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算回来了。他声音喑哑,十分急切。
    嵇雪眠不解其意,正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嵇雪眠愣住,挑眉: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段栖迟果断承认,你都瞒我什么了,你心里有数。
    嵇雪眠心里停跳一拍,深呼吸了一下,反被他拉的更近了,紧紧贴在一起,嵇雪眠声音都颤抖起来:瞒瞒你什么?
    段栖迟被他气笑了,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还装?
    继而,嵇雪眠就被一个侵略性极强的深吻堵住了话音。
    嵇雪眠本能地觉得他有点过于激|动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他看见半遮半掩的正殿大门里,一个小小身影一闪而过。
    太眼熟了,那不是嵇寻英吗!
    嵇雪眠犹如五雷轰,双眸瞪大,气息突然就不稳了。
    所以已经被发现了是吗?
    小崽崽怎么跑出来的?兰慎呢?
    段栖迟按住他的后脑,见他这反应,知道他肯定是看见小崽崽了。
    掌下的那截细腰正发着抖,好像这人被揭穿之后,非常慌张。
    段栖迟的心里突然开始涨起来,涨的要溢出来了。
    他在害怕。
    摄政王不明白,他为什么害怕。
    段栖迟要心疼死了。
    这个吻开始变得越来越温柔,直到嵇雪眠不停地推他,耳根都红了,段栖迟才把他放开。
    嵇雪眠踉跄两步,大脑发昏,第一反应是喊人,兰慎!
    兰慎却没动静,这不正常。
    目睹了一切不可描述画面的林渊这才从殿前钻出来,尴尬地低咳两声:大人,兰慎被王爷绑了,关在厢房里罚他助纣为虐。
    嵇雪眠扶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首辅大人顿时理亏,我我不是故意的。
    嵇雪眠的声音闷闷的,从漠北回来时,我怕他会被人抓走,也怕有人用他威胁你
    段栖迟听着这么说,整个人都要被他短短几句话烧化了。
    我知道。段栖迟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他闭了闭眼睛,定神,宝宝,我爱你。
    说着话,段栖迟就拉住了嵇雪眠的衣袖,二话不说要把人往屋里扯,一回头,却看见郑贵妃那张饶有兴致的脸。
    然而段栖迟是个不图颜面好看与否的人,正大光明把红透了的首辅大人搂在怀里,语气十分如常:母亲?你来干什么?
    郑贵妃嘴下直白,我就走慢了那么几步,没和嵇首辅一起出现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等我一盏茶的功夫呢?哪怕就等一小会儿,都不用让当娘的看见这一幕了。
    嵇雪眠简直要疯了,突然间,郑贵妃从先皇妃子、摄政王的妈,变成了目击者,身份转变太快了,嵇雪眠彻底混乱。
    三令五申说了多少遍,不许再叫宝宝了,结果还是当着太妃的面!
    看见又怎么了?段栖迟直言,谁知道你会来。
    郑贵妃対他儿子什么脾气闭着眼睛都能摸清。
    但她还是翻了个白眼,没救了。
    她雍容大度地走过来,尽管常伴青灯古佛,身上的贵气分毫不减。
    她用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玄清宫,慢悠悠说了句:宫里很热闹啊。
    林渊不解,太妃,下人们都睡觉了,哪来的热闹?
    郑帆却伸手一指殿门,刚才跑过去的,那是我孙儿吗?
    段栖迟大言不惭的承认了:是。
    回过头来,郑帆笑的一脸满意,嵇首辅,你果然是能生的。
    嵇雪眠表情有点不自然,面色还是潮红的,意外。
    郑帆微笑,希望这样的意外越多越好。
    她去殿里把嵇寻英抱了出来,让我带他一晚上,明天我就要回寺庙了,可以吗?
    她问的却是嵇雪眠,嵇雪眠淡淡点头,悉听尊便。
    所有人都走后,段栖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嵇雪眠: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
    嵇雪眠别过头,明知故问:那该休息了。
    段栖迟摇头,先别睡觉,这事还没完呢。
    段栖迟把他拉进屋,按在榻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听小崽崽说,他有三个爹爹。
    是真的吗?
    嵇雪眠一愣,突然想起今早嵇寻英开的玩笑,顿时热气往脸上蹿,清清冷冷的声音臊的简直要化成一滩水:不是没有
    段栖迟有意逗他,又问:他还说,你让他管别人叫爹爹,还叫了好几个人做爹爹。
    可有此事?
    嵇雪眠被他问的耳朵发红,本来就在这种事上不善言辞,实在是解释不清了,干脆抓住了他的手。
    段栖迟笑笑,怎么,这是要贿赂我,让我闭嘴别再问了?
    嵇雪眠磕磕巴巴的解释:别、别问了,本来就没有的事,他不知道你是他父亲。
    段栖迟表示质疑,父子连心,他肯定知道,这聪明劲儿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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