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红若无其事,吩咐道:“无事,都退远些。”
    丹红如今是赵婳的贴身宫婢,说的话自然是无人敢违抗,一众宫婢便从廊檐下退到更远处。
    招来内侍,丹红道:“去多备些热水。”
    陛下和皇后,还是如以往恩爱。
    就是苦了她家娘娘,次次都被陛下抹干吃净。
    *
    殿中。
    赵婳倒在屏风上,好在这屏风是用上好的锦缎织成,还算柔软,又因霍澹及时伸手托住她身子,便没磕碰到。
    两人便倒在这屏风处。
    “适才丹红若是冲进了,被看了去,臣妾跟陛下拼命。”
    赵婳着实被吓了一跳,嗔霍澹一眼,攥拳砸他在胸脯,倘若不是他非要在屏风处,这屏风又怎会被她推倒。
    屏风上织的图案,她怎会不认识?还用他教?!
    单手撑在屏风上,霍澹蹭蹭她鼻尖,额上被汤池的热气熏得泛起一层薄汗,轻声道:“阿婳,莫生气。你一生气,朕出不去了。”
    “明就是陛下……”
    霍澹堵住她唇,将女子后面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后来,赵婳学聪明了,每每沐浴,都将净室上好门闩,让丹红在外面候着。
    霍澹与内侍,不得入内。
    但是,赵婳万万没想到,净室与寝殿是连通的,且只有隔帘挡住。
    挡得了那头,却挡不了那头。
    赵婳:“……”
    ===
    这日,长公主府传来好消息。
    霍岚有了身孕。
    霍澹素来疼霍岚,听到这消息,可把他乐坏了,恰好手边也无事,即刻便带着赵婳出宫去了长公主府。
    且说霍岚这边。
    霍岚用午膳时,吃到鱼肉便连连犯呕,她平日里喜欢吃鱼肉,可今日一闻到这鱼肉的味道,便觉得格外腥,忍不住干呕。
    姜子真吓了一跳,还以为霍岚身子出了问题,着急忙慌传来医官。
    一诊断才知道,原是霍岚有了身孕,一月半了。
    于是,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霍澹耳中。
    被姜子真小心翼翼扶到软榻上,霍岚望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头大。
    她眼巴巴看着姜子真,耷拉着嘴角,愁苦道:“可是官人,我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诶。”
    姜子真头也大,听说妇人生孩子很痛苦,霍岚最怕疼了,这可如何是好?
    霍岚虽已嫁做人妇,可骨子里仍有少女心性,嘴上说的如此,心中想得却有几分出入。
    情绪来得去,去得也快。
    手掌抚摸在小腹上,霍岚感觉欣喜,这里面如何有小娃娃的?
    清澈的眼睛望着姜子真,霍岚不解道:“子真,我们都有孩子了,可为何皇嫂肚子还没动静?阿婳嫂嫂和皇兄在一起的时间不比我们短。”
    “岚岚慎言。”姜子真捂住霍岚嘴边,虽说屋子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但是这般议论霍澹,总归是不好的。
    霍岚拍开他手,道:“本宫说的是事实。子真,你说是不是皇兄龙体抱恙,不行?也对,皇兄没与阿婳在一起前废寝忘食。子真,要不你改日与皇兄说说该如何……”
    “咳。”
    一声咳嗽声传来。
    霍岚与姜子真转眸望去,只见屏风处立着面色不佳的霍澹。
    “皇兄……皇嫂。”霍岚心虚,低低叫了一声,被姜子真搭把手扶起来行礼。
    霍澹蹙眉,“行了,都坐下罢。”
    霍岚抿唇,乖乖闭上嘴巴,挽住赵婳手臂不松。
    “陛下欢喜,来时与本宫念叨了一路,已经开始想着送给什么礼物给咱外甥或是外甥女了。”赵婳拍拍霍岚手背,与她挨着坐在软榻上,关切问道:“怀孕初期,可有不适?”
    “也没什么,就是恶心,闻到鱼肉味就恶心,喝鸡汤也是,”霍岚回想那味道,嫌弃地摇摇头,“恶心。”
    赵婳笑笑,道:“前几月都是这样,待过阵子便好了。”
    霍岚点头,手掌抚摸小腹,只觉得新奇,“昭仁也没想到,肚子里竟平白无故多了个娃娃出来。”
    悄悄瞄了瞄赵婳的肚子,霍岚想起出嫁前宫中女官讲的东西,还有夜里与姜子真的亲昵,不知不觉间,脸又红了。
    这厢,霍澹没因霍岚的口无遮拦生气,反而耐着性子道:“什么新奇的事情你都想去看看,去掺和一脚,这有了身孕,万万不能再像平日里那般胡闹。”
    霍澹平素看着凶,但还是很疼爱关心她这个胞妹的。
    霍岚仰起头笑笑,脆生生答应着。
    在长公主府小坐片刻,霍澹离开时拉了姜子真去一旁,沉着脸批评道:“平日里你都教了昭仁些什么?!听听她今日说的话,害不害臊!”
    琢磨着霍澹指的是哪句话,姜子真隐约猜到了。
    想起夜里霍岚比他还要主动,姜子真无奈,把锅甩到赵婳头上,道;“臣什么也没教,全是皇后娘娘教岚岚的,臣也很无奈。”
    “她能教甚?!”霍澹蹙眉,随口感叹一句。
    这话落到姜子真耳中,却成了霍澹要得到答案。
    姜子真难以启齿,含糊回答他,“皇后娘娘同岚岚讲,若想不被丈夫嘲笑,就应学会堵住他话。”
    ……
    入夜,坤宁宫。
    赵婳蹙眉,侧头看与她同在榻上的男子,道:“所以陛下将这锅按在了臣妾头上?又非臣妾说陛下不行的。”
    “你敢还提这事!”霍澹不悦,揽住她盈盈细腰,将她拉入怀中,咬牙切齿道:“朕行不行,你不知道?”
    霍澹使坏,指腹在赵婳腰间摩挲,轻轻捏了捏她细软的腰肢。
    赵婳最怕旁人捏她腰间的软肉,对霍澹的触碰十分敏.感,惊呼一声,按住他搭在腰间的手,生气地瞪他一眼。
    赵婳是个不服软的性子,男女力量悬殊,跟霍澹硬碰硬到头来吃亏的是她,便只能在嘴上赢他,图一时嘴快,道:“总归不能是臣妾的原因。”
    哪知,男子握住她手臂的力道更大了。
    眸色也变得炽热起来。
    赵婳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说完推了霍澹一下,趁他不备,下榻拎着裙摆便想逃离。
    脚刚落在地上,跑了没两步,便被霍澹抗在肩上。
    赵婳忽觉天旋地转,手掌拍打霍澹后背,“放臣妾下来!”
    “放是肯定会放的。”霍澹往床榻走去,单手扛着嘴上逞强的女子,一手撩开珠帘垂落的细纱罗帐。
    “既然阿婳一口咬定是朕的原因,今夜朕便让阿婳再切切实实体会一遍。”
    赵婳被扔在床上,被褥再软和,床板是硬的,摔得她后背一阵疼痛。
    “错了,错了,臣妾一嘴快。”
    忍一时,今夜好眠;
    逞强好胜,恐是天亮也无眠。
    霍澹探身,指腹落到她精致的锁骨上,薄唇轻启,道:“有错,该罚。”
    夜里她的寝衣松松垮垮,适才被他抗在肩上,挣扎乱动之下这本就松垮的衣裳敞开得更多。
    雪脯半遮未遮,露出零星的红印。
    是昨日他留下的。
    指节滑进女子的指缝,霍澹扣住她手,紧紧贴在床褥上。
    “朕究竟行不行,答案不急一时,”霍澹唇凑到她耳廓,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明日阿婳告诉朕便可。”
    因为晚上,赵婳卸了耳饰,耳洞白日里被耳饰扯大些,霍澹总喜欢逗弄她那小巧的耳垂。偏生赵婳被他这样弄得心跳砰砰,比小鹿乱撞还要乱撞。
    手掌被霍澹严丝合缝贴着,她想扯出来,也扯不出来,换来的是霍澹更大的力道,举着她手放至头顶。
    将赵婳两手交叠,霍澹单手遏住她手腕,一手摸上她腰间的丝绦。
    熟练地轻轻一扯。
    “昨日已经将今晚的次数用完了!”赵婳瞪眼,恼他,嗓子只顾着着急吼了,一不下心吼破了音。
    丝绦绑住赵婳乱动的双手。
    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霍澹沉眸,喉结滚动,指腹敛去她鬓角的碎发,喑哑着声音道:“可是今晚用的次数,是阿婳认错,给朕的赔罪礼。”
    “无耻。”
    赵婳打不过他,又不忍心踢他,与他纠缠了好阵功夫,渐渐失了力气,败下阵来。
    左右都成案板上的鱼肉,供霍澹啃食,赵婳输也要输个体面。
    “陛下不行,陛下不行,陛下就是不行。”
    赵婳故意气他,同一句话重复多变。
    “陛下还没臣妾行!”
    霍澹脸都气绿了。
    咬住赵婳的唇,让她闭了嘴。
    罗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藕粉手臂印着红痕,纤长的手指想去抓什么东西,刚摸到摇曳罗帐,便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捉了回去。
    子时已过,赵婳熬过了三次,堪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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