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问道:“为什么是我留下?”
    贺六浑答道:“现在我身边就几个人。司马子如和侯景还是带回去怀朔,那里我们还要继续训练军队,他们两个 各有任务。你最大的优势是陌生的面孔,没有人会关注。而且你一直在外面混,各种交道,各种人你都能熟悉。这些本领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所以我把五千贯都给你,作为你在洛阳的经费,你就是一个任务,了解所有,你觉得重要的信息。每个月让函使队的人,送回来一次。特别是有关军队和边塞六镇的事情,更要关注。“
    独孤信心里满是热血,五千贯都给我,而且自由活动,这是多大的信任啊。中国古代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 晋国侠豫让的典故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仁人志士,当然这里也包括独孤信,他现在就是热血沸腾,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
    独孤信抖颤的声音问道:“幢主,你就这样信任我?”
    贺六浑笑道:“你为了一个打赌的承诺,就跟我来到洛阳。我为什么不信任你,你现在本来就是我的人啊。我只 是在用好人而已,更何况五千贯而已,如果你真需要急用,我还会请尔朱兆给你更多。另外,还有一个人,叫孙腾,就在宫中校尉。那是我们的铁杆兄弟。此次来京,太过于匆忙,都没有来得及见面。这个关系,是你最需要联络的。”这一番话之后,独孤信再无多言,领命而去。这又造就了一个传奇,此为后话了。
    第二日一早,贺六浑赴长乐王府告别,却未见到王爷,据说入宫去了。然后再去尔朱兆家,与云姑娘告别。尔朱 兆不用说了,肯定和元礼还在燕来居。而且昨天的事情之后,他们也清楚。
    云姑娘刚刚起来,一听到这个消息,花容失色,问道:“郎君为何如此匆忙?”
    贺六浑又不想她担心,就说道:“军令紧急,只能从命。不过,以后还会常来洛阳,函使一职,职责所在。” 云姑娘也是无奈,一点准备都没有,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贺六浑。贺六浑也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默然无语。最后说道:“云姑娘,我想立还是有可能回到北秀容去,那里我可能还会去拜访你父亲。京城还是有点乱,多加小 心。”
    接下来,贺六浑去了真定侯府。这次去接待很是隆重,因为家丁都认识这个少年将军,那是一起战斗过的感 情。而且,当天晚上,所有官员府邸都是乱七八糟,只有真定候府安然无恙。而且是干干净净一点垃圾都不用扫。
    真定候迎接出正厅,那很是郑重了。昭君姑娘肯定是陪同在侧。见礼之后,大堂落座。
    真定候这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里还是认同了。女儿自己选的男人的确不错,相貌堂堂不说,而且气度大 方。小小年纪就能够从一介城门门丁,走到县男的爵位。虽然现在各方面低微一些,可是古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啊。
    昭君表现的更加文静了,没有了那种爽朗,毕竟是在家里,在父亲眼前嘛,所以只是笑,没有多说话。
    真定候捋须说道:“前次贺县男率兵护住侯府安全,还未表示谢意。此次来到本府,定当给个机会,略表寸心啊。”
    贺六浑笑道:“真定候气了,此乃晚辈该做之事。此次在下来访,是来告别,今日就将回怀朔去了。“ 昭君一听,眉头上扬,但是没有说话。
    真定候非常失望:“这么快?也不急于一天吧,今日就在侯府一聚如何?” 贺六浑表示歉意:“军令在身,不得不从。日后定当叨唠。”
    这时,门外进来好几个人,都是女人,脸上笑盈盈的。昭君一看,头都大了,赶紧迎上前去说道:“母亲,二姑,三姑,二姨,四姨,你们怎么来了?”
    贺六浑一听,赶紧站起来说道:“见过各位夫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长的颇为富态,就脸相看肯定是昭君的母亲。一边笑,一边说道:“听闻那日守护侯府的小将 军来,姐妹们都要来看看,表示谢意。”
    贺六浑赶紧施礼:“在下不敢当。”
    一伙女人进来,真定候也是颇为无奈。这不符合规矩啊,但是他也是笑呵呵的,权当不知。
    这伙女人也不多说话,就是笑嘻嘻的看着贺六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打量。贺六浑现在是如坐针毡,这样的 场面见得还少,所以压力大。
    昭君的母亲说道:“贺县男,你祖居何处,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贺六浑答道:“我家居怀朔。现在家里还有姐姐姐夫,父母早年都过世了。” 昭君母亲一愣,说道:“冒犯了。不知贺县男今年贵庚啊。”
    贺六浑晕菜了,这是相亲吗?“在下今年18了。”
    昭君母亲继续说道:“正好正好。不知道现在婚配与否啊?”一边的姑姨也是悄声在叽叽喳喳。女人的悄声,就 是故意让男人听见。不外乎就是相貌尚可,品性不错,家世差了很多。。。
    昭君的脸红的已经无法形容了。赶紧打断道:“母亲,贺郎君马上要回怀朔,您就别问了。”
    昭君母亲很是惊讶, 就走吗?继续问道:“贺县男不会在京城某个职务?要不要侯爷帮忙出面去?”
    昭君担心母亲接下去问的更是尴尬,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拉贺六浑说道:“我送你出去吧。”于是在一地的眼睛珠 子面前,贺六浑跟着昭君就出来了。
    走出大堂,昭君赶紧抱歉,说道:“贺郎君不要怪罪,母亲他们性子就是那样,其实人很好。”
    贺六浑笑道:“其实,我很是羡慕你啊。如此好的父亲,如此爽朗的母亲,这是修来的福气啊。“
    昭君一笑说道:“那倒是,母亲父亲对我挺好的,什么都听我的。”说到这里,脸上一红。父母不知道多少次都说 要去定亲,女孩子已经18了,还不嫁出去,惹人闲话了。自己是从来不肯,现在听说了点消息,七大姑八大姨就一起来看女婿了。
    昭君定定神问道:“郎君为何如此匆忙就要离京。”
    贺六浑苦笑:“我也不想啊!”就把昨日的见闻说个仔细,然后说道:“此次来洛阳,真的是大开眼界。同时心里颇为犹疑,这个朝堂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昭君说道:“郎君所言甚是,父亲也常在家里唉声叹气。”
    贺六浑认真的说道:“如果可以,昭君也可以劝劝父亲,早做打算。朝堂可能就会有大的变动,而且经此一乱,不 得停歇。“
    昭君惊讶道:“郎君何出此言?”
    贺六浑说道:“我不是空口白说,的确是有感而发。兵闹一事,居然就只是处理了八位校尉。没有细究,没有严惩。此等大事那是极大损害朝廷威严,以后骄兵悍将会更是难管,必乱无疑。其次朝堂之上派系林立,高肇权倾朝野, 多少人敢怒不敢言,积累多少怨恨。就我所知,几派都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内乱在即。再次,王爷的骄奢淫逸让人瞠 目结舌。我一路上过来,农民都是面有菜色,家徒四壁,衣不蔽体。一旦有个天灾**,火星一点,必然大乱。我的感 觉就是,缺个点火的人和事,一旦有,就很快变化了。“
    昭君听后沉默了一阵子,说道:“要不我和郎君一块走吧。正好家中平城也有产业,我就到平城去。” 贺六浑一听,汗流浃背。不会吧,这样一说你就走,你爸妈还不说我拐走你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昭君多么聪明的人,笑着说道:“你不要急,我会和父母说好。说不定他们也和我一起去平城呢。”真是一个贴 心等到好姑娘。说好了时间之后,贺六浑离开真定候府,去永宁寺接回淡然大师一行。
    洛阳城里到处都是寺庙,在 路过平等寺的时候,贺六浑特意去看看那个金像,据说太神奇了。
    这个平等寺为广平武穆王元怀而建。因为元怀为孝文帝之子,其寺又屡显灵异,故而声名显赫。这个寺门外 立“金像”一尊,高二丈八尺,相貌端庄严肃,全洛阳的人都知道,这个金像能够预测“国之吉凶,先炳祥异”。
    第一次显灵是在太和二十三年,此像面有悲容,双目垂泪,遍体皆汗,当时人们称其为“汗佛”。京城僧侣、百 姓万人空巷,前去观看。有僧人用净棉拭之目,须臾之间,棉就全湿了,更换棉再拭,一会儿又湿,三次拭泪,泪乃
    止。果然,当年四月,孝文帝拓跋宏病逝,享年33岁,谥号孝文皇帝,庙号高祖,葬于长陵。
    第二次显灵是延昌四年,此像又出汗,不过是额间冒汗,汗滴脸颊。果然冀州僧人法庆领导的大乘教起义,公开 宣称“新佛出世,除去旧魔”。北魏政府动员了十万军队才镇压下去,死伤无数。
    等到贺六浑策马来到金像边,发现已经人ft人海。原来金像刚刚又开始冒汗了,这次是脖子以下开始出汗,水滴 一点点往下流。大批的善男信女都跪伏在地,面有戚容。不停的有声音在传送,说:“金像出汗了,国家有难了。”这 时,人开始越积越多,道路都开始堵塞了。
    贺六浑汗内心震撼,不会吧,我刚刚才说国家有事,必定大乱,金像就出汗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被屏蔽几天,真的觉得冤枉。好好的历史小说,居然说我郁闷死了。编辑不应该只是看几个字,怎么不注意整体。淫逸这个词语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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