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诚,憨厚,耿直,是晋晚生最大的特点,是江里的大浪,还是猎猎江风,磨练出来他的这种性格,好像只有晋晚生自己清楚,这会儿,他见计氏女姐妹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特别是张有旺媳妇,死盯着晋晚生,那架势,只要他说不出来,就会立刻把酒灌进他肚子里,无奈,晋晚生只好问张有旺;“阿旺哥,和这个女人,不不,晋晚生急忙又改口说,和这个姐姐有什么关系呢?”
    没等张有旺回答他,他媳妇计氏妇人,立刻伸出胳膊,用手指戳了戳晋晚生的头说道;“哎呀,你个猪头,空有一副好身子骨,你就不会转转弯儿。”
    晋晚生只好实话实说道;“嫂嫂,我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情。”
    计氏妇人说;“那好,你端起你面前的酒碗,一口气把它喝干了,我就告诉你。”
    晋晚生无奈,只好低头拿起酒碗,一仰脖喝干了碗里的酒,这功夫那个坐在晋晚生边上始终不说话的计阿珠,急忙给晋晚生夹了块烀牛肉,放到了晋晚生的饭碗里,这功夫,计氏妇人又说话了;“这还没咋着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来不来你先心疼了。”
    听了计氏妇人的话,晋晚生还是不明究理,他看看给他夹肉的另一个计氏妇人,又看看张有旺媳妇,嘴里不知道说啥好,就低下了头,这功夫计氏妇人又开口说道;“来,我们共同干了这碗酒。”
    就这功夫,晋晚生感觉到身边的计阿珠用她的脚跺了一下自己的脚,他就把脚悄悄挪开了,接着也和别人一样端起酒碗喝干了碗里面的酒,等到他把酒全咽进肚子里的时候,立刻感到头有些发晕,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酒肆里喝多少都不醉的神勇,那种能力哪里去了,晋晚生尽管有些想往,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他当然不能说出来,于是乎,晋晚生装作根本就没有头晕的样子,挺直了腰板坐在凳子上,不料就在这时,他又感觉坐在自己另一边的有望嫂子,用大腿来回磨蹭他的腿,虽然自己有些发晕,但是,他还是悄悄躲开了。
    计氏妇人见状,好像心有不甘,撵着晋晚生那条腿又把两条腿挨在了一起,然后,她才指着自己的妹妹说道;“晚生大兄弟啊,你看看我妹妹咋样啊!”
    晋晚生晕晕乎乎地回答道;“好,好。”
    计氏妇人又说;“好到哪里你知道吗,我告诉你,要论干活计,别看你是个大男人,你也不一定能干过他,另外她男人死了以后,给她留下了一处田产,还有五间青石垒砌的房子和一个大院套,你要是娶了我妹妹,从今后,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去大江里讨生活了,至于活计吗,你只要把我妹妹伺候好就行了,我妹妹说了,地里的活计不用你干,她领着人干就行,就是床上的活儿你得经常干,千万别想你阿旺哥似得,整日里耷拉个头。当然,你要是愿意打渔还可以照样去江里打渔,可就是有一样,等有了孩子要随她夫家姓。”
    晋晚生两碗酒下了肚,头虽然有些晕,但是,当他听到计氏妇人说将来有了自己的骨血要姓他前夫家的姓,心里立刻一翻腾,但是,这样的事情让他说他又说不出口,没法子,晋晚生就只好装作酒醉的样子,突然间一头栽到了酒桌之上。
    看到晋晚生趴到了桌子上,计氏妇人很纳闷地问张有旺;“你不是说他不比凡人吗,不但力大无穷,酒量也大得出奇,你说的酒肆里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张有旺冷冷看着计氏妇人,不吭声,计氏妇人自语道;“晚生兄弟年轻力壮,我瞅着他总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往日里一两碗酒还不至于摞倒他,今日里却是为何这般!”
    这功夫,计阿珠在一旁搭腔说道;“姐姐,你为何知道他有使不完的力气,莫非你们?”
    计氏妇女知道她这个妹妹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又怕她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就急忙岔过话去,盯着张有旺说;“死老公,我见晚生兄弟往日里同你喝起来没完没了的,今日这却是为何?”
    张有旺这时才没好动静地回答说;“骚老蒯,他空着肚子忙乎了一上午,刚上桌,还没等吃菜,你就急着灌了他两碗酒,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晕倒,没事儿,他趴一会就好了。”
    坐在晋晚生身边的计阿珠忙着插话说;“他最好能起来,我还有话问他呢。”
    这些话语,晋晚生听得真真切切,越发不敢起来,他哪里料到,计氏女的妹妹计阿珠,第一眼看到晋晚生,那颗心就贴到他身上了,内心里不停地想到,晚上能搂着这么俊俏的男人睡觉,倒贴上房子和地也值,所以,她这时候,恨不能立刻、现在、马上就把晋晚生领走。
    计阿珠不会隐藏心事,眼珠子始终盯在晋晚生身上,过了一会儿,她见晋晚生趴在桌子上还不起来,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先看看趴在桌子上的晋晚生,接着,忽地一下子站起来,挺着耸动的前胸,用一双大手,抱起晋晚生的头先在自己的胸上来回蹭了蹭,接着又看看晋晚生的脸,说道;“你可别是阴阳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就像我前边那个男人似的,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他是个爷们。”
    张有旺媳妇知道她这个妹妹有一种不管天不管地的性格,就任由她说下去,不在阻拦,不料,一直装作正经人的张有旺,有意要试探试探他这这小姨子的脸能够有多大,更想知道她是不是和她姐姐一样,一宿都离不开男人,于是,他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妹子,你说的还真有道理,要不趁现在他正迷糊着呢,你脱下他裤子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真男人。”
    张有旺的话语刚刚落下,计阿珠猛地一下子就把晋晚生抱了起来,然后说道“他这身子骨可实诚,比我先前那个死男人强多了,少说也有二百斤,谁也没有料到,也就是说话的功夫,计阿珠腾出一只手来,抓着晋晚生短裤前面鼓起来的地方,惊叫了一声:“好大的家伙什,我要定他了。”
    计氏妇女见她妹妹如此放肆,张开大嘴岔子说了一句;“难怪人家都叫你黑夜叉,你办那件事情也不背着点人呀。”
    装醉的晋晚生,,让一个母老虎般的女人趁机占了便宜,心里有苦嘴上说不出来,他想立刻醒过来,又觉得不好意思,没法子,还是闭上眼睛装作不知道的好。
    其实,晋晚生很清楚,张有旺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是张有旺看得紧,她才几次三番地没有得逞,这下可好了,臭味相投的姐俩个凑到了一块,那还有他晋晚生的好果子吃,晋晚生说啥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张有旺见她们姐俩个闹腾得有点不像话了,就站起来说道;“行啦,酒今儿就喝到这儿吧,明儿个我还要帮着晚生去砍芦苇,好给他苫房子。”
    哪成想张有旺的话刚说完,计阿珠就瞪着她那双夜叉般地眼睛说道;“就他家的破房子,还有啥收拾头,干脆等他醒过来我就把他领到我哪儿去,等到生米做成熟饭了,他那破房子就不要了。”
    张有旺媳妇听了计阿珠的安排,立刻附在她耳边说;“妹子,咱可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真能把晋晚生领家去,他家那个小院你就归了我,也算是答谢我这个大媒人吧。”
    计阿珠立刻说;“姐姐,你忙的是啥呀,不管咋说这件事情也要等人家正主醒了以后点头答应才算数呢。”
    张有旺媳妇说;“你刚才不是说要把他背走,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吗!”
    计阿珠说;“话是那么说,不管咋着,他还是个大男人,我也是个女人,谁说不是黄花大姑娘了,可也没开过怀,再说了我从前那个死男人活着的时候根本就不行,没准我还是个没经过大阵仗的雏呢。因此上,不管咋说,我也不能像那些个男人似的来个霸王硬上弓。”
    计阿珠脸色不红不白地说完这些话,就把还抱在怀里的晋晚生放到了椅子上,接着又用手摇晃起了晋晚生,借着计阿珠的这个举动,晋晚生决定醒过来,省得一会儿再发生更难堪的事情,于是,他就哼了一声,然后晃悠着抬起了头,一直扶着晋晚生的计阿珠见晋晚生醒了过来,立刻惊喜地说道;“你醒啦,阿生,刚才我姐说的话你还记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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