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去哪里了?”
    晏岑走近苏矜,握住她的柔荑放在手中,奇怪的问道:“怎么手心都是汗?难道爱妃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
    苏矜紧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僵笑着问道:“皇上不是说,今儿歇在养心殿吗?”
    怎么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苏矜在心中哀嚎,真是天亡她也!
    被女人抽回手,晏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道:
    “哦,朕原本是歇在养心殿的,可后来小福子给朕送去了爱妃亲手作的……呃,沙冰?朕甚觉美味,这不刚批完奏折,便想来看看爱妃睡了没,没想到爱妃却给朕唱了一出空城计。”
    “……”
    苏矜后悔不已,她怎么就突发善心,想起来给他送去水果沙冰呢?刚把这尊神送走,没成想还没几日就又给召了回来,回来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的给他抓了个现行!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失策啊失策!
    “来吧,朕给爱妃又送来了些冰块,咱们进屋好好说道说道爱妃这么晚去哪儿了。”
    “……
    ”
    二十斤冰块并没有给苏矜带来凉爽。
    虽然皇帝嘴上说进屋说道说道,可是当汐容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苏矜便被横抱而起,半句废话没有,直接搬上了炕,二人缠绵悱恻,水|乳|交融,非但没有降温,反而升温不少。
    苏矜在控制不住的喘息声中,出了好大一身汗,累的筋疲力尽,趴在晏岑胸膛之上,如一条离水之鱼般赤条条又干渴干渴的。
    想要爬起来去喝点水,却被晏岑紧紧扣住腰部,不让她起身,正想反抗之际,却听晏岑低沉的声音自腹腔发出:
    “苏家找上你了吧。”
    一句简单的问话,让苏矜觉得吃惊极了,她这厢还未开口,他便已然通晓全局,真不愧为终极大boss。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么苏矜还有什么瞒的必要?没有了,干脆坦白!将今晚之事一五一十告诉晏岑之后,苏矜闭嘴,静待他的反应。
    “朕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把心思动到你身上,一定许了你很大的愿望吧。”晏岑笃定的问道。
    苏矜不得不对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竖起拇指说道:“没错,皇后之位,五年唾手可得!”
    这句话可不是她瞎说的,是苏常荣亲口说出来的,只听晏岑听过之后,便冷哼一声:“哼,他倒敢说!”
    苏矜耸了耸肩,表示事不关己,但她又十分好奇:“你到底对苏家都做了什么?”
    一定是打压的非常厉害,才令苏常荣想起她这个被抛弃了,却又枯树开花的棋子。
    晏岑听苏矜问出这个问题,唇边忽的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像个孩子般得意的说:
    “没什么!不过是剪掉了一些小枝叶,将苏然封为镇边大将军罢了。”
    “……”苏矜看着晏岑满脸得意的笑,强烈鄙视了一番这个男人。如果在职场的话,他这就是公报私仇,利用职权故意贬黜下属,是非常招人恨的。
    更何况,镇边大将军?那不是明摆着将苏家的宝贝儿子赶去边境,没有宣召,不得回朝嘛!难怪苏常荣急了,苏家的实力也大大削弱了。
    “皇上就不怕镇边大将军狗急了跳墙,给你来个起兵造反吗?
    ”苏矜有意给晏岑泼凉水,故意这么说道。
    晏岑笃定一笑:“没有兵权,他也没那胆子!”
    哈,原来是画了一块饼,不给兵权,空封大将军,投闲置散,苏然纵然郁闷,但苏家老小都在京城,他确实不敢怎么样,不得不说,晏岑这一招好毒啊。
    “两日后,朕会去平湖避暑,爱妃可有兴趣同行?”
    忽的,晏岑神情变得严肃,对苏矜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矜眨眨眼睛,想了想后问道:“平湖……比这里凉快吗?”
    “那是自然!”晏岑的手在苏矜肩上摸了又摸,挑眉答道。
    苏矜听后,立马回答:“我去!”
    这像是暖炉的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链接(甜宠古言文,喜剧向):
    ☆、第55章《一品皇贵妃》
    每年到了酷暑的时候,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会去行宫避暑,今年也不例外,但有些不同的是,往年皇帝避暑带上的都是皇后,贵妃,最起码也是妃位的娘娘。
    可是今年,令整个宫里都大跌眼镜的是,皇上不仅没有携皇后贵妃出行,反而带上了一个嫔位娘娘,带也就带吧,可偏偏这位娘娘却独获圣宠,随行仅一人而已。
    苏矜坐在四处珠帘透风的上乘软轿之中,摇摇晃晃,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太热,而且是那种难以忍受之热,如果不是汐蓉和绿荷在轿子两旁反复提醒,苏矜简直想从轿子里跳下来,与她们一同步行,都比干坐着闷热的好。
    “小姐,咱们冷月殿这回可威风了。”绿荷在轿子左侧,尽量保持皮肉不动嘴动的样子跟苏矜说道。
    苏矜蔫蔫儿的扇着扇子,对绿荷颇带得意的话意兴阑珊:“是吗?”
    她可没觉着多威风,但是闷热的空气已经将她逼得浑身是汗了,原来,不管是穿越前或穿越后,她怕热的特性还是没变。
    “当然是啦!”绿荷像是生活在春天里的小花朵,精神雀跃,跟苏矜完全不像是待在一个环境中,只见她偷偷将头凑近苏矜的轿子,假装像是整理轿子边上的珠帘般,一双眉目却难掩兴奋之色:“整个宫里可都传遍了,冷月殿的曦嫔娘娘独宠于驾前,俘获了皇上的心。”
    对于绿荷这种想想都觉得好笑的话,苏矜压根就不打算理会,将头靠近窗边,期望能够吹到一丝丝凉风,奈何,凉风是没有吹到,绿荷的话却又响起了:
    “小姐,您别不信啊。这段时间皇上对您的态度就连我们这些奴才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人家也没有瞎说呀,敬事房的方公公都说了,承恩簿子上,连月来可都是小姐你的名字,这种专宠的福气,历朝历代的妃子可都是没有的。”
    “……”
    绿荷的话对于苏矜来说就像是催眠曲,虽然很想给她一个不信的表情,奈何睡意来袭,耳旁却不知怎地,总是回旋着绿荷说的那句‘连月来承恩簿子上都是小姐的名字’……
    却不知,这种如烟花绽空的光彩将持续多久?半年?一年?
    正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孤儿院般,林阿姨正给他们做冰激凌,凉凉滑滑的……
    突然轿子一顿,周边珠帘晃动后噼啪作响,将苏矜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双眼看了看,正巧汐蓉掀开珠帘,面色凝重的对苏矜说道:“娘娘,是逐鹿王爷。”
    苏矜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问道:“他想干什么?”
    这可是皇帝出行的仪仗,他不行礼也就算了,竟然还与皇帝一般高坐马上,耀武扬威的对着皇帝的轿撵耀武扬威,那嚣张的神情,纵然苏矜听不见他的声音,也能想象出来他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挑衅的话,顺便在诋毁一下她,抬高一下别人,明讽皇帝眼光差之类的呗。
    看他的行头,应该是西山狩猎而归,随行之人肩背弓箭,马背上还驮着两三具野鹿的尸体。
    他以为这是熟人逛街,遇上了上前打招呼呢?
    晏岑那厮的忍功,苏矜是见识过的,一般腹黑的人都是能忍的,经过几次事情,对于这位大老板的腹黑程度,苏矜是不担心的,但最后晏岑能不能战胜野人王还得看时运吧。
    毕竟像康熙和鳌拜那种历史的固定cp也不是常见的,皇帝登基,无兵权在手,就好像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步步维艰不说,还要担心手握兵权者会否起兵造他的反,这么想起来,晏岑还挺不容易的啊。
    两大boss交锋过后,野人王趾高气昂,以完全藐视君王的态度,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般带着他的人马与圣驾仪仗擦肩而过,经过苏矜珠帘轿旁的时候,野人王忽的抬手,让手下暂停,然后,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掀开了苏矜的轿帘,看着苏矜露出一抹很耐人寻味的,甚至是色迷迷的笑容,道:
    “几日不见,娘娘真是越发动人,可否有兴致与本王携手观月,并颈观星?”
    苏矜:……
    靠之!
    这混蛋不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她提出419的邀约吗?携手观月,然后上床……并颈观星……
    苏矜本来以为他纯粹就是为了调戏调戏她,说完了就应该走的,可是,那厮竟然恬不知耻的将头弯在她的珠帘前,像是在等着她的答案般……
    就在这时,一对皇上的亲兵匆忙赶来,将
    逐鹿王的人马驱离了苏矜轿撵之前,一个个剑拔弩张对着苏矜轿子旁的逐鹿王爷,为首侍卫长好言相劝道:
    “王爷,皇上有令,请你立刻离开!”
    “……”
    苏矜从珠帘缝隙中看了看晏岑的轿撵方向,他对于野人王当面的挑衅都可以忍受,怎会忍受不了她被野人王调戏?
    “本王得到答案,自会离开!美人娘娘,如何?”
    逐鹿王无所畏惧,对于晏岑的命令置若罔闻,俨然一副苏矜不以身相许就绝不放弃的无耻造型,苏矜叹了口气,心中实在不想让晏岑为了她的事情,与这位嚣张至极的逐鹿王爷越闹越僵,于是,便掀开珠帘,将头探出轿撵,对逐鹿王爷招了招小手。
    逐鹿王很意外的挑了挑眉,便使出风流本性,甜蜜蜜的凑近了苏矜,只听苏矜在逐鹿王耳旁千娇百媚的说了一句:
    “携手……并颈……你妹……”
    “……”
    众人不知道独获圣宠的曦嫔娘娘笑容姣姣的在逐鹿王耳旁说了些什么,只看到,那位以嚣张闻名的王爷铁青着一张脸,愤然放下了曦嫔娘娘的轿帘,策马而去。
    苏矜用眼角余光看到那王爷的脸色,心中感叹,中国的形容词真是博大精深,纵然像这种古人,竟然都能听出‘你妹’一词包含的无限深意,厉害厉害!
    “小姐,逐鹿王爷有妹妹吗?你认识她妹妹吗?”
    野人王策马离去之后,皇家仪仗队继续前行,苏矜又恢复到先前缩在山洞中的感觉,却听绿荷从旁问道。
    “……”
    对于绿荷的问题,苏矜只能说,古人的层次也是分好多种的。小丫头还是不行啊!
    绿荷还在那里纠结‘你妹’一词的含义,汐蓉却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说:
    “娘娘,您这样公然得罪逐鹿王爷,不是明智之举啊。”
    苏矜呼出一口气,用扇子挑开汐蓉那侧的珠帘,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答应主动献身牺牲一下小我?”
    汐蓉被苏矜问得愣了愣,便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苏矜放下帘子,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珠宝在烈日骄阳之下熠熠生辉,光彩反射在人脸之上,越发叫人感到心乱情迷。
    其实,也许,可能,大概……她可以用更加
    委婉一点的方式来说,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没控制住呢?
    是气他挑衅了自己,还是气他调戏了晏岑?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该那样失去理智的,不说曲意奉承吧,最起码可以做到闭口不言,毕竟忍一时风平浪静,晏岑对她的专宠只是暂时,但与逐鹿王的对峙却是长久加时赛,并没有期限,她又何必卷入他们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基情中呢?
    不智啊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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