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虞茴撇下后,项籍独个儿来到城南的一处漕运所,只见搬运工人不住的把条条肥美甘香的大鱼用鉤钓上来,肯定可以卖个不菲之价。
    他舔着舌头的进入了一间工作房,就见几名提着大绳索的工人对他点微微的点点头,彷彿只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一般而毫无敬意。
    项籍却不介意,只也点了点头便进到房中更深入的位置。只见在深邃幽黑的小房间里坐了一名面黄肌瘦,看上去未足知命却满头白发的老板(让项籍想起章邯)正在核对帐册,边看边揉着惺忪的睡眼,又打着哈欠的显得非常颓废。
    『喂!癮君子。』项籍喊着他,却见他得意地笑了笑道:『嘿嘿!要不是吃了那么多寒食散,我的功力也不会这么强。想要命的话,就尊重一点好!否则管你是天皇老子,老子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哎哟,儂姓尹,又是君子,叫儂癮君子有啥不对呢?』项籍心里取笑,但也只好无奈地耸一耸肩,稍为客气一点的道:『长远勿见,儂居然跟我说这些废话?不过也算了,这次我来不是跟儂吵架的。』
    『当然,你来是要还东西的。』那癮君子忽地浑身哆嗦,似乎毒癮发作。
    项籍『哼哼!』的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的全是江南『应龙帮』的铁蒺藜。
    『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件小事要劳烦一下癮...』
    他霍地瞪大双眼,四周大气中混杂着一股让人胸翳想吐的闷之热气。
    『...癮、尹帮主。』
    尹帮主随即散去那股让项籍也感到难受的内气,又拿来一张大棉被盖在自己发冷的身上,不屑的问:『又得罪了什么人,想我帮你解决乾净吗?』
    不过其实以项籍现在的功力,又有什么人会是他杀不死,而必须劳师动眾的请上贩毒为生的应龙帮?答案只有一个:『应龙帮的常客,天一道三爷-张铁鹤。』
    『哦?搞什么了你?居然会跟那个什么天一道扯上关係?还要是那个铜皮铁骨的张三爷呢。』
    项籍一听,只佩服的讚叹道:『儂也知道他的武功水平吗?江湖百晓生一名,果然非徒有!』
    『呵呵!我们应龙帮从来都是鼠窃狗偷之辈,杀人一向只用暗器毒计,仇家眾多,对于江湖上成千上万的门派,又怎可不多关注一点?』
    『好!我就欣赏尹帮主的正直爽朗。那么,就请儂帮我在那个张铁鹤平日购买的寒食散里加上这个...』他拿出一个小壶,里面盛载的是虞茴与夏嬋一同炼製的五龙催心散,只要误服,管你是什么已臻化境的世外高人也必定一命呜呼。
    『...帮我杀了这个害我妻子,杀我师父的混蛋后,我自然会赏赐儂一笔一辈子也享不尽的财產,助应龙帮发扬光大。』
    『哈!难道你不想清除我这种贩毒害人的鼠辈吗?』
    『只要儂成功杀了那乌龟王八蛋,替我的爱人和死去的眾同门报仇,啥『天下苍生为重』的废话我根本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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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闹市中,过百名男女老少排着人龙的蜿蜒至城隅,均是来找虞茴和夏嬋看病的。
    她们以姜石和阿紫传授的医药知识替眾人治病推拿及按摩。每日如此,几乎都要弄得城中的郎中大夫没生意了。
    项籍一见,只在暗地笑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呢。不过,有阿茴在下相,城中纵有千个万个癮君子、伤患者,也不足为惧。』
    他走到虞茴身边,从后搂着她,轻吻一下她的脸庞搞得她尷尬,又问:『怎么了?明天我就要大轿送儂上山了,还花那么多时间忙碌自己,不乖呢!』
    她只『哼!』的一声回应:『城里有楞个多病患者,万一我不帮你治好他们的话,给了你一个藉口,到别处结交了个新的女人,咋办呢?』
    『哦?儂不是讲过会把我碎尸万段吗?』他轻笑道。
    『对啊!还要拿去餵狗。』她用肩膀撞一撞项籍的胸腹,弄得他一痛,但自然不会介意。
    可是她又忽然道:『不过呢,你们江南这里到处也是烟花场所,娼妓名满天下,真担心你会四出寻花问柳!』
    项籍只拍着胸襟道:『儂大可安心。那帮俗气的婊子,纵唱尽万千闕歌也无法打动我的心。』
    虞茴一听,得意的盈盈一笑,接着说:『还有,早几日我见识过你们江南名妓的本事了。可真的让我失望,跟汉中的那些一样,唱歌时气不足,乐器练得不熟,脸上的妆容亦化得不好。』她指指自己和夏嬋一张洁白无瑕的脸蛋,续道:『玄舞和电母不是也跟我讲过吗?你们天上的女人都爱用滑石粉涂脸然后线面,去除杂毛。倘若把这个方法传授给她们的话,她们的美貌一定比得上桃姐和小嬋!在这种临近秋乾的时节,尤其适用呢。』
    项籍听她讲得头头是道,忽然『嘻嘻!』一笑道;『儂可知道,除了天宫上以外,西域也有一种很特别的除面毛方法。』
    『哦?』
    『辩才天祂不是来自西域的吗?祂曾跟我讲过,西域托勒密王朝的女性会以蜡涂在脸上或者...』他忽然伸手摸往虞茴的下半身,却遭她一掌打跌在地,只好揉揉自己的肚皮道:『...总之身上有毛发的各处,然后再然后用贝壳把毛发逐根逐根拔下来。』听得虞茴不寒而慄,马上叫他停发言。
    但项籍仍不住口,只转换话题道:『可是无论那帮江南名妓如何美艷销魂,床上功夫如何了得,也无法跟儂相提并论。』
    虞茴被他这句搞得愣了一会儿,然后又听他道:『这个世上,我只欢喜儂一个。日后我坐上皇位,亦只有儂一个皇后,绝无其他妃嬪。』
    虞茴一听,只捧腹大笑道:『啥子皇后呢?你们男人总是好色成性,日后我色衰爱弛了,你自然找个新宠咯。』其实虞茴一向不介意项籍日后娶别的嬪妾,以往亦只因不想对他善言相向才会诸般辱骂挑剔。
    项籍忽鼓掌的笑道:『儂个猪头三,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嘛。儂怎么可以妄下定论呢?』
    虞茴不理会他,只继续为一名小童号脉,却忽见一名楚兵来到找项籍,在他耳边窃语了几句,就见项籍突然高兴得猛地鼓掌欢呼,又朗声笑了几句:『他终于要来咯!!』吓得一名患有耳鸣的老翁倒地颤抖。
    『搞啥子呢?!这位老伯都被你吓破胆了!!』她气愤地骂道,接着马上上前扶起那老伯。
    项籍就『嘻嘻!』的笑道:『子房兄要来探望我了,正好我可以把儂介绍给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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