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只是优雅地捏住鼻子跨开步伐,在灯光精准落到角落里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后,笑眯眯地走过去蹲了下来。简妮一双凌厉凤眼向上挑起,看向乐玉珊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澎湃恶意,不过与她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是,对方并没有被她的眼神所吓住,反倒是无所谓地歪了歪头,一缕柔软的发丝从乐玉珊的脸颊旁落下,被轻轻一吹拂过她的眼角,还有点痒。
    闪着寒芒的小小手术刀不知何时夹在了女人的指缝间,乐玉珊还俏皮地做了个吸烟的手势,饱满红唇在刀背上一点。锃亮的侧面映出模糊的笑脸轮廓,她把那刀尖对着自己的发丝轻轻一碰——
    在刚一触碰到的瞬间,发丝倏然断裂。
    **
    “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的吗,你急着进去干什么?”
    过了一会后,带着另外几人赶到这里的夏千阑有所不满地上下打量浑身是血的乐玉珊,只见女人紧张地咬着下唇,像是做错事了的小孩似的站在原地束手无策等待批评。她的胸膛正在剧烈起伏,明显是被吓坏了的样子惹得人稍有怜惜,不等夏千阑再次开口,乐玉珊就先竖起手指来认错,她本来刚抬起手来的动作下意识是想去抓夏千阑的,但在瞥见手上的脏污时立马顿住:
    “我、我是听到她喊人的声音的时候进去的,她说她什么都招,让我帮忙把她带出去……”乐玉珊的声音还带着点委屈和惧怕,“因为她什么都说了,当时我是想帮她的来着,结果刚去碰她忽然就看到她发了疯似的,把自己舌头都给咬掉了……”
    乐玉珊身上的确溅满了血,不过没受伤,那几乎全部都是简妮身上的。在经过一场非人的折磨以后,她再也没有办法保持住伪装,于是只能恢复了原来的形态。可在这个时候,简妮的舌头已经被咬废掉,虽然人还在垂死挣扎,却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了。
    夏千阑把一包湿纸巾递给她:“那她说了什么?”
    “照相馆,”乐玉珊边擦脸边看向众人,“你们还记得之前我们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去过那个照相馆吗,每个人都拍了一张照片留了下来。”
    南妮之所以能够在那场祭祀的浩劫里逃过去,靠的就是这个东西。
    在相片拍下的时候,人的魂魄也就会从那中间分离出来一小部分,同时形成另外一个自己。当时南椰和乐玉珊觉得眼花了下看到了两个夏千阑其实也不是幻觉,是因为在拍摄完那个照片以后的确是产生了两人。
    这种不可思议的灵异现象,学校有更官方的说法,称之为“送死鬼”。
    一般人做出替身之类的东西,譬如傀儡之类,是会用傀儡来帮自己探路,帮自己抵挡伤害一类,然而“送死鬼”就是“替死鬼”的反义词。那些“人”被制造出来以后会被校园里面潜伏的灵异现象杀死,如果由每个人过去再把尸体埋葬,复制人的魂魄就会理所当然对其产生怨恨,灵魂的互相吸引,让在祭祀的当晚所有人都会被复制人吞噬魂魄,跟随着他们一同入土。
    这种想要避免开来祭祀的死亡也很简单,只要不参与去抬尸体的活动就可以。只要跟尸体没有正面接触,它们找不到原主,也就很难再拉着对方一起去赴死。当年郑秀敏本来是被安排下来不需要去抬尸体的人,不过简妮用了特殊手段,把自己和郑秀敏临时互换了样貌,才在浩劫中躲过一次。
    “那我已经参与了这个活动怎么办!?”厉安汰闻言猛地抓了把他的卷毛,厉声道,“草他妈的,这不就是给那些什么贵族活路让平民去死吗,当时那些‘贵族’是不需要亲手去抬木棺的!”
    纪夭夭则是愁眉苦脸地盯着乐玉珊:“但我们都没有把土给盖上啊,这样也不行?”
    “我觉得是不行的。”夏千阑相对之下要冷静不少,“副本只会一点点压榨你的生路,不可能宽容到这样就轻易放过。安汰你也不用看她,跟我们一起抬棺材的NPC死了,她后来跟那个人互换了校徽以后也亲自上了。”
    “互换校徽?”厉安汰眼前一亮,“那我们能不能……”
    一直在旁听的南椰却是嗤笑一声:“别傻了,真以为副本那么大方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么?我估计是贵族想当平民可以,平民想变成贵族不行。但你也别想的太简单,像是这种副本,不可能贵族就是纯粹躺赢,肯定会有别的东西在等着。”
    从坑玩家这一方面来说,黎明游戏还是做的挺“刚正不阿”的。
    想到这一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苦笑了下,厉安汰也很快抚平了心中那点不满和怨气,深深吸了口气捂住了脸。
    当务之急最主要的并不是分析平民和贵族之间的事情,而是要想办法该怎么能破除现下的死局。他们现在对于钥匙究竟在谁的身上还一无所知,最有可能的人是校长或是其他的几个重要NPC,想到这里,夏千阑示意自己先进去看看简妮,她可记得自己和简妮没什么仇怨,那就不知道对方处心积虑想要杀死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乐玉珊自从进副本以来就一直都是夏千阑的跟班,见她进去连忙也跟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道:
    “阑姐你待会问的时候记得温柔一点,你之前是不是打了她了?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她一直在那说什么‘肖阑放过我’,样子还挺可怜的。”
    像是要映证她的话一样,在两人刚一进去的时候,简妮极快地做出了反应,像是只弓着背缩起来的虾,猛地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试图这样就能让人看不到她的存在。她的舌头在之前就被自己给咬得血肉模糊,到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音,甚至于在两个人逼近的时候使劲向后退缩着,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塞进冷冰冰的水泥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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