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当下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掩护世子,方便她进出。
    “那行吧。”
    “好。”
    然后下一刻,贺长恭就不见了。
    他从墙头跳下去了。
    这人!
    达到目的之后,就这么不客气?
    沈云清翻了个白眼,正要转身进屋,忽然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她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就看到围墙正中,被生生砸出了一个大洞。
    而始作俑者,正抡着大铁锤对她嘿嘿笑。
    沈云清:我知道你要开门,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开门!
    贺长恭三锤砸了个“门”出来,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妹子,你试试!”
    那门很矮,和沈云清的身高差不多。
    贺长恭继续道:“这门就让你走,别人谁也不许走!哪个敢通过这门,看我拳头饶人不饶人!”
    这是特殊时期,请沈云清帮忙才出此下策。
    这时候,被帮助的这一方就得要点脸,千万别蹬鼻子上脸。
    这种态度,沈云清觉得很舒服。
    安哥儿蹬蹬蹬地跑到“门”前,仰头看着贺长恭。
    沈云清一脸茫然。
    贺长恭却心领神会,大笑着道:“你也能走,你是小孩儿。过来,让舅舅抱抱!”
    什么贺大人贺大人,多生疏,就叫舅舅!
    安哥儿高兴地道:“舅舅!”
    沈云清:“……”
    这俩人,可都够自来熟的。
    她睡完也饿了,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过了一会儿,梧桐在那边喊海棠:“喂,那谁,你过来!”
    海棠正在厨房门口摘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对,就是你。”
    海棠却又低下了头,自顾自地摘菜。
    梧桐气结。
    这丫鬟,怎么那么没礼貌啊!
    “喂,喊你呢!那个穿黄衣裳的丫头!”
    海棠道:“我不叫喂,也不是你家丫头。”
    这些年,跟在夫人身边,她没受什么气呢。
    梧桐:“……那位装黄衣裳的姐姐,能不能麻烦您过来一下?”
    这还差不多。
    海棠也是个爽利的,擦了擦手就起身过来:“干什么?”
    梧桐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她:“世子爷让我把诊金给你家夫人,麻烦你代为转交。你可别见财起意,据为己有啊!”
    海棠哼了一声道:“当谁没见过银子?”
    别说十两银子,有人拿着一百两银子求到她面前,她都没松口呢!
    “等着,我得问过夫人之后才能收。”
    说着,她转身蹬蹬蹬地跑进厨房,一会儿又蹬蹬蹬地跑出来,从梧桐手里拿过银子:“好了,我会转交夫人的。”
    夫人说了,反正世子不差钱,他要给,推脱起来反而显得小气了。
    梧桐却知道,这是他们所有人从王府带出来的现银的一大半了。
    没错,剩下所有人凑起来,也还没有十两碎银子。
    主要走得太仓促,谁能想到这一出呢?
    不过也没事,回头和贺大人借点就是了,不能欠女人债。
    安哥儿来了之后,沈云清第一次给他做饭,自然多做了几个菜,而且都是安哥儿喜欢的。
    烤羊排,炸河虾,松鼠鱼,红烧狮子头,烧鸡……香气四溢,顺着新开的“门”,更加霸道地传遍了两个院子。
    隔壁的汉子们,都馋哭了。
    梧桐舔了舔嘴角,小声问贺长恭:“贺大哥,咱们能不能给点银子,买她的饭菜?”
    贺长恭正心烦意乱——他们不来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他的份!
    现在倒好,他们来了,连带着他也吃不上了,憋屈不憋屈。
    “你以为开饭馆呢!你想买,人家也不卖给你。”
    沈云清是伺候人的脾气吗?
    沈云清缺钱吗?
    哦,对了。
    贺长恭忽然想起来安哥儿昨天说的,她干啥赔啥,前前后后赔了好多银子……
    她现在,还有钱吗?
    这样霍霍下去,能行吗?
    哎,古人不是有句老话吗?
    这吃惯了干的,怎么喝稀的?
    “梧桐,”贺长恭问,“世子没说,沈妹子救命,赏她点银子吗?”
    不提还好,一提梧桐就开始大倒苦水。
    贺长恭一听,娘的,竟然比他还穷!
    他好歹还有二十两银子的家底呢!
    失策了,不该问的,再问估计得找沈云清扶贫了。
    沈云清又是个大手大脚,怜惜贫弱,别回头加速败家,到时候怎么养婆家人和她儿子?
    梧桐诉苦完了就问:“贺大人,您看您手头方便吗?先借点银子……”
    “你觉得呢?”贺长恭粗声粗气地反问。
    梧桐:“算了,您当我没说。咱们晚上,吃什么?”
    隔壁的饭菜,实在太香了。
    你说你做饭做得香就算了,还摆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却不管旁边人饥肠辘辘。
    这,这不讲武德了啊!
    刀哥几乎是陪着安哥儿长大的,一人一狗关系很亲密。
    自安哥儿来了之后,刀哥基本上就跟着他,吃饭时候也不例外。
    沈云清给安哥儿夹了个红烧狮子头,安哥儿用筷子夹了一块就要喂刀哥。
    偷偷看那边的众人:“……”
    这是什么世道!
    这边汉子们嘴角已经流出了不争气的泪水,你们还拿狮子头喂狗。
    人不如狗啊!
    贺长恭已经被虐习惯了,只是啃馒头的时候,还是憋屈,又把这些人骂了一顿。
    沈云清道:“别,安哥儿,你忘了娘的话吗?”
    安哥儿这才反应过来,吐吐舌头道:“娘,对不起,我忘了不能给刀哥吃猪肉。来,刀哥,给你根鸡脖子啃。”
    早就知道套路的贺长恭,闷声对不解其意的众人解释道:“狗吃猪肉不好克化。”
    众人:“……”
    这真是个冷门知识。
    主要别人家狗,也不舍得给吃肉,别说还挑挑拣拣了。
    吃着饭,沈云清又叮嘱安哥儿:“明日有个姨姨回来吃饭,你喊她孟姨姨,她爹是国子监祭酒孟大人……”
    竖起耳朵的众侍卫又被震惊到了。
    竟然,还和国子监的孟大人有亲戚关系?
    那孟大人,可是出名的清高和“难缠”。
    这个妇人,也太厉害了。
    沈云清却是故意提起的。
    她不知道这些人都怀着什么心思,扯虎皮拉大旗,让他们知道,自己能在清正孤介的孟大人那里挂上号,好歹让他们有些忌惮。
    第32章 抢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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