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簪花大会第二场正式拉开了序幕。
    此刻,覃夙正代表着无垢山抽了竹签在手,正要准备过去交到验签师手中。
    昨日下午的两场果然也如师尊回来和他们说的,无垢山除了他们,不会有弟子再进入簪花大会了。
    台上,着无垢山弟子服饰的也就覃夙三人和一个单绾,四人旁边还站着一个极其俊美的红衫男子,顾伽。
    这五人也算是昨日后簪花大会的一个谈资,毕竟他们第一场过后,后四场真真就是百人大乱斗,以多欺少的大乱斗缠斗打法,自然毫无第一场的精彩,也就再没出覃夙和顾伽这般的人物了。
    是以,台上众人在覃夙递上竹签时候,都被他这一个动作拽住了心神,满场瞬间寂然了下来。
    在上方的妤蓼听到有人在小心的祈祷,祈祷让他的对手是红衫男子,让他们昨天的胜负分出来啊,让我见证下到底谁最强等等的言辞祈祷。
    妤蓼扫了眼右侧方祈祷的人,有世家男子,还有两三个细言细语世家女子。
    她扫过台上弟子,最后在覃夙这停下了视线,许是昨日的灵田还未完全恢复的缘由,少年向来冷白的肤色在今日更甚。
    她在内心暗自祈祷:第二场让阿夙他们的对手简单些,苏慕也好,别再是顾伽那混蛋就行。
    台上,主持抽签的一个男子扫了眼覃夙,伸手在覃夙手上的一根竹签上方虚抚过,空白的竹签上方便显示出一个数字:捌。
    “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到底和谁到啊?”有些不懂规则的朝身边人问道。
    妤蓼在见到数字是捌的时候神色微诧异了下,和她五年前参加抽到的数字一样,还真是巧。
    第二场规则也是相当的简单,此刻台上共有五十个弟子有参赛资格。
    十人一组做抽,这个十人一组的上场顺序,先是各门各派有一人,然后便是按着昨天第一场胜利的顺序来抽,所以顾伽也在这十人之内。
    抽到的空竹签在器修灵力的加持下显现,一到五的数字和五至十的数一一对应,一的对手就是六,二的对手是七,以此类推,覃夙的竹签上的数字是捌,那他对手也就是待会抽到贰的弟子。
    此刻,泽阳派苏慕和孤帆山的孤枢怀等,也正将手上的竹签给到了验签男子。
    验签男子微一闭眸睁开,双手在苏慕两人竹签上方一个虚抚过,两人空白的竹签也显示了数字出来,一个贰,一个伍。
    在贰一出来时,全场沸腾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抽到了和覃夙对应的数字。
    妤蓼扫了眼台上捏着数字贰竹签的苏慕,心下暗想着祈祷下果然还是有些用的,这般一想她唇角微动了下。
    正想的出神的她被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
    “敢问,姑娘可是挽清道主?”出声的也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面纱上一双眼眸在看过来时格外的含情,仿佛下一瞬她便要娇嗔出声。
    妤蓼仔细想了下,这般风采的女子该是见之不忘的,但她两世的记忆里都没有此女子。
    她微微浅笑了下,这才出声道:“在下便是你口中的人,姑娘又是?”
    在她这话一落,妤蓼便感觉来人打量的视线,好像比之前更肆无忌惮了些,仿佛要透过彼此的面纱将人看清似的,也不知道这又是哪个门派出来的娇娇小姐。
    台下,覃夙正抬首朝师尊方向看去,在看到她身侧正微躬身前倾说话的女子,唇角淡淡的勾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猜到师尊口中的娇娇小姐是谁嘛~
    第58章 招人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说着, 女子用她含情的眼眸朝妤蓼眨巴了下,当真是好一双滢滢似水的眼眸,让人难以抗拒的一双眼。
    早在女子清脆音色响起时, 周遭众人便朝妤蓼这地方投来了视线, 这一眼便见着两个均是白纱覆面的女子, 即便未见女子全颜, 两人周身自带的缥缈仙气,均是让人久久不能侧目。
    “姑娘要喜欢坐就是了, 还望姑娘告知下在下身份,我也好称呼姑娘。”妤蓼这般说着便朝师姐旁边挪了些位置,在身侧留给了女子一个入坐的空隙。
    女子眼眸含笑着入坐,整个人懒散的半撑着额头, 手指指着台上覃夙方向道:“道主你唤我酥酥便好, 妤蓼你猜这第一场谁能赢?”
    妤蓼眼眸微挑,这人, 怎么就从道主直接过渡到了她名字了?自来熟也太熟练了些吧。
    见她久未说话, 女子眼眸仍旧带笑:“你要不想唤我酥酥, 唤声姐姐也行。”这般说着,覃酥侧首朝她纤薄的面纱看去,用自以为隐晦的视线细细扫过, 不得不说,自家弟弟眼光是真没得挑。
    他师尊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容颜比自己还要美的人,她自诩美过大姐, 没想到还有在容貌上认输的一天, 这般一想她唇角微翘了下。
    “看够了吗?若姑娘不能坦诚相待, 恕在下也就不便多言了。”话毕,妤蓼便将视线移回了台上。
    覃酥闻言也不恼, 只是轻笑了下淡淡的说了句,温柔漂亮还带小脾气难怪招人。
    妤蓼闻言更感无语,不想同她此话过多言语,只当她是哪家的世家小姐,听闻了些关于临界守界人长啥样的闲话,这般一想,她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和她计较,便将视线放到了台上。
    昨日偌大的比试台子,此刻已经一分为二,一方台上站着孤枢怀和孟询,一方台上的是覃夙和苏慕。
    为加紧赛事在三日内完成的进度,故簪花大会第二场,一向便是两组同时进行。
    这般的用意还有便是为满足看客,一场不够刺激,那就同时看两场,历来便是这般抓紧了世家视线的。
    仍旧是几声击鼓后的一声铜锣响,四人手上便都聚了灵力起来。
    妤蓼先看了眼孟询方向,孟询的竹签是拾,他的对手也就是竹签上是伍的孤枢怀。
    两人先是有礼的行了个开场礼,孟询手握长剑一副沉肃之气,对面的孤枢怀倒是站姿随性的很。
    孤枢怀将手上两柄弯刀随意的漂浮在身前,朝孟询咧嘴笑了下:“兄弟,虽然咱俩认识,但我还想和你大师兄来场比试。”
    说着,孤枢怀朝对面覃夙哪方向扫了眼,示意自己不会因为认识而便放水。
    孟询简短的应了下当然,下一瞬便直接举剑迎了上去,一时间两人刀光剑影率先响了起来。
    比起两人这边的和气开场,覃夙和苏慕那边此刻还未有谁先行礼的举动,两人仍旧是一副静默的站立状态,就是彼此手上的剑是一再被紧握再紧握的。
    两人还均是修长高挑的身形,一副手握长剑随意的站姿,不懂修士聚灵的大概觉得他们磨蹭还不开始,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二人均是备战的姿态。
    尤其一身黑衣的苏慕,手中长剑似乎被他拽握的格外紧。
    苏慕扫了眼覃夙手中长剑,下巴微样语气十足傲慢道:“怎么,你的藤蔓聚形不一起放出来?”
    “啧,和你打,用不上它。”话毕,覃夙也不待同他废话,朝师尊方向扫了眼,正好和姐姐覃酥对上了视线。
    未待姐姐覃酥朝他笑完,覃夙便直接收回了视线,他眼眸微垂里中闪过一抹失望,师尊刚看的是师弟的方向。
    师尊怎么就没看自己这方向呢,难道是因为对手不是顾伽吗,师尊便不再担心自己……
    覃酥绽开笑意的唇角僵了下来,这弟弟干脆不要了吧。
    妤蓼在收回看向二徒弟孟询视线时,便看到了身侧女子对着覃夙招手笑的样子,她在那一瞬莫名就慌了下,将准备看向覃夙的眸子收了回来,手指下意识的拽紧了下衣袖。
    心慌中在那瞬还冒出了众多疑问,此女子刚刚的确是在朝覃夙招手示意,很明显两人认识,而且她对自己身份很是熟知,熟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很多,但知道自己名字是妤蓼的少之又少,种种问题,都在询问着这个女子是谁?
    莫不是,她莫不会就是上一世覃夙动心的女子吧。
    这般一想,她终究没忍住将视线偷偷挪到女子侧脸,这般容貌身段,还有那双连自己都无法拒绝的含情眼眸,也不怪覃夙会喜欢上她,他们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覃夙为啥没和自己这个当师尊的说……
    他还说喜欢的是自己,转眼就和别的女子笑嘻嘻,这喜欢她不要也罢!
    “师妹,你怎么了?”清涯道主偏头压低声应道。
    妤蓼将心下一团乱的情绪收了下,抬首勉强的和师姐笑了下:“我没事,师姐怎么了?”
    还说没事呢,两个徒弟都要受伤了她都没看见,要放平日早就一眨不眨的看着台子了。
    清涯道主朝她微扬了下下颌,示意她朝比试台上看去。
    只见,她两个弟子都落了下方,尤其覃夙,几乎是被对方灵力压制着的在勉强对招。
    这咋回事,苏慕别说身手,就是灵力也远没有顾伽来的强,难道是阿夙灵田仍旧未恢复,这般一想她眼眸略带焦急的朝覃夙剑上看去,果然灵力稀薄的仅覆盖住了剑身。
    “妤蓼你看夙夙他会赢吗?我怎么感觉他还弱弱的啊。”这般说着,边看着台上的覃酥边摇了摇头,似乎对覃夙的表现很是失望的样子。
    “台上比试向来瞬息万变,他昨日还受过伤,你凭什么就断定了他弱?”妤蓼扫了眼台上正一剑挥开苏慕的覃夙,眼眸微眯接着道:“还有你刚叫他什么?夙夙?”
    哦豁,弟弟的师尊好像生气了,但生气的这双眸子也好美啊,总感觉给人一副娇嗔的感觉。
    这么一看,有点像弟弟幼时养的那只白猫,温顺时候眼眸漂亮又高傲,但一旦拿吃食逗弄的时候,白猫便眼眸一瞪,仿佛下一瞬便要和自己打一架的样子。
    这时候的她,眼眸就很像那只要准备干架的白猫。
    覃酥干脆直接半侧身撑着身子骨,微仰下巴朝她道:“妤蓼道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猫咪啊?”她这般说着,一双含情眼眸还细细勾画着妤蓼的眼睛,还真是越看越像。
    妤蓼将对方这副闲适的姿态看在眼里,对方越是这般闲适,她就越感心下的烦躁。
    她其实是知道的,自己在厌烦这个女子,只因为她可能是覃夙上一世便动心的人,自己在厌烦这一世她又找来了,果然自己是自私的。
    “姑娘认识覃夙?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他师尊,还请问你是他什么人?你们又是何时认识的?”她实在忍不住,她就要这般自私一次,借着他师尊的名义去打听弟子的私事。
    覃酥在妤蓼话下眼眸惊诧了一瞬,下一瞬便恢复了闲适的样子。
    哦豁,弟弟的心上人好像误会了什么,这般的三连问,但很有趣不是。
    覃酥眼眸微掀,眼眸故作担忧的朝台上弟弟覃夙扫去一眼,覃夙此刻没了下风的姿态,反而一副越打越激进的样子,这副以碾压的剑招攻击着对面的男子,她都要心疼下对面的黑衣男子了。
    但,她故作的捏足了娇柔的嗓子:“你是他师尊也不要怪人家啦,人家也只是担心夙夙他受伤,这才有了之前担忧的话语。”说着覃酥微停顿了下,视线朝着台上覃夙看去,她娇笑了声才接着轻声道:“夙夙最厉害了,你看他现在把对面哪黑衣公子压着打呢,我看夙夙他马上就要赢了耶。”
    这个女人,妤蓼好些年没这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了,这个女人简直是天道派来惩罚她的吧!
    顾左而言他的本事可比顾伽强多了,然后还故作娇柔的一连喊多遍夙夙,若不是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自己真要被她这副娇柔的姿态弄自责了。
    如此这般,她不介意和她来场公平的竞争,就算覃夙上一世喜欢她又如何,这一世他有对自己先表明心意,自己也在单绾话下明白了不该畏首畏尾。
    所以,公平竞争一次又如何,她就不信覃夙还能再喜欢上一世的人。
    “阿夙会赢的,他今早亲自来给我添茶的时候,阿夙亲自和我说他会赢给我看。”妤蓼未看她,就这般故作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毕还直接将视线看向了台上。
    台上,孟询和孤枢怀两人打的是有来有回,孟询此刻正一剑挑开飞来的一把弯刀,正挑开下一把弯刀又瞬间到了他身前,他没法只能朝后瞬移拉开了些距离,下一瞬才将这柄弯刀也打开。
    他早先见大师兄覃夙与此人对招闲适的很,他以为自己最多比当时的大师兄差一些,也应该是能勉强赢过孤枢怀的。
    但此刻,真正交上手了孟询才发现,这两柄弯刀在对方手里似乎有生命似的,完全随着主人的心意来到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将他逼得退后又退后,再这么下去,自己只要失误一下,没避开这弯刀他都会输。
    下一瞬,孤枢怀便人随他弯刀一跃了上来,孟询眉一沉握紧了手中剑。
    孤枢怀见他竟没有避开,眼眸虽有一瞬诧异但也还是选择了攻击上去。
    须臾,孟询的剑已架在了孤枢怀的肩胛处,但他自己肩胛处也硬生生的受住了一柄弯刀。
    “孟询你疯了,这只是个比试。”孤枢怀说着,伸手控制住了还在朝他肩胛处深入的一柄弯刀,还有一柄弯刀也被孤枢怀收在了手中。
    孟询只是淡淡的嗯了下,但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他赢了。
    台上,妤蓼在孤枢怀弯刀逼近孟询时候,孟询未如先前避让便知他要做啥,这孩子是要拿伤和赌对方的一个不忍来赢。
    覃酥轻笑了下,朝微皱眉目的妤蓼道:“哎呀呀,道主你徒弟可真是胡来的很啊。”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不负责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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