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目光一凛,脸上浮起一个略带薄怒的笑容:“筝儿,我原以为你是拿我当亲姐姐看的,却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生分的话来!”她心里又酸又疼,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当下气的眼底都浮起了一丝泪光。
    如筝看着如诗似乎是动了怒,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擦着眼睛:“姐姐!姐姐是我不好,你别气了,我只是……”她苦笑着看看自己:“我只是怕这种事情说出来,污了姐姐的耳朵……”
    如诗大略也知道她是要有所动作了,当下稳了稳心神,按住她的手:
    “傻孩子,什么污不污的,这世家大族中,有那一家敢说后宅里没有一两桩龌龊事情,更何况你不过是被她们挤兑的狠了,要反抗而已,要照我说,你动手还忒晚了些!”如诗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好筝儿,我娘没能护着二婶儿,已经是悔恨非常了,我可不想重蹈她覆辙,你若是信我,便告诉我你的计划,到时候我是敲边鼓也好,给你瞭阵也好,多少能派上点用场,更何况我背后最起码还有我爹我娘,万一……”她咬咬牙:“也有人好护着你不是。”
    如筝看着如诗坚定温柔的目光,心里一暖,把脸轻轻贴在她手上:“大姐姐,谢谢你这样关护着我……我都告诉你,其实我到正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呢……”
    如诗赶紧坐正了身子,认真听着她的话,待如筝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如诗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原来如此……这样也好,起码我听不出此事有什么破绽……置于你说的捅破窗户纸这件事,的确不好由你自己来做,还是我来比较稳妥,我们大房,说起来和府里是没什么利益关系的,此事从我口出来,祖母应该不会起什么疑心。”
    如筝叹了口气:“大姐姐肯帮我,此事就成了一半了……”
    送走了如诗,如筝坐在桌边默然看着跳动的烛火,这样瞒着祖母行事,让她心里多少有些自责,可若非如此,以祖母的性子……父亲对薛氏的宠爱……定然是动不了她的根本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便无需再左右摇摆!她这样想着,轻轻闭了闭眼:明日,便见分晓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里各种乱套,二更很费劲了,只能尽量在一更里多些内容并且确保日更,请各位大人多多包涵,某奚会更加努力的!!
    别离 敬上
    ☆、153魇镇(上)
    清晨,如筝早早起身梳洗完毕,约了如诗往慈园请安,虽然一切已经布置停当,如筝的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毕竟对于薛氏来说,自己还是太嫩了,如今也不过是利用她对自家娘亲的忌惮,让她暂时慌了阵脚,而且自己也不是算无遗策,比如……静园那边是如何瞒过每日必去的张嬷嬷的,便是一个不解之谜。
    身旁的如诗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伸手握住她的手,如筝抬头,给了自家大姐一个了然的微笑。
    进入慈园时,如筝意外地发现张嬷嬷竟然也在,这个时间,不应该正是如婳学规矩的时间么?
    她有点迷糊了,却隐隐感觉到,今日之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枝节生出。
    虽然心里好像塞了一团乱麻,如筝还是面色如常地走进了慈园里间,对着老太君福身行礼:
    “祖母万福。”
    老太君见是她二人到了,笑着拍拍身边罗汉床:“快,到祖母身边来坐。”如诗和如筝走到老太君身边坐好,轻轻帮她捶着腿,老太君着意问了如诗备嫁的事情,如诗笑着一一答了,不一会儿,张嬷嬷便走进来行礼。
    老太君让外间的丫鬟给她搬了锦凳坐着,笑到:“怎的,不到静园教你的规矩,反到我这里来了,有事?”
    张嬷嬷点头笑到:“老夫人,奴婢倒是想去教四小姐,可……”她抬头看看如诗如筝,二人便要起身回避,却让老太君拉住了:“无妨,我诗儿和筝儿都不是那嚼舌头的人,况且婳儿是她们的妹妹,有什么可避讳的。”
    张嬷嬷这才欠身说到:“是,老奴此次来,便是向您禀报一下这些天教四位小姐规矩的事情……”他看了看如筝,脸上便显出一丝赞许的笑意:“不瞒老太君说,二小姐和五小姐那里,奴婢教的是无比顺当,二位小姐既聪慧,又刻苦,不过几天的功夫,已经是小有所成了……”看老太君露出欣慰地微笑,她又叹道:“不过,四小姐和三小姐那里……”
    张嬷嬷脸色略沉了沉:“三小姐还好,不过是学的慢了些,四小姐却天天好似心神不宁,若说是不耐烦发怒,却也不让奴婢走,说想学吧,又总是踏不下神的样子,就好像……为了把奴婢拘在她院子里,敷衍了事似的。”
    听到这里,如筝心里一动:没想到薛氏用的竟然是这个法子,借着张嬷嬷每日出入静园这件事,让老太君放下警惕心,却可惜如婳的戏演的并不好,反而让张嬷嬷升起了疑心。
    老太君沉吟到:“我以为让你到她院子里,能让她收收心,没想到这丫头还是这么浮躁……”说着她眼神一动:“罢了,我早看出静园这几日有事瞒着我,已经着雪柔去查探了,你今日还是照常去,别露什么端倪。”
    如筝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知道今日之事倒好办了。
    张嬷嬷自行了礼退下,如筝又陪着老太君说笑聊天,不多时,韩嬷嬷便进来回禀,如筝如诗赶紧躲开,老太君示意她们在下首坐了,向着韩嬷嬷问到:“怎的?究竟在搞什么鬼?”
    韩嬷嬷略沉吟了一下,上前一步伏在老太君耳边说了几句,当下把老太君气的拍案喝到:“什么,她竟敢在园子里搞这种龌龊事情?”
    如诗和如筝见她动怒,赶紧上前替她抚着胸口顺气,老太君看了看她们,叹道:“你们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本不该让你们知道这些,可眼见你们也要出嫁了,以后后宅里面也少不了这些……且去坐下听着。”
    如筝和如诗赶紧行礼坐下,韩嬷嬷又到:“已经好几天了,好像就是从四少爷发热那日开始,最早奴婢还以为夫人不过是为着四少爷求哪路神仙保佑,或是送秽什么的,可这几日奴婢看着越来越不像,静园西北角堆的香灰纸灰是越来越高,丫鬟们一个个也神神鬼鬼的,奴婢看着,倒像是魇……”说到这里她看看如诗她们的方向,吞回了后半段话。
    老太君自气的面色发白:“当初承恩千方百计地要把她娶回家,我就看着不对,如今看来的确是个下作的,竟连……”她气的说不下去话,如诗回头看看如筝,如筝知道她是要添上一把火了,当下面上不显,心里却怦怦跳的厉害。
    如诗起身走到老太君身侧,一边给他抚着胸口,一边柔声说道:“祖母,您也别气,我想二婶也不过是爱子心切,一时想差了……”她轻叹一声:“按说这些事,孙女儿本不该插嘴的,可刚刚听到韩嬷嬷说到西北角,香灰什么的……到让孙女儿想到一桩事。”
    老太君轻轻拍拍她手:“无妨,诗儿你说。”
    如诗这才行礼说到:“祖母,孙女儿在南边,有次无意中听别家小姐说过,有一家的姨娘找人搞魇镇之术,暗害主母,被下令打死的事情,当时孙女听着可怕,便记住了,似乎说的就是连烧七七四十九日香灰,倾倒在园子西北角,下面埋着魇镇之人的生辰八字,若是生人,便可使其生病,若是逝者,便可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老太君听她此言,怒的面色发红,如诗赶紧又替她锤着背,如筝虽然早就知道此事,但此时从如诗嘴里说出,还是让她愤恨伤心不已,脸色白的如纸一般。
    老太君见她如此,怎不知她心中所想,赶紧伸手将她招到身边:“我囡囡别怕,祖母定为你做主!咱们一会儿就去,看看你家夫人到底搞得神么鬼!”
    如筝听了老太君的话,再也忍不住,抬头看着祖母,两行泪便滚了下来,颤声说到:“祖母,我娘亲……我知道母亲一直记恨她,可她总不能因为楠儿的一个梦,就这样……祖母,孙女儿愿意日日祝祷,化解娘亲和母亲之间的怨恨,求您告诉母亲,千万不要再施此法,我娘亲她……”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下去,伏在老太君怀里痛哭起来。
    老太君心疼的把她拢在怀里安抚着:“祖母的好囡囡,不哭了,什么记恨,她有什么资格记恨阿衡?!咱们这就去,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做主的。”
    如筝这才抬起头,勉强擦干泪水,扶着老太君起身,老太君又点了韩嬷嬷并慈园几位老资格的妈妈跟随,又带了几个壮健的粗使婆子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静园。
    静园的丫鬟们还想着拦阻通报,不等老太君发话便被韩嬷嬷并几位妈妈推到一边,薛氏和如婳听到动静迎出来时,老太君却连哼都懒得哼一声,径自带人到了静园西北角,果见一堆香烛纸灰堆在那里,当下便冷了脸,回头对着薛氏冷笑到:“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冲进静园时,薛氏就知道大事不好,却想不到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待让人去毁灭证据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只得定下心神,笑到:
    “母亲息怒,怪儿媳没有提前给母亲禀报,这几日楠哥儿还是有些低热,园子里的老妈妈们说大概是冲撞了过路的神仙,媳妇这才给他烧五色纸钱送神呢,一时大意,没有提前问过母亲,是媳妇处事不当。”
    老太君见她兀自在那里巧舌如簧,当下也不多说,冷笑了一声便命仆妇们开挖,薛氏的脸色便白了。
    不多时,一个朱漆的牌位便被挖了出来,上面赫然正是崔氏的生辰八字,如筝一把上去抢下,搂在怀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在牌位上,却不敢出一丝声音。
    老太君看着她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一阵绞痛,冷脸看着薛氏:“这你怎么说?!”
    薛氏知道此时想要瞒已经是瞒不下去了,当下赶紧跪下,装出一脸迷茫的样子:“婆婆,儿媳的确只是让人烧香烛送神,至于这个牌位为何会在此处,儿媳真的是不知啊!”
    见她还在抵赖,老太君气的一挥手,刚要痛斥,便听那边韩嬷嬷惊倒:“这下面还有东西!”
    如筝心里一紧:着了!面上却不显,只是搂着崔氏的牌位哭的凄惶。
    要知道,虽然那魇镇偶人是她放的,这牌位却真真切切是薛氏的肮脏手段,如筝怎能不恨不气,不哀痛呢。
    那边韩嬷嬷几下拔出那个小人,定睛一看,脸色就变了,那小人身上的服色装束,正是老太君惯用的,她赶紧将小人呈给老太君看,老太君冷着脸翻了翻,便掏出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纸条。
    老太君怒极反笑,将小人掷到薛氏身上:“好,好!这还真是一举两得啊!咒死了我,再咒的阿衡永世不得超生,你便可一手遮天了么?”
    她一句话,吓得薛氏连连叩头,口称不知不敢,却又在看到小人上面熟悉的针脚时变了脸色,她知道有人陷害,略思忖了一下便喊道:“母亲明鉴,若儿媳真有心魇镇于您,怎会蠢到自己缝制偶人!定然是有人陷害!”
    老太君冷笑到:“薛氏,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此事你做的如此隐秘,自然是不怕我发现,这样重要的东西,又怎会让别人经手?不必再说了!”她一挥手对着韩嬷嬷说到:
    “夫人德行有亏,暂押在静园偏房,你派人到宫门口守着,待侯爷散了朝,让他先告假回家处置此事!”
    说完便让人搀了如筝,带着证据离开了静园。
    ☆、154魇镇(中)
    如筝在半路上便以妆容不整为由拜别了老太君,老太君安抚了她几句,让灯影将她和如诗送回了沁园。
    流着泪谢过了大姐姐,如筝回到自己的屋子,将崔氏的牌位仔细擦干净收好,便一头扑到在床上哽咽着。
    崔妈妈和浣纱等人一通安抚,她才止住哭,婢女们赶紧打了水给她梳洗洁面,又换了燕居的衣服。
    如筝收拾清爽了,倚在雕花大床上发愣,浣纱看着心酸,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走到她面前:“小姐,已经快到午时了,奴婢让秋雁她们摆饭吧?”
    如筝抬头看看她,结果莲子羹:“不必了,我不饿。”勉强吃了几口,她又将碗递还给她:“你们自用一些,午后张嬷嬷也许还会来,我略歇一会儿。”
    浣纱收了碗,点头微笑道:“那小姐您就歇一会儿,您也别伤心了,此次咱们揭破静园夫人的阴谋,她眼见是不得翻身了,这定然是咱们夫人在天上保佑着小姐呢!”
    如筝叹了一声躺下:“不得翻身?那一位且没到不得翻身的时候呢,你看着吧,待父亲回来,定然会找个替罪羊将她轻轻放过,若是不断了父亲对她的倚仗和怜惜,她便永远都有翻身的契机!”
    浣纱放下托盘,上前帮她掖好被子:“小姐……可若是如此,怎么才能断了侯爷对夫人的恩宠呢,小姐此番,不是要打草惊蛇了么?”
    如筝叹道:“早晚能断了的,父亲当初怎样厌弃娘亲的,我定要让她也尝一尝同样的滋味!再说,打草惊蛇也并非全无好处……”她轻轻闭上眼睛:
    “就算她逃得了此番,老太君也定然不会让她短时间内重掌中馈,我要的,就是她失控的这段时间!”
    浣纱见她一脸疲惫,赶紧替她放下纱帐,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里间。
    午后,慈园传来话说学规矩暂停一天,浣纱等人便没有叫如筝起床,未时末,如筝起身唤入浣纱,浣纱和环绣伺候她梳洗了,又略用了点点心。
    “怎么样?”如筝饮了口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便推开了盘子。
    浣纱摇了摇头,叹道:“午后侯爷就回来了,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筝冷笑了一下:“无妨,意料之中,若是一击便能打垮她,岂非成了笑话。”
    浣纱点了点头,又叹道:“可此番若是夫人缓过来,难免不会想到小姐这里……”
    如筝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我既然决定动手,就没想过要退,你们这几日也叫下面都注意些,别让人家拿了错处去。”她低头暗自思忖着:“咱们也不算毫无助力,毕竟祖母那里已经动了怒,起了疑心,而且雅园和荷香小筑那两位,必定有一个要奉命主理庶务的……”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堂屋门前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奴婢银蓝,给小姐请安。”
    夏鱼神色一动,对如筝低声说道:“我叫她去盯着静园的,想必是……”
    如筝示意赶紧叫,银蓝几步走到屋内,对如筝福身说到:“禀小姐,夏鱼姐姐让奴婢去盯着那里,如今打探到了些,特来回禀小姐。”说着又压低声音:
    “小姐,夫人贴身的丫鬟翠玲姐姐……刚刚被打杀了!”她一言出口,如筝和浣纱夏鱼神色都是一变,银蓝又到:“如今消息尚不明确,只是隐约传出,似乎是和上午的事情有关……”
    “呵……”如筝笑着挥手让她下去:“看来夫人素日里也防着这一招了,提前就备下了人学自己的针法……倒是我小看了她!”她抬头对着浣纱夏鱼笑到:
    “父亲真是果决,都不回老太君一声,就下令把人打杀,这样一来,便是死无对证,可惜翠玲那丫头,连翻供的机会都没有了!”她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又垂眸叹道:
    “这一招丢卒保车做的不错,可祖母也不是好糊弄的,此番作为,虽然能暂时保下夫人,但必然也会引得祖母动怒,到时候是徐姨娘上位,还是三叔母……咱们还须分别好好筹谋一番才是!”
    二婢点了点头,脸上均是一片愤然之色,反倒是如筝笑的云淡风轻:慢慢攒着吧,早晚要全爆发出来的,谁还没几张王牌呢,如今大厦已经松了一角,离着倾倒塌毁,也不会太远了……
    第二日老太君发下话让各位小姐并两位夫人都来慈园议事,如筝走入堂屋看到了伺候老太君用茶的徐氏,便知晓了老太君的选择。
    老太君和众人说了静园魇镇之事的结果,轻描淡写地带过翠玲之死,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并不相信薛氏和林侯的说辞,刁氏察言观色之下,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当下笑到:
    “二嫂,也不是我这做弟妹的说你,你这静园里面也太乱了,贴身的丫鬟竟然敢瞒着你作小人诅咒婆母!简直是胆大包天嘛!若不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说出来我都不会信的!”她刻意将“证据确凿”四个字说的阴阳怪气,惹得薛氏一阵气闷,却也只能陪着笑。
    老太君素日里不喜欢刁氏妄逞口舌,今日却也不计较:“就是玉屏这话,”她难得称了刁氏的闺名,又转向薛氏:
    “静园里面确实太乱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出了,想来也是你这几日太过劳累,以致驭下不严才闹出的乱子,我看你就歇息一阵,养养你的心疾,整肃整肃自己的院子,至于家里的庶务,便先交给徐氏帮你料理一阵吧。”
    薛氏此时心里暗恨,却无奈老太君如今正恨着自己,又找不到翻盘的时机,只得笑着应下:“是,媳妇多谢婆母关心。”说完又转向徐氏:“辛苦徐妹妹了。”
    徐氏赶紧诚惶诚恐地下拜,口称“不敢”。
    如筝偷眼看看刁氏,只见她虽然带了一丝不忿,却并无太多意外,想来老太君已经是点拨过她了。
    老太君此举,让如筝心里又欢喜了几分:此次薛氏被勒令养病,老太君舍了三夫人刁氏不用,而提拔贵妾徐姨娘,明面上看是因为刁氏心里没谱,嘴上没把门的,素日里被老太君不喜的缘故,但深入想想,却不难发现,这样抬举徐氏正是老太君下定决心要整治薛氏的一个信号。
    老太君又就庶务之事提点了薛氏和徐氏几句,便挥手让众人都散了,如筝带着浣纱回到沁园,坐定用了一杯茶,便吩咐她们准备下午学规矩之事。
    午后,如书照常来到沁园和如筝一起听张嬷嬷讲解庶务宫规,还把自己仿的荷包给张嬷嬷看了看,被张嬷嬷夸奖了一番手巧,一下午时间便慢慢溜过去了,待送走了张嬷嬷和如书,浣纱和雪缨便进来收拾东西,雪缨看着桌上如书留下的荷包,不解地看看如筝:“小姐,您说徐姨娘得了您的济,能够主持中馈,为何也不来谢您一谢,便连五小姐也没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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