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陌那里闲话,探查出凌霄镇有一乡绅,为人挺和善,因为传言朝中有人,就连县丞都对他忌惮三分。
    事情紧急,王爷顾不得江湖道义,夜闯民宅,一针扎晕了乡绅的老婆,给乡绅来了个一青二白伺候。
    问出乡绅早年间救过一个出宫办差的小太监性命,正是如今御前当差的小可儿。
    且不论小可儿是否御前当红,在民间,但凡与圣上沾边,就足够招摇一番。
    可有意思的是,多年来,与乡绅消息往来的不是小可儿,代他报恩的,是一名女子,自称妙姑娘。
    看到这,白昼觉得好笑,这次与王爷出来,临时布局,实锤了小可儿勾结文家。
    但二人前来此地的原因,是因为玉人前些天听小可儿把这地方描述得美好异常,不经意间在王爷心里种的草。
    想来还真不知谁是游鱼,谁又是鱼鹰了。
    如今得知了因果框架,杜孤那样的小鱼小虾不会知道核心因果,可以暂时放放。
    白昼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个圈,道:若是猜的不错,文煦从小可儿那得知咱们的行踪,是想让咱们在这里多耽误些时间再回去这次小林游猎,要走马观花了,咱们须得连夜走林间小路回都城去。
    二人简略安排,王爷把千禄留在客栈里,交代了几件事,便亲自驾着马车,对外称和白昼前去山林间纳凉消暑,猎小野味去了。
    事情果然如白昼所料,午后,宋头儿亲自来了,说是杜孤言语混乱不轻,这才想请二位公子去衙门口简略问话。
    自然是扑了个空。
    宋头儿把掌柜杜陌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二人像是大有来头,你可知是什么人?
    杜陌连受王爷和白昼两次大恩,以他的心思,能看出来这里面或许有事,却也乐得帮着打掩护。
    当即有鼻子有眼的描述这两位外乡客人,私下行止如何亲昵,就连住店,都是一间。
    刚才伙计去清扫房间,更发现那二人不仅住一间屋,还睡同一张床
    只怕是关系不一般的大家公子,偷跑出来玩的。
    说着,他悄悄指了指被留在店里的千禄,低声道:这不是小厮都没带着,只怕去山里猎野味是假,玩得刺激才是真嘛。
    说着,向那宋头儿会意一笑。
    宋头儿听得一愣一愣的都城里来的大户人家,真开放。
    千禄也撇嘴掌柜的您了不去说书,可惜了。
    宋头儿并不知道白昼是谁,只是奉了上面的命令,把二人牵制在镇上多逗留些时候,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跑去小林子里对二人围追堵截,只得交代留守的千禄,待到二人回来,到衙门口知会一声。
    再说白昼二人,一路上倒也算是惬意。
    凌霄镇周围的林子确实是幽静清凉的地界儿。
    因为地处半坡,又绿植参天,凉风习习,阳光照不透。
    马车行在蜿蜒的山路上,树影斑驳在车顶掠过,白昼坐在王爷身侧,斜倚在车棚上,摘下紫竹箫,随心吹着,二人虽然话不多,却觉得这赶路的光景格外珍贵。
    二人眼前山林景致入画,车马行客箫曲相随亦是画中风韵。
    若是能山高水长缓缓归去,便好了。
    可惜,还是得赶着前行,终于在城门下钥之前入了城。
    白昼和王爷并没第一时间回宫,悄悄的去了刑部尚书陶迪府上。
    天降祥瑞一般,翻墙而入。
    陶迪眼见面前这两位祖宗的表情,就真如看见祥瑞了。
    陛下,陛下不妙呀,陈星宁大人,只怕有麻烦了。
    第90章 东窗事发。
    皇上扬言要亲查太医令被害一事之后,突然没了下文,让刑部尚书陶大人很是头疼。
    让他更头疼的事情是,昨日一早,他收到一封密信,说刺死太医令的凶刀,是乐兮堂一名乐师的随身之物。
    行呀,虽然不知是何人举报,但果然是冲着乐兮堂文家去的。
    陶迪不知白昼和文家暗中较劲,却依稀能察觉出,皇上对文亦斌的态度,很微妙。
    可既然有人检举,便要去查探清楚。
    想文煦这年轻人,入仕不得志,做起新派的善堂,得心应手,风雅极了。
    别看《大尧律》明令:入仕者及亲眷,不得从商。
    乐兮堂,却被安置得极为巧妙。
    堂里身怀技艺的姑娘们自食其力,收来的钱财,账面分明,一分不进文家,除了日常开销和姑娘们的应得,剩余的,则开设了女书院,用来帮助更多的孤苦姑娘。
    口碑极好。
    陶迪公差前来,文煦亲自接待。那凶刀一拿出来,便有人认出,是属于堂里一名叫夏司星的琵琶乐师所有。
    人证物证皆有,可夏司星已经不知所踪。
    刑部衙役她房间妆匣内搜出一枚玉牌,上面刻着司花香素手,星辰伴江舟。落款星宁二字。
    还有人说,这些日子时常见陈星宁大人邀夏姑娘出去。
    得嘞,陈星宁就这么被拉下水了。
    虽然证据不直接,但依理,该向他查问。
    陶迪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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