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明升提醒他别尽信一个人,小心被套牢。他无声苦笑,他已经入瓮,想要抽身,谈何容易。
    众人见他讳莫如深,不好多加追问,一个个把疑问摁进肚子里,准备拭目以待。
    大半个小时后,午宴正式开始。
    荆念被安排与秦雨坐在一起,他们这桌都是秦家小辈,秦墨和秦砚、秦航都在。
    主桌那里是秦家长辈和各家贵客,秦铮辈分大,在主桌那里陪着,帮忙端茶斟酒。
    期间,秦铮见到她今日的着装打扮,没有夸奖,只说不适合她。
    荆念原本没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不过到底是女生,听到他的评价,心里多少有些不开心。
    此种微妙的情绪持续了没多久,她就被李醇峰吸引。
    李家、邝家、钟家在同一桌。
    钟凯挑食,基本没动筷,荆念意味深长一笑,说话不积口德之人,容易折损自身福气与健康。
    口腔溃疡、牙疼虽然都是小毛病,但发作时也会要人命。
    邝博桓是个素食爱好者,不沾烟酒。李醇峰不挑食,各样菜都夹了一些,酒也喝了,照顾到左右之人的情绪。
    奇怪,同样是军人出身,李醇峰与秦铮却有着天朗之别,李醇峰不像是军人,更像是久经生意场的商人。
    忽然,荆念目光一闪,她注意到李醇峰右手腕里侧有一处纹身,如果她没眼花,那是莲花佛造型。
    莲花佛,五鬼运财符。
    五鬼运财符带来财运,但必须要做善事化解,给五鬼添功德,否则会遭其反噬。
    按道理说,李家做物流,家大业大,有家底,着实不该再强行催财。
    在她看来,当过兵的人应该不会信风水玄学,秦铮就是最好的例子。
    太怪了,一切都透着古怪。
    同一时间,京城某处私人住宅。
    古色古香的装潢,厚重的家居物品,陈列架上摆放着各朝各代的古董,偌大的室内针落可闻。
    坐在红木桌后的男人猛地抬起茶杯往地上一砸,“一群吃干饭的东西,多长时间了,你们扪心自问!找个地方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西装们大气不敢出,一个个低头听训。
    时间有限,男人待会还要出门应酬,他下了最后通牒,“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哪怕挖地三尺,必须把那地方给我找到,否则后果你们自行想象!”
    “明白!”一行人齐声应答,然后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待室内重归安静,门帘后走出一个女人,女人穿着紫色旗袍,妖娆地缠上红木桌后的人。
    “消消气,那人都你被挫骨扬灰,找个她藏身的地还不容易?”
    男人深呼吸,慢慢收敛怒气,拍了拍女人的手,“时间太久恐生事端,那块地被秦家拍走,不趁机在他们重新找建筑队动工前,我怕——”
    “别瞎担心,俩位大师在呢。”女人胸有成竹,睥睨一笑,“秦家又如何,怀化寺的长觉大师不照样拿我们没辙?”
    “别乱说。”提及去年圆寂的高僧,男人有避讳,不想再谈那件事。
    女人识相地住嘴,转而说起其他事,“钟家那边,钟凯那小子不好接触,我们派过去的人都被打发了。”
    “哦?他不近女色?不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女人摇头,玩着刚做的美甲,“倒不是,这小子要求高,非极品的不要,我们的人被他各种挑刺,嘴巴又毒,临到关头被丢在门外。”
    “再重新训练一批,抓紧时间送过去,没有不偷腥的男人。”
    “嗯,我已经派人去办。”
    “好,今天谁去了京山别院?收到什么消息没?”
    “还是那几家公子,秦放那里,据说要到年后才会动那块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酒,明明那女人都死了——”
    “管他卖什么酒,你找人盯着他。”男人握住女人的手,拉着她起身,“走吧,陪我去见人。”
    京山别院。
    苏女士的生日宴结束后,荆念又在这里逗留了俩天,她心里惦记着事,以想念阮老太为借口,向秦铮提出提前一天回北城。
    秦铮正好接到通知,三天后要赶回部队,自然一拍即合,“这样,今晚我们就回。”
    俩人都是行动派,敲定好飞机票,各自去收拾东西。
    等荆念拎着行李箱下楼时,苏女士早已准备好一箱子回礼,她低头扫了一眼,名贵的红参等补品。
    “阿姨,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朵朵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们一定会陪你去北城,和你奶奶见一面。”
    荆念又推辞了一番,最后实在推不了,只好收下。
    有的人第一眼看到就合眼缘。
    苏女士越看荆念越欢喜,同情这丫头的遭遇,欣赏她的独立自强,俩孩子将来要真的有缘,倒也不错。
    秦雨依依不舍地拉着荆念的手,“朵朵,你好好学习,争取考到京城来,届时我带你游遍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考哪里呢。”荆念不敢托大,对于未来,她有自己的规划。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你可以考虑了,京城各类院校都有,保证满足你的所有需求。”
    说话间,一行人上了秦铮的座驾。
    秦铮开车,秦墨赖皮霸占副驾,荆念和秦雨坐在后座,一行四人奔赴京城机场。
    在车上,秦雨和秦墨重新拾起先前的话题,势必忽悠荆念来京城读大学。
    荆念不松口,不好扫他们的兴,只说会根据成绩来定。
    回到北城后,秦铮停留一天就走了。
    临行前,他与荆念推心置腹谈了一番,叮嘱她现在以学业为重,收起所有好奇心,同时别忘锻炼身体。
    荆念巴不得他走,为了让他安心,她举手发誓,“铮哥,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我们下次再见时,给你见到重新的我。”
    秦铮没点破她的小心机,这丫头鬼精,只谈学习,不谈其他。
    行吧,他即将休假回津南,津南与北城相距千里,不算太远,他或许没时间飞回来,不过可以托人帮忙。
    秦铮走后,荆念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她落下一星期的课,班主任郭海和英语任课老师对她态度一如从前,其余老师意见颇多,说她拉下太多课程,必须抓紧时间补。
    荆念一边等着张超的消息,一边抽时间恶补功课,谢绝陆凌霄和杨洁为她接风的聚餐邀请。
    连续一周,阮老太见荆念废寝忘食熬夜看书,第一次语重心长地和荆念讨论起她的学习。
    “朵朵,考不上好的大学,不要紧,努力考一个民办本科或者好一点的专科也行。”
    “奶奶希望你考出去,别为了我留在北城,出去见见世面,女孩子嫁人前多出去转转,省得婚后生子,一辈子操劳家庭琐事,后悔莫及。”
    荆念站在院子里帮老太太晾衣服,“奶奶,那你后悔吗?”
    “后悔啊,后悔儿子儿媳早早离开了我,后悔老伴早早过世,把幼小的你交给我一人照顾。”
    荆念第一次听到老太太的心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劝慰。
    阮老太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孩子,奶奶逗你玩的,你爷爷对我不错,很少让我生气,我不后悔嫁给他,只遗憾我活得太长,抢了他们的寿命。”
    “奶奶,你别这样说。”荆念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打从心里不舒服,或许这副身体的记忆还在。
    “我爸妈他们是因公殉职,舍小家为大家,如果重新选择,他们肯定还是会那样做。”
    “奶奶你放心,朵朵一定孝顺你,陪你一起到老。”
    上不算老,下不算小。
    荆念不给阮老太算寿命,人活在世上,活在当下,快乐即可。
    阮老太欣慰一笑,孙女的转变她看在眼里,孩子性格越来越活泼,这是好事,她把秦铮叫来是对的。
    “朵朵,你好好学习,尽自己最大努力考好,你要记住,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荆念用心记住这句话,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成绩,回报阮老太,以及阮朵朵。
    “李莉,这道题如何解?你方便教教我吗?”
    晚自习时,荆念写数学作业遇到难题,转身向同桌请教。
    同桌女生不爱搭理她,冷脸摇头,“我也不会。”
    荆念转动手中圆珠笔,定定地瞧着女同桌,直把女同桌盯得脸都红了,她才笑了笑。
    “好的,还是谢谢。”
    女同桌被这一声谢弄得面红耳赤,一脸纠结地握着笔。
    过道右手边是本班学霸,荆念转身,朝学霸微微一笑,“王子鸣,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你愿意教教我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全班同学听得见,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投过来,想要看一看高冷学霸的应对。
    出乎意料的是,学霸同意了。
    王子鸣表情平平地颔首,“哪一道?”
    荆念勾唇一笑,拿起作业本站起来,从后面绕到赵轩那里,顺便递给他一瓶酸奶。
    “赵轩,我和你换一下位置,写好数学作业和你换回来。”
    拿人手短,赵轩爽快地收下酸奶,笑着抱着一迭作业让出座位,“没事,你可以一直坐着。”
    王子鸣没碰酸奶,从一摞书上抽出几张抄稿纸,“你把你的解题思路写下来,我先了解一下。”
    荆念接过抄稿纸写解题思路,王子鸣一板一眼看完,认真纠正她的解题思路。
    众人见他们心无旁骛,有心想打趣什么,都说不出口。
    坐在前排的王雨欣无声握紧黑水笔,心里越发狐疑丛生。
    为什么阮朵朵变化如此之大,难得真的像论坛里所说,被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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