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和晓月刚刚说完这些话,又急忙补充道;“江白妹妹,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明白,那条大鱼,也就是鲛白为什么到了岸上就不能说话了?”
    听到两个人的疑问,江白笑了,他点着她们二人说道;“那里是不能说话,是蚌娘娘不让他说话,你们想啊,他瓮声瓮气的话语声,可以直达九霄,这件事情要是被天庭知道了,蚌娘娘可能会受到惩罚,因为我们毕竟是凡人,凡人是不能够变化的,也许这就算违反天条呢,所以,我们也要处处小心,不到生命攸关的时候,不能动用这颗黑珍珠。”
    文娘听了江白的话,先点点头,然后又说;“黑珍珠还有一个用处呢,我们趁着没人的时候也应该试试才对。”
    晓月立刻附和道;“对,我们这就试试。”
    晓月一边说着话,一边取出了黑珍珠,攥到了手心里,然后急切地问道;“我还在你们身边吗?”
    江白没吭声,文娘说;“在呀,你不是站在原地没动吗?”
    晓月刚想说,这回咋不灵了呢,还没等他开口,文娘说;“你走走看,也许你走起来,别人就不会看见你了。”
    晓月听到文娘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立刻走了起来,一步,两步,她走了很多步,文娘和江白还是能够看到他,这时候,江白喊了声;“晓月别走了,也许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晓月急忙跑回来问道;“江白妹妹,那应该是咋样的呢?”
    江白说;“我想的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想啊,我们都有黑珍珠这样的宝贝,是不是我们之间无论怎样变化都能够看得见,应该是平常人看不到我们才对。”
    文娘和晓月听了江白的话,抬头看了看天色,林子上空已经是暮色沉沉,最后一批晚归的飞鸟匆匆钻进巢穴里,不过,树林子里并不平静,江白她们三人身边偶尔会传来噗噜噗噜的动静,江白看看身边的树林子说道;“天色已晚,我想这片林子应该离我家不远,我看还不如这样,我们手心里攥着黑珍珠,去我家,到了我家,我阿爸和阿妈没有看到我们就说明我的分析是对的。”
    晓月有些疑惑地问道;“要是看到了呢?”
    江白说;“看到了也不要紧,现在我们都变回了本来的样子,这样就不会吓到他们了。”
    江白说完话,三个人一起把黑珍珠含在了口中,几乎是同时默念了一句;“变。”
    那消片刻,三个人都恢复了本来面目,三个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她们的眼睛明亮清澈,就像含着一汪春水,乌黑的眉毛又细又长,说话时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声音十分甜美,洁白的脸庞,如白玉一般,让人不忍心触碰,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姑娘走出了树林子,又朝前走了一会儿,隐隐传来炊烟的味道,间或还听到了狗吠之声,江白说;“前面不远就是村子了,从现在起我们无论遇到何人都不准说话,更不要弄出响动来,到家后也不要出声,这样我们就能知道那颗黑珍珠到底还有怎样的法力了。”
    晓月和文娘轻声说了声是,就不再言语了,这是一条曲折弯曲的乡间小路,路旁长着青草,青草伴随着小路伸向天际,小路两旁有时还会长着一簇簇的灌木丛。
    暮色下,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前面是两条小路交叉的岔路口,过了岔路口不远处就是江白的家了,突然,“牟”地一声,从另一条小道上传来的牛的叫声,江白立刻加快了脚步,抢先到了岔路口,文娘和晓月也紧随其后。
    三个人刚走到岔路口,暮色中一个牧童牵着两条水牛走了过来,借着暮色,江白离很远就认出来,牧童是张家最小的男孩,叫阿福,这个孩子的嘴很乖巧,特别是看到江白后,他会离老远就喊姐姐的,就为这,江白要是在打鱼回来的路上看到他,只要鱼篓里有鱼,她就会给他一条两条的,此时,江白看到阿福牵着牛,已经来到了她身前,不但没有同他打招呼,喊白姐姐,那三条水牛,也像前面无人似的,径直朝江白身上撞过来,站在江白两侧的文娘和晓月吓得张嘴要喊,幸亏江白在最后时刻躲开了身子。
    牧童牵着水牛走过了她们身边,没人跟她们打招呼,直到牧童和水牛都消失在暮色中,文娘和晓月才围上来小声问道;“江白妹妹你认识那个牧童吗?”
    江白说;“不但认识,还很熟络,他每次看到我都会喊姐姐的。”
    文娘立刻接过来说;“这次他却没有和你打招呼,好像没有看到你呀,还有那三条水牛,差点撞到你,吓得我差点喊起来。”
    晓月说;“是啊,这就是充分证明了江白妹妹分析的对,只要我们手心里攥着黑珍珠,一般凡人是看不到我们的。”
    三个姑娘满心欢喜,满心高兴,心满意足,是啊,她们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呢,本是个平凡的姑娘,眨眼间却可以让人看不到摸不着了,这就是隐身术啊,有了这门功夫,还怕什么呢,打不过你,我就藏起来,让你找不到,我要找你的时候,却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你,神了,真神了,哪有不高兴之理呢!
    高兴之余,一向谨慎的文娘,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江白妹妹,会不会是因为天黑的缘故,那个牧童根本就没有看清你江白妹妹是谁,所以,才没有和你打招呼呀!”
    不等江白说话,晓月抢先道;“我才不信呢,你现在看看,身边的青草,脚下的石子难道看得不真切吗,就凭我们江白妹妹那么个大美人,他会看不清,再说了,我们不是也在身边吗,还有那些老牛,眼看着就要撞到我们的身上了,这种情况你怎么解释!”
    江白没有参与文娘和晓月的争论,而是说;“走,我们回家,到了家里一切都就清楚了。”
    走到村子里,没有遇到人,可能是因为人们都在吃饭或者做饭,就连平日里欢嚣的鸡鸭鹅狗也都没了踪影,江白带着文娘和晓月很快就走进了自家的院子里,他阿爸正站在院子里晾晒渔网,江白对着文娘和晓月挥了一下手,三个人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江白阿爸的面前,他阿爸仍然在专心致志地晾晒渔网,江白故意从阿爸的身后绕到了前面,他阿爸还是没有反应,真是目中无人,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知道我回来了。
    江白想到这里,觉得很好玩,她就上前伸手悄悄拽了一下他阿爸的衣袖,衣袖动了一下,他阿爸嗯了一声,并没有在意,接着摆弄已经挂在绳子上的鱼网,江白见状越发觉得好玩,又蹲下身拽了一下阿爸的裤脚,第一下,她阿爸依然没有反应,第二次,江白稍微用了点力,这次,她阿爸低头看看,天虽然黑了,低头看地上大块的东西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不过,他阿爸却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她阿爸并没在意,只是晃了晃脑袋,踢了踢腿,江白闪到一边。
    这时候,江白阿爸抬头朝屋子里喊了句;“饭好了吗?”
    屋子里没有回答,显然她阿妈正忙活着,渔网晒完了,他阿爸朝放活鱼的小水池子走去,江白抢先一步,来到水池子边上,伸手捞上来一条活鲫鱼,甩向他阿爸,黑暗中,他阿爸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到呼地一声,接着那条活鲫鱼打到了他阿爸的前胸,然后滑落到地上。
    江白阿爸见状,急忙上前,捡起还在地上来回跳动的活鲫鱼,口里自语道;“嘿,你咋蹦出来了。”
    说完,她阿爸拿着那条鲫鱼,来到水池子边上扔到了里面,然后蹲到水池子边上,凝目看起来,江白一时童心大起,他来到阿爸身后,伸手去挠她阿爸的胳肢窝,正蹲在水池边上的阿爸,突然感觉有人挠他痒痒,立刻夹紧胳肢窝,边哈哈大笑边说;“江白妈,等一会上床我在收拾你。”
    说完话,江白阿爸猛然回头,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江白阿爸四处看看,还是没有看到什么,这时候,他站起来才喊道;“谁呀,给老子滚出来,告诉你,老子整日里在大江里闯荡,什么水怪林魈没见过!”
    天色很黑,江风未到,院子里很静,村子里也很静,人们有的在吃晚饭,有的在给油灯添油,吃完饭的人,已经躺下了,狗儿也趴伏在窝里,小鱼村里,少有的恬静。
    却不料,江白阿爸猛然间的高声叫喊,打破了这份寂静。江白家里的院子又不大,阿爸的叫喊,先是惊动了屋檐下的燕子,它们扑棱棱,从窝里飞出来,站在屋檐下唧唧地叫着,不安地看着脚下的院子,接着,江白阿妈端着油灯从屋子里走出来说道;“江白阿爸,喊什么喊,快进屋子里吃饭。”
    他阿爸一边朝她阿妈跟前走过去,一边说;“刚才有人胳肢我,还有啊,今天晚上邪了门了,我刚才晾渔网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拽我袖头子,我想去水池边上看看今天打上来的活鱼,却不料一条活鲫鱼蹦到了我身上,我刚蹲到池子边上,又有人胳肢我。”
    江白阿妈听了她阿爸的话,立刻拽住她阿爸说;“快别说了,准是你白天捕鱼的时候,在江里冲撞着水怪之类的了,那玩意你不用搭理它,它自己闹腾一会觉得没趣就走了。”
    江白阿爸听了她阿妈的话,一时间胆子大起来,他又高声嚷嚷道;“等老子进屋拿把刀出来再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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