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回来的尸体总共有31具,除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之外剩下的全是青壮年,死因也非常一致,致命枪伤和割喉刀伤。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说明喜鹊很可能逃过了救赎者拦截。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等待,无论设立在哈密的据点还是代表团携带的电台都没接到她的任何消息。
    而今天接到的总部电文显示,反抗军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更令人迷惑。他们负责接应的人除了在若羌战死的和被截杀在梨城以南的三人,还有一个人,也就是和喜鹊选择西行的带队高层至今也是音信皆无。
    现在无论救赎者还是反抗军,加上东亚联盟和西南联盟秘密派遣到若羌的枪手都在四处寻找这两个人。他们到底是在半路出意外死了呢,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谁也无从而知。
    总部来电里明确指出,必须搞清楚这件事的始末,无论布谷鸟和喜鹊的生死如何,也得从中汲取教训和经验,争取在下一次的派遣行动中不再犯同样错误。
    可代表团里没有一个人去过南疆,更无法到现场勘察,更没有完整的消息来源,仅凭各种联想和猜测去还原当时的场景,简直就和骑着自行车登月球的难度差不多了,还容易出现很大偏差。
    好在救赎者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邀请了田钰参加尸体解剖工作,否则代表团和东亚联盟外交部至今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不可能,喜鹊的能力我很清楚,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形,就算放到天津训练基地里也没能力在一夜间就杀死30多名训练有素的裁决者。”做为和喜鹊、布谷鸟一起参加过特种作战训练的田钰,马上出言否定了希贝克的假设。
    她很清楚每名司机的作战能力,这些人只是去执行特殊任务的特工,并不是职业杀手和特种兵。武力值是比一般人强不少,却也达不到百人敌的程度,尤其是在陌生环境中战斗力还得打折扣。
    “会不会是反抗军里的高手,他们能在南疆地区坚持这么多年肯定对地形特别熟悉。在天时利地的帮助下,以一敌多并不是不可能的。”张柯按照逻辑推理随口说了句,然后戴上眼镜拿起桌上的资料翻了起来。
    情报分析是他的专长,只是这些天一直都在用单兵通讯终端监听救赎者的通话,更想不到喜鹊居然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怎么关注过这些资料。
    “如果反抗军有这种能力,也不至于把若羌和龟兹都丢掉。按照部里得到的情报,在若羌的西南联盟武装人员不会超过150人,龟兹的裁决者可能会多一些,但也超不过200。这已经是补给上限了,再多就会饿肚子。”
    可是这个推理又被田钰否定了,理由很简单,这半年来反抗军被救赎者和西南联盟打得节节败退,并没展现出哪怕一次出神入化的胜利。
    难不成真有人整天挨揍,就是忍着不放大招,专门等无关紧要时来个一鸣惊人?根据反抗军总部反馈的消息看,他们派出去的人也不是百人敌,冲破若羌封锁线就差点团灭,这时候聊绝地反击也太戏剧化了。
    “会不会是反抗军总部并没了解到实际情况,他们的组织很松散,实际上分成了三大块,互相之间虽然有协作,但因为器材和手段限制有时候也不是很统一。”
    希贝克平时干的都是笑里藏刀的活儿,玩的是嘴皮子的利落和脸皮子的厚度,本身也没怎么接受过太严格的军事训练,严格上讲算文职官员。对如何作战、渗透之类的技术活儿不太明白,只能从大面上分析。
    “不是没可能……但我觉得很难做到。别说他们,就算把于司令的空军伞兵特勤队派来两个人,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你们没见到尸体,可能感觉不到那种诡异的状态。他们大部分都是被从侧面或者后面击中的要害,也就是说有很大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杀掉的。”
    “试想一下,30多个已经和敌人交过火的裁决者,还在高速路一侧建立了拦截阵地,结果居然被人无声无息的一个个弄死了,奇怪不?哦对,这些人还装备了夜视仪,就算是民用的也不会啥都看不见。”
    “他们还有通用机枪,火力很强。我看过几张现场的照片,那地方只有一条废弃的高速公路,南边是茂密的芦苇荡和湿地,北边不到一公里就是山脚。”
    “只要藏在公路北侧的路基下,从芦苇荡里根本无法射击,除非子弹能拐弯。就算是焦司令那样的神枪手,还看不见枪口火光、听不见枪声,也得从正面击中,可这些人的致命伤大部分都在侧面和背后!”
    对于这个解释田钰无法完全否认,反抗军确实不是个完整的组织,而是一大堆小团体的集合体,很可能出现联络不畅的情况。
    可她做为一名特种作战高手,又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医,仅凭尸体上的枪伤和现场照片基本就可以推翻这种假设了。不合理的地方太多,除非反抗军里突然出现了一名天才,能在黑夜里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
    “等等!你在尸检报告里写尸体上的枪伤并不是一种子弹造成的,有步枪子弹和手枪子弹,现场还发现了北约标准弹和.45口径手枪弹?”
    张柯一直都在研读手里的资料,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指着其中的一份验尸报告,看着田钰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疏漏。
    第491章 小胖子发威
    “对啊,.45手枪弹最多,5.56北约标准弹其次。”
    田钰不太明白张柯为啥要质疑自己的尸检水平,但还是按照记忆把数据背了一遍。这些东西根本不用看草稿,全在脑子里装着呢。
    “疆省有北约制式武器吗?”希贝克也听出了一些端倪,转过头询问张柯。
    “救赎者使用的武器大部分是国产和俄制,有很少一部分柯尔特17手枪是当年本地警察部门配发的。北约制式枪械可能会有,但几率非常小。”
    “和5.56北约标准弹比起来,点45口径手枪更值得注意。国内和俄制武器里根本没有这种口径,我们从日韩美军基地里倒是找到过这种口径的手枪,可子弹非常少,全部用于外交部和内务部训练使用,早就消耗光了,不可能外流。”
    对于这个问题张柯回答的非常肯定,他在武装部有一部分工作就是研究其他势力正在使用的武器优劣性,不敢说对全球了如指掌,至少在国内可以做到明察秋毫。
    “……张参谋,你这话说的有点武断了吧!”希贝克点点头又陷入了沉思,田钰却不太信服,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张柯。
    “打架我打不过你,枪法可能也不如你,但论对枪械的了解你差远了。别不服气,就像汽车工程师和赛车手一样。工程师开车肯定没赛车手利落,但在对车辆的整体构造方面,赛车手当徒弟都不够格!”
    张柯不光用同样的眼神瞪了回去,还举了个听上去没啥问题,但非常不好听的例子。在专业问题上他坚决不允许别人质疑,除非能说出道理,否则谁来了都是这态度。
    “我明明见过周部长有一支.45口径手枪,每次参加实弹打靶训练时她都会用那把枪!”田钰也不是闲的非要和张柯磨牙,她确实有理有据。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希贝克,你是不是也有一把徳制的hk45?”听闻此言,张柯的胖脸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摘下眼镜用力擦着本来不存在的污渍,转头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抱歉,我对枪械并不热衷,甚至分不清它们的口径和型号。不过在当飞行员时,洪确实给我们发过配枪,还说是我祖国的产品。上帝啊,我是荷兰人不是德国人……那把枪我好像从来就没真正使用过,打靶的时候都是用靶场的枪……”
    希贝克摸着长长的下巴使劲儿想了想,还是不能完全确定早年配枪的型号,倒是回想起不少当年的生活情景,说着说着都把自己说笑了。
    “我们还装备过德国手枪……是舒尔茨先生从德国带来的吗?”
    田钰看着张柯和希贝克一唱一和的德性很是纳闷。东亚联盟的武器系统特别复杂,国产、俄制、美制都有,甚至还有一部分从日本偷回来的89式步枪,但从来没见过成批的德国武器。
    “舒尔茨?哦不,我们的飞行是为了运送科学家,并不是军火商……张,还是你和她说吧,很多事太久远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希贝克不太明白舒尔茨和德国武器有啥必然联系,而且他对那些德国武器的情况也不清楚,只是见过而已。真正的知情者不是他,而是坐在那里拿着眼镜神游太虚一般发愣的小胖子。
    “抱歉,我也不能随便谈论这件事,想知道就去问你们的周部长。好了,咱们还是回归主题吧,你能不能根据照片把现场情况大概画下来?”张柯终于把眼镜戴上了,但并不打算给田钰解惑,甚至搬出周媛来当挡箭牌。
    “好吧……我并没看到全部照片,扫了几眼就被大修女拿走了,只能估计,不见得完全准确。现场大致是这样的,高速路这边是裁决者的阵地,另一边是芦苇荡和湿地……很难想象,原本干旱的沙漠边缘地带,现在居然有了这么多的水。”
    “瓦克尔说他们的营地是在夜里12点之前遭到突然袭击的,人数不超过2个。经过短暂交火,敌人被逼进了公路南侧的湿地。”
    “虽然裁决者在火力和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但由于不熟悉地形,且湿地里的蚊虫很厉害,他就下令封锁了近两公里宽的公路,想等待天亮呼叫龟兹那边比较熟悉湿地作战的援军过来再进行围捕。”
    “可是到了后半夜3点多,他突然发现有一个小队失去了联络,然后另一个小队也没有了回应。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时,最后那个小队的防守区域传来了几声枪响。”
    “接下来有个男人用对讲机说了句口音很奇怪的汉话,然后用裁决者的通用机枪向他射击。趁着对方换弹链的间歇,他迅速向山脚撤离,最终脱离了接触……”
    “机枪应该在这个位置,一共两挺,那里还有几名伤员,事后发现都被对方用割喉的方式杀死了。哦对,瓦克尔还说他们在白天进行追踪时遭到了俄制蝴蝶雷和诡雷伏击,数量并不多,显然不是为了杀伤,而是起到延缓和警报的作用。”
    “所以他怀疑这个人有很大可能来自哈萨克或者吉尔吉斯斯坦甚至俄罗斯军方,不光口音怪,还有蝴蝶雷。疆省是不可能有这种武器的,除非有人在境外找到了存放前苏联武器的军火库。”
    田钰撇了撇嘴没有再继续追问,做为从事特殊工作的人,她很清楚保密级别的重要性。只好拿起标记笔,就在房间里的镜子上描绘起记忆中的现场轮廓。
    别看她从来都没去过现场,但画起来还是挺靠谱的,记忆力也非常好,根本不用看任何资料就能把照片里的场景还原个大概出来。
    “瓦克尔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反抗军中确实有来自哈萨克和吉尔吉斯的幸存者,甚至还有阿富汗人。”希贝克凑到了镜子前面仔细查看了现场摸样,但并没从中看到什么值得讨论的重点,倒是对亲历者瓦克尔的推论比较认同。
    “……300米……100米……你们看,在瓦克尔的描述中枪手好像只有一个人,否则他根本无法从机枪火力覆盖下逃脱。”
    “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从晚上11点多营地遇袭、枪手退入沼泽地开始算,到他发现小队失联中间应该有3个多小时非接触时间。”
    “枪手利用这段时间顺着湿地向东移动,最少也能走1公里到2公里远。田钰,你们在茶淀沿海的沼泽区里训练过,我估算的应该没错吧?”
    同样一副简易地形图和双方交战人员初始位置示意图,在不同人眼中会有不同的理解。希贝克是啥也没看出来,因为他并不擅长分析这种类型的数据。
    但看在张柯眼里几乎就是个模拟仿真游戏,只需测量几个长度数据,再把东亚联盟空军伞兵特勤队的训练数据带入进去,根据情况稍加增减,就能把当时枪手的行动路线规划出来。
    “如果是伞兵特勤队应该能走3公里以上,那些家伙成天都在做这种训练,全是牲口!”田钰又撇了撇嘴,她对一切比她厉害的人都没太正面的评价。
    “那好,这个假设成立话,下面就非常容易了。枪手从这里上岸悄悄爬过公路,小心向最东边的裁决者靠近,然后在近距离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解决掉。”
    “以此类推,直到解决完最西边的裁决者,一条直线都不用拐弯。在这里瓦克尔犯了轻敌的错误,对裁决者的作战能力太自负,以为对方只有一个人,为了增加封锁宽度,就把所有人都排成了一字长蛇阵,缺乏互相之间的保护。”
    “他们向来以优势兵力和武器碾压反抗军武装,没有太多和更高级对手抗衡的经验,形成了惯性思维,这一点是很致命的。”
    “不过那位神秘杀手的动作也不太迅速,在完成逐一击杀之前还是被发现了。但为时已晚,瓦克尔听到的那几声枪响,应该是枪手见势不妙,用步枪正面击杀了西边最后几名裁决者。”
    “然后枪手返回中间的火力支援阵地,打算用机枪射杀瓦克尔。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成功……原因很多,比如说机枪卡壳,再比如说子弹不够。”
    “由此可见,这个神秘杀手非常善于利用武器优势,且思维缜密,把每一步都计算好了。但执行力并不是很强,还不愿意过于冒险。如果换成特勤队员,瓦克尔绝对跑不掉。”
    “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的特勤队员除非换上潜水服,并把手脸完全保护住,否则很难在沼泽地里潜伏好几个小时。根据武装部得到的情报,南疆的蚊虫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隔着两三层衣服照样能咬人,毒性还很强。”
    得到了田钰的准确数据之后,张柯用笔当教鞭指着镜子上的线条开始推演当时的场景,不光有枪手的行经路线和武器使用方式,甚至还有心理分析和对比。
    “只有一个人!?”希贝克听懂了,可不太相信。他虽然不是军事人员,可好歹每周都要参加军事训练,七八年下来也不能说是军事小白。如果让他来做这件事,怕是打不死几个敌人就得完蛋。
    第492章 小胖子发威2
    “从结果上推只能是一个人,如果有两个人或者以上,瓦克尔连早上的太阳都见不到。”
    张柯扔下笔给自己点了根烟,继续盯着镜子,在大脑里又过了一遍刚刚的推论,试图从中找到不合理的地方,可惜没发现。
    “我有个问题……他是怎么发现裁决者在公路南侧布下了这种阵型的呢?从其中一张照片的背景上看,公路路基要高于两侧的沙砾和湿地,枪手如果退到湿地里去就不可能看到公路南侧的情景。”
    “别忘了,那可是在云层很厚的深夜,即便有军用夜视仪,在那么远距离也是无法观测的。一旦靠近很难不被裁决者发现,芦苇可是挡不住子弹的。”
    可田钰也不是吃素的。她虽然理论知识没有张柯丰富,受过的军事训练和执行任务的次数却要比张柯多的多。从实战角度出发,觉得张柯的推论从一开始就不合理。
    “你知道热成像瞄准镜吗?”张柯微微点了点头,确实,田钰提出的问题看上去很不合理,但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自己推论。越是在常人看来不合理之处,才越能被高手利用起来当成杀手锏,否则凭什么一个人击败了三十多人呢。
    “热成像瞄准镜能看到300米以外?”做为一名杀手,田钰肯定用过此类装备,但对其性能并不敢高估。
    “美军装备的大口径物镜热成像瞄准镜可以,甚至一公里。”张柯用力点了点头。
    “靠,你干脆说贝雷帽来了吧,我们在美军驻日基地里都没找到这种装备,反抗军能有!俄制的军用热瞄我不光用过还带来了,要不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里把那位主教一枪崩了!”对于这个答案田钰立刻嗤之以鼻。
    我和你聊现实你和我玩理论,谁不知道旧世界里有很多先进装备,问题现在距离旧世界已经十年之久了,就算到美国的这个堡那个堡里,也不见得能搞到那么专业的器材,找到了也是报废的。
    “不用试,我们确实有过……别问我,去问周部长,这也是绝密!”看着田钰气急败坏的样子张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随着年岁越来越大,他好像对某个人在小时候灌输给自己的理论越来越认可了。用知识碾压人确实美妙极了,我知道但你不知道,我还不说,急死你、气死你!
    “希贝克团长,这样下去我无法再参加情况分析了,给总部的结论让他写吧!”田钰也不是软柿子,不会被这种屁话一而再而三的噎回去。你不说是吧,成,那我不干了!
    “呃……张参谋,我觉得这些武器装备不应该值得如此保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马上向周部长请示!”不光田钰对张柯有意见,希贝克也不想说着说着就来个绝密啥的。
    他比田钰拥有的保密级别高一些,也知道张柯所谓的绝密指的是谁。这些年在联盟里确实没人再提起洪涛的名字了,但并不是说不能提,联盟内部没有这个规定。
    “……好吧,但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张柯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推论太过于天马行空,即便周媛在场也不会信的。
    那说说也就无妨了,只是勾勒一下枪手的特征嘛。不过这种推论不能从自己这里散播出去,尤其是不能让无关的人知道。
    现在的东亚联盟已经不是当年的复兴联盟和救援队了,内部斗争同样很激烈,一旦被人抓住小辫子影响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很多人会跟着吃瓜落。
    “我同意,而且会负责!”对于这一点希贝克答应的非常干脆,也非常严肃。
    “田钰,刚刚所说的武器装备在东亚联盟里确实存在过。你肯定记得洪理事长,就是他带着我们从美国大使馆里找到的这批武器装备。其中包括hk416自动步枪、hk45手枪、夜视仪、人体雷达等等一大批。”
    “驾船去美军驻日、驻韩基地里偷武器装备也是他起的头,那段时间着实搞回来不好好东西,其中就包括两支大物镜热瞄。”
    “为此还引来日本和韩国幸存者团体的口头抗议,但他当时名声太响亮,又太会装圣人,三言两句就把去人家家里偷东西说成了实地考察生存环境、测量放射值云云,搞得像是为了人家身体健康好似的。”
    “当时他每次出任务都习惯在身上带两把手枪、两把匕首,再在胸前挂上两颗美制手雷,还起了个名字叫光荣弹。目前空军伞兵特勤队出任务时依旧会挂两枚手榴弹,这个习惯就是从他那时遗传下来的。”
    “那两支热瞄蓝迪秘书长和焦部长都用过,洪理事长倒是没用,他那个烂枪法能不用步枪就不用,更不会去用狙击枪,可后来到了什么人手里就不清楚了。”
    有了希贝克的保证张柯就不再有顾虑了,哪怕只是口头的。于是转身坐在床上,还盘着腿,开始讲述那些所谓的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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