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儿是其中最克制不住的,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师尊,也不怪她克制不住,这句我很喜欢大师兄停顿了下才说,也不知是说他很喜欢这剑名,还是说的喜欢的是其它什么……
    至于这个其它什么,比如他们眼前的师尊,大师兄也当真是胆大至极了。
    妤蓼稳住了脸上闪过的一丝惊慌,淡淡出声道:“阿夙喜欢这剑名便好,手上伤势记得晚上换药。”
    覃夙也一一应答了下来。
    话毕几人随着她回了房间,她将此次簪花大会的参赛制度摊开在了桌面。
    羊皮卷上参赛修士的用了门派来做主要区分,第一天便是百人乱战。
    一百人在台上相互比拼,余下十人便算是进入到第二场。
    此次参赛的修士共计五百人,是以第一天其实便会淘汰掉四百五十人,能进入第二场的只余有五十人。
    是以,基本第二天才算是簪花大会的正式开场。
    “苏姑娘,还请见谅在下的先斩后奏,顾某以你朋友之名参加,在你临界挂了个报名额。”顾伽收了手上折扇朝她出声道。
    覃夙听他此言,眼眸微眯朝他扫了过去,此人当真是在师尊面前阴魂不散啊。
    第50章 心虚
    妤蓼对此挂名的报名早有耳闻, 她先前去到师兄哪,师兄便提了一嘴。
    “无妨,你既已经报名, 到时候还望对我门下三个徒弟手下留情些。”说到此, 她眼眸视线扫过去朝他定定的看了眼。
    她这一眼里有探究也夹杂了些警视, 顾伽了然的应下后朝她握扇笑了笑。
    待几人商议好后日台上混战注意事项时, 送走几人的时候妤蓼单独叫住了覃夙。
    覃夙随她话语留住了脚步,苏燕儿几次回头最后还是在二师兄的话下边侧目边走了。
    顾伽在最后走时候垂下的眸中闪过一瞬的的戾气, 最后还是在她扫过来时隐了下去,摇着扇子告辞,嘴角噙笑慢悠悠离去了。
    “师尊,是因为后天的簪花大会有事和我交代吗?”说着,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放置在她面前, 又将桌上放置的糖葫芦递上,轻笑了下才道:“他们走了, 师尊吃吧。”
    她看着又一次被递过来的糖葫芦, 没好气道:“不吃, 我又不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儿。”
    覃夙在她话下微挑眼尾朝她看去,小孩儿???!
    “师尊,我马上就到十八生辰了, 虽说男子弱冠才是成年,但像我这个年纪,无垢山同门中可是有的人孩子都有了。”说到这, 他微一顿才接着道:“所以师尊能别持续把我当小孩子吗?”
    听他说了这一堆, 她接过糖葫芦, 边轻慢的撕开包装边说着:“为师也没老把你们当小孩子,就是我始终是大你们些岁数的啊, 所以说话就自然带上了这些习惯,阿夙你又介意这些干什么。”
    话毕,她将手中糖葫芦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便浸入了口间,还是当年的味道。
    “师尊还不明白我介意什么吗?”说着,他起身长臂一伸手撑在了她身侧桌子上,上半身微俯身下去便将她笼罩在了身下,是可以将她完全禁锢在身下的姿势。
    妤蓼微惊诧的抬眼便正好对上他垂下的视线,也不知怎么的,她感到一丝心慌,不由的想到了上次船舫上的那一个轻吻,也是这般的对视下趁她一个不注意便……
    这般一想,她觉得额头那处的肌肤都似乎散发了出丝丝灼热感,就似乎他那一吻还有余温留在了上方,经久不散。
    她微一偏头躲过了视线,准备起身避开他这暧昧的姿势时,覃夙另一只手将她拦住了。
    “阿夙,你起身些,后天的簪花大会为师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议。”说着,她微仰下巴抬眸和他狭长的眸子对上了视线,勉强控制住了脸上微惊慌的神色。
    “我来猜师尊要和我商议些什么,如果弟子猜对了,师尊可否答应弟子一个要求。”说着,他头微压了下了些下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好,好,好,你起身直接说便是了。”话毕她便漏出了些后悔懊恼之色,她怎么就在他靠近的时候下意识说了这话呢,都不知道他要她答应的是什么,万一是关于感情……
    他一直便将视线垂在她脸上,自是没放过她眼眸中的这一丝小懊恼,但他并没有好心的提示说他要求不会如何,只是看似很说话算话的起了身坐回了原位置,也就是她的对面。
    轻抿了一口桌边茶水他才出声道:“师尊找我商议的便是后天在台子上多注意师弟和燕儿的位置吧,顺便再注意下顾伽对台上各门派的弟子吧?”
    “你身为大师兄保护下燕儿他俩是应当的,但顾伽…阿夙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着,她微偏头疑惑道。
    顾伽此人,她一直便对他师从何门有疑惑,但一直不见他透露半分,是以秉持着小心为上,她便在白日里和师兄姐们共同聊谈了几句,最后竟查无此人一般,更别说灵力聚形扇形和招式这些,他就仿佛修仙道门中突然蹿出的一个身怀绝技的新秀。
    这样的人,就如盛开的一株血莲般,危险又迷人,现下又时值魔族动荡,由不得她不防。
    “因为弟子我很是讨厌他,”说着,他朝师尊看去眸子微眨了下才接着道:“所以弟子便用了最恶劣的心思来揣摩他,这样便更觉他从在槐安镇的恰巧出现,又几次三番的不告而别,直到现在还跟我们到此,他还对自身身份遮遮掩掩,除了不安好心弟子我想不到别的。”
    她听闻他此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在自己面前他一向便将他讨厌顾伽的情绪拉得很满。
    此次也算他歪打正着,她也就当满足他即将要到的生日愿望吧,她轻抿了一口茶水才道:“说吧,只要为师能满足你的都可以,也算是提前给你个小生辰礼了。”
    “不要,师尊可不许耍赖,生辰礼和这个一码归一码。”说着,他眸子定定的朝她看着,眼眸中微带狡黠唇角微翘了些弧度:“这个要求不会叫师尊为难的。”
    见他都这般说辞了,她也不好再推脱些什么,终归是由着他些的心态占了上风,也罢,先听听他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上一世的他也没向自己这个当师尊的要过什么东西。
    这一世,自己这个当师尊的便将他想要的给他便是,也好过到最后他死于自己剑下了,想到此,她扫过他越发和上一世模样靠近的脸面,便又是一阵心虚上来,她拾起茶杯堪堪避开了他直视的视线。
    见他仍旧不开口,她只得放下茶杯轻声道:“你倒是说啊,为师听着的。”
    “算了,既然师尊不愿意那便算了吧。”说着,他便起身意欲告辞。
    妤蓼见他此动作,也直接起身朝他喊道:“站住,为师没说不愿意,你且说来便是。”
    背对她的覃夙脸上却并没有她所以为的失落,有的只是一副他早又所料的表情,唇角微翘的幅度在转身那刻抿直了起来,一双狭长的眸子也似乎盛满了失落感。
    “师尊当真愿意?”说着他轻抬眸子朝她看去,见她颌首他才接着道:“那师尊在簪花大会完后真的就能给我个回应吗,弟子是认真的。”
    见他眼眸中认真,她低声应了句好,如果簪花大会后他的确也没遇到上世所谓的心仪之人,那她便自私一回。
    “师尊此话可要当真。”说着他狭长的眸子中带了丝欣喜,见她只是浅笑便又说道:“走吧,师尊不是还要带苏姑娘去独孤前辈哪看看吗,我们一起去。”
    两人便又去独孤前辈哪走了一趟,独孤怀给苏燕儿服用了些抑制哑魂的丹药,说解药他会尽快研制。
    最后独孤前辈还顺带给覃夙又看了一遍手臂伤势,见药粉吸收的差不多止不住的点头说着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妤蓼听闻此话便知他手臂伤势无碍了,也替他感到高兴,这样在台上他的胜算会更大。
    就是顾伽,这个上一世没参加簪花大会的人大概会是簪花大会的一个意外,还有隐藏在暗处的老魔尊……
    两人将苏燕儿还是送了回去,此刻就两人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妤蓼还是没忍住叮嘱道:“阿夙,如果在后天你还是和顾伽对上了,比拼之间尽力就好切不可莽撞。”
    覃夙知她这是担心他,毕竟顾伽从未尽过全力,他就如夏日中漂亮又透着清凉的水潭,不知是深是浅的透着水光,随时都在诱人一脚踩进去。
    “师尊是觉得弟子没法胜他吗?”说着他微微一顿又接了句:“师尊说实话说便是。”
    妤蓼见他问的认真,这其中可能有自己这个师尊对他现下修为的看法,但更多大概是少年骄傲的心性作祟吧。
    “就灵力聚形来说,阿夙你比他更有天赋,虽然当下你灵力修为比他低一阶,但来日你的修为成就必不会低于他,为师相信你,所以到时候在台上切磋点到为止,簪花大会赢不赢的为师并不看重。”
    她这话说的委婉,终是不忍伤他一分这身上傲气,因为此刻的他比上世更像是这个年纪的人,比上一世那个闷葫芦只会闷在心里的他看着有少年气多了。
    覃夙听闻她话后,微敛下的眸子中透露着丝丝愉悦,就仿佛是夜幕中悬挂的星星,微眨动间闪着属于他的光辉。
    但,他仍旧问出了心中隐忍的言辞:“即便弟子我输了,师尊也会认真考虑我的真心吗?”
    眼看前方便要到了院子,她停住了脚步朝他侧头道:“阿夙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这样把为师我当什么了?”
    话毕,她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言辞有点重便又偏开了些直视他的视线。
    “那师尊为什么一定要在簪花大会后才给我回复,我并非是不能等,我只是…”说着,他低哑的声线越发压低了些,里边似乎装满了委屈和小心翼翼。
    他只是怕,师尊对他毫无弟子之外的情愫,有的只是想希望他能不影响心态的参加簪花大会。
    师尊她对每个人都太温柔了,他有时候确信着自己在她眼中是不一样的,但下一瞬又在她对小师妹和师弟身上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甚至就连顾伽,她也一如既往的温柔对待着,就好像她爱着身边的所有人……
    他最近被这种心态反复折磨,打坐只要稍微放松些心神便会夜夜入梦,他又见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个反复的梦。
    在一座白茫茫的雪山,自己死在了她清尘剑下,一袭白衣的她脸上仍旧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
    每到这时候,他体内灵力便乱蹿起来,就仿佛要突破他体内,这股疯狂涌动的灵力在诱着他执剑将一切不顺心的毁掉,再毁掉。
    “阿夙,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吗?”妤蓼眼眸微垂朝他出声道。
    第51章 咬了
    覃夙在她这问询下脑海中便晃过了梦境中的那一袭白衣, 手握清尘剑刺穿过自己身体的她。
    “前世今生之说?师尊的意思是?”说着,他眼眸中隐过一抹了然的神色,最后又被他垂下的眼皮掩藏了下去。
    妤蓼并未注意到他垂下视线的那一瞬怪异, 只是自顾的想着将重生换了个说法:“为师的意思是, 假如我们上世就是师徒, 然后你的心仪之人并不是我呢?”
    “师尊何出此言, 就算上一世我们是师徒又如何,弟子这世能心仪你, 上一世师尊又怎知我没心仪你,这前世今生之说,师尊又怎么确信我们上世就是师徒而不是伴侣?”
    他这话说的认真,话毕仍将眸子里的视线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她。
    妤蓼低垂着头都能感受到了他视线的灼热。
    见对面师尊仍旧无话, 他微一沉思便接着到:“上次师尊也说了不会因为师徒关系来推辞这心生爱意, 所以师尊到底再推辞什么?还是说师尊压根就没对我心生一分爱慕之情。”
    说到此,他向她靠近了一步,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他微一俯身便能触碰的她发梢的距离。
    妤蓼在他话下将垂下的下颌微抬, 入眼便是覃夙没了平日冷静自持的样子, 此刻的他眼眸中好似带了丝愤怒的样子,这种表情的他当真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别说从他入临界这一世无,就是上一世他也从未在她面前流露出分毫的愤怒之意。
    他这是在对自己生气?为什么好端端的说着说着便惹出了他这般情绪, 简直不可理喻。
    “男女情/爱并不是阿夙你想的那般简单,你又怎么确定你对为师的就是情/爱喜欢,如果我说我感受到的只是师徒情呢。”话毕, 她便转身要走。
    下一瞬, 覃夙伸手直接将她拦腰搂抱了回来, 她惊诧的眼眸便在他怀中对上了他微低垂视线下的眼眸,夜色中他眼白分明, 但眼眸里中满是晦暗不清。
    在她反应过来便要将他推开时,覃夙便直接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下去,并不是亲吻,微用了些力的咬,微淡的血腥味交融在彼此唇舌间。
    “你放肆!”她用了些灵力才一把将他推了开去,微扬起的手掌还是收了下去,搭在身侧的几根手指缩了又放放了又缩。
    覃夙被她这使力一推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视线中便见师尊她正愤恨的放下抹过唇口的袖子,上边估摸着有一两星点的血色。
    “我梦里比这还要放肆的多,师尊,难道这在你这也算是师徒情?”说着,他毫不顾忌她凌厉的视线,径直朝她一步步靠近。
    “不知羞耻!去给我将无垢山的清规默写十遍,今晚不写完不许睡觉!”说着她一甩袖子径直朝前走了,步伐急速,脚下似乎还运用了灵力,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覃夙视线中。
    留下的他仍旧看着她离去的地方,抬起手用蜷缩的食指指腹轻轻抚过嘴唇,一点血色便蔓延在了他手指上。
    他微垂的视线扫过指腹上这点滴血色,看来师尊真的是下了重口咬了,他没感觉到疼,就是觉得师尊的唇果真如她的心一样软,想到此他嘴唇边微翘了下。
    这般想着他慢悠悠的回了房间,摊开笔墨开始默写起无垢山清规来,脸上端的是一派轻松。
    与之相较的某个房间里,妤蓼正第六次从打坐中晃神出来,她再次失败了。
    每当要入神的时候,脑海中无数次浮现他微带愤怒的眼神,下一瞬又是他强势的直接俯身,还有唇上的轻微疼痛无不再提醒覃夙对她做了什么,他怎么敢如此放肆的啊!
    自己也是,怎么推开的时候那一巴掌没打下去,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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