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家的客厅,宽敞大气,烛光闪闪,摆设鲜明,虽然被探子冲了一下,丝毫没有影响开业前的忙碌和喜悦气氛,人们听到陈尘有条不紊的陈述之后,又听到江白立刻做了具体安排,本来有些担心的老九和老十两个人也就放下心来。
    这边巧凤和文娘听到江白的吩咐,立刻答应了一声;“三弟放心,哪里交给我们,保证万无一失。”
    说完话,巧凤和文娘接过了江白递给他们的面具,当着大家的面戴在了脸上,很明显,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在座的诸位能够辨认出他们,免得发生误会。
    这时候再看戴上面具后的巧凤和文娘,瞬间变成了两个恶魔一样的人物,一个瞪着一双牛眼珠子,面色如血,大嘴咧到耳边,一口焦黄的牙齿,不用张嘴,自然露在外面,却是看不到鼻梁子,只露出两个鼻孔。
    一个眯缝着一双小眼睛,面色铁青,撅着一张小嘴,不停地蠕动着,鹰勾鼻子上布满血点子,如果此时他们说自己是从阎王爷那里来的,没有人不相信。
    等到众人记住他们二人的面相之后,两个人对着大家一抱拳,转身出了屋子,当然,先前出去隐蔽监视外面的两个仆人,真的没有看到他们二人,因为刚出楼门,他们立刻拔地而起,腾身上了房顶,接着就看到两条鬼魅般的黑影飞进了街对面的那座二层竹楼的楼上。
    屋子里,巧凤和文娘刚刚出去,江白又对晓月说道;“四弟,一会儿你跟我走。”
    接下来,江白又对陈尘叔侄说道;“明日早晨,无论我回不回来,你们都正常开张,声势越大越好,要鞭炮齐鸣,一定要把所有的宝珠都展示出来,安全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今夜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你们二人一定要向对面街上的竹楼发出求救信号,你们切记,只要你们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啸,我大哥、二哥自会前来救助你们。”
    陈尘叔侄立刻双手抱拳说了个“是”字。
    这时候,江白又掏出另外两张面具,交给老九和老十,说道;“请二位兄台戴上面具,我们今夜要探访春晓楼和县衙,所以,切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是,”老九和老十很干脆地答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江白递给他们的面具,毫不犹豫地套在脸上,这时候再看这两个人,却是十分恐怖,他们两个人都耷拉出一条长长的滴着血滴的舌头,脸上只长着两个黑窟窿,没有眼珠子,没有鼻梁子,只有两个朝上翻着的鼻孔,厚嘴唇上翻,露出两颗犹如匕首般锋利的犬齿,白森森,令人恐怖,他们本不该在人间出现,然而却是,鬼嗖嗖,非人非鬼,偏偏就来到了人间。
    再说陈尘叔侄,看到这两个人瞬间变成了魔鬼般的人物,心中除了骇然就是高兴,在他们看来,明日的买卖一定会开张大吉的。
    就在陈尘叔侄还想说点什么,或者说是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听江白轻轻对已经戴好面具的两条汉子和晓月,轻声说了句“你们跟我走。”
    说完话,江白慢悠悠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轻飘飘飞身上了房,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三个人也是如法炮制,飞身上房后,在屋顶上飞了一圈,然后消失在后街的角落里。
    江白刚刚落地,就对紧跟在她身后的晓月轻声说道;“你回活鱼店,谨防花不二偷袭哪里。”
    小月点头,悄声说了句;“你也要小心。”然后消失在夜色中,说心里话,跟在晓月后面的老九和老十,没有看清楚晓月是怎么消失的,这哥俩至此,对于白家的四兄弟,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他们看来,单论轻功,整座烟波寨出了寨主,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就在这时,江白回头看看老九和老十,冲着他们点了一下头,然后起身移动,跟在江白身后的老九和老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江白,说心里话,他们在后面始终瞄着江白,却也是始终没有看明白是咋回事情,在他们看来,走在前面的令主,仿佛就是在散步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而他们呢,早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绝活,施展开陆地飞腾术,可还是很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跟得上,因为,稍不留意,他们就怕前面的令主消失了,到那时,他们可就嗅大了。
    其实,江白是为了照顾他们二人,才没有飞行,不然的话,他早就到春宵楼了。
    不过,说实话,即便如此,他们在江白的带领下,还是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来到了春宵楼前,等到江白率先看到春宵楼的大门前高高悬挂的四盏大红灯笼时,立刻隐身在对面的一株粗大的梧桐树下,轻声对老九和老十说道;“你们藏身在这棵树上,待我进去探查后,再回来告诉你们该干什么。”
    两个人立刻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就在这时,他们很奇怪地发现,正和他们说着话的令主,倏忽见不见了,两个人知道令主深不可测,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明明白白摆在他们眼前,容不得他们怀疑,那就只有再用眼睛搜寻一番,不过,他们的努力是白费的,任凭他们瞪裂了眼珠子,也还是没有看到江白。
    此时的江白,早已经隐身从大门进到了春宵楼的里面,他先是站在院子中间,等待巡逻的人过来,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巡逻的人,怪了,难道和上次不一样了。
    其实,这是江白第二次来到春宵楼,他原以为会是轻车熟路,看到巡逻人之后,使用一点手段,让他们说出他想知道的情况,然后再让老九和老十进来,却不料他等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巡逻之人,那就是说,有变化。
    既然已经发生了变化,那就要争取主动,于是乎,江白悄悄起身,悬在半空中,打开慧眼,这下子,他才看明白,原来院子里有四处暗哨,每处暗哨都是两个人,他们分别藏身在四个墙角,动也不动。
    身在半空中的江白接着升高,并朝着院子的四周漂移,很快,他又看到围着这座大院子的梧桐树上,每隔不远的距离,就有一个人藏身在树冠下,好一处戒备森严,却又不事张扬的春宵楼。
    江白悬在半空中,想了想,决定还是抓回去两个暗哨问一问,这样才更稳妥,于是,他瞄准西北角最远处,最不起眼的两个暗哨,飘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然后落下,站在他们蹲伏的前面,接着,轻飘飘伸手,拍了他们一下子,这两个人立刻昏倒在地。
    江白伸手,抓起他们二人,用力提气,然后腾身飞出了春宵楼,直接飞到了春宵楼前那株梧桐树上,把手中的两个暗哨放到了树杈上,这才现身,不过,却着实吓了老九和老十一跳。
    两个人正紧张地观看春宵楼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俩团黑影,毫无声息地落到了树杈上,谁,是来偷袭的,还是?没等他二人反应过来,江白现身了,轻声对他们二人说道;“这两个家伙是春宵楼里的暗哨,你们现在审问他们,但是,一定要小声,千万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叫喊起来。”
    老九立刻回答了一声是,老十接着又问道;“令主,都问些啥?”
    江白说;“先问他们春宵楼里里外外一共有多少明岗暗哨,接着再问他们楼里还有多少人守卫,最后,问他们黄佥事还在不在春宵楼,。”
    听了江白的吩咐,老九和老十立刻来了精神,就在他们酝酿情绪的时候,江白已经对着那两个刚刚抓来的还在昏迷中的暗哨吹了一口气,这两个家伙,立刻晃晃脑袋,睁开眼睛,等到过了一会儿,他们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了一个刀割般的声音;“想活命就别出声。”
    接着,这两个暗哨看到眼前飘过来两个夜叉般脸,滴血的舌头,骷髅般的头颅,还没等再看下去,这两个暗哨又被吓昏了过去。
    风咋起,树枝摇曳,灯笼下,光影陆离,地面上,阴影斑驳,飞蛾成群,鸣虫声声,寂静的夜晚,突然间喧嚣起来。
    春宵楼前的大红灯笼,发出的光亮照不到这棵粗壮的梧桐树上面,倒给这棵梧桐树留下了藏身的好去处,再看梧桐树上,两个被稀里糊涂抓过来的暗哨,再一次被吓昏过去之后,其中的一个,猛然间被一阵刺痛给痛醒了,疼痛难忍,他刚要张嘴叫喊,自己的嘴却张不开了,也喊不出声来,他正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别叫唤,别出声,问什么小声回答什么,不然的话,就送你去地狱。”
    话声未落,一个骷髅凑到了他面前,眼眶子深陷,看不清里面到底长没长眼睛,这个情景好像刚刚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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