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傲临死前拼命一喝,把张铁鹤都震得耳鸣,头痛得像一条大虫鑽进他脑袋里到处爬行般。他本来只想先杀夏嬋,胁逼上官傲帮大虎疗伤后再杀他,但现在居然弄出这种局面。
    他以双手撑起身子,强忍着足以让人神经崩溃的耳鸣,只想把逃跑的夏嬋追回来,却浑身乏力的又倒下来了。
    夏嬋知道现在不是适合杀他的时机,不断奔跑,只想逃离丛林与同伴会合。
    她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依然找不到出口。她抬头张望,只见自己正被数座大石塔包围,她认得出这些都是上山时从石梯那边眺望过,也许可以藉它们定位,但茂密的丛林里突然传出一道口哨声,夜色漆黑如墨,让她倍感诡异。
    她回过头,就已看见数十条甚至过百条黑影在通天的大树间穿插,若隐若现的,最后一同集中在自己身旁,把自己重重包围。他们全部身披黑色斗篷,长度及地,又带着厚厚的面罩,只观其表都会感受到其浓浓的敌意。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幅如白雪般让人畏寒的面容,但全身黑衣黑发的,让他在暗夜里看起来像个在半空漂浮的人头。
    姚四爷扶着张铁鹤走出来,但听他竟然毫不领情得道:『臭杂毛!谁要你扶?』四爷听后毫无表情反应,只是把他一下推在地上,冷冷的道:『你自己说的。』张铁鹤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便不驳嘴,只对夏嬋道:『丫头!刚才你走了之后我检查过大虎的身体,找到了医治他的方法,所以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已无价值,死定了!!』
    『这帮是我天一道门下精英部队-兀鹰旗,有了他们,金雁帮和穷奇门上下还有你那两个好朋友都必死无疑。放心,既然你是位姑娘,我会让你去得痛快点。』夏嬋甚是疑惑,这帮黑衣人跟大殿上的那些似乎不是一路的,四爷是怎样安排他们上山的呢?难道是他刚才离席的时候?
    『你们三个,去会会夏嬋姑娘。』四爷吩咐身边三个黑衣人,又对夏嬋说:『他们仨的武功算是比较高的,手起刀落,不会让你痛苦。』但他甫说完这句,三名黑衣人就以应声倒地。
    张铁鹤发现他们全都是跟大虎一样,被金针所伤,便道:『不错,小丫头,这种狠辣的武功都被你学会了!』但那三人跟大虎并不一样,没有因惊恐而歇斯底里,只是不断伸手瘙痒。『啊啊!!好痒啊!!』他们三个都不住叫苦,更用力的抓,弄得皮肤都开始出血了。
    『丫头!你下毒?』夏嬋当然不会答他,事实上他的针没有毒,只是她用针刺中了三个黑衣人的痒穴,让他们感觉犹如成千上万隻蚂蚁在体内体外爬行咬噬,让他们寧愿抓破皮肤也要继续搔。『臭婊子!快给解药!!』张铁鹤怒吼,但夏嬋比出双手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解药。
    『三、三爷,救...救、救我,我不想死!』一名把自己浑身抓得皮破血流,连骨头也露出的黑衣人抓住张铁鹤的腿惨叫道。谁知张铁鹤竟一脚把他踢开道:『你死是你的事!别想爷爷为你陪葬。』再看那黑衣人,他的胸口下陷,口吐血痰,已经断气,而另外两个黑衣人早已抓破血肉,血液流乾而亡。其与多名黑衣人见他们惨死,都马上退后数步,面面相覷,有的更吓得跌在地上失禁。
    『干嘛了?你们的豹子胆都被狗吃了吗?』张铁鹤见到一名双手发软,连刀都拿不稳的黑衣人,愤怒得使劲打了他一巴掌,把他两颗门牙都打掉。
    『我再问你们一次,打还是不打?』『他们不打,我杀!!!』忽听项籍大喊一声,双眼满佈红筋的,提着双剑冲过来。『狗贼!今天不替师父和老前辈报仇我誓不为人!!纳命来!』
    『要么打,要么死,你们自己选吧!』张铁鹤恐吓一眾黑衣人,让他们心惊胆战,逼于无奈唯有拔刀,可都没过了一瞬,数名黑衣人的首级已被狠狠砍了下来,项籍继续发狂的乱叫乱砍,把衝着自己来的黑衣人逐一击杀,有些更是被拦腰砍断身躯,两个黑衣人想要偷袭项籍的背心,却被他诡异的步伐所迷惑,不懂反应,随即被绕到身后的他飞腿踢断脊骨而死。
    有十馀个黑衣人想逃跑,但纷纷被从远处飞来的斧头砍断人头,原来赵天恒和虞茴等人都已赶到,身旁四名弟子正抬着一具尸体,正是上官傲的。『虞茴!带夏嬋姑娘走!!』她一听,发觉有不妥,项籍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在军营的数天他都只是叫自己虞姑娘,是因为刚才她艷丽诱人的舞姿吗?她没有多想,只是把被他推过来的夏嬋扶着,带到安全的地方暂避,但她却摇摇头。
    『怎么了小嬋,这里危险,交给我们吧。』她还是不理,一股脑儿跑进阵中,见两名黑衣人背对着自己,就一下从后抓住他们的下巴,把脖子一下扭断,后来又点了一个黑衣人的笑穴,笑得窒息而死。
    再看项籍,他正被约三十个人围攻,全部一同挥刀砍向站在中间的他,但他却忽然与眾人里消失,再出现时已有数名黑衣人失手斩死了同伴,同时他手中又提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狠狠丢在地上,然后又举起右手巨剑,重重敲往地面,引起了一场微型地震,震出一道阔半丈的裂缝,活活摔死五六人,继而向右方猛衝过去,左手细剑摇曳半空,『咻』的划了数下,赤光闪耀,转眼间,又有七个黑衣人的脖子上露出血痕,头颅摇晃几下,便滚下地上。最后,包围网只剩下左方的一群人,他们个个手拿大铁鎚,若被击中,伤势可比被刀剑砍中更严重,骨头断裂,内脏破碎。但试问项籍又如何会怕,立即施展一种奇特的步法纵身往前飞过去。虞茴刚干掉十人,但内力充沛的她未见疲劳,一看项籍的步法,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她又自问未曾见过这种轻功。他一时向前走两步,又后退三步,往左上走四步又立即退六步,退多于进,之后更左穿右插的,一时又原地翻筋斗,杂乱无章,但奇怪的是,围攻他的十个人一下都打不中他,但就不断有一些断肢甚至头颅内脏飞散出来,让初次上战场杀敌的虞茴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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