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觉得自己很憋屈,自己很强却被人打的像孙子一样。当然多铎也很憋屈,他们明明是追击的一方,却一直都在死人,甚至都没有摸到敌人的衣角。更别说近战杀敌了,自始自终他们都没有靠近过敌人。他觉得自己绝对不是被打败的,而是被憋屈死的。没有错双方都觉得自己很憋屈,可是这个局面就是这样。双方的缺点都很明显,这也导致彼此都很无奈。
    李自成还是追上来了,可这一路纯粹的跑却要了他们老命。真的是一路狂奔,大军都分成了三个部分来。作为最靠前的李自成,看到了多铎。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一地的尸体,这还真的是跑的快死的多啊?
    “殿下中了埋伏?”李自成不由得庆幸了,看这个情况的确是中了埋伏。
    多铎阴沉着脸点头说道:“那个人实在是太诡计多端了,他们在这里埋伏了。利用狭窄的路口,我们的骑兵不能冲出去太多,狠狠打击了我们一波。最后不得不把尸体和马匹搬运出去,不然我们就冲不出去了。他们退走不过一个时辰了,我们快一点大概会在……”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洪承畴,这里他并不熟悉。
    洪承畴连忙说道:“我们会在桐城相遇,他们已经行走了一夜一天了,只有桐城可以驻守一下。如果今天错过了,他们恐怕就要退到怀远去了,那里说不定就要过河我们再也追不上了。”洪承畴之所以跟过来,还是他对南方比较熟悉。吴三桂虽然也是汉人将领,可对于这里还真没有洪承畴熟悉。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比李自成地位还要低下,居然还要和李自成说这些东西。憋屈真的是很憋屈,他大明的官员得到崇祯陛下的信任,现在虽然投靠了皇太极。可还是皇太极极其看重的臣子,现在却要和一个流寇解释一二三四吗?
    李自成挺敏感的看了一眼洪承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们快点去桐城,这机会千载难逢。一旦这一次放走了他,恐怕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对于那个王晨,李自成可是特别的恨。说起来恨的没有理由,大概就是因为他帮助了张献忠而没有帮助他。当然哪怕是帮助了他,李自成依旧会恨他。
    多铎这边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可是李自成刚刚到来:“不急,他们已经赶了一夜一上午的路了,闯王的队伍需要休息半个时辰,再次去追赶……”
    李自成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全军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在去追击……”
    随着两边开始歇息,这也给了王晨撤离的机会。通知了谢强之后,王晨也没有去桐城了。前几天从合肥跑出来的人,已经说明了前面是挡不住了。早都有百姓们准备藏起来,至于那些小家族的人根本不用王晨说直接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报……大人,那建奴和流寇在后面歇息,按照这个速度他们追不上我们的。”探子跑的飞快。
    卢象升叹了一口气:“老夫打了一辈子仗,这估计是老夫最郁闷的一次!”这个郁闷是真的郁闷,不是不敢去拼命而是舍不得去拼命。王晨稍稍给他分析了一下,这些士兵一个人的投入可是好几万两,如果这么送了你觉得合适么?这么多钱,听得卢象升一愣一愣的。
    李轩也是有点纳闷:“卢大人末将可不缺少血气方刚,可实在是舍不得啊。”死一个人李轩都觉得是在他身上割肉,这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代表着海量的资源堆积,如果是死了真的是太难受。如果让别人带队死了,那就真的是钝刀割肉了。
    罗汝才、严锡、贺一龙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似乎这群人不觉得自己打不过,而是害怕军队死人?可是打仗能不死人么?这蜀王或者说这群人也太妇人之仁了吧?可是别人妇人之仁,你卢象升刀山火海里面走出来的,不至于这么妇人之仁吧?
    “大人战争那有不死人的?那李自成锐气很强,灭一灭他们的威风很有必要。不然他就会变本加厉,不停的来骚扰大人。”这个道理一点都没有错,他们的认知就是这样。
    李轩面皮抖了抖,卢象升同样也是,这要是按照流寇的打法这几万人怕是交代在这里。这要是死完了,李轩恐怕自己再也吃不下饭了。卢象升似乎也想了一下,这还真的是肉疼。以前军费几十万两就已经很多了,可是现在想想真的舍不得……
    王晨看着罗汝才没好气的说到:“我这一个士兵投入大概一万两,你觉得我死的起么?这些火铳还有训练,以及平时的训练投入,这些都是钱……你舍得死么?”
    罗汝才这才有点傻眼了,他们的人都是泥腿子,死了也就是死了。可是如果这些士兵训练真的花费这么多,想来有这等战果也没什么了。这完全就是在用钱砸死对手,那火铳射出去的就是银子。
    队伍还在行进,一天多了王晨也有点疲惫了。可似乎对于大家而言根本没有什么,众人脸上也不过是有点风尘而已。王晨一路上劳心劳力,却是有点疲惫了。距离怀远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怕是要到晚上了。不过自己的人,应该已经通知到了张令吧?怀远那里应该做好了准备,这点王晨还是相信张令的。
    此刻流寇和建奴也开始行动了,果然一路上的坑坑洼洼都是假的。偶尔有那么一个,也不过是炸死一两个人。可是数量实在太少了,重赏之下士兵们都换上了厚厚的皮革,以及盾牌在前面开路了。
    “报……大人桐城的百姓们也跑完了,桐城已经没有人驻守了。那些人没有区桐城,看痕迹朝着怀远而去了。”探子说完,纵马继续朝着前面而去。
    多铎脸色阴沉:“他们都跑了一天多,居然还能跑这么远么?”反观他们的骑兵已经吃不住了,追了这么远还打了一架。虽然休息了半个时辰,可是并不能顶事。在看看流寇,整个队伍散乱不堪,大部分人都趁机坐在地上休息了。他们从早上开始追,一路追到了现在。这可是一直都在跑,饭都还没有吃水也没怎么喝。
    李自成看着身后的大军散乱:“他们肯定去了怀远,我们如果去了……”忙碌了一天,自己连别人的衣角都没有看到。两个城池全部跑完了人,这让李自成气死了。如果那些人跑到了怀远,怕是支援军也到了。
    “还要追么?”多铎觉得自己好委屈,跑了这么远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死了一千多人。这是千里来找打了,被人打了几巴掌还不得不回去呢?早知道当天晚上就应该攻城,而不是拖延到了第二日。想到自己平白错过了好几个机会,多铎都恨不得咬牙切齿。可是自己的确是怕,如果不是一开始等了两天祖大寿,或许自己就可以抓到王晨了。总之现在的多铎有点恼怒,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局面了。
    可是一边的祖大寿却是有了想法:“殿下,那蜀王的军队来无影去无踪,没有骑兵就能跑的这么快。必然会成为我军的大患,需要一支骑兵来预防一下他们。不如让尚将军或者吴将军驻守在这里?”
    祖大寿突然说道这个,多铎觉得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等人退出合肥的话,恐怕别人就会回来占据合肥,这样以来的话怕是敌人就要攻打扬州了。如此想来这合肥还是要驻扎士兵的,不然自己就会被威胁了。祖大寿不愧是中原地区的将军,可是他为什么要让尚可喜和吴三桂驻扎呢?
    “说的有理?只是为何要让他二人驻守在这里?”多铎并没有啥意思,只是本能的随口一问。
    祖大寿心里一突突却是说道:“末将只是觉得末将对于中原大地比较熟悉,如果有末将带领殿下可以更快的占据天下。他们俩个战功不错,可以驻守足以面对那蜀王的火铳部队。只要我们不出,他们就没有问题了。”
    话说很好听个,可是尚可喜和吴三桂的脸色却非常的难看。尚可喜想不明白,为何祖大寿要这么为难自己?至于吴三桂就更想不明白,这个即是他舅舅,也是他姑父的男人,为何要这么坑他呢?总之吴三桂和尚可喜都想不明白,他这么做是喂了什么呢?
    可是他们想不明白不要紧,可多铎却突然明白了,感情这祖大寿害怕吴三桂和尚可喜等人抢功劳?这才让他们驻守,然后他好跟着自己混功劳?一瞬间多铎就觉得祖大寿太恶心了,这人功利心这么的激进?这对于上位者,非常的厌恶。本来祖大寿就很倔,这就让他不是很喜欢。可是现在居然还玩这么一出,一时间多铎有点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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