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们生意怎么样?”许问跟桑小青闲聊。
    “越来越好了。我们省城开的新店试营业就开始盈利。生意可好了!等稳定下来,再开下一家。咱姐说她明年去了也准备开分店呢!”
    许问点点头,很高兴。
    许家人的生活都越来越好了。
    “我跟你哥商量了下,我们明年想在鹏城买一套房子。听说又建了几个小区。你回头帮我们参谋一下。咱姐说和我们买到一起。”
    “好,也算我一个。”许问想也不想就赞同。
    现在的房子闭着眼都不亏。
    “你又不经常在鹏城住,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
    “万一以后有机会住呢?再说,咱爸妈现在跟着我是为了帮我带夏初。万一你要老二呢?不的去给你带孩子?”
    “那跟我们住一起就是了。”
    “以前没条件挤在一个炕上是逼不得已。现在有条件了,给彼此留点空间挺好的。咱兄妹三买在一个小区。”
    桑小青点头,刚想开口,许秋石已经翻出了给许问的纸。
    他跟朱美珍虽然不知道这什么报表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挺重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
    许问看了眼,是尿不湿厂的年度财务报表。
    尿不湿也算个暴利行业,尤其全国许问是独一份,这一年下来抛去各种成本包括建厂房建宿舍什么的,还赚了两万多。
    出口才刚刚打开市场,盈利还不明显。
    “啧!”桑小青咂舌,“建厂第一年就盈利两万多,不愧是你!”
    她跟许闻全年下来大约能赚个万把块。
    这已经比大部分生意人都强了。
    不过许问是厂长,他们只是小摊贩,不能比。
    许望这一年下来也得赚一两万。
    许秋石听着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他的儿女一个个都成了万元户他当然开心。
    虽然他不是万元户,但他儿女双全子孙满堂,一个个生活幸福都这么孝顺,他还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朱美珍做好饭时,许闻也回来了,他摘下手套,进屋抖了个激灵,“问问,外面下雪了,要不今晚你在这里对付一晚上吧?”
    “那问问你我还有咱妈到我们家睡,让咱爸跟你二哥在这屋睡。”
    许问嗯了一声。
    反正路远征不在家,她也不想回去。
    许问这才想起来,“二叔没回来吗?”
    “二叔说回来也没什么意思,一来一回怪麻烦的,干脆留在鹏城过年了。你放心他很好,身体健□□意虽然没我们做的大,但是一年也落个两三千块。”许闻道。
    桑小青翻个白眼,“二叔怎么说你怎么信!缺心眼。”
    许闻:“……”
    许问秒懂:“二叔找对象了?”
    “嗯。我给二叔送吃食时见过几回。她在二叔店里帮忙,是个寡妇,看起来老实本分,说话也慢声慢气,好像带着个女孩,可能比许切还大一点。”
    “也挺好,算有个伴。”
    许闻一脸茫然:“我咋不知道这事?”
    “你看好你的店就行了!”桑小青懒得跟他废话。
    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迟钝的吓人。
    朱美珍也很替二叔高兴,“没想到你二叔这么快就找到对象了!少来夫妻老来伴,挺好的!省的平时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二叔现在不差钱,找对象不像以前那么难了。再年轻点儿的也能找,就是我二叔老实降不住。”
    春生扯了扯许问的衣摆。
    许问低头看他,“姑姑。”
    “嗯?”
    “为什么爸爸妈妈叫奶奶娘,你叫奶奶妈?因为奶奶是你后妈吗?”
    许问:“……”
    桑小青:“……”
    朱美珍:“……”
    随即许家人爆笑出声。
    许问把夏初递给一边的许闻,把春生抱到自己腿上,“娘跟妈都是母亲的意思,只是称呼不一样。很久以前大家都喜欢管父亲叫爹管母亲叫娘,但是现在,大家更喜欢叫父亲爸爸,母亲妈妈。就像你叫自己的父母一样,你也叫妈妈呀!难道你也是后妈?”
    小春生仔细思索了一下,好像是这样,哦了一声。
    许望跟许闻都是叫爹娘,许问是叫爸妈。
    不是因为她穿过来,原主也这么叫。
    一家人吃着饭,热热闹闹的。
    朱美珍还感慨,“打才海岛回来,还第一次这么安静的吃饭,平时这个点儿,咱家桌子上一满桌,可惜一口都吃不下。”
    左邻一碗鸡右邻一碗饺子的。
    可人家来了总得陪着说说话。
    那人一茬接一茬,等能吃饭已经半夜了,饭菜都凉透也就懒得吃了。
    朱美珍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一句:“许问,在家吗?”
    朱美珍在自己嘴上虚拍了一下,“你看我这嘴!怎么又来了!”
    许问皱了下眉,这个问话声可不友善。
    她把夏初递给朱美珍,“我出去看看。”
    门外董海波领着几个村里的地痞无赖,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什。
    什么棍棒锄头。
    许问眉梢动了下,抱臂站在门口,“怎么?你也赶着来给我送礼?”
    “我送你麻批的礼!老子给你打了一年工,你还没给老子工钱呢!我跟你说你要不给我钱,这个年你也别想过好!”
    “对!”他身边的小弟附和,“我们打听过了,其他人差不多一年能赚一千块,你也给我们老大一千块就行!”
    另外一个拍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傻?是最少一千块!咱们波哥能跟最少的看齐吗?得两千块!”
    许问嗤笑一声,“天虽然黑了但是这么快就做梦?”
    董海波抬起胳膊,手里的棍子隔空指着许问,“我已经打听过了!就你自己回来的,你家男人没回来。就你们二哥跟你爹可不够我们揍的。我劝你识时务点儿,麻利给我钱。”
    “谁告诉你我家男人没回来的?”许问侧过身,让出门口,“你要进来看看吗?”
    董海波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路远征于他而言比公安可怕多了。
    随即想起什么,挺直了腰板,“你少唬我!我就是知道他不在家才来的。我数到三,你不给我钱我就把你们家砸了!”
    许闻听见抄着一把菜刀从屋里冲出来,“你砸一个我看看。”
    董海波压根不怕许问,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谁什么脾性都一清二楚,许闻不敢砍人。
    许秋石也抄着闩门用的棍子走了出来。
    朱美珍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一脸怒气:“董海波你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去年过年是你自己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我们出去打工。我们带你去了,你不正干不说,台风天,你差点害了一岛人!丢人丢到外边去就罢了,现在还能昧着良心来讹我们?你还是人吗?”
    “婶子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董海波用另外一只手掏了下耳朵,“我是想跟着你们出去,但我是为了赚钱。我这出去一年,人家都赚几千块,我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跟我爹娘交代?怎么娶媳妇儿?
    这么着,你也别说我讹你,我相中隔壁生产队的娇花了,她家里说一千零一块的彩礼钱,还电视机电冰箱大彩电。你们给我置办齐了咱们就两清,怎么样?”
    朱美珍被他这话气得手都哆嗦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
    许闻冷哼一声,挥着菜刀就要去砍董海波,“我弄死你个无赖!”
    许问一把拉着许闻的胳膊,只见许问从口袋里掏出比巴掌大一点的一个两三厘米厚度的长方体,摁了几下。
    董海波不知道她这是搞什么鬼,也跟着看着。
    院子里无论是敌是友都没见过这玩意,一时间都看着许问忘了争吵。
    许问手里的小盒子响了几声后,传出大队长的声音:“你好,哪位?”
    “大队长,我是许问。董海波带着人来我家闹事,你管不管?”
    “那个兔崽子,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嗯,大队长,咱们县里派出所的电话你知道吗?跟我说下呗。”
    大队长报了一串数字,许问挂了电话紧接着拨了过去,“请问是派出所吗?我这里是魏庄公社桃源大队,我叫许问,在大队西南角住,有人拿刀来我家砍人……”
    许问按了免提,整个告状和报警过程全院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重点是许问整个动作流程过于流畅,院子里绝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许问挂了电话好一会儿,许闻才一脸惊喜道:“这就是你说的手机?”
    许问点头。
    董海波的小弟问董海波,“老大,手机是什么意思?”
    董海波恶狠狠地瞪了他的小弟一眼,他特码哪里知道?他也没见过。
    另外一个吞了吞口水,往后看,“我刚才听见咱们大队长的声音了?!她手里的到底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邪乎?”
    “就是!她刚是不是打了报警电话?”
    董海波抬手拍了说话的人一巴掌,“你是不是傻?你见过长这样的电话?她八成不知道哪个什么玩意吓唬咱们呢!”
    “老大说的对!电话我还是见过的,我还摸过呢!魏庄公社就有,不长这样。四四方方带个听筒。再说她手里这玩意也没有线啊!”
    “是随身听!”董海波斩钉截铁道,“我在南方见过这东西,里面能放磁带。这八成是她提前录好了来吓唬咱们的,你们别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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