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灯泠一开始被惊到了,毕竟是从未体验过之事,于是懵懵懂懂,闭着嘴不言不语,任他冲撞,后来开始感觉不舒服了,扭着想推开他,但这时候哪里还是推得开的,郁灯泠开始有点后悔,还有点惊吓的害怕,哭哭唧唧地撒娇说“不行,撞得痛了,痛了,薄朔雪,别撞了,里裤真的要被你撞破了”。
    不过她很快就通过亲身感受明白过来,她说这些只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于是只得又闭了嘴,老老实实地趴着咬着被角,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发出了呜呜泣泣的声音,但身后的人如炙热烈阳,密密切切地蒸烤着她,还在她身上不受控制地咬出含出许多痕迹,过了许久许久才结束了。
    翌日,这些痕迹全都被薄朔雪亲手用高贵华丽的朝服给遮住了。
    作者有话说:
    1,换血当巫术理解叭跟现代医学没关系滴。2,先小小排个雷,小灯最终不会当皇帝的,设定而言她不合适,并不是说不可以有女帝,他们会用一种最适合他们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3,下章正文完~
    第85章 安心
    薄朔雪捏着柔软衣袍一角, 慢慢往上提,从郁灯泠柔软肌肤上滑过,一点点盖住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
    郁灯泠皮肤极白, 这段时间身子养得好,白中又几乎像是透出莹润的光亮来, 缀着点点红痕, 好似新雪上铺着梅香,引得人路过时被攥取心神,不受控地伸手抚触, 反反复复地磋磨, 想把那花印攥进掌心里。
    郁灯泠娇气地一皱眉, 哼唧一声。
    “疼。”
    薄朔雪如梦初醒, 放开不由自主越摸越用力的手,帮他把衣襟一本正经地扣好。
    郁灯泠当然不是真的觉得疼,只是被薄朔雪的动作弄得有点瘆得慌。
    好像要被他一点点拆吃掉一般,有些害怕。
    “殿下准备好了么?”薄朔雪轻声问。
    紧紧盯着人不放的眼神依旧深幽。
    今日过后,便不能再叫殿下,得叫陛下了。
    薄朔雪在唇齿间慢慢揉搓着这两个字。
    新的称呼,像是别有一番意味。
    短时间内, 恐怕不大适应, 但却会带来一些新的乐趣。
    有些藩篱被打破之后, 原本关得牢牢的洪水猛兽便喷薄而出,此时薄朔雪面对着自己即将登基的新皇, 脑袋里转的念头,实在称不上尊敬。
    郁灯泠迟疑半晌, 挠了挠耳后。
    要说准备好, 似乎也没有。
    她虽然没有觉得慌张, 但也说不上高兴,心中的感觉更像是茫然,仿佛不知怎么的就渐渐走到了这一步,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毕竟,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步,这也从来不在她的期许范围之内。
    薄朔雪噙着微笑,眉眼深浓,仔仔细细地给郁灯泠把衣领抚平,戴好珠冠,郁灯泠乖乖地站在原地,仰头任他打扮。
    算了,管他的。
    薄朔雪从来没出过错,既然她懒得想,就干脆听他的便是了。
    冬至过后的第三日,郁灯泠作为女皇登基,接受群臣朝拜,封青台侯为亲尊王,排位在其余皇室宗族亲王之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之后三日,天下大赦,朝廷休沐,亲尊王专心致志在灯宵宫侍奉新帝,整整三个日夜,没出房门一步。
    郁灯泠被折腾得几乎快散了架。
    终于等到休沐结束,新帝上朝。
    这下郁灯泠终于发现是哪儿不对劲了。
    薄朔雪犯大错了!
    每日早起,晨练,上朝,听奏章,再拿主意,回奏章……
    这么来了两回,郁灯泠就感觉自己像是深冬来了树上忘摘的果子——精力迅速被耗光,唰地枯了瘪了。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第三日被迫上朝的时候,郁灯泠摇摇晃晃几下,干脆咚的一声,往后砸在了椅背上,整个人窝进了龙椅里,一动不动。
    朝臣被吓得差点冒冷汗。
    亲尊王五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台阶,脸色阴沉紧绷得像是下一刻便要提刀砍了全世界。
    直到亲尊王把手心在陛下颈侧探了探,又侧耳过去听了听。
    陛下呼吸均匀。
    睡得正香。
    薄朔雪有惊无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也只好先散朝,把陛下抱回后面的寝殿去好好睡一觉。
    又吩咐太医给熬补汤补药,给陛下增补血气,好好提提神。
    郁灯泠醒来之后,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上朝时直接睡了过去,登时悲从中来。
    她到底是有多努力啊。
    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没有这么努力过。
    她居然被累成了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说睡着就睡着了,多么可怜,多么辛苦啊。
    人难道生来就应该这样子吗?这真的是对的吗?天理何在。
    郁灯泠在心中为自己大为感动,并为自己愤愤不平,摇旗伸冤。
    薄朔雪端着补药过来的时候,郁灯泠就冷飕飕地瞅了他一眼。
    “……”薄朔雪一个激灵。
    他更加温柔地靠近,捏着勺子要给郁灯泠喂药。
    “陛下,喝这个补补。”
    郁灯泠肃穆看他,义正言辞道:“我不当皇帝了,你来当。”
    薄朔雪惊得眼睛都微微瞪大,迷茫道:“什么?”
    郁灯泠挺直腰大声:“我不当——”
    后面的话被薄朔雪用手心捂住。
    他一只手端着药碗,一只手捂着郁灯泠的嘴,劝道:“阿灯,你只是眼下有些不适应罢了,之后就会好起来的,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胡说。”
    郁灯泠谴责地看着他,分明就是他害得自己如此辛苦,还在这儿说好听话骗她。
    “那,到什么时候,我不用上朝,不用看奏本,不用见大臣?”
    薄朔雪噎住。
    这些都不能不做,否则的话,岂不是纵容着阿灯当昏君。
    郁灯泠眯了眯眼,从他的沉默中看到了答案。
    薄朔雪顶着她的审视,觉得自己好似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心中乱得纷纷,轻咳一声,安抚地顺了顺郁灯泠的脊背:“阿灯别急,先把补药喝了。”
    郁灯泠与他对峙半晌,终究垂着眸,慢慢凑过去,乖顺地接了一口勺中的补药。
    “好喝吗——不是,我是说,苦不苦?”薄朔雪当然心疼,却又不能同意郁灯泠的要求,心中挣扎夹杂着愧疚,有些没话找话。
    “苦。”郁灯泠垂着眸淡淡地说,语气中含着一丝冤屈,“但没有我的命苦。”
    薄朔雪:“……”
    之后几日,郁灯泠每每在四下无人时和薄朔雪共处,就只和他说一件事,便是要他当皇帝。
    仿佛手上是个什么烫手山芋,看准他皮糙肉厚,要他快点捡过去。
    薄朔雪拒绝也好,讲道理也好,甚至祈求哄骗也好,郁灯泠通通不听,反正就是铁了心。
    “来,再吃一口,啊——”薄朔雪举着小瓷勺,给陛下喂山药瘦肉粥。
    郁灯泠如今进食时已经不觉得痛苦,但是有人喂得舒服,她惯于享受,自然不会再去自己主动动手,因此只要宫中不忙,尊亲王就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日三餐地陪膳。
    郁灯泠嚼嚼嚼,咽下去,面无表情道:“尊亲王,你什么时候当皇帝。”
    薄朔雪差点被口水呛到,眉眼间忍不住有一丝愁色,一边用瓷勺整理碗中浓稠的粥,一边放柔嗓音哄劝道:“陛下乖,再当两天,啊——”
    郁灯泠紧紧闭上嘴,不肯再吃,冷酷地看他一眼,起身跑了。
    薄朔雪愁得叹气。
    阿灯怎么这般不贪权势,正正当当的皇位,竟像是躲瘟疫一般拼命要拱手让给他。
    对于这份信任,薄朔雪自然是高兴感动,但对郁灯泠还是那般不设防又不懂得拿捏自保的手段,薄朔雪心中又很是担忧。
    但他说服不了阿灯,还闹得阿灯这几日越来越看他不顺眼。
    可谓是甜苦交杂。
    但薄朔雪始终没把郁灯泠所说的这些真正当真,毕竟在他看来,阿灯不过是耍孩子脾气,没考虑过这背后的权势牵扯,更没从她自身的利益角度出发考虑过。
    他不是不能帮阿灯分担事务,但是若是皇帝不处理朝政手中无实权,如何能使朝臣信服?他与阿灯关系再贴近,毕竟不是同一个人,甚至不是同一血脉,即便阿灯对他全心信任,旁人又怎能不提防?再说得远些,若是他替阿灯顶了这份差使,百年以后,到了这皇位传承之时,若是旁落外姓人手中,阿灯会不会后悔?
    这些都是现实问题,郁灯泠不想,薄朔雪却不能不想。
    因此郁灯泠说得再多,薄朔雪也只是安抚着她哄着她,从未真正往那方面考虑过。
    直到某一回,陛下上朝,突然颁布了一道圣旨。
    擢尊亲王为摄政王,代皇帝处理一切朝政。
    霎时,满堂哗然。
    薄朔雪站在下首,面上亦是赤白交加,心绪不定,却不能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当场反驳,对陛下不敬,更显得他与陛下之间有嫌隙。
    只得装作早就知道的样子,单膝跪下接旨谢恩。
    下了朝,薄朔雪便风风火火往后院赶。
    却被侍从拦下,说陛下正歇息,不要见他。
    薄朔雪急得双眼冒火。
    他当然知道阿灯是故意不见他,因为她先发制人,正怕他追上门找麻烦。
    但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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