样,就把他给放了,可他情绪激动得很,大喊大叫说要报警,要找出那个奸夫是谁,他替谁养了整整六年的孩子,刘警没办法,又怕他干傻事,劝着他冷静,又想到了郑铎现在刚回来,就把他介绍给了郑铎做为“蜜月礼物”。
    巩鑫现在要说最烦看见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看见来人是个男的,情绪略微稳定了些,“你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
    “算是吧。”
    “刘警说你们能查到我……那小崽子的亲爹是谁?”
    “我们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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