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笑道,“从前得叶家主相赠弱水,总要有投桃报李之心。何况——”她说了半句,也不知是想起什么,一笑收住。叶渺追问道,“何况什么?”
    顾秀侧头在她耳边笑道,“何况我曾听闻……民间男女相恋,都要有一二定情信物。今日我便以此剑为定,阿渺既然收了定礼,以后可是不许反悔了。”
    叶渺低声笑道,“一礼二名,首相大人好成算。”她将惊蛰剑收入虚空之中,见客帐简薄,炭火又太过干燥,便捏诀同往帅帐中去。叶渺素居此处,她本性不慕奢华,四壁涤然,唯有桌案前挂着的数架甲胄枪戟,冷夜里散发出淡淡的寒气。当中屏风后一张高脚木榻,扶手隆起,上有数张虎皮连缀铺成,一侧迭放着薄被。先吩咐了人准备衣衫热水,又道,“平日里我在这里都不怎么睡的,你先去沐浴,我稍后令他们收拾一二。”
    顾秀笑着应了,便往帘后去。叶渺略略调制过帐中阵法,驱寒取暖,又从柜中换了一床军中配发的冬被来,如此一一安置过,听闻里面水声淅沥,便在桌案前坐下,就着灯烛,随手批阅起军中常务来。
    既看了一会儿,听闻里面水声停了稍顷,只是不见动静。她想起顾秀无人服侍,独自在内,连忙起身去看,不曾想一掀隔帘,就见顾秀长身立在水中,身形曼妙,却是一丝不挂,正侧头掬着头发里的水,朝她这边瞟过来一眼,目光中似有笑意,“阿渺有事?”
    她面上一热,就想要回前面去,顾秀却已拧干了头发,从水中起身,沿着木桶旁的踏步赤足走了下来,带出一片淋漓的水渍。她手足无措地怔在了原地,只见顾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方才缓过神来,一把打掉了,半是嗔道,“你做什么?”
    顾秀却也不恼,只是微笑道,“水很热呢,阿渺要不要也去洗?”
    叶渺本为修士,易筋伐髓,除却持斋之时,自然无需再日常沐浴。顾秀这一问原就多余,只是许因夜深人多情,这帘后又水汽氤氲,香雾旖旎,听在她耳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匆忙将旁边的浴衣胡乱塞到顾秀手里,转头就要逃跑。却被顾秀一把捞住,握着手拉到怀里,低头四顾,刚好瞥见那人锁骨上三粒殷红如血的小痣。
    她和顾秀第一次在那条船上时,就曾经好奇地探究过此处,甚至还按顾秀教的在上面吮吸出吻痕,淡淡的红色晕在小痣上,仿佛是胭脂散开了一般,恰似此刻那人肌肤上被热气烫出的绯红。她还记得吻上去时的触感,像采撷春日里最柔软丝滑的花瓣,那时候顾秀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现在一样温柔似水,顾秀身上的香气,似乎也如今日一样如兰似麝,沉幽迷醉。
    她不由得在这香气里觉得晕眩起来。顾秀已然拥着她走到榻边,隔着那层坚硬的元帅制服开始抚摸她胸前的衣扣,再用指尖灵巧地一点点挑开,那层制服如同花萼一样被剥脱下去了,阿渺的面颊上也随之显露出鲜嫩如初荷的绯红,如玉白皙的身体被她以一种危险的姿势压在榻上,那平日睡惯了的虎皮此时却格外扎人起来。叶渺觉得脊背有些不适,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赤裸的双腿间就碰到了那样粗硬灼热的东西,一时连肌肤都生出颤栗。
    她并非是第一次和顾秀做这些事,以往在相府,在顾家,那一个个的深夜她都被顾秀压在身下享有喘息。更不要说从幽涉归航,同行同止的一路上,几乎也是日日夜夜都与顾秀耳鬓厮磨在一处,每晚都在她身下被折磨到几乎失去一切,又在那人的引导下升入前所未有的愉悦与餍足。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为什么每次那个人一看过来,她的心却还是忍不住要怦然惊动?
    顾秀的食指在她体内轻轻搅弄,接近指根处是滑腻的、柔软的,愈往里而愈发有弹力,内壁上遍布的褶皱都被她一寸寸抻开,探究着深入到更隐秘的地带去。她忍不住在顾秀手中呻吟起来,招致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吻,顾秀吸吮了一下她的唇瓣,那近在耳边的声音也听不真切似的,如同迷蒙中的私语。她的理智还没有来得及分辨出顾秀究竟说了什么,那两根将她身下玩弄得汁水四溢的手指就忽而抽了出去,下一刻,双腿被迫分开,有什么东西骤然捅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近乎灭顶的快感。她将顾秀抱得更紧,下身不自觉地吞吐起来,方才吐出的蜜液此时被蹭得到处都是,连同顾秀的性器一同打湿,随着交合的动作顺畅地进到更深处去。
    叶渺只觉自己完全陷入了一场迷乱的情潮之中,顾秀的性器深埋在她的体内,随着喘息的频率微微抽动。异常敏感的肌肤被直接压在粗砺的虎皮上,随着每一次冲撞在上面摩擦,在交合的快感之余刺激着她的神经。而分开的双腿唯有紧紧夹在顾秀腰上,叶渺只觉得自己被完全打开,连体内最敏感娇嫩的地方都被反复冲撞,在高潮之中几乎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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