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完行李,看着院子一角爬满了花藤的篱笆欢喜地道:以后也在侯府里架个这样的篱笆吧。
    可以多架几个,架得高一些,搭个花墙,或者干脆搭个凉棚。宋羊想象着,比划道,种一些夏天开的花,天气热的时候就坐在花亭子里避暑,吹风喝茶,多惬意啊。
    你这个想法好。安湘眼眸明亮,已经开始构思把花亭建在哪里合适了。
    龙凤胎却没有他们那么轻松,两人紧紧贴着母亲的身子,警惕地看着院子里散漫的家禽们。
    元晴和还算镇定,嘴硬地嘲笑弟弟:你真是胆小。
    元境和难得没有跟她争高低,僵硬地缩着肩膀,看着墙边的那只大白鹅道:它好像在看我它、它就是在盯着我!
    听说鹅啄人很疼的!
    宋羊将弟弟牵到自己身边,你不要盯着它,就当它不存在。不去招惹它的话,它不会咬你的。
    真的?元境和很信任宋羊,他觉得大哥既然在乡下住过,说的一定有道理,于是极力让自己忽视大白鹅的存在。
    真的真的。
    你们可都收拾好好了?肖阑心站在后门,她也褪去华服,做简单的打扮,衣群上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和善的妇人。饭做好了,该吃饭了。
    诶,这就来。本就都收拾过,简单洒扫罢了,不费事。安湘朝她走去。
    多亏程锋心细,提前让人打理过。
    他就是周到。你让下人来就好,怎么还自己跑一趟。
    几步路罢了,谁来都一样
    众人聚在大房的大院子里吃了第一顿饭,气氛平和,没有人说煞风景的话,仿佛他们是出来游玩的。
    繁星点点时,众人方散。安湘与元晴和一屋,元境和自己住,宋羊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坐在床上发呆。
    在想什么呢?徐菱端着水走进来,他又易容成了一名双伺,尽管宋羊说那些杂事不用他做,但他还是尽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嗯?宋羊回过神,搓了搓指尖,发呆罢了,没想什么。你端水做什么?
    徐菱将水盆放到宋羊脚边,是药浴,你泡泡脚,能消去浮肿。他答着,蹲下身帮宋羊卷起裤腿。
    哎呀哎呀,我自己来。宋羊拦住他。
    你自己怎么行?徐菱坚持,就算是朋友,这样做也很正常,不是吗?
    宋羊还是不好意思,正好玉珠走进来,宋羊便叫玉珠来伺候,徐菱无奈:我现在好歹是你的双伺啊,什么都不做怎么行?
    但现在又没有外人在。宋羊无奈,哪能让你做这个。
    徐菱停顿了下,低声道:若不是你救我,我运气好是为奴为娼,运气差些就死在流放的路上了,做你的双伺是多么幸运的事,我就没见过哪个主子像你这样体贴下人的。
    徐公子说的是。玉珠也道,她拿出油脂,在宋羊肚皮上轻轻涂抹,公子从不打骂下人,还替奴婢们着想,来葵水了都能放假,过节的赏银都比别人多,别的奴婢都羡慕我们呢。奴婢能伺候公子,真是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呢。
    宝珠在衣柜前整理着杂物,闻言也不甘落后地夸赞宋羊。
    宋羊听着她们的彩虹屁,耳朵慢慢红了,你们太夸张了,一套一套的,是吃了糖吗?
    他一记手刀轻轻劈在勾起话题的源头徐菱的头上,说:你的假设一点儿意义没有,快别蹲着了,坐呀,哎回头欧阳译上京来,知道你给我端洗脚盆,他那张利嘴肯定不放过我。
    听到欧阳译的名字,徐菱的眼神黯了几分。他伸手握住宋羊的小腿,用按摩的手法揉捏,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算了,你是说不听的,我只管我行我素就是你坐了一天马车,定要好好捏一捏,程锋可交代了,得按摩一刻钟才行。
    宋羊瞪眼:他怎么还使唤你上瘾了呢。
    徐菱在易容时表情都是丰富的,他揶揄宋羊:你要是说这话时不是笑着的我就信你了。
    宋羊摸摸脸,向玉珠和宝珠求证:我笑了吗?
    两个姑娘都点头。玉珠道:公子只要提到主子,从来都是笑着的呢。
    主子也一样,只要是跟公子有关的事,主子都可温柔了。不像其他时候,都板着脸呢。宝珠补充。
    宋羊嘿嘿笑了笑,然后才有些怅然地望着屋顶道:也不知道宫里怎么样了
    宋羊不在的第一天,程锋自然是想他的。
    凌晨出门前,他偶然发现自己书案下的暗格被人动过了。他打开一看,盒子里多了一张纸条,他就知道自己偷偷攒这些东西的事被宋羊发现了。
    当时是有些羞恼的。
    但纸条里写着一句话:下辈子也要跟你在一起!
    是宋羊的笔迹,还画了好几颗叫做爱心的图案。
    程锋将盒子放回暗格,纸条却拿出来带在了身上,此时他思念着宋羊,便将纸条拿出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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