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那几次的坦诚,红衣隐隐绰绰,多了几分欲遮未遮的意境。
    忽地,霍澹再也藏不住他的心思,拉着她手臂,扯她入怀。
    低头含住她樱唇。
    赵婳一时不察,连连后退,却不知怎得便被他按在贵妃榻上。
    这一吻,又急又突然。
    许是嫌系在最内层的绸带难解掉,“嘶啦”一声,霍澹索性将它撕裂……
    贵妃榻没有罗帐遮掩,那令人耳热的声音少了层遮掩,愈发大了……
    第112章 干事业第一百一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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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一手揽着她,一手拿着奏折。
    藕白手臂上零星的红,赵婳拢拢被子, 将漏出一半的肩膀盖住。
    天已大亮, 罗帐透着日光,明晃晃的。
    赵婳睡够了,精神也好了起来, 只是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情。
    冬天的被窝格外舒服, 暖乎乎的, 让人一刻也不想离开。
    将奏折放在枕边, 霍澹将她滑落肩头的中衣拉上去,握住她手,低语道:“可要起来?朕让丹红来伺候你梳洗。”
    赵婳摇头, 身子沉沉的,不大舒服。
    被子中的手臂环住霍澹的精瘦的腰肢, 赵婳有件事一直没跟霍澹说, 如今睡醒了, 趁着还记得, 便赶紧说了出来。
    “陛下,早些寻个怡人的地儿,待事情尘埃落定, 放傅莺出宫吧。她不快乐。”
    霍澹一愣,竟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件事。
    “朕不太懂女子想要什么,地方便辛苦你选一选。”霍澹垂眸看她, 掌心在她腰间摩挲, “这段日子辛苦你些,冬至祭天大典交予你负责朕放心。往后朕还要与共同主持各类庆典, 朕要让虞国所有百姓都知道与朕携手并肩站在一起的女子有多优秀。”
    “美得你。一年中要出席的庆典如此多,各个臣妾都要参加,累得慌。”赵婳仰头,一口咬住他下颌,多少带着些反抗的情绪。
    霍澹手挪了个位置,在那茱萸上轻轻一按,掌心又缓缓揉着,“你就当陪朕。”
    赵婳瞪他一眼,拍下他不安分的手,“美得你,不要。”
    霍澹唇瓣凑到她耳廓,手指捻着她中衣上松松垮垮的带子,“嘉嘉~”
    这厢,丹红估摸着赵婳应是醒了,便打算将温好的粥端进来,待服侍赵婳梳洗后便能喝点填填肚子,哪知一只脚刚踏进殿中,便听见一阵让人脸红的声音。
    丹红虽未经人事,但夜间在殿外候了些日子,起初她不懂,但现在也该懂了。
    红着脸退出,又将殿门拉严实,丹红吩咐人准备好沐浴用水。
    陛下前夜叫了五次水,昨夜又是三次,看来今早这第二次备水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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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赵婳出现在长信宫时,傅莺正在逗怀里的小狸奴。
    那狸奴白乎乎的,毛绒绒的四足似乎不足以撑起那圆润的身子,懒洋洋窝在傅莺怀里。
    赵婳指尖勾了勾它下颌,它便在傅莺怀里打了个滚,圆滚滚泛着些许蓝色的眼睛望着她,粉嫩的掌心去抓她手。
    狸奴似乎很喜欢赵婳,从傅莺怀里跳下,扑倒她怀中,“喵喵”叫了两声,又在她怀里打了个滚,仰着,粉爪在空中刨着。
    赵婳揉揉它长又白的毛发,道:“这狸奴真可爱。”
    坐在榻边,怕狸奴伤到赵婳,傅莺拍了拍它乱抓的爪子,“这几日冷,团梨懒洋洋的,整日没精神,只想着哪里暖和去哪里睡觉,今日见赵贵妃逗它,瞧它欢喜得,立刻就扑倒你怀里了。”
    团梨似乎听见傅莺话中有它名字,去扯赵婳腰间香囊流苏的肉爪停了动作,蓝幽幽的圆眼睛望了眼傅莺。隐约瞧见傅莺没生气,团梨便又开始玩这那流苏。
    “团梨就喜欢黏着人。”傅莺挠挠它耳朵,忽生感慨,道:“团梨不惧生,看见人便黏上去,以往就只有本宫与它玩耍,它恐怕都腻了。”
    赵婳微怔,道:“那本宫以后可要常来。”
    傅莺欢喜,笑道:“求之不得。”
    抱着团梨揉了一阵子,赵婳把它还给傅莺,开始聊起正事,“本宫今日来,是找傅贵妃帮忙的。”
    傅莺抱着团梨,略有惊讶,“赵贵妃但说无妨。”
    赵婳被霍澹宠着,凤栖宫吃穿用度一样不缺,也不知是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她帮忙。
    “陛下将冬至祭天大典交予本宫来办,本宫还是头次负责如此肃穆庄重的大场面,”赵婳握住傅莺的手,道:“傅贵妃进宫时间长,自是比本宫熟悉宫中规矩。本宫便想请傅贵妃与本宫一起操办此次祭天大典。”
    傅莺有些为难,道:“其实本宫进宫以来极少走动,习惯在长信宫里一待就是两三日,每逢庆典,也只是远远站在陛下后面,不曾操办过这类。”
    “无事,本宫也是头一次,咱们两个一起,定会将这次祭天大典办得比往年还要好!”赵婳胸有成竹,她有信心一人就能办好此次祭天大典,但那日见傅莺一人孤单闷闷不乐,便想着借此与她交好,与她多走动走动。
    犹豫一阵,傅莺微微点头,应了下来。
    赵婳笑笑,指腹挠了挠团梨软乎乎的肚子。
    接下来两日,赵婳都出现在长信宫,与傅莺校对祭典流程,偶尔闲下来,她便开始拉着傅莺闲聊。
    入夜,傅莺沐浴出来,彩霞伺候她擦香膏,团梨趴在她脚边的珊瑚绒地毯上,时不时扯着她裙摆。
    傅莺皮肤本就白皙,每每沐浴出来,肌肤更是比雪还白,又因摸了馥郁的香膏,这甜腻的味道,难怪团梨想扑到她怀里。
    “衣裙扯坏了,仔细明日扣你小鱼干。”傅莺提了提裙摆,团梨“喵呜”两声,在原地转了个圈,乖乖在她脚边趴在,安分不少。
    彩霞笑道:“娘娘近来跟赵贵妃一起忙着祭天大典,与赵贵妃走得近,唬团梨的话也跟赵贵妃一模一样,还真把团梨唬住了。”
    篦子轻轻顺着一缕头发,傅莺第一次唬猫,有几分不好意思,“本宫这是跟阿婳学的。”
    擦完香膏,彩霞将她褪到肩背的寝衣拉上去,道:“娘娘自从跟赵贵妃待一起后,爱笑了,闲话也多了起来。奴婢便再也没见过娘娘闷闷不乐的模样,要是赵贵妃早些与娘娘走动,那该有多好。”
    有么?
    傅莺下意识摸摸唇角。
    赵婳虽说是找她帮忙筹办祭天大典,可每日两人忙活正事的时间不过小半日,剩下的时间赵婳全在与她说笑聊天。
    傅莺喜欢与赵婳聊天,跟她说话很舒服。
    赵婳每日都送来她做的那新奇糕点,还会给她讲有趣的事情。
    要是她早些去凤栖宫找赵婳说说话,在宫里便没那么烦闷了。
    傅莺没想到,这日母亲来了宫里探望她。
    傅母带了一盒糕点,“绮绮,阿娘今日给你带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啊。”
    绮绮是傅莺的乳名,只是进宫以后傅莺便很少听人这般叫她。
    “让阿娘看看,在宫里有没有瘦。”傅母拉着傅莺转了一圈,“没瘦就好,没瘦就好。前阵子你归宁,活活瘦了一圈,可把娘吓坏了。”
    瞧见炭盆旁边窝着取暖的团梨,傅母脸色稍有改变,不悦道:“与你说了多少次,这狸奴有甚好?整日就知道抱着它。以往在家我与你爹便不让你养,这到了宫里,你竟还养了如此白胖的一只。”
    团梨似乎听见傅母说它,弓腰龇牙咧嘴凶傅母。
    “你这狸奴,我还说不得了?”傅母不喜狸奴,便也不准家中出现任何狸奴的影子,被团梨一凶,瞪眼呵斥它。
    傅莺笑容僵在脸上,赶紧让彩霞将狸奴带出去。
    傅母面色稍缓,拿了块糕点给傅莺,道:“来,多吃点。娘听说你最近在操办祭天大典,祭典固然重要,可莫要因此累坏了身子,要多多休息。”
    傅莺接过,轻尝一口,这糕点味道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女儿知道。赵贵妃第一次操办如此重要的祭典,便找了女儿帮忙,两人一起分担着,倒也不算太累。”
    傅母早前听说了皇帝纳了益州刺史的小女儿为贵妃,此时便也不足为奇,不悦道:“祭天大典每三年一次,礼部对祭奠再熟悉不过,赵贵妃找你作甚?明摆着就是不让你闲下来,弄来弄去,还不是同往年一样,都是那几个流程。”
    “今年倒多了两三处变动。”傅莺不愿赵婳被母亲这般说,便起身去将她与赵婳商议好的流程详图拿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这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二次祭天大典。陛下头次举行祭天大典时年岁尚下,由礼部和许太后全权操办,陛下根本无权过问,如今陛下已经成年,自然看中这次祭天大典。”
    流程详图铺展在桌面,傅莺为母亲逐一详说,“阿婳发现,从行宫城墙处能将祭天场地看得一清二楚,陛下从最远处走来,那城墙上的护卫亦能将走下红垫上的陛下看得清楚,为防歹人借机行刺,阿婳调了两营羽林军驻守在城墙上。”
    “还有这处……”
    傅莺指着刚绘制出来的场地图,把多出来的两三处变动告知傅母的同时,还不忘夸赵婳几句。
    彩霞想着夫人见娘娘在宫中过得好,自然放心了,便接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自从赵贵妃来长信宫与娘娘走动后,娘娘的心情是一日比一日好,每日连饭都多吃了小半碗。”
    傅母闻言点点头,“如此说来,那赵贵妃倒是个好相处的女子。”
    与傅母聊完,傅莺把祭天大典相关东西收起来,赵婳提醒过她,与大典相关的手札、图纸都要好生收起来,傅莺便就是将它们都放在枕侧的匣子中藏好。
    ===
    樊楼,雅间。
    今日傅钧下朝听说此次冬至祭天大典交予赵婳负责,而他女儿傅莺似乎帮着赵婳操办,于是他回府便让妻子借探望只名,从女儿口中探出些风声。
    傅莺心思最是单纯,傅钧对她这性子极为不满,旁人稍微卖卖惨,她便信了,最后被人从后面捅了刀子都不知道;他傅家儿女,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之辈,傅莺进宫后,被许明嫣欺负得连手都不敢还,如此怯懦,丝毫他傅家的血性都没有。
    傅钧每每想起,都觉得他这女儿养得不值。傅莺既做棋子进宫为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傅钧早已将这父女情分看淡了。
    “这两处地方的看守与往年不同,”傅钧将妻子告知他的尽数与宁王等人道出,“往年的祭天大典宁王并非每次都在,但末将却次次都在先帝和小皇帝身边伴驾,哪处有守卫,哪处没有,末将闭着眼睛都能给殿下说个一二三。今年祭天大典,由赵婳一手操办,这女子嘴里没一句真话,多年未变的流程,她一接手,增增减减,不知要弄出什么花样来。”
    祭天大典在即,傅钧从傅莺那边得了最新消息,他们的计划皆是按照往年的流程制定的,可赵婳将流程做了两处变动,他们那东西出来的时段便要跟着改变,但好在变动不大。
    秦介幽幽看着那杯盏中被沸水冲烫起来沉沉浮浮的茶叶,若有所思,“入京以来,在下与赵婳交手数次,前前后后,发现她变动有些大,但一个的性格,若要大变,在这短短几日,根本不可能,赵婳跟小皇帝在一起久了,自然也染上了小皇帝身上的习性。傅大将军不必担忧,赵婳很好对付的,否则当日她在益州时,怎会被在下三言两语哄骗了呢。”
    赵婳从他手中三番两次逃脱,秦介只当他是顾念昔日情分,没狠下心对她痛下杀手,如今不同,他不会再念任何情分,待祭天大典那日,他定要折辱她一番,将被她嘲弄的这屈辱加倍还回去!
    眼瞧着冬至将至,赫哲休屠多次来问宁王准备得,宁王听烦了,但又不能立刻与他撕破脸,今日便带他来听听密谋,也好安他的心,“如何?休屠将军,本王可有骗你?该部署的本王一样没落,接下来便看休屠将军西州那边的军队是否能按期动乱了。”
    赫哲休屠不急不慢将用来暖手的茶杯搁在桌上,道:“驻守在西州与虞国边境的军队,都是与本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宁王大可不必担忧,住宁王登基,本将军愿折损一批人马,宁王事成之后,记得便好。”
    途中截杀赫哲昊虽简单,但是远不如在此与这虞国的宁王结为同盟来得快。宁王部署已久,此次必定成功,他也正好借着虞国新帝的帮助,稳坐西州王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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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冬黑夜,状元阁新街口,几个黑衣人趁着黑夜悄悄潜入某处宅子。
    罗嵩正准备入睡,两名黑衣人持刀闯入他房中,他还未反应过来,妻子便已经被那两名黑衣人击晕在地,而他脖子上也被架了刀。
    “你们是何人?”罗嵩年岁已高,不曾见过如此场面,免不得一顿惶恐。
    未等罗嵩得到答案,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掌一劈,将罗嵩劈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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