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李天畤累的几乎虚脱了,稍微歇了口气,从猎杀者的杂物包里翻出压缩食品和瓶装水,对付着吃了个半饱,这些能量补充对他体能的快速恢复非常重要。
    坐着休息了片刻,天光已经放亮,晨雾渐渐散去,李天畴来到怀山尸体前,看了看满地死去的乌鸦,决定还是要做一些简单的掩埋处理,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至于这些乌鸦和其他人的遗体,他就无暇顾及了。
    猎杀者的衣兜里有打火机,但是找不到引燃和助燃的东西,报废的汽车里连半滴油都没有,没办法火化,好在这帮人携带的武器和工具不少,投枪、长钉,还有飞斧,都可以做挖掘工具,效率要比他自制的工具高的多。
    浅坑掩埋并不是难事,但对现在的李天畴来说,又累的像扒了一层皮,好在完事儿了,做好记号后,他顾不得疲乏,立刻抬腿出发,时间再也耽误不起,谁知道对方的援兵什么时候出现?
    必须远离此处,找个安全的地方尽快恢复身体,现在无论是张志强还是教官都在满世界的找他,除了罗军和申英杰,他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沿着谷底的走向,约么才走出了半里地,李天畴刚缴获的手机就有了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左右观察一番,才按下了接听键。
    “行者,在哪里?”话筒里传来教官急切的声音,没有试探,直接了当,可见他看了短信以后多么的紧张。
    “消息收到了?”李天畴明知故问,现在跟教官没什么话说,因为注定要撇清关系的,不想对方为难,更不想对方约束自己,在找到并确认家人安全之前,他是不会听任何人的。
    “我到粤东了,已经做了应急处理,你是不是还在事发地?”
    “一定要严肃对待。”李天畴继续答非所问,“我猜测这种新型病毒是一种罕见的孢子形态,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对宿主的要求低,存活时间长,繁衍迭代状况还不清楚,反正危害极大,一旦发病,就形同魔鬼。”李天畴知道教官能轻易定位他,所以都懒的多说,但再三强调病毒的可怕和严重性是必须的,至少对的起他曾经穿过的军装和行者的代号。
    “还有,现场我没有能力处理干净,所以必须大范围武装封锁,半径不低于五公里,派最好的生化专家来。”李天畴根本不给教官说话的机会,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直接将手机扔在了原地。
    其实这部手机留到现在,李天畴就是为了等待教官这个电话,现在除了家人的安危,他心无旁及,准备就在这片绵绵的群山中找个地方养好身体,然后直接去找张志强,可能是一两天,也可能会时间更长,因为身中两种剧毒,他现在只能压制住,还没想好怎么根除。
    张志强,是个男人,大家就面对面的做个了断。
    话筒里传来忙音,教官苦笑着收了线,刚刚到粤东,为防止电话被监听,他一上飞机就启用了新号码,没想到错过了李天畴之前的来电,也错过了申英杰的呼叫,现在已经跟对方失去了联系,情况比他想的要糟糕。
    当务之急是应对李天畴提到的新型病毒,在这件事情上,教官仍然选择信任这个学生,而且从刚才的通话中,他也很欣慰,对方并没有因为私人的事情,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这就是很好的证明。
    所以教官看过短信的第一时间就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十万火急,上级非常重视,已经做了最为妥当的应对,不但紧急调来了生化、防化专家,而且已经责成地方国安全面配合米甲的东南之行的工作,其中就包括了针对这次新型病毒的调查和突发应急的处理事项。
    以上只是一条线,更多其他的安全职能部门也同时高速运转起来,很多资源都是现成的,尚未投入到夜间发生的粤东开发区丁甲路事故现场封锁的预备部队,几乎全部被紧急调往新的事发地点,有李天畴提供的精准坐标,一切都很高效。
    迎接米甲的是当地国安某部门的一个处长,姓王,大约四十岁出头的样子,黝黑的皮肤,国字脸,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略显花白,他也是丁甲路突发事件专门负责与米甲对接的行动一把手。
    王处为人直爽,见了面没有多少客套,一句欢迎,便直接引着米甲上了停在一旁的越野车,除了驾驶员,二人都没有随行人员,所以同乘一辆车也好说话,驱车赶往现场的路上,王处抓紧时间,简明扼要的介绍了目前丁甲路现场的情况。
    由于信息及时,应急反应的行动快,所以没有造成大范围的恐慌和社会影响,但是现场内部的情况不容乐观,这种新型病毒的确如李天畴所说的,非常可怕。
    目前已经隔离了两百九十八人,确诊感染的超过七十人,其中有十九人已经死亡,令人心痛的,大部分都是第一时间赶往现场的消防官兵,病毒的发病的速度极快,令防化专家和疾控的医生措手不及,附近驻军的生化部队也参与了封锁与救援行动。
    现在以丁甲路38号为中心,半径三公里范围已被封锁的密不透风,半径五公里范围为次级封锁区,严格禁止人员流动,发现有从核心区出来的人一律就地隔离,其他生物格杀后焚烧处理。
    “这么说,生化专家那里已经有了进展?”
    “只是初步的,时间太紧,目前确认了病毒的一项弱点,就是怕低温,温度低于十度就无法存活,很罕见,一般的生化病毒都是怕高温,这种新玩意儿有点反其道的意思,但越是高致病性、高传染性的病毒,就相应的越有弱点,只是需要时间去寻找。”
    “非常了不起,从事发到现在只过去不到五个小时,我们的生化专家是一流的。”
    “但是也不能太乐观,弄清病毒的生存周期和迭代性还需要时间,就怕出现变种,任何病毒一旦出现变种就很麻烦。”
    教官点点头,大局控制住了,很不容易,另一个事发地点按照这样处置,也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荒郊野外也便于放手施为。现在的关键是找到李天畴,他是最了解情况的人,丧心病狂的施毒分子必然跟裕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申英杰反馈的情况来看,李天畴已经掌握了某些线索,包括此次事件主使人的身份信息,教官甚至怀疑他跟李天畴想到一块儿去了,否则这小子也不会这么疯。
    “对了,我曾经的一个学生前两天就在福山,她负责裕兴事件的对接和联络,就在今天凌晨,我和她失去了联系,最后一次通话是在夜里两点五十分,当时她已经到了粤东。”
    “哦?叫什么?我们这边跟她对接的是谁?”王处并不插手裕兴事件的调查,所以不知情也属正常。
    “临时调派,到福山后联系过省厅的秦科长,代号玫瑰。”申英杰的主要任务实际上是一路跟着李天畴,有些话他也不好说,玫瑰是申英杰在‘巡游者’中的代号,能够独立执行外勤任务的国安人员才有代号,属于高级别的保密信息,但申英杰已经调离‘巡游者’,教官之所以不经意的说来,就表示非常正式和重要,有打擦边球的嫌疑。
    “好的,我马上问问。”王处一愣,感觉事关重大,但也没有多问,立刻掏出电话联系相关人员。
    李天畴才离开山谷没多久,外围就出现了几名身穿防化服、头戴防化面罩的人,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背着一个大包裹,手持各种奇怪的武器,沿着第一批猎杀者的足迹慢慢向谷底推进,远远看去,这帮人显得格外臃肿,体态也十分诡异。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他们与前面那帮先到来的猎杀者一样散开了队形,山谷林地,地形复杂,这帮人的速度就象蜗牛,好不容易推进到了目的地边缘,打头的一个人接到了一个电话,立刻终止了队伍的前进。
    他似乎在跟电话那一头的人讨价还价,说了好半天才收了线,转身招呼一个同伴跟他同行,另外的人在原地待命。
    两个人端着武器,缓缓进入目的地,好一会儿才抬出一具尸体,已经用防护隔离袋装好,并且反复做了密封,为首的那人不顾疲劳,一声令下,这帮人居然顺着原路返回了,而且是速度极快的奔跑,比来的时候何止快了一倍,只不过十分臃肿的打扮看上去破为滑稽。
    张志强这会儿终于有点气急败坏了,刚带着手下阿楠出发,便收到了消息,猎杀小组全军覆没,并且还有一个更为糟糕的消息,猎杀李天畴的地点已经暴露,很快就有可能被封锁,所以,立刻停止一切行动。
    张志强铁青着脸,马上联系已经出发很久的第二组的人,让他们抓紧时间,但令他抓狂的这帮人居然才到山谷附近,几乎要破口大骂的张志强意识到这次又是功亏一篑,别的他不管,但山谷里有一个家伙的尸体必须要带出来,否则会惹*烦。
    稍微平静下来,张志强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现在在什么位置?”
    “西郊,双板楼。”对方回答。
    “那个尾巴呢?”
    “在,单独关在小屋里。”
    “做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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