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好,我现在就骆晓叨卡壳,医院?
    就在这时,警察敲了敲门,走进来,问温以遥:你还好吗?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推迟到明天。
    不用。温以遥卸下小被子,惨白的唇色和带着病态的潮红的两颊,显得他无比脆弱。
    他走了两步,身子晃了晃,骆晓叨和警察都伸手去扶他,他也没跟他们客气,借着力站直了身子:唐谦来了?那就走吧。
    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当事人一个是公司老板一个是公司艺人,所以即便和唐谦没有关系,但他作为公司负责人之一,也必须接受调查。
    但唐谦完全没有因为这里是警局就显出弱势,反而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对于所有询问全部都振振有词地驳回:
    不可能!什么入室强jian,别听那个温以遥瞎说。
    那套公寓是我们公司提供给员工的宿舍,陈江作为高层,有公寓钥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喝了酒,根本就分不清那是什么地方,就当自己家回了呗?
    警察同志,你说这话就有点对人不对事了,什么叫温以遥是受害人?不能因为他看起来柔弱,你们就觉得他一定受害吧?
    唐谦看警察没打算理他,以为对方是没话可说,于是更来劲:现在被打进医院的可不是温以遥,真要报警也得是我们报警。你们现在说他犯罪,又拿不出证据,光听温以遥一面之词,就让我来协助调查。调查什么呢?我明说了,那公寓其实就是陈江名下的不动产,你们不信可以去查。人家回自己的房子,还被当成强jian犯痛揍了一顿,他才委屈啊。
    话音未落,抱着保温杯的温以遥走了进来:是吗,有多委屈。
    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他一走出来,刚才面容严肃冷峻的几个警官全都走了过去,其中有两个正是之前和温以遥一起与市民合照的民警。
    他们问温以遥:你还好吗?
    温以遥说:没事,就是感冒而已。
    唐谦一看这阵仗,满脸不爽:现在警察这么情绪化?在一切都还没有查明真相的时候,已经开始站边了?
    终于,一直不理他的警察才冷声回应了一句:
    唐先生,首先提醒你,从进入警局到现在,一直强词夺理不听招呼的是你,我们反复强调了,等待当事人出面再进行一个情况的了解,而你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你的合伙人陈江是无辜的。这种情况下,我们警方不方便提出个人的观点。
    唐谦被拂了面子,脸色不好,挥手道:行了!那现在要怎么解决,赶紧说。那边人还在医院躺着呢,今天他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也不可能轻易放人。
    好啊,那就给你说法。
    温以遥坐在长桌对面,拧开瓶盖小小嘬了一口热水,热气熏着眼睛,他眨了眨,然后望向警察,您给他看视频了吗?
    这个涉及到隐私,在没有你的许可前,我们暂时没有给他看。说着话,有人打开了调解室的电视机,问温以遥,可以吗?
    温以遥点头。
    唐谦一头雾水:什么视频?
    从视频一开始,唐谦的脸色就一片苍白。
    他原本理直气壮的心情这下全蔫儿了。
    唐谦一直知道陈江的私生活不是什么好德行,也知道那间公寓是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
    但是他没想到,陈江悄悄装了监控。
    事实上,单纯装监控这件事,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现在很多私人住房里也会安装一些监控,作为安全防范。
    可糟就糟在,这个原本用来满足陈江私欲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他自己的所有罪行。
    说他入室强jian未遂,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
    因为视频里,他一进了屋子就朝温以遥扑过去,要说不是蓄意已久,都对不起他那副禽兽的架势。
    好在温以遥有两下子,挣开了。
    唐谦的呼吸随着视频的快进一起一伏,心脏病都快突发。
    在他以为事情就到这里的时候,警察忽然放慢了速度,于是唐谦听到了这样一段话:
    陈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犯罪。
    你吓唬老子?我告诉你温以遥,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老子什么没干过?还犯罪?别逗我笑了。别说今天睡了你,我就是杀了你,那警察都抓不了我你信吗?嘿,我以前当街砍人的时候你还穿着裤衩子在幼儿园哭呢。你再给老子多一句嘴,今儿就把你弄死听见没
    光是嘴上说还不够,监控录像里的陈江还自己脱了衣服,给温以遥指,哪儿哪儿是什么时候砍人留下的疤。以为唬住了温以遥,还骄傲地说:老子跟本地黑老大是过命的交情。
    唐谦忽然捂住心脏,这次是真的要犯毛病了。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他当然知道陈江以前的底细,陈江发家靠得确实是不义之财,但这些事儿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以前的法律没有现在这么完善,过去也就过去了。
    偏偏这厮喝醉了,什么都往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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