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阳长得其实还可以,看着很清秀,但是吧,他的额头窄,眼睛又不大,鼻子也不翘,留这个发型反而把他脸部的缺陷都展现出来了。
    岑梅看他这臭屁样,跟自己班里的男生差不多,自以为魅力无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啥样,还学人家电影男主角,笑死个人。
    她摇摇头,“不用,再走几分钟我们就到家了。”
    梁恩阳也不在意,用手捋了一把自己精心打理好的发型。
    淡淡的发胶味飘在空气中,不太好闻,平平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
    终于有人发现他的发型了,梁恩阳肯定要炫一把,“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成熟的味道。”
    也就哄哄小孩子罢了,岑梅催平平安安快点走,“不要跟傻子说话。”
    “我才不傻。”
    梁恩阳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了几分在女孩子面前表现的心思,他推着车跟在后面,“我学习成绩可好了,上回数学还拿了九十分呢。”
    岑梅这段时间每周日都过来,上午会抽出时间写作业,平平知道姑姑学习成绩很好,看了梁恩阳一眼,语气骄傲说道:“我姑姑上次考了一百分。”
    梁恩阳蔫了几秒,高声道:“我下回一定考个一百分给你们看看。”
    同年龄段的孩子一般女生要比男生更懂事些,岑梅又比他大两岁,看他跟看平平安安一样,都是小孩子罢了,她笑笑,“别管他,咱们回家。”
    岑建军出来夹煤球,看到他们仨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惊讶问道:“买这么多啊?”
    他看了看厨房,小声说:“快进去,等一下被你爸妈发现了,估计要挨骂。”
    平平安安也知道爸妈不喜欢他们买太多零食回家,会影响吃饭习惯,两个人机灵地跟着岑梅进屋,连走路都不敢太大声。
    岑梅领着他们去自己屋,打开了门,“藏我屋里,客厅不安全。”
    一楼有两个空房间,一间房放了电视机,另外一间房还空着,因为这段时间岑梅经常来,苏雪桢跟岑柏收拾了下,让岑梅住了进去。
    岑梅打开衣柜,先把自己的零食放了进去,对他们说:“都放这里面,你们啥时候想吃进来拿就行。”
    平平安安一窝蜂把自己的零食都塞了进去,安安不放心,“不会被妈妈发现吧?”
    “不会,你妈不会开我衣柜的门。”
    岑梅摇摇头,叮嘱他们,“只要你们俩不要露馅就行。”
    大人跟孩子的想法不一样,大人更多的是顾及这个零食有没有营养价值,吃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比如糖,苏雪桢就不让他们吃太多,说吃多了会蛀牙。
    虽然偶尔会考虑到他们的意见,但大多数买回来的零食还是爸妈挑选的,不是他们挑的,自然重要性就不一样,这可是他们亲自挑选运回来的零食,平平安安疯狂点头,连连保证:“一定不会被爸妈发现。”
    岑梅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和一袋山楂片,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享用。
    平平安安见状也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喜欢的零食,跟着上了床,拆开包装袋开始吃。
    岑梅咬着奶糖,这糖非常甜,奶味很浓,吃到嘴里感觉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她把糖纸贴心地撕开,“你们要不要吃?”
    平平安安张开嘴,“要吃。”
    岑梅撕开两个糖喂到他们嘴里,问道:“好吃不?”
    “好吃!”
    安安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糖真是太好吃了,平平心里庆幸自己刚刚也买了一袋,“我也买了!”
    岑梅经验丰富,没几分钟就解决掉了两袋零食,她时刻盯着门口的动静,害怕有人过来,开口催促平平安安:“快点吃,等下要出去,不然大哥和嫂子会怀疑的。”
    平平安安做贼心虚,吃得更快了。
    苏雪桢在厨房听到了孩子们回家的动静,有些意外平平安安今天没有过来跟她说回来了,纳闷问道:“刚刚他们三个是不是回来了?”
    岑建军点了下头,故作淡定,“回来了,估计都在客厅玩呢。”
    岑梅带娃很靠谱,确定平平安安已经到家后,苏雪桢也没怀疑,继续开始准备年夜饭,岑建军拎了两只鸽子过来,准备炖汤喝。
    苏雪桢在案板上咔咔切着肉,平平安安吃完零食来了厨房,岑柏瞅他们那一闪一闪的眼神就感觉不对劲,调侃道:“怎么了?你们买的零食呢?”
    平平攥着裤腿,眼睛眨巴两下,面不改色撒谎:“吃完了。”
    安安从岑梅那也学到一招,给谎言添加细节,就会增加几分真实性,她跟着哥哥说:“走路上就吃完了,我们还看到了恩阳哥哥。”
    “他跟我们说他数学考试考了九十分。”
    岑柏审讯过那么多犯人,什么样的没见过,一看就知道俩孩子估计又做了什么事,平平安安这点撒谎的功力还瞒不过他。
    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计较,放过了他们,轻声问道:“姑姑呢?”
    平平回道:“姑姑在客厅玩牌。”
    安安走到爸爸面前,主动提出要帮忙,“爸,我帮你撕蘑菇吧。”
    岑柏买回来的是平菇,刚把根切掉,菌盖很大一个,需要撕开,他见安安这么主动,把活让了出来,“行,那蘑菇就交给你们俩,我去削土豆。”
    灶台太高,岑柏把盆拿了下来,让他们在地上撕蘑菇,“注意一片不要撕太小啊,撕开的时候手轻一点。”
    平平安安说了声好,开始撕蘑菇,岑建军看到夸奖了句,“咱们家平平安安真乖!都会帮家里干活了。”
    一被夸就容易得意忘形,安安笑嘻嘻的,“我会的可多了,不仅会撕蘑菇,我还会扫地,洗菜,穿衣服。”
    说话的时候她两边的小辫一动一动的,离得近,有头发扫到平平脸上,感觉脸上痒痒的,他耳后的头发有点长了。
    平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知道安安头发是妈妈编好的,扭头问道:“妈,我头发好碍事。”
    岑柏看了下,“是有点长了,过两天带你去剪头发。”
    一个精致小美女的标准就是手上要有额外的头绳,安安把手腕上的头绳取下来,“要不你也跟我一样扎起来,扎起来就不碍事了。“
    平平没试过扎头发,但他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点了点头,“可以。”
    男孩子扎什么头发,奇奇怪怪的,岑建军说:“男孩子不用扎头发,而且你头发那么短,也扎不起来。”
    苏雪桢切菜的动作停了,温声问道:“你想扎头发吗?”
    安安很期待,“扎一个吧,到时候咱俩一人两个辫子。”
    平平确实感觉耳后的头发太刺挠人,难得听到妹妹盛情邀请,欣然答应了:“扎吧。”
    谁说男孩子不能扎头发,苏雪桢点点头,“你们先把蘑菇撕好,我洗完手就给你扎小辫。”
    平平说了声好,跟妹妹一起撕完蘑菇以后,找来两个头绳,苏雪桢洗干净手,用手简单理了下平平的头发,“可能会有点疼啊,我随便给你扎两个。”
    平平是短发,头发不长,不太好扎起来,但是把头发往上扎会简单很多,苏雪桢手法娴熟,但平平还是感觉到头皮仿佛被紧拉着,心里不禁后悔答应了安安的请求。
    苏雪桢不到半分钟就给他扎了两个小辫,“可以了。”
    安安看着扎着头发的哥哥,感觉很新奇。
    岑柏和岑建军也在看平平,岑柏笑了,“这么一看他们俩还是挺像的,尤其是眉眼。”
    自从安安头发长长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把头发扎起来,平平一直留着短发,随着年龄的增长,头发一长一短,个头和身形也有了差距,猛一看其实看不出来两个人是双胞胎,平平也扎起头发,两张脸看着更像了。
    苏雪桢没扎太紧,怕太紧头皮疼,笑着说:“去外面照照镜子看看怎么样。”
    “很好看!”
    安安再次发挥自己夸奖的本事,拉着平平一起去照镜子,平平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人,伸手想把头绳取下来,“这太奇怪了,头皮还疼,我不想扎了。”
    他第一次扎头发,头绳也不会取,只会用蛮力,一拉扯就更疼了,平平不太敢自己取了,从椅子上下来想让妈妈帮忙取掉,正巧这时候苏显国和张光香来了,苏显国看着扎着小辫的平平,哈哈大笑,“哎哟哟,谁家的小姑娘啊?”
    张光香上前慢慢帮他把头绳取了下来,“你妈就会胡折腾。”
    安安立马替妈妈解释,“是我让妈妈给哥哥扎的头发。”
    张光香小心把两个头绳取下来,放到镜子旁边,问道:“你妈呢?”
    平平的头皮终于得到了解放,给外婆指了下,“在厨房。”
    “今年动作还挺快。”
    张光香拎着菜去厨房帮忙了,苏显国留下看着孩子们,找到了在客厅玩扑克的岑梅,四个人正好凑一桌,可以玩扑克牌了。
    鉴于平平安安还不懂扑克牌的规则,他们便只玩了最简单的捉鳖,岑梅刚才让他们去厨房只是为了消除疑惑,谁知道这两个人一去不复返,她一个人玩扑克牌也没有意思,就等着他们俩回来呢。
    人凑齐以后,岑梅跟他们讲游戏规则,“先抽掉任意一张牌,然后我们每个人依次拿牌,拿完牌以后,先把自己手中相同的牌抽出来,然后我们按照顺时针抽对方的牌,如果纸牌是一样的就可以放下,继续抽对方的牌,最后谁手里只剩一张牌谁就输了。”
    “平平安安,你们看好了,就是找一样的牌,看到一样的图案以后就放到桌子上好吗?”
    平平安安懵懵懂懂点了下头。
    这游戏听不懂就不太好玩,岑梅之后又跟他们讲了几遍规则,并测试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以后才开始正式玩游戏,她让安安先抽出一张牌,然后把那张牌放到了距离桌子很远的窗台上,“这个牌我们藏起来,谁都不能看。”
    其实这游戏很没意思,不需要动脑,只要抽来抽去就行了,但是陪孩子们玩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看抽走牌以后他们脸上紧张的表情。
    第一局平平安安还不太熟悉规则,需要指导,之后又玩了几局,他们俩渐渐掌握了游戏规则,开始享受玩扑克牌的乐趣,谁先放完牌谁就赢了,最后一个就是鳖,一个人都不想当鳖,一旦看到有人牌放完了,剩下的人再抽牌就感觉紧张感满满。
    这个游戏好玩之处在于从你这抽走的牌可能以同一种方式又被你抽回来,尤其是进行到快末尾的时候,大概都能猜出来对方手里是什么牌,但你不清楚你需要的牌在什么位置,岑梅作为游戏老手,就会故意使坏,握牌的时候提醒一些错误信息,“你确定要抽这个吗?”
    “这个牌不好哦,要不要换别的。”
    平平安安被她忽悠的团团转,苏显国在一旁看热闹看得特别开心,游戏进行到第六局,安安当了三次鳖,平平当了两次,苏显国也有一次,只有岑梅一次都没有。
    岑梅洗牌,游戏一连获胜六局她非常高兴,“我跟你们说,玩游戏啊不能太单纯。”
    “每次我抽牌的时候你们脸上什么表情代表什么意思我猜得一清二楚,你们俩完全不会藏事。”
    一直当鳖太难受了,但是安安也不懂为什么总是她,四个人坐在椅子上准备下一局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喊她,“安安?”
    安安转头一看,是于贝妮,她正好也不想继续当鳖了,趁机跳下椅子溜了,“怎么了?”
    于贝妮心事重重拉着她在大院围墙下一个椅子上坐下,她小心翼翼问道:“安安,有个哥哥是什么感觉?”
    安安平时都不会叫平平哥哥,但她知道平平是自己哥哥,突然有这么一个人问有哥哥是什么感觉,她一时还真有点描述不出来,“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从我出生他就在,他甚至比我出生还早。”
    “我不知道没有哥哥的感觉是什么,所以比不出来。”
    于贝妮没说话,头低垂着。
    安安察觉到好姐妹情绪低落,疑惑反问道:“你怎么了?”
    于贝妮转头看向她,声音很小,“安安,我好像要有弟弟了。”
    在安安的印象里,她一出生就跟平平相伴,虽然两个人经常拌嘴吵架,也会为了一个玩具打起来,但是她不能想象没有平平的日子,加上前段时间凌瑶婶子生了妹妹,她对于兄弟姐妹并不排斥。
    于贝妮作为独生就不是这么想的了,安安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她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不想要弟弟吗?”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妹妹对不对?其实我也想要个妹妹,但是我爸妈说绝对不会生了。”
    于贝妮表情落寞,“我弟弟妹妹都不想要。”
    这个答案是安安没想到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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