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自己的身躯,果然发现袖里藏了一道望乡符,随即施展楚王好细腰的紧追在那两名绿兵的身后,只见其动作虽然生硬,但仍能灵敏的拔足神行,使得伤势未痊癒的自己也追得有点儿吃力。
    『切!只会跑的傢伙,把你们的老大杀了,我就可以安心去救爹娘了。』她只想若现在就此逃避,等一下救出父母以后,自己携着两老,说不定会给对方更有机可乘。但她这想法并不完全正确,只因她乍然发现那两个绿兵忽然回头,其中一名更伸出铁爪的打算擒住虞茴的手臂,就在她挣扎时,袖子被对方撕成段段布碎,一条光滑细腻的玉臂展露出来,被划伤的两道血痕滴出醉人的朱血玉液。
    但那绿兵仍未心息,只见其挥爪抓往虞茴的脸庞,将要让她美貌尽毁。
    『侧脸!然后跳起肘击。』犬神的一声提醒,让虞茴立时想到:『它们...都是人?!』随即别过脸的轻松躲开对方恨恨的左右两记抓击,接着以飞廉逐月的功力弹起身子的以右手手肘直击其头颅。只听清脆的『啪啦』一声,那绿兵口吐白沫的倒地抽搐,浑身关节不知道为何突然齐断,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被小孩玩腻而随地弃置的玩偶。
    但虞茴不作多想,只掏出望乡符的霍地从下而上的高举起来,正好粘贴在另外一名绿兵的额上,使得它逐渐回想起自己那处于千里之外的家乡,就像虞茴当天中了姜石的一记『示范』之后一样,痛哭流涕。
    『好!既然你们都还有人性的,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她夺回符咒,正想离开,却忽然瞥到那绿兵的背脊附近亮起了几道诡异的怪光,像流星一般直飆向幽邃的走廊尽头。
    『那...那是啥子呀?』她聚精会神的仔细一看,居然见到三名拿着小木架的魁梧大汉,其察觉自己被发现了,即时落荒而逃。
    虞茴立即飞奔上前,捡起他们丢在地上的几个小木架,发现每个的上面联系着数十根精金打製的丝线。
    『一帮只会玩木偶戏的瓜娃子!』她怒吼一声,让那三名傀儡师打从心底的发寒,然后一同从后背拔出大刀阔斧的备战。其中一名为了壮胆,朗声的问了句:『臭婊子!你是何门何派的?不过,凭你这些三脚猫功夫,就真的以为可以打得赢我们吗?』
    『输人不输阵!』他的同伙心里暗想。
    虞茴一听,只放轻松的丢了句:『大概,是玄圣门最迟入门的嘍囉看门弟子吧,起码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来说。』带着不屑的一丝冷笑。
    那三名傀儡师刚听完,异口同声的道:『三分顏色开染坊!!』然后一同念念有词,有拿着符咒凌空挥舞的,在跟前製造出一个黑漆漆的螺旋涡卷,溢冒出慑人的阵阵阴寒。
    『嘿!相比我们拐带过来的那帮黄毛儿,这东西应该更能拖住这女娃。』
    『啥子拐带呢?』虞茴猜了猜,才想到刚才那几团烂泥小鬼和木头人,得出结论:『他们都是你们狗日拐带来的吗?』但回应她的,只有来自『某人』或者『某东西』的吼叫声。
    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心里想:『幸好刚才下来地牢以后在那帮饿死病死的囚犯身上搜刮了不少物资,符咒充足有馀。』但从她的神绪可以看出,现时面对的敌人绝不简单。
    其只见一名足足一丈九尺高的巨汉,浑身长满浓密切尖刺的体毛,还散发出一阵让人恶心的体臭。
    『吼吼吼!!!!!』那巨汉打从横膈膜的吐出一声直衝九重天的吶喊,看起来听起来已经不似人型。
    『哼!我总不信打雷也劈不死你!』虞茴只往牠的跟前扔出一道穆王八骏,召出八匹雷马往巨汉直衝过去,但只听『啪滋』的一声雷鸣,八匹良骏均被撕成飘逸的金璃。
    『咋个了?连雷劈牠也不怕吗?!』虞茴惊讶得摀嘴惊呼,让巨汉兴奋得从嘴巴留着满溢的唾液,然后从指尖伸出利爪的往她猛衝过去。
    『切!哪个会怕你?!』虞茴只冷静的摆出架式,浑劲全身的一下把衝过来的巨汉接稳,右臂在上、左臂在下的夹紧,接着左臂往上一顶的让巨汉的腰骨应声断裂。至此,她就一下把巨汉拋往半空,最后趁着巨汉往下坠的瞬间抓紧其双肩,把其头颅往下撞向地面,企图让其脑袋开花而亡。
    『吼哈!!』哪知牠居然仍活着,还从脚趾尖伸爪抓击,一下就抓得闪避不及的虞茴腹部流血,幸好只是皮外伤,但倘若再受一击,只怕要肠穿肚破了。
    为此,虞茴施展轻步的不住往后退,视线却被疯狂挥爪的巨汉所扰乱,无法看清退路之馀,还差点被其抓破四周石墙而飞来的一块巨岩击中,毁容事小,没命事大。
    看到虞茴如此狼狈,那三名法师也开始得意起来,各自提着拂尘或大刀的上前来准备包抄。
    至于那巨汉,则继续挥爪突进,一时又以双爪插地的霍地爆昇出好几块岩石,撞击至虞茴身上的使得她失衡倒地,接着又被前来支援的大刀法师的一击横扫划伤左大腿,因而站不住脚。而那名拿拂尘的又趁着虞茴坚持以单脚坚挺身子的时候,轻挥三下繸子把她的气场打得散乱,最后一下使劲的鞭打她的脸庞,让她终于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活该!就让大哥毁了你的容貌吧。』
    『可恶!他们人多欺负我人少,算啥子英雄好汉?有命回去的话,我一定把你们干的好事昭告天下。还有你个龟儿子,不撕破你的脸皮的话,我的名字以后倒过来写。』虞茴知道对方继续围攻而上的话,自己必死无疑,但却又从此找到了一线生机。
    『大狼,衝过去抓住她,就算事败,俺立即从后突击,杀她一个措手不及。』那拿拂尘的狱卒长对巨汉传心道,然后就见牠像刚才一般,以极其粗糙无巧的步法飞奔上前,打算熊抱着虞茴的纤腰,似要把她撞向身后一根佈满尖刺的断木桩。
    但虞茴仍使出刚才的一记反摔,把巨汉的头颅再次撞落地面,但过于专注的她因此被三名法师所盯上,一同提着兵器的围攻过来。一名大刀法师往她的眼珠子一挥刀,待其闪避过之后又以刀柄重击她刚被鞭打得红肿的脸庞。
    『日你妈的!这种轻扰、重击的手法果然不错!老娘学得了的话,一定可以战无不胜。』但她没空遐想,只因最后一名法师又是施展着『轻击扰乱、重击作结』的方式,挥舞刀刃的把腿部受伤,退路全被看穿的虞茴逼进穷巷,再以刀锋插地借力,让自己一下跃至半空的使出迎头的一记飞踢,速度快得让虞茴无法以龙卷或朝阳礼讚推卸,因而额骨碎裂,血如泉涌。
    『呼!虽然是累一点,但这招正好可以让你无力还手。』他又心想:『以你的功夫底子,想出拳还击还勉强可以做得到,但以两位师兄和大狼的实力,你还有本事打下去吗?』为此,他退到大狼身后的确保自身安全,但下一刻...
    『轰~~』
    刚站起身子的大狼忽感肚皮一阵抽搐,但却无大碍,反倒身后的大刀师弟无故往后方飞退了近十丈远。
    『隔...隔山打牛?!』馀下的一名持刀法师结巴的惊叹着,一边看着虞茴刚以单脚施展着飞廉逐月,靠近大狼跟前,接着一下捶打在大狼的腹部,以其体魄虽然可以承受得到,但剩馀的气劲则往牠的身后溢出,把那名法师击飞之馀,还后脑着地的一命呜呼,大刀则掉在沿途之上。
    『三个唤出这怪物的臭皮匠,如今少了一个。嘿!大好机会。』她趁着大狼的动作因着惊奇和实力弱化而变得迟钝时,使出楚王好细腰的化作黑牢里的一记雪影,仙飘而降至大刀的落地之处。刚捡起大刀,就使出拔刀术的把大狼的躯体均匀的砍成上下两段,脏腑与肠子流得遍地。
    至于馀下的一名持刀法师,正想上前与师兄会合时被她一下抓住衣领的猛扯过来,再抓紧其后脑的用力把他的脸往石地按下去。地面『啪啦』的一声生出数道裂纹后,她又把那法师的脸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磨个不停,直至把其嘴皮也磨得飞脱而出、鼻樑骨也碎裂突出,最后便把其背上的大刀也抢夺过来。
    『哼!想毁容是吧?我帮你咯!以后有命回去的话,你也嫑想娶老婆。』
    那拂尘师兄一见,只懂夹着尾巴的跌碰而逃。但虞茴又怎会轻易放他?只高举双大刀的衝到他跟前,使尽浑身力气的往其肩膀一砍下去,随着『喀嚓』的一声,两条血淋淋的手臂掉在地上,再来的则是一具血液被放乾的冷尸。
    『不杀你,对不住我那肯定被你虐待过的父母,对不住那帮被你拐带的小孩儿。』她一瞪怒目,接着把双大刀纳回鞘内,继续往她依稀记得的『东南方』,父母所在的位置赶路。
    『再走一会儿,拐几个弯应该就到了!』但仍事与愿违,她只听几声清脆的『咚咚』声。
    『咋个了?这声音...』她留神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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