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二听了江白的话,喜出望外,立刻躬身相让道;“三位好汉,!。”
    江白也没答话,故意摇晃着身躯,大大咧咧地走在了前面,花不二落在后面和文娘并肩走出了屋子,晓月跟在最后面,出门后连门也没锁,这是晓月故意做给花不二看的果然,花不二见走在后面的晓月门都不锁,立刻装作好心的样子提醒道;“兄弟,没锁门呀!”
    晓月冷哼一声道;“大爷们从来就不知道啥叫锁门,再说了,我还真就不信,那个毛贼敢上门来偷他祖宗的东西。”
    江白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花不二心里纳闷,他们这伙人到底是何来路,难道他们只是空身到此,奥,对了,他们是昨夜才到的,金银财产肯定没有随身带来,所以,才敢这么不加防范。
    路上文娘他们三个人根本就不说话,只有花不二搭讪着说了几句,也没有人搭理他,和他深唠,就这样,花不二把江白他们三人领到了望江楼大酒家,这家大酒楼是花不二哥俩联手开起来的,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附近的江湖人士多在这里喝酒快活。
    花不二刚走进酒楼里面,店小二和熟悉的人纷纷和他打招呼;“二爷来啦,二爷好,二爷,等一会儿我来给你老人家埋单。”
    花不二边走边抱拳回应;“气,气,哪里用兄台破费呀,来了三位江湖上的朋友,让你们破费,岂不是显得我花不二岂太寒酸了吗?”
    应对完,花不二哈哈哈,大声笑着,走在前面,也不跟小二打招呼,趾高气扬地把江白她们三个人领到了二楼雅间,进到雅间,他手一伸,让坐道;“请三位好汉落座,小二上茶!”
    小二跟在后面,高声答应了一句,一路小跑去沏茶,眨眼间一壶茶水上来了,小二媚笑着给他们四人斟满了茶水,眼睛却盯着花不二轻声问道;“二爷,用点什么?”
    花不二立刻豪爽地说道;“让我这三位兄弟点菜,好酒好菜管够,三位兄台,不用给我省钱,点得越多越好,我越高兴。”
    店小二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花不二,心里知道他领来的三位肯定不是善类,不过,这却难坏了江白她们三个人,说实话,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长这么大还真就是头一次上这么好的饭店,文娘虽说在发送他阿妈的时候,跟着花肥猪那伙人进过一个小酒馆,可是,和望江楼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
    于是乎,文娘看晓月,晓月晓月看文娘,后来两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江白,这个细节让花不二捕捉到了,心中暗想,看样子,这个老三才是他们三人当中的老大,别看那个白老大自称老大,干什么事情都要看着这个老三的眼色行事,这无疑说明,这三个人当中,真正的老大是老三,一会儿要和他好好套套交情,说不定自己此行不虚,也许能有所斩获。
    花不二这种老讼棍最善于的就是见风使舵,顺水行船,善于抓住人的心理和软肋,只要让他看出来门道,他就一定会撬开缝钻进去,因此,还没等文娘和晓月的目光离开江白的脸上,花不二开口了;“三兄弟,请您点菜,您尽管挑贵的点,挑您可口的点,这家饭店不能说要啥有啥,可也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
    江白那里在这么高档的酒肆里吃过饭,情急之下,他猛然想起他阿爸经常叨咕的,要说味道最美的还是天上飞的,俗话说,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天上飞的大雁那可是味道最鲜美的,想到此,江白立刻大咧咧地嚷道;“给我来个清蒸大雁,红烧鲈鱼,扒蹄膀,卤牛肉,时令果鲜,外带醉江虾,要给我记住,江虾上来的时候,一定要活蹦乱跳的,死的爷爷可不吃。”
    店小二闻听,暗想,还不算太刁钻,也不算太难做,只不过后面的大厨要费点力气,可也不算啥,再说了,我们东家很谦恭地陪坐在此,那三位肯定是爷爷一级的,别的就不用说了,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们也会想法子的,于是,小二急忙点头答应道;“是,是,爷,请您放心,我们大酒楼肯定按着您老的要求给您老上菜。”
    小二陪着小心,露着微笑,点头哈腰,就像伺候祖宗似的,好不容易答兑完了江白,又围着桌子,做了个罗圈揖,这才迈步离开了那个雅间,走到门口才扯起嗓子喊道;“楼上雅间,清蒸飞雁,红烧鲈鱼,扒蹄膀,卤牛肉,外带活蹦乱跳的醉江虾和时令鲜果。”
    小二喊着,下了楼,又添加了一句;“要快,麻利点!”
    就这功夫,花不二急忙伸手让茶,早上江白和晓月人还没吃饭也没喝水呢,他们二人正好有点口渴,就看江白拿起茶水杯,冲着花不二略微点了一下,接着唏溜溜连喝了两杯茶水,他刚放下茶杯,小二端着时令果蔬和卤牛肉上来了,接着,又冲着花不二点头,微笑着说道;“二爷,您的菜上来了。”
    花不二立马吩咐道;“去,把我前年存在柜上的那坛子女儿红拿来,今日二爷我要跟着三位好汉不醉不归。”
    方才点菜的时候,江白忘记了江湖人到酒楼里的规矩,所以,就没有点酒,这功夫他见花不二点酒了,就看了一眼文娘,文娘心里正不安呢,刚才他装作能喝酒,好喝酒的样子,却没有张罗要酒,岂不是个失误,他只好接过话来,故作喝酒的行家问道;“花二爷,不知道你这坛女儿红珍藏了多少年?”
    花不二正等着有人问话呢,他立刻笑着回答道;“白爷,您一定是品酒的高手,我先卖个关子,等酒上来了,您品过之后,我们一同说出来你看如何呀?”
    文娘知道此时谦虚不得,这就等于拿鸭子上架,好歹都要进去。虽说他从来没喝过酒,情急之下,他却想起了江白奉命教给她们的吐纳之法,不知道喝酒时管不管用,反正事到临头,临急抱佛脚,管不管用也得试一试,他就装作贪酒的样子,压低嗓门,哈哈哈笑着说道;“好啊,老子就品品你的女儿红。”
    笑声过后,棚顶震颤,江白、晓月深感震惊,文娘哪里来的如此深厚的内功,文娘更加吃惊,镇静过后,他想到了江白交给他的吐纳之功,内心里也就坦然了,最最震惊的是花不二,他以为这是这是白老大故意露一手,告诉他自己非同一般,这更激起了花不二要打探他们底细的欲望,还有那个藏在他心里,暂时还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酒肆里开始上人了,南来的北往的,做买卖的,走亲访友的,陆陆续续坐满了酒楼,眼看着卤牛肉和时令果鲜上来了,花不二又让小二去取酒,刚才还有些打怵的江白她们,就因为文娘声震酒楼,三个人不觉有了底气,心里不由得暗自感激蚌娘娘,这一手没白露,接下来他们知道该咋办了。
    就这功夫,小二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拿着红烧鲈鱼,蹬蹬蹬,小跑着上了楼,他先放下鱼盘子,接着拿起酒坛子站在花不二身边,小声问道;“二爷,倒酒吗?”
    花不二立刻说道;“你把酒坛子放到桌子上,由我亲自倒酒。”
    小二闻听,立刻放下酒坛子,说了声;“二爷,我去忙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小跑着下了楼。
    花不二看看江白,又看看文娘和晓月,拿起酒坛子说道;“三位好汉兄弟,今日相逢实乃三生有幸,先由在下给三位好汉满上酒,然后我请三位猜猜我这坛子女儿红珍藏了多少年,猜对了有奖。”
    文娘本想立刻问他有何奖品,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是看看江白的意思再说吧,就悄悄看了一眼江白,他这一举动,立刻被花不二瞄上了,不过,他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立刻站起身来,先给江白斟满了一碗酒,接着又给文娘和晓月也满上了一碗酒,最后,他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酒碗倒满后,笑着说道;“请三位好汉先品酒,有猜对者,我甘愿拿出纹银一锭作为奖赏。”
    花不二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惜血本的,这时候,文娘想到,刚才是自己装作能喝酒,离不开酒的样子,这个机会就只好先抢过来了,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喝过酒,可是就凭刚才的笑声,只要自己吐纳得体,也许就能把酒悄悄逼出去,恰好,这时说完话的花不二把眼神盯向了他,文娘不再犹豫,立马端起眼前的酒碗说道;“老子这辈子就他娘的一个爱好,看到它比看到亲爹都亲,来,先让老子尝尝,什么好鸟酒,到底藏了多少年,到了老子嘴里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文娘端起酒碗,也没仰脖,只是放到嘴边上,轻轻一吸,那碗酒立刻就进了他的肚子里,文娘立刻感觉胃里面火辣辣的,他刚想骂,什么他娘的好酒,辣死老子了,还没等他张嘴,肚子里的辣劲儿没了,代之而来的是涌上来的阵阵酒香,文娘很清楚,自己绝对有了功力,为了探出实情,文娘决定先捧捧花不二,让他喝多了以后,吐出真言。
    文娘的想法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要是一般人,一口气喝了一碗酒,到现在嘴也不一定能闭上呢,不过,他喝酒的方法特别,再加上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功力,真就让他有了爱酒好酒的江湖好汉的气派。
    花不二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喝酒的人,花不二还在惊讶之中,却不料文娘开口说话了,他故意咂吧咂吧嘴,又用舌头舔舔嘴唇,然后哈哈大笑道;“好酒,果真是陈酿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入口凛冽,回味甘甜可口,难得的上品,难得的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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