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缘于一个月前,汉军主力佯装修葺栈道,却由雍国小路突出,奇袭毫无军备戒守的陈仓城,从而瓦解三秦的大本营,使得三队人马纷纷落荒而逃,主帅周苛随即挥军东进,及至上月中旬,到达河南韩国,竟见新任韩王-郑昌带领全城上下投降汉军,表示:『纵然本王今时今日的地位乃项籍那廝所赐,但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肆意把前任韩王斩首示眾。行为让人发指呢!』期间全程阴森冷笑,让周苛对此见风使舵,仿似毒蛇般的阴险之辈完全信不过,只觉其比魏王豹更为奸狡毒辣。
    只惜同道挚友夏侯婴只被刘邦安排留守汉中,没法与周苛分笑分忧。间时,他又代替已离开的虞茴做刘恆的师傅,教导他武功之馀还教他读书学字。与虞茴截然不同,他经常给刘恆海量般的家课作业,每天又只把课文内容照直念几遍,然后让刘恆跟着背诵几次就下课了,让他感到非常无聊,自然丝毫没有努力上进的意图,家课亦因此而做得错漏百出,不时被夏侯婴责备:『儂交啥狗屁垃圾给我?!』一声怒骂与其文质彬彬的外表毫不相衬。
    刘恆被他责骂得多,也开始不耐烦,只不屑的道:『呿!儂的教法,跟虞茴那疯妇的大相径庭呢,她教得那么好,帮了爹那么大的忙,都不知道为啥爹还要出兵攻打大楚,搞得生灵涂炭,真无聊!难道不怕被世人所唾骂吗?嘿嘿!虞茴说得对,果真『天地皆不仁』,不论那人是爹还是师父您呢。』简单的一句话便足以触碰夏侯婴的逆鳞,更何况刘恆还说出了一个他一直想忘记,却仍浮沉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名字,一个早已跟随了别的男人,他却仍然深爱着的女人。
    遂他一听,即刻瞪起漆黑如墨的珠瞳,浑身内气集于丹田的怒吼道:『儂给我闭嘴!!!』接着又把桌上的书卷全部一扫而掉下地面,『砰』的一声在地上凿出一个又一个凹坑。
    可是以刘恒的个性,又怎会单纯因着几声怒骂就就范?只听他掉着泪珠的尖声呼喊道:『儂跟爹一样,都想要虞茴死,想她老公死,对不对?我问儂,对不对?!!!!!』一边用力拍桌使得夏侯婴更为暴躁,怒火焚烧得足以与盛夏的太阳相媲美,遂一巴掌的把刘恆摑得倒地吐血,门牙脱飞而出,并大骂:『刘大哥出兵出得对!那项籍该死!他该死!!!死一万遍也不够!!!!』他一边痛骂,一边掉着泪的思念着虞茴那玲瓏的身影,总是映照出万分霞辉的娇笑。那眉月般的细嘴,尖锐的嘴角仿似银鉤挑着夏侯婴的心思,使他对项籍怀有了一份无比的憎恨与杀慾。
    再看刘恆,他终于不再顶嘴,只抚着右脸的滚地大哭,哭声传遍整座王府的使得一名即将入来传话的黄门小子也吓呆了。
    『...稟...稟告昭平侯...』他微微作揖,惹起夏侯婴的注意,却听他无礼的喝了一句:『说话!别浪费辰光!』
    那黄门小子只好结巴的道:『汉王殿下...让您马上...跟他出发至河南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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